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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皮皮吉)


  柳砚莺自认是在膈应他,话毕没留意路景延眼光一暗,仿佛真相信了她的鬼话。
  她想走,打个哈欠,伸伸懒腰,试了试没能从路景延怀里挣脱,放下胳膊顺势抓住他手掌,在手里比比划划对比二人手的大小,不为别的,纯是为了防止他再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烛火照在她的半张脸上,那小片金叶子在她脸侧熠熠生辉闪着金光,其实黄金不太衬她肤色,她肤白,适合宝石,五光十色大小各异的宝石。
  路景延突然问她:“你有没有其他颜色的首饰?”
  柳砚莺想了想:“三爷说玉?我有个岫玉的镯子。”
  “还有呢?”
  “嗯…珍珠的耳坠子也有一对,只是那珍珠成色太差,我早就不愿意戴了。”
  “就这两样?”
  “其他就更差了。”柳砚莺忽地看向他,很在意似的,“金子的不好看吗?”
  “好看。”
  夜已深了,二人声音都蒙上层喑哑的倦意。
  柳砚莺又哄了一阵觉得他快消气,不敢再将话头引回身契,但又实在想知道自己的身契为何会跑到他的手上,只好强行按捺住好奇心,且等安然度过今晚再说。
  临走时他没头没尾问了一句:“对了,你为何缠着那个,要替我去从军?”
  柳砚莺反应了会儿,想起一开始他那只不老实的手,发觉他说得大约是她的束胸……
  脸“腾”的烧红,两手将他往门里一推,合上房门,脚步飞快地离开。
  蹑手蹑脚回到屋里,正要感慨劫后余生,柳砚莺忽地想起什么,跑到镜子前边照了照,果不其然。
  “这怎么办啊……”
  她手忙脚乱扯开前襟检查痕迹,从颈子到前胸,六个小红斑交相辉映,再说是蚊子咬的,就是把人当傻子骗了。
  眼梢瞥见铜镜角落映照出的一小瓶药油,柳砚莺转身将它拿在手里打量。
  这是路景延上回看她跪坏了膝盖拿来的,搓热了敷在膝盖的淤伤上,揉一刻钟,第二日青紫就消下大半。
  她肩颈红痕是未积淤的小损伤,按理说程度比摔青的膝盖轻许多,柳砚莺抱着试试的心态,拔开瓶塞往掌心倒了点药油,揉匀了往锁骨上搓。
  站着搓、走着搓、靠在床上搓,等一觉醒来拿过铜镜再照,身上的小红印真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她跟个怨种似的还高兴了会儿,路景延送的药油真好用啊,旋即反应过来若不是他她也不必一晚上提心吊胆。
  *
  昨夜她去得迷糊,回来得也迷糊,睡得不好今天上值也迷迷糊糊。
  她坐在小几边上打着瞌睡篆香,老夫人则坐在案前静心抄经。外间来人通传,说王妃来找,柳砚莺从瞌睡里□□,匆匆站起身。
  正欲告退下去烧水沏茶,平旸王府朝她一勾手,“砚莺,你留下,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和你有关。”
  柳砚莺怔了怔,心说八成是有关她的婚事,王妃果然不肯罢休,又要来磋磨老夫人的耐性。
  老夫人皱了皱眉:“舒玉…”
  哪成想平旸王妃一落座便说道:“娘,庄上的婚事我给砚莺退了。上次回去后我好好思虑了一番,此事是我擅作主张,现下承业也不在,有什么话我也就直说了。”
  老夫人搁下抄写经文的毛笔,和柳砚莺遥遥对看,俨然都有些懵,但听平旸王府语重心长。
  “娘,承业是世子,他要娶的是勋国公府的嫡孙女,皇后的外甥女,说她是下嫁郡王府也不为过,我们不能太惯着承业,就是妾室,也得在他娶妻后由妻子为他挑选。我此前一心想着把砚莺送出府去,忽视了您的感受,您要怪就怪吧,是儿媳做错了。”
  老夫人脾气和善,早就不气,“舒玉,这你就误会了,砚莺也是不想嫁给承业的。”
  平旸王妃坐直了腰杆,“娘,我现在有个两全的法子,既可以断了承业的念想,也不必再委屈砚莺随意嫁了。”
  老夫人问:“什么法子?”
  平旸王妃眼神笃定,让她要说的话也显得格外可行,“三郎要自立府门,砚莺可以先去他那儿当差,等承业成婚后和妻子感情牢固,您要再叫砚莺回来也不迟。”
  作者有话说:
  预祝中秋快乐~


第32章
  如此,皆大欢喜。
  老夫人这点让步总是能做,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事情就这么落听。
  柳砚莺如遭雷劈,倏地明白过来自己的身契为何会跑到路景延手上,敢情他私底下早就和王妃商议好了。
  直到平旸王妃离开,柳砚莺都跟个木胎泥塑似的傻站着。许是嗅着屋中檀香的缘故,她心情出乎意料的祥和宁静,犹如一潭死水,再翻不动波澜。
  她在宅门里斗世子妃都能把自己给斗死,如今和战场上熟读兵法的人斗又能有什么悬念。
  只能认命。
  但这认命的颓然之中还是捎带着些未燃尽的小火苗的,起码路景延喜欢她,没准她还能翻身。
  就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柳砚莺收拾东西打包行礼,到老夫人面前抽抽搭搭地话别,预备搬进路景延在城东的府宅。
  乃至出发前,所有人都将路承业蒙在鼓里,老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只当这真是个万全的法子,等待路承业成婚再将她接回身边。
  论资历柳砚莺过去当普通婢女是埋没了,一等女使进三进的宅院当个管事不成问题。
  出发那日,瑞麟见了她笑得像朵花,在心里大赞自己英明,提前和柳砚莺搞好了关系,这下还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砚莺姐姐,您坐。”
  “三爷上值去了?”
  “是,您且先随我过去安置,三爷下了值就过去。”
  柳砚莺和瑞麟赶着马车走在最前边拉箱子,身后跟了一溜从王府带出去的人手。
  她坐在车板上和瑞麟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等车架在府邸前边停稳了,柳砚莺定定望着那府宅的门脸,才终于有了点羊入虎口的实感。
  瑞麟率先跳下去指挥:“都麻利点啊,干净整洁是第一位,三爷最讨厌活干一半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话毕他又转向柳砚莺,笑嘻嘻,“砚莺姐姐您休息着,有事吩咐我去做就行。”
  柳砚莺拢拢披帛点了下头,她本来也没打算干活,打着小团扇在府里乱转。
  这是间三进三出的院落,看得出一直有专人打理,绿植青翠,沿雨廊一路走到后院,往每扇门里望一眼,全都打扫得纤尘不染,连砖瓦上也干干净净没有苔藓。
  内院有几个荷花缸,现下空置着,亭子上藤蔓缠绕,颇有些江南烟雨的野趣。
  该说不说,柳砚莺喜欢这个地方。
  路景延的东西不多,全都搬进内院,不过一个上午就都布置好了。
  柳砚莺在阴凉里站着,让人把她的箱子往前院的倒座房里抬,这儿紧邻宅门,是管事、账房住的地方,她之后就也住在这儿了。
  “都注意着点,箱子里都是易碎的东西,磕了碰了我挨个问罪。”
  话毕却见那几个抬箱子的小厮站住不动,柳砚莺刚要开口,就见他们搁下箱子齐刷刷低下头去,“三爷。”
  柳砚莺后背一烫,转过去瞧,宅门口站着的不是路景延还能是谁?
  他握着马鞭,将那柔软的鞭子缠成一捆,动作娴熟俨然是做过千遍万遍,柳砚莺留意到他手掌心还捏了个小木匣。
  瞧着像个首饰匣子。
  “三爷回来得好早。”那晚过后三日未见,见面柳砚莺就带着怨气。
  路景延听过唇角含笑,将马鞭递给赶出来的瑞麟,点指向地上的箱子,“这是谁的东西?”
  柳砚莺答:“我的呀。”
  路景延长腿一迈,大步流星朝内院走去,“你不住这儿,跟我进来。”
  那怎么行!
  周围有这么些人看着,柳砚莺一点不带怕的,“我住这儿,我当然应该住这儿,我是管事,管事就要睡门房。哎!你们几个把我的东西放下!不要往里抬了!”
  不等柳砚莺继续说下去,几个识相的小厮已经抬起她的行李朝内院搬去,又在正房的西耳房放下。
  正房顾名思义就是主家睡的屋子,被隔成了一间书房一间卧房,供路景延平常使用。
  柳砚莺弯腰想将自己的箱子抱走,奈何她自己还没那箱子重,只得追着路景延进了他的卧房,“三爷!我不睡您的耳房。”
  路景延回府都会换衣,这会将手中小匣往桌上一放,毫不避讳地解蹀躞脱外衣,“那你想睡哪?”
  “门房。”
  “不行。”
  柳砚莺急了:“为何!”
  路景延披上圆领袍,扭脸看向她,“门房离正房太远,你过来就要穿过前院再穿过内院,我找你一趟不想等那么久。”
  这算什么理由?那她还不想住得离他那么近呢!
  路景延两手打开,支使她为自己穿衣,柳砚莺磨蹭过去替他系上衣袍,“三爷快别开玩笑了,我是管事,没有管事是睡正房耳室的,何况我睡了耳房,那瑞麟睡哪?他才该贴身跟着您呢。”
  路景延环视屋内,对新环境还算满意。
  兀自在桌案前落了座,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过来替我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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