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白日里挂于眉梢眼角的笑意,他仰望屋顶,眼中竟染上一丝孤寂意味。
脸靠于冷枕之上,叶风暗自通神——
祖宗先人有灵,我终于回来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梦中对我说吧……
一夜。
梦,是没有梦的。
十余载无祭奠无供奉,祖先们再有英灵恐也难以存继。
魂魄的绝灭,才是真的死。
他此生的夙念皆在报家仇雪家恨,认定不会结婚生子。
自己之后,叶家或许再无后人。
这个大家族的唯一末代的苗裔,不免悲从心起。
悲尽恨来,他眯眼——
自己如今正在承受的,定要悉数奉还在陆星画身上。
这个大家族的唯一末代的苗裔,不免悲从心起。
悲尽恨来,他眯眼——
自己如今正在承受的,定要悉数奉还在陆星画身上。
只是找个陆星禾……
“叶风,叶风,上街去玩呀。”
一大早,陆星禾便拍响叶风的房门,仿佛身在一个特价旅游团的人,急不可耐地催着同伴赶紧起床逛景点。
叶风早已醒来,正盘腿坐在床上,听闻陆星禾的软糯糯的声音,眸光闪了又闪,禁不止生出一丝幽怨来。
叶风,她叫得倒顺口,有这样直呼其名的吗,怕不是小公主连名带姓称呼宫人惯了,把自己也当成了那啥宦官了吧。
还要陪她逛街?
所以自己这是请了一个祖宗回来?
叶枫冷笑。
怎能忘却家族仇恨。
眸光中蕴上一分疏离,叶风冷冷打开门,却对上陆星禾那满是熠熠星光的眼睛。
“叶风,你醒啦。”
她嘟嘴,脸上红扑扑。
叶风一改平日里的笑意盈盈,无视她的期盼,冲她冷冷开口:
“天已大亮,你可以走了。”
陆星禾眼神无辜,有一瞬间的惊愕。
向来都是侍女婆子一大堆伺候她起床,哪有她敲门叫别人起床的时候,关键被叫起的人不但不领情,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当真叫人承受不了。
陆星禾眼眶一红,就有泪水盈睫,委屈地不得了。
到底是女孩子。
她一哭,叶风心里即有一丝不忍,想了想,还是褪去严肃模样,重又嬉笑着开口:
“快走吧,姑娘家留在这里可不好。”
看陆星禾仍期期艾艾立于原地,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便又接着开口:
“再不走,我房中的小姐姐可不高兴了呦。”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房间,并意味深长朝陆星禾眨眨眼。
哪知那陆星禾却是个倔强的,她噙了一抹浅浅泪水,红艳艳的小嘴嘟起,忽然奶声奶气地开口:
“你可以用我换回那个姐姐。我哥超凶的,我怕那个姐姐会受委屈。”
说完,用带着泪光的眼睛以及萌化人心的目光盯着叶风,笃定他不会拒绝。
没头没脑的一句,叶风却登时明了。
第二十七回 验身体被逼近女色
“你可以用我换回那个姐姐。我哥超凶的,我怕那个姐姐会受委屈。”
说完,用带着泪光的眼睛以及萌化人心的目光盯着叶风,笃定他不会拒绝。
没头没脑的一句,叶风却登时明了。
嗯,威胁?谈判?
叶风心中一惊,这陆氏之人果然善变,她模样软萌,心思倒挺稳健。
一时之间,云锦书那咋咋呼呼鬼灵精怪的模样即出现在眼前,陆星画那暴虐冷酷的眼神亦不由闪现。
叶风脸上闪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呵,他们两夫妻自相残杀又关自己什么事。
一想之下,他忽然勾出一丝不像笑容的笑容,心中暗暗思量,你哥超凶没错,你嫂子也不简单,不是省油的灯。
他却不知,他口中“不简单”的云锦书,此时却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以为逼陆星画吃下那啥药丸,他就会乖乖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可谁知道他却是个又臭又硬的,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无能”,反而放下话来,要割她血为药引。
“不是吧,不是吧,会不会他本来就是ED?”
云锦书一脸愁苦之色,枉费心机,在古代造个星咋就这么难呢。
隔壁房间内,陆星画亦觉得很“难”。
他贵为一国太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有些事真的难以启齿。
陆星画黑着脸将戒饭叫了进去。
“去吧,按你说得办吧。”他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戒饭的脸。
“什么按我说的办?”戒饭一脸疑惑。
陆星画脸黑到不行,烦躁地来回踱步,几圈之后忽然立定。
“你…去找两个女人来!”
他心虚似的说得很快,眼神亦有些许躲闪。
戒饭很纳闷儿。
近日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出,他忙里忙外,感觉身体已被掏空,这会儿心思全在“等会儿吃点什么补一补”上面,故而一时没能理解陆星画的话外之音。
“找女人?”
戒饭眉毛挤成一团,呆头呆脑地看着陆星画,不明白这位太子爷大晚上又发什么神经。
他不是一向不允许女人近身?
傲娇如陆星画,本不欲说得那么直白,可偏偏这呆戒饭又装傻又充愣,令他十分火大。
自己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没错,但主观上的“不喜欢”与被动的“不行”,完全是两码事,他可不想沦为众人的笑柄,落下个“太子殿下性无能”的称号。
“滚!一刻钟之内把人带过来!”
一股冷寒入骨,陆星画用仿佛能将人冻死的语气命令戒饭,飞起一脚就要踹上“不谙世事”的戒饭。
老规矩了,戒饭机灵地闪过,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大老爷们大晚上的要什么女人,真的是……”
只是话还没说完,顷刻间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
“哎呀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再耽搁下去咱们的太子殿下怕是要真的不行了,坏了坏了……”
边说边拿出找吃的的效率,不出一刻钟,便带了一艳丽女子来。
“殿下,加油!”
戒饭伸手对陆星画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而后对女子使了个眼色,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回避到外面去了。
第二十八回 无起色太子很受伤
“殿下,加油!”
戒饭伸手对陆星画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而后对女子使了个眼色,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回避到外面去了。
陆星画冷冷坐于榻上,看那女子款款走来,千娇百媚地看自己一眼,低头,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
本就是精挑细选的女子,又经执事宫女悉心调教,入府之后又被冷落了这数日,今晚终有机会服侍太子,焉有不娇媚之理。
陆星画面无表情地端坐于床榻之上,任由那女子小心翼翼为自己脱去长靴。
他忍着心中渐已升起的反感,眯着眼睛,不声不语。
见传说中对女人暴虐无度的太子并未制止自己的动作,那女子不觉心下大喜,以为自己的魅力十足,足以令太子着迷,手上的动作亦跟着大胆了几分。
“殿下。”
女子一声媚呼,深情款款地靠近陆星画,一双柔荑即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水蛇,蜿蜒曲折,一路向陆星画贴身内衣中探去。
不轻不重地,那双柔荑准确抚上陆星画的要害之处,看似随意,实则颇有技巧。
陆星画没有制止她,因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女子身上。
他正全神贯注地等待,等待自己身体的变化。
那滋味,颇为奇特。
可是,似乎,除了心里的怒火腾腾腾往上冒,有些地方它并没有变化。
毫无感觉,软弱无力,蔫蔫的,好像真的是“不行”?
一瞬间,陆星画暴怒无比。
“滚!”
他一动不动,冷冷吐出一个字。
以为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子像是没听明白陆星画的意思,手下动作依旧,更拿一双美目去撩拨他,媚光流转,万种风情。
再也无法克制胸中的恶意,陆星画猛然抓起那女子的胳膊,一把将她掀翻在地。
“滚!”
他伸手将脱落的长衫一拢,如皎月一般的黑瞳中摄出森森冷意。
“戒饭!戒饭!”
守在屋外的戒饭麻溜跑了进来。
“逐出国都,永世不得回京。”
希望破灭,噩梦接踵而来,地上的女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要错,就错在她验证了咱们这位太子真的不行吧。
陆星画含着怒气坐于榻上,根本接受不了“自己不行”这略显残酷的现实。
“再传!”
又一个,两个,三个……
袒胸露乳,搔首踟蹰,谄媚无比。
可他的身体依旧毫无“起”色。
怒极。
一时间,云锦书那牙尖嘴利、不知死活的嘴脸此刻来来回回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愈加发狠的怒意自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你这样的嘛,本来就爱无能喽,没啥好遗憾的。至于性无能嘛,你又不喜欢女人,无能就无能吧。对吧,亲爱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