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接下来就是董方等人客场作战时间了。按照既定的工作思路,果然挖出了不少事情:刚刚去世的少妇刘氏,说是病死的,但是南京刑部的仵作一查,是吊死的,虽然是自杀,但也要审问,马上把公婆沈明德和陈氏下人抓过来审问。
公婆嘴里审不出什么,丫鬟小翠招了:姑娘刚刚十六岁,父亲是个小商人。前年刚刚结婚,公子就出门。姑娘在家,白天上山采茶,晚上灯下纺织,还要受公婆的气——徽州有句话,叫做“长工不偷懒要做死,媳妇不偷吃要饿死”,终日劳作连饱饭都吃不上,公婆还整天指桑骂槐,终日以泪洗面,一时想不开,上吊了。
毕竟只是受虐待自杀,董方只能断沈家退回彩礼,负责殡葬费用,另外赔了刘氏娘家五十两银子。
清官难断家务事。
但对于董方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因为刘氏结婚的时候才14岁!而且仵作察验,裹了小脚!
这就捅了马蜂窝了,因为早婚早育虽然在徽州甚至民间极为常见,但是认真查究,就要挨板子断离婚的!
那就好好查吧。既然要查女人,有没有裹脚、什么时候结婚肯定要查的。如今没有“法不责众”的说法,谁违法缠脚早婚,一个个的来。
少女少妇们一个个接受盘问检查,那场景,不亚于当年削藩。
有听天由命老实过日子的,也有想趁机脱离苦海的。
这时候不许女人和外界过多来往,总还允许姑娘小媳妇们互相结伴,否则真会憋死了。
也因为如此,小姑娘们的消息相当灵通。年轻的媳妇朱氏就绘声绘色的跟钦差汇报:当年她的姐妹程氏,嫁进了许家,没想到老公许构随着老爹出门,水土不服,不到一年死了。又没有儿子,又不能挣贞节牌坊,娘家爹是个腐儒,整天念叨着“失节事大,饿死事小”,不许女儿改嫁;夫家也不想养闲人,终日泪汪汪的。
后来怎么样?
“头天还一起聚会,第二天就没了,说是的急病死了。”
还有更惨的:小姐妹江氏,许了方家的小子宏范。结果方宏范是个病鬼,成婚才三个月就一命呜呼。江氏没办法,还得过日子。当时方家的父母都过世了,嫂子樊氏终日骂她是丧门星,江氏想不通,在方家大门口上了吊。
因为事情闹得大,不用开棺验尸,于是断方家赔了江家银子。补给?江家老少爷们上,拿了钱大家一起分!
这下就热闹了,大家都知道钦差是认真的,这下但凡怀疑女儿是被公婆杀的,或者是被虐待自杀的,都来告状,原本是亲亲热热的亲家,一下子反目成仇,挡都挡不住。
告状的多了,真的假的自然都有。有个叫汪承之的翻起陈年旧账:“当年女儿许了陆家,姑爷出门经商去,结果每两年老婆子过来说闺女跟行商的跑了,当时觉得丢人,不敢告官,如今想想,我那姑娘温柔贞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一定是被老虔婆杀害了!”
还有个叫吕防的甚至把女儿藏起来,然后控告亲家胡家逼杀了女儿,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是家人给吕氏送饭的时候让人家发现了,这才吵着说公婆虐待,把小姑娘逼得离家出走。
有了人命官司,自然也会牵扯到田地、债约等各种官司,逼得急了,有的事也就捅出来:谁家放贷,谁家欠钱不还,谁家欺凌孤儿寡母,甚至谁家妇人私通。
行了,这些事肯定不是徽州府独有的,不过如今集中火力挖掘,还是很震撼人心的——原来所谓的“程朱阙里”也不是清净之地嘛!也难怪,徽商在外地的口碑也不算好,这年头沾到个“商”字口碑就好不到哪里去,任是崇儒的徽商也不例外,经常被洗刷,抠门、爱色等等。
看来圣人的家乡也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嘛。
皇帝看着卷宗,感到触目惊心;汪舜华却很满意:陆瑜今年已经七十,该退居二线了,调为集贤院学士;董方进刑部尚书,破格加封太子少师。
经此一战,从东晋开始陆续迁入徽州的大家族被打破,很多家族男丁被发配到怀德甚至更遥远的景泰,而以前动辄“朱子云程子曰”的儒生们语气也低了一些。
与此同时,对盐商以及相关官员的查办也接近尾声。这么些年来的反腐工作还是有成效的,票盐法作弊的空间也少一些,当然相互窜连造假盐票之类的免不了,但总的来说,查抄出了三百万银子,比起当年的盛况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皇帝拿着清单,不怎么高兴的起来。
第388章 半球
中秋节前,祝贵人生下皇八女一秋。
让无数京城百姓热切关注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一场盛大的把戏。
这个把戏,后代只要上过初中的人都听说过。
半球试验。
半球试验不是好做的。
要让两个半球严丝合缝形成真空,没有橡皮圈,没有抽气机,怎么办?
橡皮圈可以替代,子墟研究了多年的蒸汽机,机器没有成功,高压锅倒是取得了一些进展。他借鉴了造船的密封技术,先将麻纤维剁碎塞入作筋,然后再用桐油-石灰制成腻子抹缝,腻子固化后在板缝中就形成了牢固的防水粘接密封层。
抽气这个比较麻烦,但是可以做个水阀放水。先灌进去,然后倒出来,放完了马上关阀拧紧,顺便检验一下密封性,应该差不多。
吴玺按照汪舜华的吩咐,亲自督促工匠办理,送进宫前还试验过,两个壮汉都分不开。
汪舜华听了他的报告,让人将绳索套进环内,让两个宫女从相反方向拉,果然怎么都拉不开,又加了两个人,还是拉不开。
于是中秋节当天,京城百姓就在会极门外看着吴玺指挥人将直径不过50厘米的铜球合在一起,倒水、排水、关阀,然后套上绳索。
先从人群中招募大力士:“只要能拉开,太后赏银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马上就有壮士报名。
有已经得到小道消息的,怎么也不敢相信;更多的人在议论:“太后是钱多的没处使吗?这么小的球,一个丁壮就拉开了,还用得着一百两银子?”
“是不是学商鞅立木为信的把戏?太后要拉开,谁都能拉开;要拉不开,谁都不敢拉开?”
“很有可能啊!这样大家知道太后赏罚分明,以后万一情况有变,就都愿意为太后效命。”
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四个。
还不行?
那就上马!
四个壮士摇头丧气的退下了,他们已经用尽全力,那个铜球跟着了魔似的咬合在一起!
吴玺一挥手,让两个马夫牵着两匹马,向东西方向背道而拉。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即便马夫已经扬鞭催马,铜球却纹丝不动。
那就加马。
吴玺又添上两匹马,拉扯了半天,还是不动。
还要加马。
围观群众开始热切起来:“这是耍什么把戏?不应该啊?是不是马没有喂料,还是提前排练好的?”
“刚才四个壮士都拉不开,别是真的吧?”
吴玺很淡定,但马夫开始冒汗。
四匹马不行,六匹、八匹,人马都搞得浑身是汗,但铜球仍是原封不动。
真他娘的邪门!
这时候群众也觉得不对头:“不像是装的啊?”
“到底什么原因?”
“莫不是使了什么法术?”
力道不够,还得再加,十匹,十二匹……
好了,不用加了。
十二匹骏马分列两边,在马夫的催促鞭挞中向前。
终于,半球开始松动,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铜球分成两半,骏马各拉着一只半球呼啸而过,向前狂奔而去。
尽管提前安排了侍卫衙役分开,不许堵住路口,但围观的人群多了,自然就拥挤起来,尤其前面很久拉不开,大家都急迫的往前靠。
这会儿看到马过来,只恨爹妈只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哭爹喊娘的逃离,在后面的免不得被踩了几脚;亏得马夫使劲跟着跑,拽住缰绳,没有发生更大的踩踏事件。
汪舜华和皇帝带着宗室群臣在会极门城楼上观看,汪舜华面上很淡定,心里有点小雀跃;皇帝则是目瞪口呆,宗室群臣也面面相觑。
莫非汪太后真的有什么法术?
还是有什么道理?
皇帝忍不住问汪舜华:“两个小小的半球,居然要十二匹马才能拉开,实在闻所未闻。母后,这是什么道理?”
汪舜华笑道:“我也不过是猜测。按说两个半球,即便紧密合拢,也不需要什么壮士,一个成人就能分开;偏偏排尽了水,却很难分开了。大抵是因为空气也是有压力的。原先球内球外都有大气压力的作用,所以相互抵消平衡了,好像没有大气作用似的。现在把水排干净形成真空,球内没有向外的气压了,球外大气反而紧紧地压住这两个半球。所以必须用大力才能拉开。”
皇帝琢磨了半天,似乎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了:“母后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汪舜华叹道:“是颍川王故世之后,我想到了他的蒸汽锅。按说烧水的壶、做饭的锅,即便是大一些,炸了也便炸了,烫伤人是有的,可怎么也不该……我就想起当年镇安王问我,为什么人在地球上,人却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