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好在锦鸾也很忙,忙着释放宫女、发放赏钱、清点皇庄皇店账目、准备新年各种事务,终日脚不沾地,倒也没有计较。
皇帝到底记着事,元宵节特意留在坤宁宫。
没想到锦鸾却是将他推出来,说是董贵妃患病、华妃刚刚进宫、淑妃也久不见圣上,都念叨得紧,您还是先去看看她们。
皇帝以为锦鸾贤惠,也就去了。
哪知道过了几日西苑赏花,嫔妃们一个个盛装陪着游园,只有皇后略施粉黛,淡扫蛾眉,衣服倒还清新,头上只插着几只簪子,别着两朵绒花。
那时候就觉得锦鸾与别人不同,风流潇洒,楚楚动人,有林下之风。
当天驾幸坤宁宫,谁知道又被推了出去。
不久大阅,好不容易忙完回宫,董贵妃去世。都知道董贵妃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丧礼极为隆重,一众嫔妃哭得梨花带雨,锦鸾神色肃穆,只是让他保重身体;旋即华妃、淑妃相继发现有了身孕,诸事办得妥帖,皇帝心里高兴,偏六宫没有可意的人,就想到皇后。
皇帝琢磨出点味道了:锦鸾这是不想接驾?
如今宣锦鸾伴驾,见她一身新装,虽然没有珠光宝气,但是明眸皓齿,云鬓乌髻;皇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锦鸾虽然笑语盈盈,只扶着母后说话,目不斜视。
呵呵,有趣。
在颐和园陪着太后用了晚膳,帝后辞出,锦鸾还要送驾,皇帝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吩咐摆驾畅春院。
当天晚上,皇帝就宿在畅春院。次日一早,嫔妃前来请安,皇帝一挥手,各自退下了,左右服侍帝后到颐和园请安。
所有人都注意到,皇帝意气洋洋,锦鸾满面春风。
当晚皇帝又来,锦鸾却不肯接驾了,要皇帝为子嗣起见,雨露均沾,多招幸年轻的妃嫔。
皇帝笑着看她掰扯,握住她的手,龙爪子点在她的樱唇上:“梓童说的都对,那咱们就加把劲,早点把太子生出来,母后和朝野才好安心。”
云散雨收,锦鸾伏在皇帝怀里,又说起雨露均沾的话:“圣上十天能来一次,妾愿足矣。”
皇帝脸上漾着笑,难得皇后心思玲珑,便居然也和她讨价还价起来:“朕以后三天来一回。”
走出畅春园,皇帝神清气爽。
朝野上下都知道,皇后是真得宠了。
汪舜华则招清平侯吴玺进宫,了解近期受理各类发现发明的申报情况。
应该说,天朝上国,什么人才都有,什么想法都有,当然除了实际应用中改良的、发明的,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
郑国公常宁的女儿佩玉提出:“太后想要观测大地,可以仿效孔明灯,做一个巨大的灯,下放吊篮,就能载人上天了。”
这不就是热气球吗?
汪舜华自然不会做,但大致形状是知道的,就是那种不漏风的布料不好做;但看两弹一星纪录片的时候,知道兔子曾经用丝绸做伞盖。
等等——好像热气球体积很庞大吧?所有的图片上,能载几个人的吊篮在巨大的伞盖下面都显得渺小无比,那么需要多少丝绸?后代丝绸价格上天,古代更是奢侈品;估计光是伞盖就是天文数字——就算能做出来,恐怕也就是权贵们的玩物。
汪舜华叹息了一声,放下了。
但和热气球相比,还有更大胆的,比如——人绑在火箭上升空的。
汪舜华有点冒汗,目前别说发动机,燃料也不过关,别说克服地球引力,远距离飞行也不行,这也是历史上飞天第一人万户悲剧的原因——想起来了,万户好像就是明朝的,不会就是写这个报告的吧?那可是个大牛。
问了吴玺,他没听说过万户。不过说国初有个陶成道倒是做了这样的事。他原来是浙江婺城陶家书院山长,偏喜欢炼丹,一次事故后,转为试制火器。太祖皇帝拿下婺州,他率一干弟子相投,献火神器技艺,受到赏识。晚年,他手持两个大风筝,坐在一辆捆绑着四十七支火箭的蛇形飞车上;然后,命令仆人点燃第一排火箭。结果剧烈爆炸,当场死亡。
应该就是他了,好像万户的故事是出口转内销,搞不好是昆仑凯申一类的故事。
汪舜华寻思着,不是说升空后爆炸死亡吗?
想了一下,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外加设备重量,怎么也得200公斤往上,要克服巨大的地心引力,肯定不是几只烟花火箭能够搞定的,看来这也是后人美好的想象。
山寨版的火箭不靠谱,其他东西也不见得能够好到那里去。因为没有完整的理论体系和系统的知识教育,资深的还可以凭借经验,普通人瞪大了眼睛也没什么发现,觉得去翻古书是个不错的选择——子墟真的不是一个人。反正砖石大道上的发明基本上只有铭牌,没有实物,如果能把自己做的摆上去,似乎也不错;甚至科学院各部门也在古书中找灵感,复原失传的技艺。
当然惊喜还是有的。苏州工匠许正明陪着孩子玩竹蜻蜓,想到《山海经》中奇肱国人坐飞车的故事,就想造一架飞车。他殚精竭虑,用了三年才画出图纸,反复修改;只是囊中羞涩,无法实践。
苏州知府肯定觉得这是个神经病,无奈大boss也年老糊涂,说不定臭味相投。于是本着撞运气的想法把他给送到北京。
汪舜华看了图纸,这个飞车形状像一把圈椅,下面有机关和齿轮。人坐在椅子上踩踏两块木板,上下机关旋转,借助风力飞起来。
汪舜华陪孩子们玩过竹蜻蜓,这是一种简单的儿童玩具,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竹柄,二是“翅膀”。玩时,双手一搓,然后手一松,竹蜻蜓就会飞上天空。旋转一会儿后,才会落下来。
她没有去研究竹蜻蜓的原理,总不过是推力阻力重力那些;觉得飞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飞多高、飞多远恐怕就要打个问号了——虽然历史书上冯如的飞机外形也很简单,但只有踩着飞行,估计拿来做旅游项目不错,没有实际的应用价值。
汪舜华到底没有拒绝,让他去科学院办差。饭要一口口的吃,很多东西需要技术积累;只要做出来模型,就可以载入史册;况且如果这是个好木工,飞车做不成功,说不定能够在其他方面有所突破。
许正明很高兴的道谢,下去准备了;原本反对他搞这些的妻子知道他居然成了设计师,也跟着高兴起来。
中元节前,董方回到北京复旨。
在徽州大半年,可以说硕果累累。
借着瓜田命案,董方允许百姓到府衙喊冤告状。毕竟是程朱阙里,百姓的政治敏感性很高,或者说大家族势力很强,没有多少百姓前来告状;但是董方自有办法。
徽州地少人多,男丁往往成年,就结伴出去经商,甚至一二十年不归,以致父子、夫妻不能相识。
为了保证家庭的稳定,宗族对女性的防范十分严厉,从小“教以三从四德,而嬉笑怒骂皆严禁之”。女人除了操持家务、孝顺公婆,不得出村游戏,不得朝山看花,更不能与男人闲谈。为了将女人禁锢在家中,缠足之风极盛;为了传宗接代,早婚的现象很普遍,甚至刚出生便被人抱走充当“童养媳”,以致当地流传着“十三爹,十四娘”的说法。
但是,人毕竟不是机器。在徽州男人走南闯北,纳妾生子的时候;很难说表面一滩静水的徽州就真的没有任何波澜。
没人喊冤没关系,董方从现有的案件开始查办。从调解当地大姓汪家和黄家田地争端开始,挑动两家互相攻讦。将原先汪志成种的地判给了黄友德。果然,汪志成不服,汪家族长汪志德让他等钦差走了以后,两家协调;但汪志成不干:“这是钦差断的案子,难道歙县或者徽州府敢推翻钦差的结案?”
于是控告黄友德侵占河边滩涂,黄友德不甘示弱,骂他趁着弟弟汪志友病重,低价买了弟弟的田地,气死弟弟、逼死弟媳的往事。
好几年了,即便开棺,怕也查不出什么。
何况,徽州的风俗,要想开棺,那是做梦!
但董方算是找到了借口:已经死了的不要紧。徽州府有六县,弘治年间有12.5万户,人口近60万,如今这个数据多出了近一半,接近90万。
这么多的人口,自然每天都有生老病死。
有了这几个案子的铺垫,董方就宣布,恐怕有人害命,必须验尸,方许下葬,否则一律重处。
董方和一起办案的官员态度很明确:除了那种确实老病死的,是怎么都能定罪的:年轻的小媳妇,有没有受过虐待?有,那肯定是逼死的,虐死的;中老年突然病死,是不是儿子媳妇不孝气死的?那就是不孝!那可是大罪啊!
当地士绅当然不愿意钦差这么干,煽动村民一起到府衙请愿,但是董方态度坚决,锦衣卫就在这里,当然人太少办不成事;徽州府的衙役都是本府临县的,没关系,那就从南京和附近州县调人,先把带头闹事的抓了。如果前些年,肯定是群情汹涌,要哭庙、甚至要聚众掀衙门,但是经过朝廷几次收割,都知道不能硬抗;更重要的,男人大多离乡了,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他们平时没办法搞事,但这时候让他们出去顶事,也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