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暴君选秀现场/我哥哥绝不可能是暴君 (小蛮仙)
离开幔帐冲出了寝殿,她的心情比方才愈加纠结,泪水迷糊了双眸。她无处可去,下意识地朝着从前被囚禁的宫殿走去。
狠狠地扯下纱巾,想扔了了事,然而水晶在月光之下闪耀着,格外迷人。
本来伤心的心境渐渐生出一丝恼意。
一路疾行,险些在转交口与人撞个正着。她反应敏捷地跳开,“冒犯了。”
抬眸一看竟然是孔有力,慌忙地将头垂下退到一边。
对方沉默了,虽然脸上涂抹了泥炭,但是她用的是正常声音。
“下次看路。”
孔有力浑厚的声音响起,重新迈开步伐往前走。
好险!差点被认出来!
她安抚了心口,重新将纱巾围上。
许月圆回房后,她做得第一件事便是擦掉脸上的泥炭,其中不知混了什么,脸擦得通红一片,都不能洗干净。
许月圆废了好大工夫煮了几壶热水,褪下身上粗陋的奴隶麻衣。
坐入浴桶,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捧起热水往脸上浇,这是她几个月来最最舒适的一日,现下就是把刀加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从浴桶里出来。
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脸颊的颜色也洗了去,继续靠在浴桶之中。这几个月她似乎长高了,脸上的圆润也褪去了些,有个地方却渐渐丰腴了,她有些发愁。
将手中的布巾放到头顶上,热水顺着放肆往下滴。
萧无烬此刻在做什么?
哼!萧无烬说到底就是个嗜好女色的君王!
不,其实他并不好色。她否定了自己上一个想法,承认她是因为生气而蓄意抹黑。
可是下一瞬,她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都杀了她两次,自己在心里抹黑他一下又如何呢。心烦意乱地朝脸上泼了几捧热水,不想了!
***
萧无烬沐浴完毕回到寝殿,下意识地朝着东墙的角落望过去,不见熟悉的身影。
留意到通往内室的纱帘被放了下来,他抿了抿唇走过去撩开纱帘。
她正站在窗边仰望明月。
“谁准你进来的?”萧无烬冷声问。
窗边的人听见声音,仓皇转身,双眸尽是怯意,“陛下。”
是那个歧月的公主,不是她,萧无烬旋即转过身要走。
“陛下,求求你放过我的弟弟们。”
窗边的人急急地奔过来,抓过他的手臂哀求。
“她人呢?”萧无烬毫不留情地甩开,神色阴沉得瘆人。
歧月公主的眼中尽是恐惧。
“那个戴着纱巾的女人。”
歧月公主颤颤悠悠地指了指门口,“她方才走了。”
“她见到你了?”萧无烬的耐心几乎别磨灭。
歧月公主点了点头,被男人暴戾的神色吓得几乎哭了出来。
萧无烬最后一丝耐心也没了,他夺门而出。
***
许月圆静坐在浴桶中,舒适地几乎睡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她听见了暴君的吼声,“给孤出来!”
愣了片刻,手忙脚乱地爬出浴桶。疾疾的脚步声,直冲着她而来。幕帘就在此时被拉开了。
她来不及跑,扯过水蓝色沙井围住了自己
暴君的身影就在此时映入眼帘,四目相对。
她怔怔地站在浴桶边,发丝上身上正滴着水珠,唯一庆幸的是纱巾很长,堪堪能遮住大半个身子,除了双腿。
纤细修长,白若凝脂。
幕帘还紧紧攥在萧无烬青筋凸起的右手之中,一路而来的怒意却已经消散了,一丝呆滞浮现在脸上。
许月圆找不到绣鞋去了何处,也不想去寻,她丝毫不愿动弹,露在纱巾外的一双眼眸微微泛红,瞪着对面的人。
萧无烬恍若凝固般立在帘外,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像是才从水中捞出的人。
帘幕滑落,彻底阻断了遥相互望的两人。
紧接着关门声猛然想起,嘭地一声叫许月圆回了魂。暴君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一定什么都看见了!她不但未松一口气,脸上滚烫,羞愤欲死!
换上新的奴隶衣裳,收拾完屋子,许月圆静静地坐到床榻上,越想越怄,双手捏成拳头不停地捶打床边,她和暴君到底是什么孽缘!
未过多时,萧无烬派了人来传她过去。
许月圆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硬着头皮回到暴君寝殿,才跨进去,她眼前一黑,有只庞然大物朝着她扑了过来,力道之大,许月圆狠狠仰摔到地上。
一双绿眸近在咫尺。
是黑曜,它竟然也来了歧月。
许月圆欣喜地起身,扑上前去抱住了黑曜。它长高了,身躯与四肢也比从前更有力,已经长成一头成年猎豹。
“吼——”
黑曜对她的亲近并不买账,挣脱开后跳到桌上,愤怒地朝着她吼了一声,气势磅礴,震耳欲聋。
它已经不再当她是主人了。
许月圆看着对面呲牙的黑豹,意识到这个令人难过的事实。
她毫不犹豫地摘下头巾,想要黑曜看清自己的脸。
豹子再次怒吼,跳下石桌,头也不回地去了内室。
它真的不认得她了啊。许月圆想起贺兰无忧没有回歧月,并且一直对金骐骥和黑曜虎视眈眈,难道黑曜已经认了贺兰无忧做新主人了么?
“哼,叛徒。”她气得直想跺脚,心中升腾起异样的别扭感受。
“究竟谁才是叛徒?”冷漠的声音自内室响起,萧无烬撩帘走出来。
第63章 你不装了?
慌忙将纱巾重新戴好, 避免与暴君对视。想起方才暴君闯入房间的之事,许月圆简直不想与他共处一室。
“明日,孤去林中狩猎, 你随侍左右。”暴君别开视线。
北境狩猎, 这个两人之间遥远的约定几乎被她完全遗忘,此时正是歧月狩猎的好时节。
原来叫她过来, 只是为此事而已,她除了点头同意别无选择。
“为何不看孤?”萧无烬专横地问。
他自己心里就没有数么?!那般冒犯了她,还如此理直气壮。许月圆隐忍着转过身,抬眸看向他, 眼神之中暗含着谴责之意。
一高一低,萧无烬处于居高临下的地位,面对着她这样的视线,他抿了抿唇, 神情复杂转过身去, 顿了顿身形道,“你真的这么恨我么?”
他认出她来了?在这一刻她忍不住猜想。
恨他么?其实逃离北境之后, 她就将对他的恨意抛诸脑后,可是那日在歧月城墙下, 亲眼看着暴君一箭射杀了她的替身,伤心、憎恨、愤怒,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若他只是萧无烬也就罢了, 偏偏他也是她最爱的哥哥, 这叫她爱恨不得。
***
次日,萧无烬天未亮就带着黑豹与她离开了歧月王宫,王城郊外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两人各骑一匹马进入树林,萧无烬甩手将一把弓和剑匣扔到她怀中, “孤将黑曜给给你,一个时辰为限,在此处会和,若你的猎物比我的多,从此天高水长,随你去何处。”
许月圆与他并排骑在马上,惊诧地侧过头,难以置信萧无烬会说这句话,他并未拆穿她的身份,反而要放她一条活路。
怪不得昨夜如此慎重地通知她。
有黑曜相助,加上她的骑术和射术都颇有进益,超越他这并非一件难事,许月圆抑制不住地兴奋,“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赌约已下,各自牵着缰绳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许月圆头也不回地飞奔于密林之中,此处物产丰富,野兔随处可见,她并不屑于此,萧无烬教过她,狩猎之时,只瞄准最稀有最想得到的猎物。
眼角瞥见一抹红色,是一只正要逃窜的狐狸,许月圆从剑匣中拔出一支箭,拉弓瞄准,并未有丝毫犹豫松开了手。
一击即中。
身旁的黑曜不等她下令,直接飞奔过去叼起了猎物。
参天巨树遮蔽了当头的烈日,她许久没有如此畅快狩猎了。并不停歇,继续往前。
小鹿、狐狸、飞禽,她一路往南,猎物越来越多。
暴君有意要放她一条生路,她全力以赴,并没有丝毫懈怠,直到鬓发汗湿,估摸着时辰一个将近,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从前在长安城时,萧无烬也喜欢带着她去狩猎,最多的一次是一个时辰之中狩到了八只猎物。
现下她足足十五只猎物,够了。
“黑曜,回去了。”许月圆休息片刻,走向马匹。
黑曜并没有听她的话,它跟着她来纯粹是因为萧无烬的命令,依旧不拿她当主人。
它扭头看着北边,那处有一层茂密灌木。
“怎么了?”
淅淅索索——
她听见了那处的动静,第十六只猎物。许月圆拉起弓慢慢靠近,突然间有什么从中飞了出来。
还未等她看清,黑豹突然朝着扑了过来,尖锐地爪子划过她的手臂,许月圆被巨大的力量撞到了树上。
“啊——!”
一声尖叫冲破了喉间,她哀嚎着捂住了手臂,黑曜竟然攻击她。
豹子的嘶吼声响彻林霄。
许月圆捂住手臂,并不敢想伤口有多深,黑曜的爪子无比尖锐,足以划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