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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爷飙戏日常 (遥舟无据)


  柳素顺着牌匾的字念出声来:“脂粉......什么?”是脂粉阁还是脂粉堆?后头那一个字到底是什么,瞧不大清楚了。
  牌匾被焦黑的炭块掩在一起,倒平白生出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只不过,是外焦里嫩的月。
  景欢沉声道:“脂粉楼。”
  他自然认得。
  不日前,他还终日流连在此处,与那楼中鸨母刺探虚实。景欢眉眼中沁出一抹冷笑,只那冷笑不为外人所知,面上瞧着极是和气,可心里早已笃定了主意。
  他们这是......要做甚呢。
  先是平安里有人暴毙,不过一日之隔永平坊脂粉楼便走了水,若说这不是巧合,恐怕任谁也不会信。
  “脂粉楼我听过一些传闻,楼里鸨母叫素月,十年前是名满沧夷的名妓,原先在南部卖艺,轻易不见客,只是五年前突然消失了数月,再出现便是在北部经营这座脂粉楼了。”
  景欢挑眉,看了一眼顾九州。
  果然,能做到沧夷城刺史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什么腹中空空的草包,顾九州不过来了沧夷城数月,便能对沧夷城中稍有头脸的人物如数家珍,这是一种天赋,亦是一种刻苦。
  顾九州平日里嘻嘻哈哈,唯唯诺诺的没个正形,然而一到了案场上便立马像换了个人似的,难得的正经,就连柳素也是有些吃惊。
  “顾......顾大哥,咱们要不要问问周围人?”柳素本想喊“顾刺史”,但是想到临行前景欢的吩咐:在外不可暴露顾九州身份,便又硬生生将那个到嘴边的“顾刺史”给吞了回去。
  这一系列事件并不简单,不是顾刺史这一身份能查探到的。
  顾九州这人有一个习惯,便是穿着朴素,伪装成老百姓的样子,他自己道“这是与群众打成一片,好让他们放下戒心,踏踏实实与我们说真话的计策。”
  还有一点,群众里面,是有坏人的。
  有一双眼,正在无时无刻地窥探着永平坊中发生的一切,然而他潜伏在暗处,他们无法找出那人。
  顾九州苦笑着摇了摇头:“素素妹妹,你这是要让我倾家荡产呀。”
  柳家是长安城,甚至全天下都有名的富商,曾经真真实实地富可敌国过,自然不晓得黄白物的好处,以及普通人是如何缺钱的。
  柳素在长安时有时会去平康坊,通常都是豪掷千金,哪里晓得顾九州的苦楚。
  寻人问事,不下些本钱怎得行,况且这是在永平坊中,进了一家妓馆,就得掏一份钱。
  而天下妓馆都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新客入馆,需交两份嫖资,算作入门,下次再来,便如同老客一样对待。那些个秦楼楚馆里的鸨母一双眼睛雪亮,来过的客人便没有认不出的。
  脂粉楼对面便开了一家叫“菡萏院”的妓馆。
  柳素拍拍胸脯:“不怕,我不止有夜明珠,还有金瓜子、金珠子、金豆子什么的。”,上回被顾九州说完之后,柳素才想起来,自己离家时还带了不少金子出门。
  毕竟,金子才是最强大的硬通物,不管到哪儿都舍得开,且一粒金豆子便价值许多。
  这回倒是顾九州愕然了,问她:“你哪来那么多金子?”
  柳素便实话实说了:“小时候逢年过节,家里长辈给的。我阿姐把她的那份也给我了,离家的时候便全都带出来了。”
  出来时柳素信誓旦旦地与槐娘说:“若是寻不到如意郎君将我自个儿嫁了,我就一辈子也不回那个家!”
  见她从小荷包里掏出一把金豆子,顾九州艳羡得不行:“你家里......可真富啊。”
  都说读书人讲求清高,可柳素却一点也没从顾九州的言行中瞧出一丝清高,不过,她觉得这样的顾九州才是鲜活的,不像......
  她打眼去偷瞧景欢,他今日穿了一身藏青袍子,外罩了一层透明的纱,瞧着还真是仙气飘飘。
  她来沧夷没两个月,眼光倒是被这些南人给同化了不少,竟觉得这样的文弱也挺好瞧。
  柳素摇了摇脑袋,顾九州托着手在柳素的荷包底下,生怕那些金豆子被柳素不小心给晃掉了几颗。
  景欢两手一夹,便将柳素的荷包收了起来,打了个结,揣在自己怀里,冷声道:“别闹。”
  这话一半是说给柳素听的,一半是说给顾九州听的。
  柳素嘴巴一撅,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果然刚刚觉得他好看呀,仙气什么的都是假的,这就是一只大尾巴狼,还是喷着冷气的那种,一天到晚只会训她!
  顾九州还是有做人下属的自觉的,悻悻地转过头去,抹了一下鼻子。
  “柳素,别闹了,正事要紧。”
  三人走进了菡萏院,这菡萏院空有菡萏的名字,然而却是与菡萏此花没一点关联,院里乌烟瘴气的,满是赤膊的妓子与醉醺醺的汉子。
  这就是最下等的妓馆,只做皮肉营生,青天白日,堂而皇之,里头的妓子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没还清卖身钱之前,就得日夜在此接客,不问寒暑,若敢逃跑,便打死了事。
  鸨母掌着妓子的卖身契,打死一个妓子不比打死一条狗难。
  达官贵人家的狗尚且锦衣玉食,有人看护,然而沦落到这里的妓子就只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顾九州,带她出去。”
  景欢忘记了下等妓馆中是这等场景,一时不察竟将柳素也带了进来。
  顾九州也是忙不迭地就要拉着柳素出去,边走还边捂着她的眼:“小姑娘家家的,怎能看这种东西,快给我全忘了。”
  然而那一幕,却像是刻进了柳素的脑海中。
  不是什么香艳旖旎,温柔多情,而是妓子身上满身的青痕,有被鸨母打的,也有被客人抓的。
  她们蓬头垢面,目光空洞,只晓得迎合那些客人,仿佛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柳素被拉倒“菡萏院”牌匾下,像一块木桩子似的立在原处,然后她把目光投向来时的那条路,想起了那个叫念奴的妓子,她......也会是如此吗?
  “顾九州,为什么同为女子,她们这么苦呀。”她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菡萏院门前,白日里的街路上所过只有男人,很少见到女人,妓子们平日里是不被允许出门的,只有初八那日可去拜一拜山中佛寺。
  柳素从前所瞧见的胡姬,大多活得恣肆欢意,尽管她们身份低微,不被长安大多数人所喜,但是仍旧过着自己向往的日子。
  策马、赶羊、酿葡萄酒、跳胡旋舞......
  她以为那是常态,没想到,那只是她所见的冰山一隅罢了,显露出来的,让人不那么同情的一隅。
  真正的世道,比那要惨烈得多。
  她只是被护得太好了。
  这是柳素平生第一次,所遇这么大的冲击,原来那些美好的表象,这么容易就碎成一堆了。


第17章 无礼 身为女子,怎能如此无礼
  “郎君看着眼生,头一回来吧。”鸨母叼着一杆烟枪,扭着胯走上来,伸手便要摸景欢的袖子,不妨被躲了去。
  鸨母笑道:“爷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郎君衣着虽不显奢华,然而浑身气质高华,一瞧便不是寻常百姓。
  有些人怎么装也装不成普通人,而有些人怎么学也学不出从小浸淫的富贵气。永平坊的鸨母大多在风月场蹉跎半生之久,不会这点也看不出。
  这样的人若是想寻摸姑娘,怎会来永平坊北部。
  景欢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自鸨母眼前一晃而过,笑道:“我自然不是来砸你场子的。你这菡萏院既然开门做生意,那便是来者不拒,想来也不会拒了我是也不是?至于我究竟要做什么,那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鸨母素来都是见钱眼开的人,当即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景欢眼里的金子。
  景欢一甩手,将金子抛到鸨母手中,鸨母笑得不见眼:“当然,当然是,我不过问,随郎君的便,郎君看看中意哪个姑娘?”
  景欢随手一指:“就她吧。”
  那姑娘香肩半露,正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客压在桌上。
  “郎君,这......”鸨母似乎很是为难。
  景欢又丢了一锭金子:“够了么?”
  “够了够了!”这两锭金子莫说是一个妓子,便是买下这楼里所有的姑娘也是够了,况且此处是下等人的娱情场所,那男客也不过是个寻常工人罢了。
  “大爷,这丫头不懂事,我给您换个好的。”那男客本不愿意,但见鸨母拉出一个比自己怀里那个还要漂亮的姑娘,姑娘眼如小勾子,频频冲他抛媚眼,可比身下这未□□的丫头带劲多了。
  鸨母连忙牵着景欢指中的姑娘的袖子,将她搡到景欢跟前,挤眉弄眼道:“好好伺候这位郎君,有你的好福气。”
  “这么多姑娘,郎君偏生选中了一个还未晓事的,真是好毒的眼光!”鸨母奉承道,然而景欢全然不当回事,只点了那姑娘,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是数月前被卖来的,家里老爹要纳续弦,没得彩礼便将女儿卖去妓馆,得了五两银钱回去讨婆娘。
  姑娘不敢抬头,只怯怯道:“奴家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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