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夷国盛产美女,这女子果然好姿色。”
开口就是老绿茶了。
孟引歌盯着云锦书,带着森森笑意,看似说着无关紧要的赞美之词,实际上暗藏杀机。
她太知道陆星画最痛恨什么。
果然,陆星画将深沉目光转到云锦书身上,随即又变成冷冽、暴戾、讥讽,仿佛那是为云锦书私人定制的专属目光。
“引歌,无谓为这种人污了眼睛。”
云锦书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在娱乐圈得心应手,啥样式的绿茶女她没见过,孟引歌一进来她便觉察出她对自己的敌意。
此刻她更是将矛头引向自己,张口就说自己是夷国奸细,简直茶里茶气地紧。
可她云锦书是什么人,娱乐圈响当当的“鉴婊专家”,牧云国鼎鼎有名的“小机灵鬼”,受人欺负,不存在的!
第十二回 老油条鉴婊反套路
此刻她将矛头引向自己,张口就说自己是夷国奸细,简直茶里茶气地紧。
可她云锦书是什么人,娱乐圈响当当的“鉴婊专家”,牧云国鼎鼎有名的“小机灵鬼”,受人欺负,不存在的!
云锦书对着孟引歌微微一笑。
“说到姿色,姑娘您这通身的气派当真令人羡慕呢,想必您就是太子妃吧?”
她说完,挑起眉毛,将真诚又无辜的笑容漾了三分在脸上。
云锦书当然知道,她肯定不是太子妃,不然刚才进门苏东坡不会不向她行礼。
再瞧她这一副急功近利、小人得宠的样子,必定也不是陆氏皇族中人。
可她却能出入这太子府与陆星画亲切交谈,所以她的身份顶多是——太子侍妾?
古代女人最在乎什么?不外乎名分称号,云锦书故意称其为“太子妃”,无异于当众打她的脸。
可是,孟引歌却并未有被打的感觉,脸上甚至还蒙上了一层红晕。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略显娇羞地望了陆星画一眼,旋又低下了头,心中不无期盼。
这样的问题自己已在脑中闪过无数遍,可每每面对陆星画那称不上热情的态度,她都不敢问。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他到底拿自己当什么,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太子妃来看。
她低着头,既喜悦又紧张,期期艾艾地等着陆星画的官宣。
可陆星画却黑了脸,语气变得烦躁不已:
“奸诈女子,言行无状,竟敢妄议太子!”
孟引歌本还娇羞,听陆星画这样说,不禁略略失望,心底泛起无尽酸涩,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星画这钢铁直男看不出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苏东坡在旁却看得真切。
他对孟引歌这郡主本就有点那啥,于是迈步上前,对着云锦书一通责备:
“姑娘岂能无理,这位乃是太后最疼爱的广德郡主,自然气派非凡。”
好一个太后疼爱,气派非凡,名里夸,实则直戳孟引歌的痛处。
关键是,陆星画默认了苏东坡的说法。
云锦书也听得疑惑。
“郡主?”
她忍不住发问。
“不应该是公主吗?”
却看到孟引歌的脸色白了又白,似乎在忍受无尽的愤意。
她哪里知道,不过短短的一刻钟,孟引歌已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孟引歌听说陆星画带了个夷国女细作回来,便下意识地认定那细作样貌粗糙、粗眉大脸,哪成想这女细作竟然有着不同于常的气质,又飒又美,嗲气中透着一股英气,当真惊艳绝伦。
孟引歌绝对不允许陆星画身边出现这样的女人!
谁也别想与自己抢太子妃的位置!
眼中的不甘与恨意闪了又闪,孟引歌逼自己重新换上得体笑意,对着陆星画盈盈而语:
“殿下最近公务劳累,何须多在这不入流的敌国女子身上浪费功夫,不如将这女子交由我处理,殿下也好集中精力处理国家大事。”
说完,斜睨云锦书一眼,眼底诡谲波澜,尽是心机。
云锦书一脸黑线。
你他妈才不入流,你全家都不入流。
只是自己还没开口,陆星画沉沉的声音已然响起:
“引歌,这女子身份可疑,事关大计,你就不用操心了,这里没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逐客令一下,孟引歌脸上一阵挂不住,又不便发作,只得愤愤不甘地起身离开,走前尤不忘恨恨剜云锦书一眼。
云锦书气定神闲地回瞪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看样子,二百五陆星画不怎么吃绿茶的这一套,也算是目前为止他唯一的优点了吧。
孟引歌,呵,悲哀。
当舔狗必然会被狗咬,谁叫她先惹自己的。
云锦书一阵自省,自己断然不会做那样的女子。
哼!对男人,自己向来干脆利落,有仇报仇,绝无留恋。
比如言思钟,那个王八蛋,自己定要回去揭露他的嘴脸,搞到他身败名裂。
正想得慷慨激昂,陆星画那专门破坏人好事的嗓音却在身边响起:
“戒饭,把她关在隔壁,查清楚之前不许再出来!”
他的话犹如一根针,一下子刺破云锦书饱满激昂的情绪。
“我说太子殿下,没必要呀,您没必要这样,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要不手机我不要了,您让我先出去……”
刚还豪情万丈绝不低头的云锦书一想到又要被关禁闭,立马放低了姿态。
就这样,还未来得及说服苏东坡加盟,云锦书便又失去了人身自由。
临走,她犹犹不忘充满期冀地看向苏东坡,满眼都是不舍之色。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又一个顶流种子选手就这样溜走。
她恨啊。
早知道陆盛国的人这么难缠,她就不贸贸然然来这太子府取手机了。
都怪自己,在那白衣男子面前夸下海口,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真着急啊。
夜晚的太子府陷入一片寂静。
被关在屋里的云锦书叹了口气,托起腮,一向欢脱的她竟也生出几分脉脉的愁绪来。
她想回2021年,想得很。
不知父母是否还在苦苦寻找自己,他们年纪大了,一定接受不了中年丧女的事实。母亲身体又不好,哪经得起言思钟安排的一波又一波网暴。
不仅如此。
想必此刻,她刚捧红的小花已经穿上战服参加银鸡千花电影节颁奖晚会。
想必她的同事正在酒吧醉生梦死,四处撩拨着帅气小哥哥。
想必她的闺蜜正熬着最晚的夜,如痴如醉地追读网文。
……
真好,忙碌且充实,人人都有可以为之奋斗的事情。
只有自己,在这寂寂无名的某朝某代,无所依傍,无所追求,更无乐趣。
夜晚本就令人伤感,情绪上来的云锦书对窗而做,愁闷的情绪挡也再难挡住。
只是自己何时才能集齐三大顶流呢?
人在不如意的时候,总是会怀念过去,虽然过去也并没有很如意。
现在想起来,云锦书甚至觉得2021年的雾霾都是甜的,堵车都是令人愉悦的。
连2021年的绿茶女、装逼男、网恋教母、创业一姐、假名媛、伪富二代、鸡汤怪都变得十分可爱。
她叹口气,朝外看去。
凉月出没云底,星斗时现时隐,悠然溶合入梦,滋味深长。
忽地,一个影子从远处飘过。
云锦书吃了一惊,仰首静观,对面檐顶似有一白影团团而坐。
那人白影目光灼灼,于黑夜之中甚是醒目。
正诧异间,白影却御风而来,从屋顶轻巧落下,来到云锦书窗前。
第十三回 不速客闯府生疑心
云锦书吃了一惊,仰首静观,对面檐顶似有一白影团团而坐。
那人白影目光灼灼,于黑夜之中甚是醒目。
正诧异间,白影却御风而来,从屋顶轻巧落下,来到云锦书窗前。
是司机师傅!
云锦书看到故人,忍不住生出一丝惊喜,细算起来,他们也只不过见过两次而已,他竟然这么讲义气。
“喂,你怎么来了?”云锦书站在窗前,压低声音忍不住发问。
白衣男子一惯的眉目舒展:“来讨要车费,那是我的辛苦钱,一分都不能少!”
云锦书差点当场石化。
这么个英雄救美的大好时机摆在你面前,你却口口声声为了车费?
古代呆男子个个都不玩套路的吗?
真好,他们越不懂套路,自己的捧人计划就越好开展。
于是耸耸肩,对白衣男子说道:“你可知道这里守卫森严?”
白衣男子眼光似美玉般温润,口气却冷若刀锋:“区区太子府而已。”
云锦书看他并不将此地放在眼里,不免一阵担忧。
“我说白衣兄,切莫轻敌,这太子府的设计像是经过高人指点,宽进严出,插翅难飞,你看我,我就被困住了。”
云锦书煞有介事地四处指了指,接着开口道:
“你看这门,多严;你看这窗,多紧;你看这屋顶,多高。根本出不去!”
说罢,又是一阵忧愁:“你还是自己赶紧走吧,别被我连累,我自己总会有办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