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你名字婉约,人也变得迂回婉转了吗。”
云锦书愣了一愣。
待意识到“花不语”正是自己的名字,才赶忙堆了笑脸,娇娇气气地开口:
“殿下,听说城东明日诗社人气颇高,太白兄又颇才华,能否允他入社呢?”
明日诗社乃城中名流雅士汇集之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诗社日常不为盈利,所得收益皆用作公益事业,如施粥、散药、扶贫、修路架桥等,故而口碑颇佳,颇受百姓敬重。
可惜诗社只在权贵之间开放,外人道只向往,却未有机会参与半分。
若李白能入得诗社,镀上一层正能量之金,往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哦,你对诗社感兴趣?”
“不不不。”
云锦书忙不迭摆手,可不到一秒,又连连点头。
自己对“之乎者也”者也的文言文不感兴趣,但并不妨碍自己喜欢颇会吟诵“”乎者也”的人啊。
若不赶紧捧了顶流出来,自己何以顺利回到2020。
“殿下,我死里逃生,就剩这一个愿望了,您就答应了我嘛,好不好。”
她忍着心中的恶寒,拖长了尾音,吸了吸鼻子,有模有样的哭腔里满是委屈。
撒娇女人最好命。
被撒娇的男人被撩拨得心痒难耐。
他忽然凑近她,温热的鼻息流窜在她细嫩的脖颈间:
“花不语,你玩什么把戏?”
第八十七回 太白将进酒
撒娇女人最好命。
被撒娇的男人被撩拨得心痒难耐。
他忽然凑近她,温热的鼻息与细碎呢喃流窜在她细嫩的脖颈间:
“花不语,你玩什么把戏?”
他逼视她,从她的眸光中看到自己。
云锦书有些心虚地往后缩了一缩。
“殿下,我不玩把戏,我保证以后都听您的,我不惹事……”
她的睫毛一闪一闪,要多乖有多乖。
“嗯,是吗?”
她的气息太过好闻,他忍住喉结滚动,冷不丁地兀自起身,站立一旁。
她不寻衅挑事,他倒不知该如何对她了。
“嗯。”
云锦书重重点头,“只给您下套”,她在心里默默说。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入诗社并非难事,有苏老师引荐,再需代表作一首,问题不大。”
感觉她受伤归来,人似乎变得越来越务实了。
他当然看不知道,这份务实是云锦书思想大统一之后,给自己提出的首要解决问题。
一切以捧出三大顶流为目标。
李白首当其冲。
其他的,不重要。
何况,抱他太子的大腿也不丢人,只要能为我所用,一切皆可抱。
“谢谢殿下。”
她眼神澄明,明眸流盼之间,尽是娇憨。
可不想一动之下,外衣再次滑落,肩部疤痕再次隐隐露出。
非礼勿视。
陆星画再退一步。
“伤好之后,此事可议。”
淡淡一句,说罢,神清气爽地走了出去,回自己寝店去了。
——
戒饭在隔壁等得焦急。
他不许自己进她的房间。
他还真怕她一言不可再惹怒了这个大暴君。
可看陆星画现在的样子,笑得一脸春风和煦,竟然很清爽?很愉悦?
不对劲儿,到处都透露着不对劲儿。
“殿下,您有喜,喜事了?”
陆星画斜睨戒饭一眼:“你管得倒宽!”
走至床榻前,略一沉吟,从黑木匣中抽出一管药膏交给戒饭。
“把这药给那丫头送去,她肩上的伤用得着。”
戒饭接过药膏,满心疑虑。
殿下不是号称天煞孤星的吗,怎的今日变得这般大方体贴。
谁不知这药膏极为珍贵,印象中似乎只往外赏过一次,给的还是军功赫赫的戍边大将。
如今他竟舍得给他的死对头?
虽不解,但也替云锦书得了这膏药感到高兴,戒饭兴冲冲拿了哟哟就要往外走。
“等等!”
陆星画沉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戒饭扭头,他已然换了一幅冷峻面孔。
“给她。”
他指了指守在门口的丫鬟:“她去即可,你不必费心了。”
戒饭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把药递了过去。
不是吧,他来真的?
真的不让自己去见她?
为了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不与别人成亲?
戒饭抬头,深深看陆星画一眼。
他不明白,他是堂堂太子,一个那么骄傲的男人,他竟然对自己爱得如此深沉?
不对不对。
好像哪里有什么问题。
又好像没什么问题,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殿下,您为什么不让我见花不语姑娘,一不触犯陆盛国的律法,二不违背道德良俗,三不扰乱社会秩序,凭什么!”
戒饭更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陆星画一巴掌拍在戒饭头上,满眼的很铁不成钢。
“凭什么,一个大男人,不以儿女情长为耻,反以小情小爱为荣,胸怀呢,格局呢,大丈夫当为国尽忠,放眼天下。且现如今外敌来扰,你竟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说得一脸正义、义薄云天,浑然不觉自己有多双标。
戒饭皱着鼻子,小声哼了一声,嘟嘟囔囔表示反驳。
“大丈夫应先成家再立业。又不是谁都像您一样自私冷血的。您自己算算,您被太后念叨得还少吗。太后她老人家想抱曾孙都想成啥样了。还有内阁,您算算,因为您的婚事,举国上下不得安宁,您还……”
戒饭还欲往下说,忽觉气氛不对,猛然抬头,陆星画两道弯眉早已凝成一团,眼底寒气逼人,正是爆发之时。
“戒饭!”
一声整耳欲聋。
戒饭拔腿便逃,不顾陆星画的黑脸喝令,一溜烟儿不见了。
“反了,反了!”
陆星画指着戒饭的背影,气得胸口疼。
还好,隔壁那丫头今日倒还乖巧,没再生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又哪里知道,人家忙得很呢。
兰亭山下,树木丰茂,花草鲜美,一派清雅别致。
有了陆星画的应允,云锦书迫不及待地找了李白来,与之商议了一份十分详尽的演艺计划。
“放心,我目前旗下只你一位艺人,会为你争取最多最好的资源,扬名立万只待时日。”
很投机。
自命不凡却又怀才不遇的李白与一心想要搅动古代娱乐风云的云锦书很投机。
两人一拍即合,皆对顶流之路充满了信心。
李白人岁狂妄,却与苏东坡一样,对这个看起来粉妆玉砌的女孩子颇具好感。
她身上有一股别样的劲头。
不较骄矜,不做作,似男子般光明磊落,更比男子还要心怀远大志向,十分令人欣赏。
故而,把自己的演绎约全部签给她,李白十分放心。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那么美的名字不是吗。‘
花不语。
虽然她一再否认,但他一听便知,她绝对出自书香世家,涵养想必是极好的。
“不过,太白兄,我为您规划的路线乃创作型诗歌天才,当务之急,还需创作一首诗歌,顺利进入明日诗社,这样才能更好打开知名度。”
“无妨。”
李白哈哈一阵爽朗大笑,而后提起青石桌上一壶美酒。
酒入愁肠,七分化作灵感,三分呼作剑气,传世之作张口便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而后起身,一阵踱步,一阵酝酿,忽而眼放亮光,信手拈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但求胜,将进酒,杯莫停。
……
豪纵狂放,一气呵成,奔涌迸发如江河泄流,不可遏止。
处于全诗余韵的李白慷慨饱满,浑然不知身后来人已是满脸赞扬崇拜之情。
第八十八回 福祸两相依
豪纵狂放,一气呵成,奔涌迸发如江河泄流,不可遏止。
处于全诗余韵的李白慷慨饱满,浑然不知身后来人已是满脸赞扬。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苏东坡拍手称赞。
“笔墨酣畅,大开大阖,这何需我来引荐,太白兄之文学素养旷古绝今,定能凭借此诗扬名立万,成就一番伟业。”
怀才不遇,忧愤异常,此刻得云锦书赏识,又得苏东坡这一知己,李白不禁豪饮高歌。
山肴野蔌,杂然前陈,泉香酒冽,三人于树荫流水之间畅谈,颇为尽兴。
工作稳步推进的感觉,很充实,很愉悦。
穿越之后,云锦书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不出意料,李白果凭《将进酒》一诗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