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忻亲王难以置信:“贞儿,真的是你干的?”
汪舜华道:“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自己实说了吧。”
万贞儿磕头流血,哭哭啼啼的说:“妾老年色衰,误蒙王爷错爱,做了王妃。这些年王爷虽然不嫌弃,只是王府里美貌的夫人丫环并不少。妾心里不安,只怕王爷移情别恋,更不想她们生下孩子居于自己头上,所以才出此下策。妾已知错了,求太后开恩饶命。”
周贵妃呆了,本来就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如今更是破口大骂;还是刘金喝住。
事关重大,马上齐亲王就骂道:“毒妇!你是怎么下手的?”
万贞儿哭道:“妾在民间时,看到有妇人为多子苦恼,服用打胎药物,只是动静太大,并不敢这样做;丧夫后,有段时间寄居尼姑庵,看到有贵妇贵女向尼姑购买这种药打胎的,也就记了下来。后来做了王妃,长子夭亡后,自己年事已高,难以怀孕;王府的新人却一个个的进来,这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忻亲王如梦初醒:“贞儿,真的是你干的——你这是何苦?我便是有别的女人,你才是我的妻子,才是真正不可替代的啊!”
万贞儿闻言大悲:“王爷,我错了。”
两口子抱头大哭。
忻亲王到底推开万贞儿,伏地磕头:“太后,贞儿只是一时糊涂,她如今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她吧。”
他砰砰砰的磕头流血。
皇帝忍不住了:“皇兄,这个万氏,做了这样的事,你还能原谅她?她可是害得你绝后啊!”
忻亲王苦笑:“圣上,臣可以没有一切,都不能没有贞儿。”
皇帝傻了。
这样的深情不渝,汪舜华却感动不起来。
围观的众人,皇帝宗室群臣同样没有人感动掉泪,陈氏和邵氏更是愤怒——这样稀里糊涂被剥夺了生育的权利,不愤怒才叫见鬼。
周贵妃又开始大骂。
陈氏马上也跟着声讨:“原先妾怀过孕,后来喝了安胎药却没了,这么些年也没能再怀上。只说是妾身子虚,留不住,如今想来,一定都是万妃干的!”
邵氏也声讨:“后院几个小丫头怀过,后来都没有留下来,其中有个是被虎狼之药坑了,母子都没保全,一尸两命啊!”
德亲王也呆了:“原来是万妃嫉妒心发作,不是太后故意刁难忻亲王府?”
忻亲王还在磕头,汪舜华看向万贞儿:“还记得我当年跟你说过什么吗?能嫁为亲王妃,是你的福气,怎么不知道惜福?”
万贞儿磕头道:“妾罪该万死,但求太后看在妾伺候忻亲王这么些年的份上,饶妾不死;妾当做牛做马,伺候忻亲王。”
汪舜华道:“你这样伺候忻亲王,谁能放得下心?”
她刚说完话,愤怒的宗室群臣就开始发言了。以齐亲王为首:“这等毒妇,得亲王如此爱重,不知道报答,反而犯下这等重罪,合该处死,以告慰祖宗。”
这话都是真心地,在场的基本上都是三妻四妾,如果后院的老婆们有样学样,岂不是全乱套了?
忻亲王感受到众人的愤怒,但还是求情:“太后,臣愿出城为民,只求太后饶贞儿不死。”
这下众人是真的惊了,德亲王喊道:“皇兄!”
忻亲王如若不闻,仍然磕头。
汪舜华问皇帝:“这是朱家的家事,你是族长,你说该如何处置。”
皇帝脸色深重,他实在没想到,万氏居然能迷惑忻王至此,美色误人啊——虽然万氏从来不是以美色闻名的。
皇帝咬牙切齿:“这等毒妇,不杀不足以正纲常、重国法。”
忻亲王痛哭流涕:“圣上,臣别无所求;只求能免贞儿死罪。”
皇帝道:“她犯下这等重罪,若是能免死罪,那还有什么罪行不能赦免?还有什么人不能赦免?你不但是她的丈夫,还是大明的亲王,难道大明的律法,祖宗的纲纪在你眼里就这样不值一提?”
忻亲王一愣,继而大哭。
第358章 祸起萧墙(四)
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否则全天下的衙门都可以关门了。
事实很清楚,大理寺卿马上站出来援引国法定罪:“德亲王聚众造反,罪在不赦,理应株连满门;忻亲王妃杀害王嗣,同样国法难容。”
同时声讨忻亲王治家不严之罪,其兄弟英亲王见澈、崇亲王见洛、吉亲王见浚亦当问罪。
刑部、督察院的领导也站出来附议。
三法司刚表完态,以齐亲王为首的宗室出班表示:“国法昭彰,此辈胆大妄为,理当正法。”
勋贵文武同样站出来表忠心。
德王固然该死,但其他人确切的说他的几个兄弟如何发落,朝臣意见也很一致。
于冕等都认为:“德亲王怙恶不悛,他的兄弟教导不严,理应一体治罪。”
齐亲王也表态:“此辈不忠不孝,合该问罪,以为天下不臣者戒。”
汪舜华很明白大家的意思。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呼声了,建极三年费钊等造反,牵扯到荣王和忻王,王文等就要求牵连忻王,永绝后患。
大局已定,何况隐帝之死,大家或者出了点力、搭了把手也好,或者冷眼旁观、坐待成败也罢,终归是在人家那里挂了号;趁机彻底铲除后患,皇帝安稳,当事人也能睡得着。
但当时朝廷一片火热,汪舜华不想授人以柄,作罢了。
前两年宗室出镇,忻王也恳求外放为朝廷戍边,汪舜华没有同意。
不是怕忻王没有能力,而是怕他太有能力,朝廷又没有足够可以牵制他的力量,结果放出去的风筝断了线,收不回。
南方五省集中连片,而且与本土山水相连,不能冒险。
如今,是时候了。
当年留着隐帝儿女是因为在朝的多是隐帝旧臣,而且深受宣宗恩遇,几个孩子又小,不忍下手;但如今朝臣跟宣宗或隐帝可没什么关系,要效忠的也就是如今宝座上的天子,最多先帝;尤其这几个人封了亲王,又和皇帝走得近,难保以后得势,报复当年北京保卫战和平定夺门之变的功臣。
当年隐帝临死前,可捏着一份杀人榜单呢!
虽然当事人很多早已作古,但他们的后人很多都在庙堂之上。
天家没有私事。
所以,已经没有吉祥物的价值,就不要养虎遗患了。
汪舜华久久没有说话。
皇帝也没有说话。
事实上,早在被汪舜华通报消息的时候,皇帝是不相信的:“这是我的堂兄,一直随侍左右,怎么可能有反心呢?一定是下面的挑拨离间!”
他的手心有点冒汗:记得自己曾经多次在德王面前流露对母后专权的不满,万一德王真的勤王,岂不是断送了他,也断送了自己!
希望德王认清楚形势吧。
如今形势明朗,皇帝很想说点什么,到底没说。
汪舜华注意到儿子的欲言又止,起身更衣,却招皇帝出来:“你想说什么?”
皇帝有点羞愧:“臣惭愧,识人不明,惹下这样的祸事。”
汪舜华道:“这不怪你。你心存仁厚,拿他当兄弟,哪里会想到他包藏祸心?”
她转过身:“你有时候很像你父亲。”
提到早逝的父亲,皇帝有点意外:“母后?父皇当年也曾经这样……?”
怎样……?
印象里,父皇对母后极度宠爱信任,因此对汪家很是纵容,甚至临终前将国家社稷托付给母后。难道他也曾经有让母后失望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的问:“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汪舜华似乎在追忆往事:“你父亲是个英雄,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却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他也是个至诚君子,想当一个好皇帝、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也想当一个好弟弟,所以曾经一厢情愿的认为你的伯父只是受人蒙蔽,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南宫,会甘心情愿的放弃儿子的太子之位。”
皇帝顿时明白:“所以母后很艰难的才说服了父皇引蛇出洞?”
汪舜华道:“不是我说服了他,而是你说服了他。”
皇帝一呆。
汪舜华道:“你父亲可以不为我着想,也可以不为大明社稷着想,却不能不为你着想。你那个伯父,从来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一旦他下不了决心,你伯父就会代替他下决心;到那时候,我和你祖母,还有当时参加北京保卫战的功臣恐怕都不能活了——幸好,有你,有你和你弟弟,我和你父亲才能最终顶住你伯父的反扑。否则,我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夺门复辟、然后祸国殃民。”
皇帝实在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但眼下不是抚今追昔的时候,他只能低头:“臣以后会当心的。”
汪舜华点头:“眼下该怎么处理?”
皇帝有点咬牙切齿:“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既如此,就不要养虎为患了。德王怙恶不悛,他的兄弟和同气连枝,理当一体治罪。”
汪舜华道:“你是说把他们全杀了?”
皇帝到底点头:“谋逆大罪,国法难容,必须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