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妾终生是妾,我没给你休书,谁准你勾搭其他野女人!”
叶其焕仓皇躲过,将竺岚月挡在身后,眉目不善道:“顾法宁,你又犯什么病,一个承原师叔祖还不够你霍霍的吗?”
顾法宁奇怪道:“男人这种东西我怎么会嫌多?”
叶其焕:……就离谱,没见过跟你一样脑子有大病的女人。
“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我承认之前是对你有意,可现在你变得不似从前,我也与你早早说清楚,也请你以后呆在琉光峰,别来祸害人了行吗?”
叶其焕声嘶力竭,自认自己对顾法宁仁义至尽,该说的都好声好气给她讲得清楚明白,只求她不要胡闹。
但顾法宁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叶其焕表示很心累,只想和竺岚月过岁月静好的平静生活,第一次如此希望顾法宁这个女人能多找点男人玩,不要再注意到他。
他心力交瘁地掏出一枚玉简,几乎算作哀求道:“里边有五万灵石,买你一个月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行吗?”
顾法宁毫不客气地夺过,似笑非笑哼了声:“你们男人都喜欢主动的女人吧,你说气话,我不信。”
叶其焕差点眼泪都出来了:“你这么骚,就不怕承原道君收拾你?”
顾法宁浑身一震,大惊道:“对哦,差点忘了。”
她差点忘了祁星对柳乐欣一见如故,硬是将人不,将狐给抓到赤霄宗一起喝酒。
柳乐欣好歹算作她的第五房美妾,还没有给他异父异母的亲弟兄敬茶呢。
她立即给祁星传讯,让人把柳乐欣带来给叶其焕敬茶:“虽然你这个贱妾不守本分,但如今也没把自己嫁出去,按理来说还是我顾法宁的人,必须喝了这杯茶。”
不多时青年便带着清朗的笑容出现,胳肢窝夹了只毛毛糙糙的白狐狸:“顾师姐,柳美人带到了。”
柳乐欣来了赤霄宗后就没吃过正经饭,天天被祁星灌酒,被夹在胳肢窝里颠了一路,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嗓子都给喊哑了:“女王大人,强扭的瓜不甜!”
顾法宁接过祁星早早备好的茶盏:“甜不甜另说,我就喜欢扭下来。”
她对瞠目结舌的叶其焕和竺岚月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合欢宗抢来的美人儿,瞧这细腰这媚眼,你一辈子都比不上!”
叶其焕算是明白了:“……是个男人你都喜欢。”
顾法宁强行塞给他一杯烫茶,压根不管他会不会烫手:“屁,人家可是合欢宗高材生,做起来就是比你舒服!”
然后温温柔柔递给柳乐欣一盏茶,顺手揩油:“小心点美人儿,你皮肤娇嫩,可不能像死猪一样被开水烫着。”
柳乐欣经历这么多天摧残,昳丽秾艳的面孔多了几分憔悴,别有一种凌虐过的美感,这会儿没了力气反抗,乖顺地举起茶盏,认了命:“妾身给三姨太敬茶。”
叶其焕手指烫得通红,尤其是当着竺岚月的面被羞辱,他忍了又忍,听到合欢宗后实在是忍不住,啪地打碎茶杯站起来:“顾法宁,你这么野就不怕得病吗!”
顾法宁一剑将他打趴在地,怒气冲冲道:“贱人胆敢编排我家小甜心,立即将你和竺岚月逐出赤霄宗!”
竺岚月呜地哭起来:“顾师姐别骂了,师尊说您再讲瞎话,如果还认他这个师尊就得回去受罚。”
顾法宁还想从珩玉真人那里骗钱,也不想受罚,沉默一瞬,若无其事收回剑鞘:“那没事了,我允许你留下来。”
“不过还有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她话锋一转,露出笑意。
第50章 恨不相逢
再一次见到珩玉真人,居然是在外务堂下辖的赏罚处。
是的没错,顾法宁被抓了。
起缘她太过于嚣张,一人拿剑鞘揍得叶其焕上蹿下跳,旁边还有竺岚月哭着求饶,柳乐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还有祁星在为她呐喊助威。
顾法宁的名头在赤霄宗相当响亮,毕竟能活着从暗渊回来,还得师叔祖青眼相看,风头一时无俩,有人便开始拈酸,揍叶其焕的地方虽偏僻但也没有意避开人,有围观的好事弟子便将她定性为寻衅械斗,直接报给了赏罚处。
有之前世家弟子互相斗剑双方都死伤惨重的事故在前,赤霄宗从那时便立下规矩,弟子私下不可斗法,有什么仇什么怨直接上擂台签生死契,光明正大的互殴。
虽然拦不住全部小打小闹,弟子自己找个偏僻地方打一顿算完,不出事宗门也不会计较,偏偏顾法宁在掌门峰下搞事,在律令边缘反复横跳,赏罚处不抓他们抓谁。
赏罚处由内门精英轮番当值,今天值日的是灵璧峰的大师兄钟文宣。
看见自家峰头的师兄,祁星便眼神一亮,朝钟文宣笑起来:“说起来还没跟大师兄介绍。”他害羞地拉过顾法宁,一歪脑袋,“这是我家女王宁宁子。”
承袭凌霄剑脉的弟子性情或高冷或清和,钟文宣属于第二种,就算高坐赏罚处首席,周身也仍是一派温儒从容的气场,不过并不代表在赤霄宗的原则问题上好说话。
钟文宣皱起好看的眉头,暗含警告:“问审时不得嬉笑无礼。”
祁星的关系户攻势眼看不成,顾法宁拍拍他的手臂,干脆自首:“是我的错,不该先对叶师兄下手。”
然后她又小声感叹了句:“现在的男人真娇弱,一点都不经打,床上玩起来肯定没意思,也不知道竺岚月怎么忍的。”
顾法宁声音不大,也就是在场的人都能听见而已。
叶其焕呕出一口老血,脸涨成猪肝色怒吼道:“承原师叔祖都栓不住你这匹野马!”
顾法宁切了声,鄙夷地看了看他腰间:“谁叫你又小,又软,不带劲啊。”
祁星没忍住笑出声:“女王威武!”
除了每月一日的坐班,钟文宣向来不管其他峰的闲事,听过顾法宁的一些事,也大多出自他看着长大的祁星之口,究其原因只是少女因爱生恨怒揍渣男,可叶其焕也是内门弟子,一个都不好得罪。
尤其顾法宁有师叔祖庇佑,钟文宣一阵头疼,自动忽视了明显受伤的叶其焕:“既然此事还没闹大,双方都有错处,便各自罚两月份例,但叶兄有错在先,另打扫三个月丹炉。”
叶其焕震惊,顾不得伤处还在流血:“是顾法宁先动的手!”
钟文宣略略不悦道:“你作为兄长,让着点不懂事的师妹又有何妨?”
不懂事?
竺岚月不懂事他认,顾法宁那个疯女人还能不懂事?
哪个不懂事的师妹打人专打脸,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叶其焕不敢相信地捂住昔日俊美的脸,但钟文宣早已写好判书,此事尘嚣落定,定性为不痛不痒的争风吃醋。
竺岚月还在小声啜泣,胆怯地拉着他的袖子:“对不起大师兄,都是我惹出来的祸,师尊…师尊一定会替您说话的!”
少女娇弱的声音平常听起来甜软可爱,但叶其焕正在气头,耳旁嗡嗡让他心情烦躁,没来由朝竺岚月吼道:“就知道哭,犯了错你倒是去道歉啊!”
竺岚月吓得一噎,泪水还挂在脸上,不敢置信道:“师,师兄说什么?”
“给顾法宁说对不起!”叶其焕身形俱疲,疲惫搓了搓脸再没力气哄她,径自转身就走。
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没心情去应付眼前一切,包括与竺岚月约好三日后相伴秘境探险,又听说顾法宁也要去。
叶其焕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
仿佛在映照他心情似的,天边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潮湿的雨水中眼前忽然多了一只手。
顾法宁撑伞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杯温茶。
卸下方才的有恃无恐,顾法宁眉眼柔和,眼含关切道:“师兄,一个人很冷吧。”
不,他不冷,冷的是这个世界。
顾法宁恢复几分很久之前的娴静温顺,到底是自己曾用过感情的人,叶其焕一边内心疯狂呐喊不要中了这女人的奸计,身体却不自觉的一颤。
顾法宁就笑了:“师兄冷的话,多喝岩浆,不然冻坏身子生不出孩子,年纪大了更没女人肯要你。”
“那你他么拿杯茶是什么意思,你玩我呢!”叶其焕悲声嘶吼道。
顾法宁也不生气:“你还没有接过我家柳美人的茶。”
叶其焕劈手夺过温茶一饮而尽,狠狠将杯子扔进她怀里:“现在好了,你可以圆润地给我离开吗!”
顾法宁亲昵挽住柳乐欣的臂弯转身就走,好心情地笑起来:“美人儿,这就是不守男德的下场!”
柳乐欣一顿饭就被顾法宁收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走着走着发现前路不大对劲,瞪大狐狸眼盯住前方,卑微地小声道:“那…是不是你的师尊,珩玉真人,那我就不要过去了吧?”
顾法宁定睛一看,已经走到珩玉峰下,更兴奋了:“我们去给师尊骗钱…啊不敬茶!”
赏罚处事务处理完毕,都会将判书发给犯事弟子的各峰峰主,并且还要签字送还,没想到钟文宣效率这么快,珩玉真人难得下山一次,还是为了竺岚月这一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