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看这女子着实怪异,竟然敢对禾禾下手,不杀了她,不足以震慑她的同伙。”
孟引歌恨恨地盯着云锦书,眼中的妒意越积越盛。
云锦书不可思议地看向孟引歌,原来最想让自己死的人是她?
呵呵,愚蠢。
自己活着最起码是你们的筹码,自己死了同伴反而没了忌惮,公主岂不是更加危险!
她不信她云锦书的命就这般草草结束,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都未了结!
她提着一口气,紧张地看向陆星画,生怕这个二百五太子爷真的下斩杀令。
陆星画深沉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云锦书,冷冷吐出两个字。
“上刑,严审!”
还好,还好,云锦书长长舒了口气,这个二百五的智商还算在线,没有真的把自己处死。
刚欲蕴一抹笑意在脸上对陆星画表示感谢,下一秒,云锦书顿觉大事不妙。
上刑?
难道是满清十大酷刑?
五马分尸?炮烙?浸猪笼?夹手指?红绣鞋?
妈呀,云锦书一个激灵,嗖地一下从地上弹坐而起,转身就逃。
——
驿外断桥边。
白衣男子放手陆星禾,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冷冷望向她,目光复杂幽深。
陆家的人,他都恨。
可到底不能对一个女孩子动手。
且他本无歹意,亦无恶念,既已顺利出了太子府,便不欲再为难她。
“你走吧。”
他冷语相向——虽无恶意,但他打心底排斥。
陆星禾轻轻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待理顺呼吸。
好家伙,长了十七岁,还从未这样痛痛快快地奔跑过,当真畅快极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劫持,绑票,威胁家人,要钱,撕票。
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不把这套官方程序走完,她才不要回去。
“好累哦。”
陆星禾的似乎跟白衣男子根本没在一个频道,嘟起嘴巴委委屈屈地开口,状若……撒娇……?
第十九回 恐鬼怪秒变小黏包
“好累哦。”
陆星禾似乎根本没听到白衣男子的逐客令,嘟起嘴巴委委屈屈地开口,状若……撒娇……?
嗯?
陆星禾本就长得粉嫩雪白,一身小奶膘,仍像一只洁白软糯的小奶糕。
自小被人宠成一团,一双眸子更是透着天真不经世事的净澈,这会儿软软糯糯地开口,又娇又嗔,当真让人无法拒绝。
饶是白衣男子一贯地潇洒疏朗,这会儿也不免有些错乱。
被宠坏的女孩子,脑回路好像有点不那么成熟,她看不出来自己是被劫持的吗?
他的眼神暗了又暗。
叶氏一脉精忠报国,到头来却被昏庸皇帝赐死满门,若自己的妹妹尚在,今日便也是这般年岁,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只可惜……
待查清其中缘由,他必会想尽办法,为叶氏平反洗冤,亦会让陆氏皇族付出应有的代价。
勾起伤心往事,他更不打算再与这个娇娇公主纠缠下去,于是再次冷冷开口:
“耗子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快步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他走了?
陆星禾大概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有置自己于不顾的人。
自小于华丽堂皇中长大,向来被人众星捧月,她哪来过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地方,恐怖不说,且跑了那么一阵子,又累又困,竟被孤零零遗弃在这里?
陆星禾登时之间不知所措,眼中一下子便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喂~喂~你,不许走,呜呜呜……”
陆星禾缩了缩脖子,初时的新鲜刺激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怖无助。
她咬着粉嫩的唇,壮着胆子四下里望了望,风声呼呼,怪树嶙峋,似有无数鬼魅张牙舞爪从四面八方扑来,当即吓得捂住眼睛,下意识地往前面那个唯一的人影奔去。
“有鬼,有鬼,呜呜呜……等等。”
白衣男子本已走远,又听得后面奶声奶气的哭声阵阵不止,心里烦躁地很。
不但没能救出同伙,这个累赘人质还甩不掉了是吗?
想了又想,到底是于心不忍,于是转过头来。
黑暗之中,那团雪白身影已经跌跌撞撞奔了过来,不管不顾地扑进自己怀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自己的衣襟,葱白的手指还颤颤巍巍指向后面——“鬼,有鬼”。
说罢,更是整个人都缩到自己怀中,浑然不觉男女授受不亲。
白衣有些尴尬,低头望了望躲在自己怀中的粉嫩白瓷娃娃,心底忍不住“呵”了一声。
这陆氏兄妹俩都怪可笑的,都不是正常人。
白衣男子本就是潇洒不羁之人,看陆星禾这样子,不免含了一丝戏虐的眼神,存心捉弄她一番。
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吹着森森冷气。
“公主殿下,你怎么就知道你正抱着的不是鬼呢,你不觉得我浑身冰凉……”
夜色微寒,陆星禾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楚楚可怜地对上叶风的眼睛。
待她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猛然“啊”地一声松开他的衣襟,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你~你!”
陆氏蠢女,可笑至极。
叶风心底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再无表情,目光诡谲阴冷,好似真的来自阴间。
陆星禾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
她捂着胸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猛然朝白衣男子身下看去,而后忽又撩起他的衣摆,待看清之后,泪眼迷蒙中更多了一分委屈。
第二十回 逼口供以刀试真话
陆星禾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
她捂着胸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猛然朝白衣男子身下看去,而后忽又撩起他的衣摆,待看清之后,泪眼迷蒙中更多了一分委屈。
“你骗人,呜~”
他还未反应过来她一系列稀奇古改的动作,陆星禾旋又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粘上了一般,再不肯出来。
“你骗人……你就是人,你不是鬼,我听宫里的婆婆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鬼走路是不用脚的。可你,你分明有影子,你还有脚,你的脚还来回动,我不管,你不是鬼……”
今晚受了太多惊吓,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再不去想也不去看外面的任何东西,只抽抽噎噎地说着,鼻涕泪水止不住地流,将叶风的衣服搞得黏腻乎乎。
白衣男子很崩溃,搞脏他的衣服,真的比搞脏他的人还叫人难受。
他很懵逼,暴戾无度的陆星画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妹妹。
“有时候,人心是比鬼更恐怖的存在。”
他幽幽开口,她却丝毫未放在心上。
也罢,陆氏公主在手中,不愁没有机会寻得当年真相。
白衣男子将两手背在身后,低睨怀中陆星禾一眼,口气顽劣道:
“公主殿下,我居无定所,等会儿可是要去怡红楼借宿的,你确定与我一同前往?”
怡红楼?
听到这三个字,陆星禾不但没有半分害羞,反而抬起泪眼迷蒙的脸,忽然破涕为笑。
她鼓起雪白的腮帮子,抽抽嗒嗒地说:
“我听人说怡红楼的姑娘个个美艳绝伦,是真的吗?我要去,我要去看看!”
她目光炯炯,白衣男子却风中凌乱——亦怒亦嗔,亦气亦喜,果然与她哥哥的暴戾风骚、腹黑幼稚如出一辙。
陆星禾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故作老成地看着叶风。
“对了,等下到了怡红楼,千万不要称我为公主殿下。”
她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哦,那怎么称呼才合适呢?”
“陆星禾,叫我禾禾就好啦”,她娇娇开口。
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子,天生以我为中心,哪管对方是什么心思。
“那么你呢,你叫什么?”
她亮晶晶的眼里满是真诚,浑然不觉自己目前的处境有多危险。
白衣男子含笑如昔,亦淡淡开口:“叶风。”
叶风,极普通的名字,恰如师傅所言,他以叶风的身份存在于这天下,不需被天下人认识,只求被天下人忘记。
——
长夜漫漫,另一边的太子府却不似这般和谐友好。
将准备逃跑的云锦书带入房中,陆星画已是黑云压脸。
“姓氏名谁,是何来历,说!”
他没有耐心同眼前这个女子周旋。
云锦书有一瞬间的慌张,一到报名字的环节她就……
云锦书三个字,是她的梦魇。
她贵为一国公主,虽谈不上名闻天下,但知名度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
她不想这身份成为包袱,只想快快集齐三大顶流回到2020,切莫再节外生枝。
“害,无名小卒,什么名号也没有,只想来找您拿回手机。”
云锦书心虚地捏着衣角,稀里糊涂地打着哈哈。
陆星画牟光沉了又沉,此时此刻,她竟然还能嬉皮笑脸?
如墨般的瞳仁狠狠收缩,不知怎的,眼前这女子油盐不进、百毒不侵的样子令他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