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太常寺卿蒋守约,国子监祭酒刘铉。
大理寺卿廖庄,少卿程信、钟同。
翰林院侍讲学士倪谦、岳正,侍读孙贤,缺编相当严重,准备等翰林们拿出业绩再提拔,何况詹事府的编制都还空着。
章纶、廖庄、钟同等人这回没有因为反对换太子被拍屁股甚至下狱,但是性格刚直,景帝实在受不了,因此把他们踢到南京;尤其章纶,李惜儿都堵不住他的嘴。不过汪舜华倒觉得这人不错,就破格用了,只是免不了要想起李惜儿。章纶是个正人君子,和妻子张氏举案齐眉,对被皇帝强行塞过来的李惜儿说不上喜欢,但李惜儿这等如花似玉的容貌,又兼性格机灵,章纶也讨厌不起来;加上又是皇帝御赐的,在章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这么多人升职,自然大家都很高兴,尤其这次的升职非常慎重,尤其阁臣的选任,汪太后提出了几个要求:年龄在28岁以上20岁以下,入仕20年以上,最好有地方工作经验,身体健康,信念坚定、勤政务实、克己奉公、敢于担当、清正廉洁;让吏部上下推荐,然后征询督察院、锦衣卫和东厂的意见。
其他拟提拔的官员,也令吏部开出了履历,详细询问了相关情况。汪舜华还亲自召见了这些人,听取了他们的述职报告,询问了他们的为官经历和感悟,这才和群臣商量,拍板决定。
当然反对声是有的,但是有于谦的事情在前面,大家都是就事论事,没有进行人生攻击,更没有造谣诽谤。
这样慎重其事。既是为了转移朝廷对太后临朝的注意力,也是加强官员队伍建设的重要举措;从此时起,满朝文武也就真正明白,自己的前途命运是被谁掌控、被什么样的人掌控。
按照这个要求,彭时是不符合的。他是正统十三年状元,入仕才十年多一点,其间还跑回去守孝,不顾汪舜华考虑到他此前已经入过阁,经历过北京保卫战的考验,夺门前徐有贞还拉扯过他,被他拒绝,并向朝廷报告,因此降低了标准——当然主要是汪舜华知道这人是青史留名的贤相。
李贤就更好说了,他智斗还乡团的故事汪舜华一直深为赞叹。他是宣德八年进士,如今已经28年,在吏部多年,景泰初受到赏识,升兵部右侍郎,后来升礼部尚书,曾经多次严厉驳斥太子在南宫出阁的请求,又支持创办科学院。他虽然没有地方任职的经验,但曾经到河津考察蝗灾,对民间疾苦感受很深。>
当然,汪舜华不知道,李贤虽然得到景帝的宠信和重用,但隐帝复辟之后,也说过不少对景帝不利的话,并因此被史家责难;但他反对让汪皇后殉葬,革斥了四千多冒夺门之功而膺爵位之人,确实为景帝和于谦出了气。
这样的结果,大家由衷地感到汪太后在选人用人方面,是英明的;自己只要肯认真办事,是有前途的。
与此同时,汪舜华也常常吐了口浊气:陈循、王文再次上书恳求辞职,这一回,她选择了就坡下驴。
当日内阁六部联名上书辞职的场景历历在目,不管是示威也好,惯例也罢,总归是在她心里扎了刺;而这几个月来,双方你来我往,较量无声。
汪舜华不杀人,不打板子,但并不意味着她拿人没办法。锦衣卫和东厂不是吃干饭的,对于叫得欢的,让他们查,有问题的拿到朝堂上说;没问题的以尚需历练为由,踢到地方尤其边疆地区搞建设。
这些是对付低级官员尤其言官的主要办法,对付高级官员尤其托孤重臣,自然要换种方式。
当她在月子中,群臣就庙号谥号年号和她反反复复拉锯的时候,她就拿定了主意。
陈循没有想到,那天汪舜华重申“次辅承担日常工作”那句话的分量;但想到也没用,他的同僚并不比他轻松。
汪太后崇尚“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要求集思广益,每份奏疏,都要有各位阁臣分别的拟办意见。这其实也是惯例,甚至时间久了,谁的拟办意见被用得多了,自然话语权也就重了。
但现在不同,汪太后实在太勤政,而且思虑周全,很多奏疏提出了拟办意见她不满意,还会把人叫进去反复商量。
阁臣们于是改变了工作思路——自己调整分工,各管一摊,这样太后面前奏对,也就能说得明白。
——咱们五对一,刚不过你咋的?
——真刚不过。
内阁的老大爷们想不到,汪太后根本不走寻常路。把人叫进来,直接问陈循这个怎么回事,陈循说不明白,好,再问别人,不管你们私下怎么分工。
一次两次说不出,汪太后倒是没怪罪,但是阁老们脸上挂不住。没办法,只能一本一本批阅。陈循毕竟快七十五岁的人了,年老体弱,这样的高强度工作自然很受不了,有几次差点没晕倒在办公室;王文作为刺头,自然得到汪太后最多的关照。
汪舜华则搁下笔,车轮战嘛。想跟我玩,那就把你们全绑上战车,大家一起互相伤害。反正我年轻,身体好,熬得住——之前不加班还不习惯呢,现在算是回归原先的生活方式了。
消耗战拼的是内力,熬不住就只有缴械,好在去的是集贤院,也算体面下岗。
第125章 任前谈话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行职务调整,很多官员因为死亡、守孝、贬官等各种原因离职没有得到补充。因此,这道任命一下来,朝臣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移交,迅速投入新的工作。
当然,在正式履行之前,汪舜华在文华殿和大家进行了集体谈心谈话;经过年初的锻炼,她现在简直游刃有余。
叩拜之后,她下令赐坐,此前在本仁殿召见臣工,都是赐坐的,文华殿倒还没有,当时事情千头万绪,还顾不上。
文华殿的座椅是黄花梨的靠背椅,样式简单,庄重严谨;下面铺着地毯。能够到这里的基本上年龄都不小了,以后开会的时间很多,长会也不少,没有必要为难人家。
自从太祖皇帝废除了宰相,群臣入见,就只能站着;若是要奏对,只能跪着。如今颁布了新的礼仪规范,在文华殿议事,行完礼,命就坐,就可以入座;如果要奏陈,出班站着说话就可以了;当然茶水是没有的,如果开会时间太久内急,可以示意当值的宦官,得到允许后出去,当然宣旨或者太后皇帝讲话的时候是不行的,这时候该跪还得跪,该站还得站。
但即便如此,也算是极高的恩遇了。
因此,大家行礼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真心。
汪舜华仔细看着这些新出炉的国家栋梁们,点了点头,开始发言。她说的爽快,只是在群臣听来,直白的有点刺耳,但也让人安心。
她的开场白就很直白:“今天能够坐到这里的,都不容易;但是接下来,会更难。现在国家内忧外患。我是希望能够把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掉,实现先帝中兴大明的夙愿,让天下百姓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当然不现实,但是我希望,能够从根本上解决朝廷面临的几大问题,等将来皇帝亲政的时候,能够交给他一个太平盛世,我到了那边,也能向先帝交差。”
“要做到这些,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需要在座诸位,还有今天没能到场的所有臣工同心协力,共同努力。问题已经提出来了,无需赘言。这是时代摆在你们面前的难题,也是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我不想说,万方有难,罪责在我;更不想说,功劳都是你们的,错误都是我自己的。那都是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用什么人,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如果实现了中兴,实现国强民富,甚至能报仇雪耻,我能向先帝做个交代,能给儿子留下一个好的底子,也能在历史书上留个好名字,你们也能光耀门楣,荫及子孙,青史留名;否则,让北边的鞑子打了进来,或者让农民、或者其他什么人造反成功,我是只能抹了脖子,你们,舍生取义也好,换身衣服重新侍奉新主也罢,终归不是什么好结果。前一个,我敬重你的气节,但是建议看看建文帝臣僚的家属,做了五十多年的贱民,如今才算脱离苦海,还有多少人直接就没有性命;后一个,建议你看看宋朝靖康之变和崖山海战之后,那些投靠新朝的人的下场。别的不说,进《贰臣传》,讥笑于后人是免不了的;如果说这些都是虚的,还可以看看五胡乱华的时候,千里无烟爨之气,华夏无冠带之人,汉家几至于灭种;黄巢作乱的时候,天街踏尽公卿骨,甲第朱门无一半;后来的元朝怎么样?人分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才是汉人,江淮以南的南人只是末等。不仅十户汉人只能合用一把菜刀,连姑娘出嫁,也要先到蒙古人家里服侍,才能进婆家,所以汉人家的头一个孩子都是不能留的;甚至连姓名都不能有,只能以出生日期为名。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就算你衣冠世家,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也不过是个臭老九,不仅比不过和尚道士,甚至排在娼妓之后,仅比乞丐高一点,如此而已。这就是国破家亡,这就是亡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