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汪舜华问了国库现在的储备,知道破天荒居然有近六百多万的现银,放心了:“那就发三个月吧。”
主要是宗室和勋贵都是惊弓之鸟,把人家吓唬得那么惨,适当安抚一下还是必要的;此外朝臣中表现特别卓异的加倍,这主要是针对各部门负责人,还有北直隶土地清理和涉及削藩、查盐、查茶的各级衙门官员。
这实在是个大手笔,大家都很高兴——真好,看来跟着太后干没有错!
汪舜华看着下面难以压抑的兴奋和感激的情绪,弯了弯嘴角,果然,那句话没有错——跟着你,有肉吃。
事情就定下来了。
建极通宝在今年七月正式开炉铸造,这点赏赐,自然能满足需要。汪舜华不厚道的想着重臣们拎着沉甸甸的铜钱下班的样子。
二是推恩。今年人员调整力度很大。按照规定,官员任满三年,才能给家属申请待遇。也就是说,七品满三年,可以申请孺人,三品任满三年,可以申请淑人。
不过考虑到今年大家很辛苦,汪舜华下令就按照官员现在的品级给散官和诰命,自然还要推恩祖父母、父母;当然已经有的就算了,原配死了,只能报一个继室,多的没有,低的就往上升,没有的就给。
这实在是一件大喜事,大家都喜形于色:光宗耀祖、荣妻荫子啊!
因此,大家连加班都不觉得累了,毕竟劳有所得,不是吗?
此外,今年参加办差的太学生,不管你是在衙门抄奏疏还是到地方削藩或者拉线,只要考核合格,都给你算工龄——官方的话叫做“实历”。
这下太学生们也高兴起来——当年太祖要求他们要在各衙门实习历事,“实历”至少要做满一年。考核分成上、中、下三等。上等可以委以重任,补授实缺;中等可以随材任用,下等要回校重学。
但这个“实历”,不是那么好攒。要在指定的部门干活、要负责具体实务,要工作满一年——因为每次驳查黄册差不多三个月,不能计算“实历”,加上工作艰苦,因此太学生往往逃避。
如今规定,只要使朝廷受差派满三个月,就计算“实历”。其中考核上等的,可以按照1.8倍计算时间。
大家摩拳擦掌——明年就要全面清量土地了,或许可以出去试试?
丘浚提出一个建议:建立财政预决算制度。看菜吃饭、量体裁衣,不能总是寅吃卯粮。
后代普遍认为,古代没有财政预算,直到宣统二年从西方国家学来的。事实上,中国是有预算制度的,只是不够精细。
丘浚认为:“理财为天下之要,关乎国之贫富,民之体戚,兵之强弱,世之治乱。”建议以当年实际收入为依据,考虑各种拟行的事项用费、预备费、现有钱谷和该运未运到者,进行各项开支的估算,时间定在每年冬月,主要是考虑农时。
这是很好的建议,汪舜华准了,同时加了一条,就是做来年预算的时候,同时对当年进行财政决算,作为官吏考核的重要依据。
按照这项要求,各部门在每年底向户部提出来年财政开支计划,然后由太后会同内阁商定。
还是丘浚,奏请推动财政公开化、透明化,主要包括两点:一是公私财务分开,主要是将财政收入分为以待军国之用的外府收入和令供皇室支用的内府收入,限制皇室支出。
这个没问题,内帑每年有100万两收入。一般情况下皇家用度不用从户部走银子,当然特别重要的除外,比如皇帝大婚、亲王就国、公主出阁,都是国家大典,此外已经册封后妃的工资也应该户部承担;但是没有还没有册封的皇子皇女就要动用内帑,此外宫女太监也要皇室负责。
吵完这个,双方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二是征收耗羡银。
此前在顺天府的土地清理中发现一个问题。朝廷改革税赋征收方式,只以金银铜和五谷布帛作为征收对象,农民还好,一般上缴的都是实物;商户一般都上缴银子,毕竟携带方便。但是这些一般都是碎银,熔化重铸为银锭时会有一定的折耗。因此地方征银的时候,会多征收一部分火耗。但这部分加征的火耗大于实际火耗,因此商户往往不愿意使用银子上缴,或者勾结官员少报火耗。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对于户部来说,最实在的粮除了粮食,就是银子,毕竟黄金太少,铜不值钱,眼看大笔银子散落民间,户部很着急,刚查完盐回京的丘浚听说这事,也觉得不是办法。
经过调研,丘浚发现,地方官在征收银子时,征收的火耗,每两达一钱,甚至二三钱;偏僻的州县赋税少,火耗甚至达到四五钱,而且这些官员很刁钻,不许百姓用其他的东西交税,理由是你的粮食品质太差,朝廷不要;或者大斗进、小斗出,逼着农民交银子。
此前重臣们到各府县去坐镇,都发现了这个问题。章纶就提出:“要规范银两的征收。建议上缴国库的税银银锭、碎银皆可,缴交碎银者的火耗之损由官方统筹公币埋单,无需百姓加缴碎银来弥补。”
但这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收上来的银子品质无法保证,容易滋生劣币驱逐良币等问题。
章纶进一步提出让官员对火耗之损进行三员督查,即碎银重铸银锭必须三名以上官员全程督查,并署名担责;同时,要求火耗之损据实上报,如实登记上报碎银重铸银锭的确切时间、地点、人员、数额变化等,不得虚报瞒报,有违者,轻则处以虚报数额的五至十倍罚款,重则丢掉乌纱甚至革职查办。
当时朝廷的事情实在太多,根本没有精力顾及这些,于是只能丢开了。
番外:地府茶话会
(二)朱家那些事
景帝很快见到了懿文太子朱标。果然是和太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明显少了戾气和霸气,温润敦厚一些。
懿文太子看向景帝的眼神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是祁钰?很好,免了我朝五世而斩的命运,是我们朱家的功臣。”
景帝连忙磕头,虽然对方只是太子,但也是曾祖父辈的人了,连太宗都要弓着身子叫大哥;何况朱标在太祖皇帝心中的地位,谁都知道。
懿文太子没有扶他,只是虚挥了下手,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和太祖说话去了。原来这些日子在赢家和扶苏公子下棋,一时忘了回家的时辰,很不应该。
太祖叹了口气,没再说别的。
景帝是聪明人,瞧出来了,懿文太子是仁厚君子,但几个儿子被太宗差不多赶尽杀绝,要说心里头没有一点刺是不可能的;但偏偏这事是自家不争气的蠢儿子惹出来的,实在不能全怪弟弟;只能自叹福薄命短,辜负了父亲的深情厚爱。
和他预想的大致差不多。懿文太子生前性格仁厚,自然没什么烂账,本来早就该归位太微垣。哪曾想还没有启程,居然见到了一干故旧齐齐来了地府,这才知道庶子允文被立为太孙,这些人是被父亲当成棘杖上的刺,拔除了。
懿文太子自是百感交集。他是天潢贵胄,但也是跟随太祖枪林弹雨打下了天下,知道人情险恶;又饱读诗书,熟谙历朝典故。古往今来太子是最难做的,越是雄主的太子就越难做,秦皇汉武唐宗的儿子都是尴尬落幕,即便萧统那样的天人归心的,还不是人走茶凉。可是自己走了,父亲却越过20多个儿子,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何况人间父子情。
但父亲毕竟是皇帝,要为朱家天下着想。他越过了嫡子允熥,选择了庶子允炆,无非是忌惮允熥之后的常家以及整个勋贵集团;而后勋贵遭遇了空前的劫难,几乎半个朝堂为自己殉葬。
父亲也老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懿文太子不敢怪罪父亲,但也不忍心看亲朋故交在地府里受苦,于是没有赴任,而是留在了这里,准备送走他们再启程。
哪知道故旧还没全送走,又迎来了父亲。父子俩百感交集,抱头痛哭了一场。懿文太子感念父恩,自然是父亲去处定了,自己才好上路。
不过老朱是开国皇帝,庙里香火旺,功劳大,拉的仇恨也多。别说这账一时半会儿算不完,就算算完了,只要庙还是朱家的,他就舍不得走,想看看后代把江山搞成什么样子。
这时候允文登基,尊他为兴宗,父子俩的用度自然是不愁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太祖和旧臣关系尴尬,甚至和秦王晋王关系也说不上好,还要靠懿文太子斡旋。
当然最重要的,都是要各赴前程的人了,下辈子大概率还是朱家的臣子,总还是要来磕个头。前朝刚算清账的都好说,只是面对旧臣,太祖不好意思说话,懿文太子总能出面吩咐几句。
哪知道不久湘王朱柏就来了,带着全家来的。见了太祖皇帝就抱着大腿大哭,说自己没有谋反的心思;太祖和懿文太子自然是莫名其妙:湘王既非嫡子,又不靠前,勇武过人,军功也有,但远远比不上九大塞王,毕竟待在荆州,没多少发挥的余地;反而更热衷于读书习文,尤其对道家极为热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