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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皮皮吉)


  路景延朝她走去,“喝酒自然有酒味。”
  柳砚莺赶忙后撤两步,隔墙有耳,她格外有底气,“三爷不要过来了,您喝醉了,别忘了这儿是荣春苑。”
  “我知道这儿是荣春苑。”他没有醉,他只是借着酒劲拿出一点缱眷放在她面前,奈何她不买账。
  柳砚莺欠欠身,“还未祝三爷生辰吉乐。”
  他知道她说完这句就是打算走了,手臂一伸,拉过她胳膊将人揉进怀里,温热的脸颊贴在她冰冰凉的脖颈上,呼吸洒在耳根,柳砚莺有些受不了,直往边上缩。
  她推拒,小声地问:“三爷您喝醉了,这个时间这里常有人经过,您先松开我行吗?”
  “不行…”
  柳砚莺一怔,汗毛都竖起来。这黏糊糊的声音,是路景延发出来的?
  一天了,路景延对某件事耿耿于怀,将人箍在怀里低头询问:“你今日从宗庙出来,为何看着石长风出神?”
  柳砚莺蒙灯转向,“从宗庙出来…石长风?您是说石玉秋石大人?”她生怕路景延察觉了什么,“没有啊,您看错了吧。”
  “你知道他叫石玉秋?”路景延听罢瞬时皱紧眉头,那警惕万分的模样像极了狼狗看到有人朝自己的骨头伸手。
  柳砚莺发觉自己说漏嘴,眼神闪躲想从他怀里溜出去,“我是听其他人这么说的。”
  “谁?”
  “…王大。”
  “你今天和王大说过话?”
  柳砚莺笃定地点点头:“说过呀,老夫人身体不舒服,我还找他从库房拨了四斤炭。”
  路景延习惯了她的谎言,只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你骗我?”
  “有吧…”可能不是一句整话那么说的,但他绝对讨厌受她欺骗。
  路景延携带酒气,缓声说道:“给你定一点小惩罚如何?你对我说谎,就要受罚。”
  “这怎么行?”柳砚莺魂吓跑半个,“骗不骗,您怎么界定?”
  “你想我现在叫王大来问一问?”
  柳砚莺瞬间蔫了,王大怎么可能会为了替她打掩护,而对府里三爷撒谎。
  路景延始终将她箍着,这会儿一热一凉的体温格外明显,其实她脸也吓得白兮兮的,怕有人经过,也怕他口中的惩罚落在自己身上。
  因着她这点迟疑,路景延俯下身去,她抿唇闭眼,不成想耳垂传来锐痛。倏地睁开眼来,只看得见路景延宽阔的肩和偏向一侧的颈。
  他竟咬她?
  还说她属狗,到底谁才是真的狗!
  柳砚莺抽了口凉气,疼痛稍纵即逝。
  路景延直起身,抬手从嘴里抿了片金叶子出来,那小指大小的金叶子掐丝镂空,还带个纤细的弯勾。
  柳砚莺定睛一看,旋即摸上自己左耳,果真少了只耳坠,他居然用唇齿将她耳坠子给摘下来了!
  这是纯金的!她难得才戴!
  路景延将那耳坠攥在掌中,“是我的了。”
  敢情咬她不是惩罚,没收她财物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柳砚莺急了:“您要耳坠做什么?您拿走一只它就不成对了,您一个主子怎么还拿下人的东西?”
  路景延不予理睬要走,恰逢此时花丛外有人经过,柳砚莺惊慌失措想跟他分头走,又舍不得金耳坠,挂住路景延胳膊大有一种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外头的小丫头瞥见她的裙角:“砚莺姐姐?是你在里面吗?”
  还我。她以嘴型半哀求半威胁路景延。
  路景延只将手往上抬着,侧一侧身她便不论如何都够不到了。
  他垂眼觑着她焦急的小脸,轻笑了声说道:“自己来找我拿。”
  柳砚莺眼睛一下被点亮,“您会还我?”
  他不多废话,迈开长腿转身就走,等那小丫头探头进花丛,只看到柳砚莺脸色沱红地站在原地,胳膊搭着树杈,一脸的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纯是让路景延给气得。
  “砚莺姐姐?”小丫头怯生生叫她。
  柳砚莺回头看过去,迁怒地尾音上扬,“何事找我?”
  小丫头让这么一问,懵了,分明是柳砚莺莫名其妙站在树丛里,她担心她有事这才进来看看。
  不等那小丫头再问些没眼力的问题,柳砚莺抓起裙裾三两步从树丛里跳出来,摘了另一只耳环揣在怀里,回屋去。
  她自己也真是,自从栽在路景延手上,每回见他都是老鼠见猫,舌头一打滑什么都往外说,怎能让他知道她私下认识石玉秋呢?
  石玉秋和庆王是她的救命稻草,等拿到身契,她就不再是路家的财产,路景延再敢逮着她又啃又咬,那就见官去吧!
  鼻头发酸,柳砚莺恨得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被子踢了又踢。
  可等拿了身契她能去哪儿呀?
  别人承父业是公子王孙,她承父业挤破头才混成一等女使,自由身于柳砚莺来说就是砸了饭碗,出府后,她是再卖身为奴还是索性沿街乞讨?
  比起穷困的自由身,柳砚莺更想做金丝雀,前提是有人愿意为她打造一只珠光宝气的鸟笼,再请专人看顾,为她打理羽毛,爱她宠她对她唯命是从。
  前世差点就成了,谁承想世子会死?
  这辈子成了王妃的眼中钉不说,还狠狠得罪了路景延。
  她就是苦黄连籽托生的,命太苦!柳砚莺将脸埋进被子,哼哼唧唧踢打空气。
  *
  瑞麟拨了拨灯芯,打个哈欠从门里退出去,合上门的一瞬,坐在桌前老僧入定的路景延终于动了动,不再靠坐椅背盯着桌上的东西出神。
  那好像是个小金坠子,瑞麟就觉得打眼看过去挺晃,该是真金。
  路景延拉开抽屉将那金坠子丢了进去,转而从里端出个装伤药的小匣,打开给自己换药。
  掌心伤势皮开肉绽,好得很慢。
  路景延拔了伤药的瓶塞,食指在瓷瓶边缘轻点三下,浅棕色的药粉均匀遍布伤处,疼起来噬骨锥心,他取来新的棉纱布缠上。
  路景延有个很奇怪的脾气,如果这伤受得值得,那它的疼痛也可以忽略不计。
  那日将庆王救下后,路景延内心根本无暇顾及是否该与他相认,他全身都被一种莫大的震撼笼罩,让他不知该为旧友重聚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前世李璧已死感到悲恸。
  也就是那一刻的错愕,李璧先他一步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如炬。
  有种熟悉可以让人一眼相认,好比路景延重生后见到柳砚莺,她认不出他,他却分辨得出她的不同。
  李璧就靠着他眼中乍现的那点迟疑,认出了他。
  春狩人多眼杂,他们并未交谈,李璧返回席上,难掩内心激昂雀跃,寻了个话头和平旸王攀谈,这才有了之后为路景延行冠礼的后话。
  有了这一来二去的关系,李璧再上卫所寻路景延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权当是对后辈的照拂。
  李璧偶尔会去卫所与路景延碰面,二人从相认起就默契地避开前世那些惨烈的战事不谈,只说今生发生的事。
  “前世我那马被房定坤的人下药,摔断我一条腿,养了五个月才行动如常。”李璧说起这个还觉得腿疼,搁下茶杯挠挠眉梢,“此事于我可大可小,但我养病的那段时间房定坤小动作繁多,我本来是想借养病之名扮猪吃虎走一步看一步。”
  屋里除了路景延和李璧没有第三个人,恍惚只觉得并肩作战的日子还在昨天,战场上他们俩指着对方鼻子问责,这会儿面对面根本没有郡王庶子和亲王的分别。
  路景延信口接茬:“不成想被我拦了下来。”
  李璧啧了声,茶盏一搁,“这有何妨?若非你那日赶来帮我,我这会儿还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
  路景延听了笑笑,李璧伸脚踹了桌子一下,“对了,我这次来是有个事托你帮忙。”
  路景延理着桌面文书,慢条斯理,“什么事能够让殿下请我相帮?”
  李璧故弄玄虚:“这件事除了你别人还真办不了。”
  “这事有这么奇?亲王办不了,校尉就能办。”
  “和校尉没关系,是你的家事,平旸王府是不是有个叫柳砚莺的女使?”
  路景延抬头看向他,眼光来不及错愕,反倒显得异常平静。
  李璧以为自己问得唐突,挠挠脖子,“哎,这事是怪,说出来你别笑,我想请你帮忙把这个女使的身契弄出来。你可知道她?及冠那日我还见她陪着你家老夫人。”
  要柳砚莺的身契……
  对方还是他的上峰兼好友,路景延不咸不淡问:“知道,殿下要她身契做什么?”
  李璧见他并不取笑,也认真说道:“那日她在马厩看到了房定坤的人下药,劝我下马,我听她是平旸王府的人,想着摔下马背之后,还能借着这个由头上你家走动走动,就答应给她赏赐,她开口就说她想要身契,我也头疼得很,你能否替我周旋周旋?”
  “哦,是她要身契。”路景延这声分明在笑却听着有些不愉。
  李璧察觉了古怪,但也仅仅是察觉,远不到将心中困惑问出来的程度,“是啊,说是得罪了主家,待不下去了。这事拜托你是最合适的,要我开口讨一个女使断不可能,何况她长得又漂亮,这不是坏我名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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