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暴君选秀现场/我哥哥绝不可能是暴君 (小蛮仙)
这一件事她可以澄清,“我只是想去北境找我哥哥,我只是”
话到一半,她才惊觉不妙,眼前的人就是她要找的人,这叫她如何接受......
面前深碧绿色的眼眸之中再无光亮,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在你心里,我与他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
萧无烬死撕掉了她虚伪的镇定,将一切事实真相血淋淋地摆在她面前,可他自己脸上,依旧戴着那个白色的面具,她无数次都想亲自摘下。
颤颤悠悠地伸出双手,触到白色面具。他曾经一箭将她射杀于太极殿前,也曾挥剑救她于荒野之中。
面具摘下,落到地上摔个粉碎。
眼前的人有着高挺的鼻梁,有着绝尘的容颜,但绝非她想象中的温润如玉。高贵、傲然,一双冰寒彻骨的深绿眼眸俾睨众生。
***
未央宫内。
贺兰晦指使着禁军将尸体抬出去,他心中也深深惊骇,原只是想设计将贺兰宴扣留下来,没想到主上直接一剑杀了他。
“贺兰内侍,按照主上吩咐,已经将贺兰宴的侍卫尽数囚禁起来绞杀了。那无忧公主该如何处置呢?”
“先将她软禁。”贺兰晦吩咐道,瞥到禁军手里端着东西,“这些是什么?”
“是贺兰宴的东西,属下不敢擅自销毁。”
东西杂乱,其中一块金印吸引了他的注意,“给我吧,我来转交给陛下。”
贺兰晦是萧无烬身边最信任的人,禁军不敢有何异议。
回到房内,贺兰晦拿起金印,又从杂物中翻出空白的羊皮纸,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将水搅得更浑些,现在宫里贺兰无忧才不是他的妹妹,妹妹已经不在世上。自己与其继续苟且偷生,倒不如一鼓作气为他们报仇雪恨。
掀开羊皮纸,从中掉落一封信件,该是贺兰九王子没来得及寄回歧月的信。
贺兰晦漫不经心地打开,他幼时由阏氏亲自教导,阏氏是中原人,用《三字经》来教他写中原文字,歧月国的字他反而写的不好,但大多也都认识。
猜得不错,是贺兰宴用歧月国字写给单于的信。
开头写的是虽然萧无烬才即位,但边境兵力不弱,长安城也严防死守,若出兵并无推翻皇权占领长安城的可能。
一整页来奉劝他父亲不要贸然出兵,贺兰宴不止是心狠手辣,还颇有自知之明。
修长的手指掀过一页,第二页第三页大概也只是劝导之言,不过不打紧,他有贺兰宴的金印在手,可以轻而易举地伪造书信。
翻过第二页,贺兰晦神情骤然变幻,双手紧紧捏住了羊皮纸,读到信末,他骇然站起,撞到桌角打翻了桌上的油灯,火势蔓延开来,烧着了桌上其他书册。
第49章 昭仪她似乎痴傻了
火势渐大, 贺兰晦浑然不觉。
“贺兰内侍?”门口有宫人经过,闻到了浓烟味。
贺兰晦这才怔怔反应过来,手中的羊皮纸落下, 瞬间被火苗吞噬。他慌忙从从火堆中抢夺出金印。
“大人当心!”
宫人叫来了远处的禁军, 破门而入,几桶水浇灭了火焰。
众人见贺兰晦的右手通红一片, “奴去请御医过来。”
贺兰晦一反常态地神色阴沉,挥手甩开宫人,受伤的手紧紧攥着贺兰宴的金印,“许月圆在何处?”
“昭仪该在玲珑殿中。”宫人小心回道。
贺兰晦几乎是夺门而出, 疾步朝玲珑殿的方向去。
许月圆今年十六,年纪与妹妹相同,手上戴着的是阏氏最爱的首饰,小时候她就爱把玩这个镯子。
至于长相, 双眸黑亮更像中原人, 因为阏氏本就是中原人!
当年单于和阏氏并未定下妹妹的名字,王宫里的人侍女们都唤她无忧公主, 月圆月圆,贺兰月圆, 是团聚之意,他早该想到。
妹妹就在眼前,他却没有认出她来, 甚至利用她伤害她, 惹她厌恶。他是单于在北镜捡回歧月的孤儿,阏氏将他抚养长大,若他们在天有灵,定会责怪他恩将仇报!
***
从废弃宫殿的房间出来之后, 许月圆如行尸走肉般回到玲珑殿,今夜月明星稀,她知道萧无烬一直远远跟着她,可她现在思绪混乱,再也无法面对他,更无法将心中谪仙一般的哥哥与这个杀人如麻的混世魔王联系起来!
她关上门,将他拒之门外。
他的身影止步于门前,停留片刻之后便消失了。
许月圆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起往日种种,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暴君时常半夜离开、金骐骥、那柄长剑、那个香囊。
世界上怎么还有她这么蠢钝之人,懊恼地只想撞墙。还有贺兰晦,贺兰晦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实情,几次三番提点她,她都不以为意。
门外响起敲门声,正当她犹豫着该不该开门。殿门被人擅自从外推开,不是萧无烬,而是贺兰晦、
他关上殿门来到她面前,“我有话要问你。”
“别在演戏了,贺兰晦。”许月圆仰头质问,“你的计策,从始至终只是针对我。”
“不是这样、”贺兰晦追悔莫及,妹妹就在眼前,可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为了贺兰无忧,你想借萧无烬之手杀了我。”许月圆醒悟过来,“你说过你是最了解萧无烬的人,明知道不论贺兰宴如何恳求,萧无烬都不会放我离开。”
“贺兰无忧不是我妹妹!那日在东殿外,我已经知道了。”贺兰晦解释道。“我一开始只是想给阏氏和单于报仇!只是现在我、”
“现在如何?现在你怕我禀告向萧无烬揭露你的所作所为?”她现在万分悔恨,自己怎么会相信这样心机深沉之人,“萧无烬就是那个伶人,你们果然是主仆!”
“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用你,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贺兰晦奋力解释。“其实我们二人、”
对峙间,有人暴力冲破了殿门,呼延吉一袭劲装,手握大弯刀,长长的刀疤蜿蜒在脸上恐怖至极。
来者不善,许月圆朝着门口逃去,被呼延吉伸出长臂钳制住,用弯刀到在她脖上,“无忧呢?”
“她在东殿!”许月圆胡乱说了句。
“我去找过,她不在,萧无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弯刀离脖子又近了些,许月圆立即屏住了呼吸,“你该去未央殿问他。”
“走!跟我去未央殿!”呼延吉挟持着她往外走。
贺兰晦拦住了去路,“放了她,我告诉你贺兰无忧关在何处。”
“贺兰内侍,你当我傻么?你先说无忧关在何处,我再放了这个女人。”呼延吉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许月圆喘不过气来,贺兰晦一心为了贺兰无忧着想,恨不得将她除掉,怎么可能为了救她而道出实情。
“她就在宫外的鸿胪客馆,你若是挟持人质离开皇宫,定会被禁军追捕,现在只身离开,还能保住性命。”贺兰晦劝说。
呼延吉松开了她。许月圆正要庆幸,背后一个力道猛地将她往前推,她猝不及防往前扑去。
“我杀了她也一样能逃走。”
眼前的贺兰晦忽得露出惊恐的神情,朝她冲来,电光火石间,一阵撕心裂肺疼痛感自背后蔓延开来。
摔倒在地之前,贺兰晦拼尽全力接住她,他神情愕然,痛苦万分地冲她吼叫,要她清醒,可她耳边再也听不见一句话,如临死亡,如坠地狱。
“哥哥——”
想要那个身穿月白长袍,戴着面具,一身洁白无垢的人,带着她远走高飞。
***
许月圆陷在一片混沌之中,隐约能听见河水潺潺声,是那日长安郊外清澈的流水,远远地她看见温文儒雅的身影背对着她。
“哥哥——” 她挣扎着呐喊。
那人没有回眸,反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混沌之中。再次出现的人,不再是一身洁白,玄色长袍曳地,带着不容违抗的君王气势,专横地禁锢住了她。
“不要——”许月圆睁开双眸。背后的疼痛钻心彻骨,她侧睡着企图翻个身,被人控住了腰身无法再动。
“你受了伤,不要再动。”
许月圆对上暴君的双眸,她眨了眨眼,昨夜在那废弃宫殿里发生的一切,再次汹涌袭来,她不想面对。
“张御医,昭仪醒了。”贺兰晦带了宫人和御医进来。
许月圆任由宫女搀扶着着坐起,御医查看她的伤势,“昭仪背后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只需每日换药,补血补气即可。”
“会留下伤疤么?”贺兰晦问。
“暂且会有疤痕,以后可以涂抹膏药去除。”
贺兰晦不愧是萧无烬的亲信,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可以演戏演得这么逼真。
“昭仪”贺兰晦见她呆滞,轻声唤道。
许月圆眨眨眼,无辜地仰头望向他们。
御医先首先发觉不对劲,用手臂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昭仪?”
许月圆再次眨眨眼,缩成一团,看着自己捏在一道的双手。
“你不是说她并无大碍么?”萧无烬沉声开口,私有勃然怒意压抑在胸口。
这句话令张御医神色慌张起来,“昭仪可有不适?”
许月圆置若未闻,抱紧膝盖将脸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