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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害怕[女尊] 完结+番外 (沫团儿)


  张夫郎牵着小铃铛的手在一旁看牛,车夫正在调方向。
  “妹子来我问问你。”车夫看起来比张宛略小:“你知道里面的人怎么回事吗?”
  车夫聪明,往院里瞟了一眼,什么也不说:“嘿,谁知道呢。”
  院里,林昔正小心地将人往外捞,一只手垫在季云知的后脑勺上,一只手探到他咯吱窝下往里掏,想要把人环住给抱出来。
  结果她忽略了这桶的高度,刚把人环住这脚就轻飘飘的离了地,差点没自己也栽进去。
  小铃铛拉拉张夫郎的手:“爹,姨姨,没。”
  “哎哟!”张夫郎赶紧跑进院拽住林昔的腿往外拉,等她站定往桶里一瞧,也微微皱眉。
  这人好是变好了,怎么又添了新毛病,天天往家里带人,这事…
  “哎!我来扶着。”
  有张夫郎帮忙,终于安全地把人给拽了起来。人立在桶里,林昔想都没想就一手穿到他腋下,一手往腿窝一勾,将人抱了出来。
  张夫郎摇摇头,人都带回来了,还能怎么着,刚要引着她往王婶家走,结果迈了几步觉得不对,怎么身后没动静?
  一扭头,院里哪还有人,只屋门哐哐响了两声,好像在说刚才有人进屋了。
  “这~”张夫郎惊了,忙叫张宛:“妻主,不得了了!”这回是真的不得了。
  张宛还要套车夫的话,帮车夫拉着牛不肯松手。
  车夫被磨得没办法,只得伸出两根手指头:“我只知道,大约是这个数。”
  张宛眼一瞪,又问:“那是病得快死了还是伤得很重?”
  “嗨,没病没伤,活蹦乱跳一个大好人。”车夫打她手里拽着缰绳。
  “哦,那还成。”张宛放心了,上一个半死不活的还十两呢,这一个全须全尾没病没痛:“二十两,还行。”
  车夫一听又“嘿”了声,一把大力终于夺回了缰绳,甩着鞭子就走了:“二十两?还不够个胳膊腿呢!”
  “啥?不是,妹子啥意思啊?”
  车夫这回是彻底不再理她了。
  张宛正琢磨着车夫的话,就听到了张夫郎在喊她,忙折回去:“怎么了?”
  “抱,抱进去了。”张夫郎有些语无伦次。
  两个人夜里闲话的时候张宛曾把林昔的浑话讲给他听过,那时候他还颇为感慨,不知道林昔说的是真是假,又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有幸被林昔看上。
  结果这好家伙!
  “看上了吧?”张夫郎压着嗓子道。
  张宛终于把车夫的话琢磨透了,一咬牙:“这个败家玩意!二百两呢!能看不上?”
  这不仅是看上了,这是给当成天仙下凡了吧!
  林昔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多买了一套新被褥,看着自己已经贴身盖过的,怎么都觉得不干净。褥子一时半会儿不太好换,她只得慢慢把人先放在床上,然后去翻出新被子。
  被子不薄不厚这个季节盖正好,抱在怀里又柔软又香喷喷,一股太阳的味道。
  林昔耷拉了一路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把自己的被子扯开往床角一扔,小心地给季云知盖好崭新又喷香的新被,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舒出一口气来。
  “算了,就当这脚从没踩空过吧。”她坐在床边一脸满足地看着依旧未醒的人,露出了抹微笑。
  只是笑着笑着,眉头又渐渐蹙起:“怎么还不醒?不会是磕到脑袋了吧?”
  刚才在桶里好像听到了咚的一声。
  林昔有些慌,忙探过身子去抬他的头。
  一路在后脑勺摸过,并没有摸到有鼓包或者其他的伤,正要把人放下,后颈上的一丝红痕自衣领里露了出来。
  “果然是有伤。”她想都未想,一手伸到他脖间去解扣,一手扒拉着衣领往下轻轻地拽,想要探个究竟。
  季云知便是在这个时候,惊醒了……


第21章 021 妻主 小两口腻歪着~(第一更……
  季云知做了长长一个梦, 梦里无数黑影恶兽张牙舞爪着朝他扑过来,凭他怎么呼救都没人出来救他。
  他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他很难过,却偏偏奇怪的并不感到绝望, 只是难过着, 好像应该有什么人来救他的,却没来。
  他赌气似的难过着。
  然后他听到了宋叔的声音, 一声比一声急:“公子,公子快喊呀。”
  “喊什么?”他嗓子都喊哑了可也没用啊,没人来救他。
  “宋叔我错了。”他又掉起泪来好像无助的幼兽,掩着嘴低声呜咽了一阵。
  突然又猛地站起来, 狠狠地抹干了眼泪:“不行,我不能这么无能,我得赶紧出去,然后…”
  然后干什么呢?
  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特别重要。
  正想着, 他听到了茧儿的声音。
  带着十万分的惊喜,正在向他奔过来:“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他茫然四顾, 周围还是那些长着獠牙的黑影,哪里有茧儿。
  “茧儿?茧儿你在哪?”
  “公子, 放开我,我要去救公子。”
  好像还有马车的奔驰声,随着哐哐两声响, 世界安静了, 季云知也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我得挣钱去,呜~”他又哭起来了:“我欠了人家好多钱。呜~”
  看病钱、茧儿赎身的钱还有他自己的…
  “呜,我不会挣钱。”他只听宋叔说过,实在走投无路的话他可以去帮人家洗衣裳挣钱。可是他连衣服都还不会洗, 不知道现在学来不来得及。
  晕晕乎乎中好像他变成了一件衣服,被扔在个大木桶里,浸了水一双手伸下来抓住他搓来揉去地涮洗着。
  不疼但也不舒服。原来这就是洗衣服?
  当他终于感觉自己落在了一处柔软喷香的地方时,身上终于舒服了许多。周围吓人的黑影们也不见了。
  他想着,洗衣服还不赖,挺简单的,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好像也该洗了,不如脱下来洗洗试试?
  他的手就落在了脖颈处去解扣子,可是解不开,扣子好像专门跟他作对,他手一按上去那盘结就骨碌着滚开,怎么也不往扣门里钻。
  连衣服也在欺负他!
  狠狠一跺脚消失不见的黑影怪兽突然出现在他衣服上,吓得他又甩又蹦又跳。
  宋叔的声音又出现了:“公子,快喊啊!”
  可是喊什么呢?
  然后他一个激灵就醒了,眼里还噙着泪,吸溜着鼻子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泪眼朦胧中看到了林昔凑近的脸,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妻主~”原来宋叔是让他喊这个,胳膊往前一伸环着眼前人的脖子就哭开了:“我好怕,呜~”
  “我不会洗衣服,呜~”反正是在梦里,季云知一时间倒没想到羞不羞的问题,只知道终于见着一个熟悉的人了。
  他紧紧地圈着林昔的脖子,哭了个痛快。
  林昔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可听着哭声又不好不闻不问,只得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着他的背:“不怕不怕,咱们不洗衣服。”
  “不洗没钱。”
  “那就…我洗。我来洗。”
  “呜~妻主~”
  “别,别这样~”
  “妻主~”
  “……哎,叫,叫吧,你,你爱叫就叫吧。”
  门外张夫郎一脚没踏进来,红着脸赶紧退了出去,连带着紧跟在身后的张宛也一并拉走了。
  “怎么回事?我听着怎么哭了?”张宛还想进去看看,虽然有点不合适,但她现在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实在没处发,憋得难受就想把林昔叫出来问问是怎么想的,要是想犯混了像以前一样不好好过日子,那她以后就再也不管她的事了。
  结果还没踏过门槛就被自家郎君给拽走了。
  “这是干嘛?”
  张夫郎把铃铛把她怀里一送,推着她宽实的后背就往外走:“小点声,快走快走,人家小两口…正腻歪着呢。”
  “怎么就小两口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张宛不情不愿地走着:“这个没准也得跑。”
  “要死啊你!”张夫郎给她一拳:“人家,人家都叫上了,那还能不愿意?”
  “叫啥了?”张宛还梗着脖子生气:“就是叫天王老子,该跑还是得跑。”
  张夫郎气得拽住她的耳朵凑近了说了几个字。
  张宛一听:“呵!”
  一声惊叫:“真的?”
  “真的!”
  “那没准有戏,真有戏!”她脸上这才渐渐有了笑模样:“不行,我得给我妹子好好合计合计去。”
  说着,把铃铛又送回张夫郎手里,拔腿就跑。
  张夫郎在后面喊:“干嘛去?”
  “找王三姨,算个好日子去。”张宛乐得好像有喜事的是她一样:“再去买把锁!”
  家里添了人,可不能再当成空宅院了。
  张夫郎心里也高兴,喜滋滋地点着铃铛的鼻头:“铃铛,你昔姨要办喜事啦!”
  林昔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她的注意力全在季云知身上,这要命的东西嘴里左一个妻主右一个妻主,没完没了叫了一通后竟然心满意足地又睡过去了。
  只是手还紧紧圈着她的脖子,害得她一动不敢动。
  林昔紧张,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哄孩子,把床/上的男人当成个吓坏了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冷静下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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