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所以必须先把大旗立起来。
她问皇帝:“你说这些年我有什么对不起德亲王吗?”
转脸问宗室大臣:“你们说我有什么对不起隐帝系吗?他为什么要造反?”
众人默默无语。
该怎么说呢?他们固然怀疑太后想篡权自立,但至少目前,她对宗室都还算不错,尤其隐帝系的。虽然有打压的意思,但明面上的待遇也从没克扣过,选的王妃不是顺着你们的意思就真是绝代佳人;驸马更是人中龙凤,薛辅早亡也不是太后坑的,人家功劳摆在那里的。
那德亲王怎么想不通要造反?
德亲王被押了上来,他头发零散,甲胄破败,一身都是血迹,伤口被胡乱的处理。
吉亲王已经双目失明,但还是一路牵着哥哥,途中还两次摔倒在地,十分狼狈。
德亲王被重重的踢倒在地,吉亲王也跪下了。
以齐亲王为首的宗室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皇帝同样握紧了拳头:母后已经表态不会篡位了,虽然说还政的具体时间没有定,但他实在不想在横生枝节、惹母亲生气了!
——都怪自己之前没有发现德亲王的狼子野心,反而和他走得近!
——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是跟他抱怨过母后专权。他还问自己要过圣旨。当时就应该警觉的!
——万一德王触怒了母后,她改变主意怎么办?
忻亲王首先站出来,痛斥德亲王辜负君恩,率众作乱,辱没祖宗;要求严肃处置,以平民愤、以谢祖宗。
毕竟是亲兄弟,忻亲王咬牙切齿,眼中含泪。
接着其他的亲王宗室也狠狠地骂了一通,齐亲王尤其言辞激烈。
德亲王等他们骂够了,才淡淡的开口:“骂完了吗?骂完了可以杀我了。”
吉亲王哭道:“不,哥,你只是一时糊涂。”
他也不知道方向,胡乱的在地上砰砰砰磕头,直到鲜血淋漓:“太后,圣上,我哥只是一时糊涂,他真不是造反,求你饶他一命吧。”
德亲王道:“见浚,不要哭了,不要求她。”
吉亲王嚎啕大哭。
第356章 祸起萧墙(二)
汪舜华止住众人:“你造反不会是一心求死,说吧,为什么造反,让我也听听。”
德亲王道:“我为什么造反,你还不明白。”
汪舜华道:“我确实不明白。这些年,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兄弟的吧。”
德亲王笑:“是,你没什么对不起我们兄弟、我们母子,简直是皇恩浩荡;可是,你对得起我弟弟吗?”
汪舜华道:“吉亲王失明,我很难过。但我早就说过,望远镜聚光,不能直射太阳,也曾经广请名医为他诊治。”
德亲王道:“可是印度有名医能够为他治疗眼睛的时候,你拒绝了!你就是不想让他的眼睛重见光明,你就是想让他当个瞎子!”
吉亲王砰砰砰的磕头:“哥,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
他哀求汪舜华:“我哥只是担心我的眼睛,一时气盛才做出糊涂事来,太后您就饶了他吧。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听话拿望远镜看太阳。”
汪舜华看着德亲王:“你这话太没道理了,吉亲王是个瞎子于我有什么好处?换过来说,他是个正常人于我又有什么坏处?是能左右局势颠倒乾坤,还是能威胁帝位于我母子不利?我倒是盼着有人能治好他的眼睛,以后传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可是那个景泰省医生的话就能靠得住吗?他说自己能治就能治?他可是要在眼睛上动刀子!万一失败了呢?多少将士没死在战场上,却因为伤口没有得到有效处理落下残疾,甚至病灶迁移去世,那还是在其他的地方。你怎么就敢肯定不出事呢?谁给你的勇气和信心?真要出了问题,谁来负这个责任?到那时候,你是不是又该怪我居心不良要故意害你弟弟?”
吉亲王还在磕头,德亲王直视汪舜华:“是,我就是恨你,就是想将你碎尸万段——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我父亲吗?”
汪舜华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你倒是说说。”
她的脸色很难看。
德亲王道:“当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汪舜华道:“伙同石亨造反,妄图夺门,被官军刺中要害,伤重不治而死。”
德亲王道:“是啊,太上皇造反,自取其死。”
他抬头看着汪舜华:“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明明是你和景帝设计在先,哄骗我的父亲,然后除掉他,废掉我哥的太子位,扶你儿子上位!”
汪舜华道:“我从没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主意是我出的,钩是他要上的。他不安心做太上皇,要和石亨合谋篡位,可不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德亲王道:“真好啊,引蛇出洞。”
汪舜华道:“谈不上引蛇出洞,充其量愿者上钩,他既然要上钩,我就收了。”
德亲王看着她:“你倒真是坦诚,毫不避讳。”
汪舜华道:“一山不容二虎,没什么可避讳的。”
她看着德亲王:“我平生所为,未有不可言于人者也。”
德亲王道:“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告诉我,污蔑我父亲想要杀人,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汪舜华道:“污蔑?你是说当年从你父亲袖子里取出的那一纸诏书?”
她看向朱骥:“你告诉他,那一纸诏书是谁塞进去的?”
朱骥奏:“臣等发现太上皇裹挟其中时,从他的袖子里找到的,并非是谁故意塞进去陷害他。”
德亲王冷笑:“你们以为我会相信?”
汪舜华道:“信不信由你,什么要紧?——我只是告诉你,当年从他袖子里发现的不止这一份诏书,还有登基诏书,连年号都拟定了,叫天顺。你不会以为,我还有这功夫替他想这些吧?”
德亲王焉了。
汪舜华走下台阶:“我不过是让人给他带话,让他在皇帝驾临前迅速定下年号,捉拿忠于皇帝的人。这样,才能稳定大局。至于两份诏书,那可是他自己的意思。要把君臣一网打尽,不留活口,那可是也先想干都没干成的事。”
她看着德亲王道:“造反是死罪。他的命运早在和石亨串联的时候就注定了,我没有必要画蛇添足,因为他不值得。”
德亲王道:“是啊,不值得,已经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了,红烧还是清蒸全看你的心情。”
他突然哭出声来:“我真的希望那纸诏书是你放进去的,就是要败坏我父亲的名声!”
汪舜华道:“我犯不着,他的名声已经够败坏了,不用我再踩一脚。”
德亲王道:“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临了还执迷不悟,枉杀重臣,活该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不就是你的计划吗?”
汪舜华道:“我计划的再好,也要他配合,才能实施。——你以为那纸诏书是我塞进去的,可知道你父亲就是这样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不仅想置我于死地,还想杀害当年没有没有给他开关的忠臣良将!从头到尾,只有自己的好恶,何曾有国何曾有家?——今天站在这里的,有很多经历了当年的事,要不要让他们来告诉你,土木堡前后都发生了什么,他回朝之后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以为,当年他夺门成功,会像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一样供着你们母子,会善待当年的忠臣良将?一根白绫一盏毒酒都是便宜了——人家在南宫可都王振招魂了,我们这些王振的死敌,不千刀万剐简直对不起他这些年攒下的怨恨!”
汪舜华的语气很是激烈:“你想报你父亲的仇,我是不是也该算算我儿子的账!”
德亲王吼道:“怀献太子并不是我父亲杀的。”
汪舜华道:“如果没有他的包庇纵容,王振会有这样的狗胆!”
德亲王的气势弱了下去,突然又抬起头来:“你直接说,你逼反了我父亲,打压了我父亲三十年,就是为了报当年怀献太子之仇!”
汪舜华看着他:“你跟你父亲一样,从来不知道反思自己的罪过,从来只会挑别人的问题。我逼反他?我是拿着剑在他脖子上比划逼他造反吗?打压?这些年我说他的有哪句不是实话,是我平白编造他不听良言擅自兴兵出关被俘,还是编造他引敌叩关,或者被人剃发易服娶了个丫头?是我编造他怀念王振,还是诬陷他想要杀害忠臣良将?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怀献太子之仇,我跟他岂止这一笔账,国仇家恨,一笔笔可都摆在那里的!”
看德亲王脸色灰败,她哼了一声:“这就叫难受了?也不看看你父亲当年做事有多难看!古往今来,引敌叩关的皇帝,他是独一份吧?他可不是亡国之君或者没有实权的傀儡,祖宗留给他的,是洪武之治永乐盛世仁宣之治的遗业!连续四代盛世,古往今来头一份吧!出生四个月就被立为太子,九岁登基,十七岁亲政,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你跟我说我在打压他?——如果这叫打压,千秋万代都会打压这样的无耻无能之徒!号称扶不起的刘阿斗,以四川一州之地,还和吴魏硬抗了四十多年;晋惠帝那个公认的大傻子,还知道嵇康是个忠臣,你父亲呢?亲政不过六年就差点丢掉了祖宗留下的锦绣河山;回头还念念不忘要杀害让他免成亡国之君的明君贤臣!把他和这两位比,我都觉得脸红!他也就配和秦二世胡亥,还有靖康那三个傻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