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戏烽顿了顿,恢复了平日的吃饭速度。
小棉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开开心心地继续吃饭。
桌子底下,叶寒秋捏一捏她的手,满眼的温柔。
小棉花眉眼弯弯地给哥哥夹菜,“哥哥多吃点。”
林徽荣吃完饭,嘴角含笑地站起来,去厨房给小棉花准备些易消化的宵夜。
他们的小棉花不知不觉地成了他们这些人的精神支柱,她一句陈述的话比他们一百句的劝慰更管用。
她和李婶相互交流,轮流着给小棉花补营养,小棉花除了脸色红润了一些,再没有其他的变化。她和李婶也不慌,只专心地给小棉花做吃食,保证无论什么时候都饿不到小棉花。
小棉花吃了两碗饭,还要继续吃,叶寒秋阻止,“多餐少食。”
小棉花:“晚上要给爷爷们针灸,多吃点才有力气。”
江老爷子把自己面前的肉丸子端到小棉花面前,“吃,不够的话,爷爷再给你烧个狮子头。”
商择乐瞬间举手,“我吃!”
小棉花吃完肉丸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雷厉风行,只用了十五分钟就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狮子头。
商择乐兴奋地嗷呜一声,伸出筷子抢狮子头,被江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头上。
江老爷子把整个盘子放到小棉花面前,“多吃点。”
商择乐有意见,“姥爷,你这偏心偏的太明显了。”
江老爷子:“萱萱晚上要干活,你呢?你要是也干活,把院子里的雪全铲到外面,我给你做两盘红烧狮子头。”
商择乐乖觉了。
这么冷的天,吃了晚饭,钻被窝睡觉,多幸福的事情,为什么要在大晚上铲雪?不就一盘红烧狮子头,他现在守着姥爷,还怕吃不到?
小棉花没吃完,吃了两个红烧狮子头饱了,把剩下的分给了哥哥和择择。
孟茨看着自个空空的碗,觉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在小棉花面前的存在感太小了,他得干点大事。
七个老爷子需要针灸,小棉花以自己肚子里的小棉籽为重,累了便休息一会,困了就小眯一会,实在睁不开眼睛就这么睡过去,哥哥会帮她善后。
断断续续针灸了五天,七个老爷子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每次醒来一个,都免不了伤怀一次,江老爷子也跟着哭一场,虽是哭的次数多了些,但精神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到最后一个赵老爷子醒来时,赵老爷子还没开口说话,江老叶子的两行泪先落了下来,哭的真挚投入,说的句句直刺人心。
赵老爷子:“我……”
江老爷子:“咱们都着了小人的道,睡了二十年,这里是圉囻村。”
赵老爷子:“家人……”
江老爷子:“你媳妇在你昏睡后改嫁了,两个儿子把你送到医院后,也跟着走了。”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赵老爷子苦笑,不再装糊涂,“我知道。”
房间一时寂静无声,他们的意识在这二十年里都是清醒的,只是还幻想着这些舍弃都是梦。
江老爷子打起精神,“既然知道,那也应该记得我给你们唠叨的话。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睡了二十年,没有妻离子散,也物是人非了。你们给个准话,是在这里养老,还是回去。要是在这里养老,咱们建个舒舒服服的大院子,一块养老。要是回去,也得提前安排好,不能打草惊蛇。”
七个老爷子曾经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即便睡了二十年,也不会成为感情用事的人,自然不会回去,更何况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都说在这里养老。
盖房也得来年开春了才能动土,他们住着的院子虽然有点小,但两个人合住一个屋也是够的。
陆安航在前面带路,小棉花穿的像一个球似地被叶寒秋牵着走,即使摔倒了,她身上厚实的衣服也能垫着她不出一点事儿。
三人后面跟了一串人,除了商老爷子和江老爷子,其他七个老爷子也都跟过来钓鱼。
陆安航把钓鱼希望全部寄托在小棉花身上。
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小棉花都没能抽出时间帮她报仇,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到达目的地,叶寒秋去帮忙扎帐篷,商择乐偷偷地溜到小棉花旁边,小声:“我爷爷和表哥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我姥爷说,我爷爷和表哥的矛盾是理念不合。我想了想,我爷爷和表哥之前也就一件争执的事儿。”
小棉花看一眼哥哥,小声:“什么事儿?”
商择乐:“这要从一个会飞、会发光、像蚯蚓一样被砍成两半还能活的神人说起。”
商择乐小声地讲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把姥爷拉过来讲他爷爷的仁慈和他表哥的谋略。
江老爷子最后定性,“你表哥放在古代是开国建业的一代枭雄,好和坏要在很久后才有定论。你爷爷顾的是当下。不能说谁对谁错,也不好劝。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保持距离,彼此舒服。”
商择乐问小棉花有没有办法困住那个躲在居民区里的所谓的神。
小棉花低头捧脸,认认真真地回忆她养过的小花小草小崽崽。
五分钟后,小棉花缓缓抬头,眼睛晶亮,“找到办法了。”
她又多一个免费劳动力啦——
第21章 小棉花21 萱萱是针灸治病小神医。……
土褐色帐篷搭建在冰面上挡风, 陆安航提着凿冰机在一米多厚的冰面上凿洞,每个帐篷里凿一个。
小棉花坐在小板凳上,脚踩着铺了毛毯的木板, 怀里还抱着暖暖的热水袋, 手腕和脚腕都戴着一串暖暖的透红色小玉珠。
这些小玉珠是叶寒秋用山洞中的暖石打磨的,打磨后的小玉珠圆润温热。
暖石比普通玉石更软, 稍有不注意,便会出现裂痕,无法使用现成的机械设备。叶寒秋有耐心, 在小棉花睡觉时慢慢地手工打磨, 至今也只磨出了四颗小玉珠, 四颗小玉珠分别串在四根红线上。
商择乐和商老爷子一个帐篷,商择乐坐在小马扎上老实地垂钓了十分钟,就开始不舒服地动来动去, 被商老爷子撵了出去。
商择乐跑去找孟茨,两人固定住鱼竿,去外面玩滑冰, 玩十分钟就回来看一看鱼竿,来去四个回合, 鱼竿纹丝不动,两人不信邪地抽出鱼线, 连鱼饵都原封不动地挂在鱼钩上。
“谁说冬天的鱼比较傻的?”
“那是他们没见到神山的鱼有多精。”
两人放弃钓鱼,去看其他人的钓鱼情况。
半个小时,所有人,一条鱼都没有。
陆安航定定地看着小棉花,声幽幽,“萱萱……半个小时了……你也一条鱼都没钓上来……说好的报仇呢……”
小棉花一口吃完手上的花生豆, 掏出小手绢擦擦手,“你们都离我远一点。”
陆安航:“多远?”
小棉花指着岸边的小树,“站到那里。”
陆安航清场。
除了九个老爷子还固执地在帐篷里钓鱼,其他人都去岸上捡柴生火。
小棉花缩成一颗小黑球,安安静静地看着鱼线。
鱼线微微动了动。
小棉花戴上防水手套,不紧不慢地抽鱼线。
一条大鱼挂在鱼钩上。
小棉花从鱼钩上摘下大鱼,放到旁边的水桶里,再挂上鱼饵,继续安安静静地钓鱼。
一条条大鱼扑腾着进入水桶。
装满了水桶,小棉花伸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出帐篷,向岸边的安航姐姐挥挥手。
陆安航数完水桶里的十三条大鱼,捧住小棉花的小脸蛋,在她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商择乐蹲在水桶前,惊喜地仰视着小棉花,“你是怎么钓上来的?”
小棉花接过徽荣姐姐递过来的坚果包,一颗一颗,专心致志地,慢慢地吃,听见择择的问话,不紧不慢地讲了一遍她钓鱼的过程。
就是简简单单地挂鱼饵、放鱼线。
然后,等鱼线动了,就有一条大鱼了。
孟茨:“它们为什么不吃我们的鱼饵?”
小棉花:“它们害怕你们,不敢吃鱼饵。”
孟茨:“所以,它们捡软柿子捏,挑了你?”
小棉花眉眼弯弯,“我是一棵小植物呀。”
叶寒秋给她重新戴上围巾捂住她的小脸蛋,笑道:“对,你是暖暖软软的小棉花。”
小无生花第一次掉在甜蜜的黑气海洋里,没有控制住自己,吸收的邪魔气全给了花瓣,小黑花长的比绯红叶子还大,即便是蜷缩成了一团,绯红叶子也无法包裹住这朵大花苞。
小黑花嘤嘤地哭,花瓣根部出现枯黄的裂痕。
它想变成小花苞。
尽管脱落花瓣很痛。
小棉花轻轻地摸一摸它的花瓣,“你不要哭了,你可以结小果实呀。”
嘤嘤哭声戛然而止,摇摇欲坠的大花瓣一瞬间恢复了生命力。
花瓣牢牢地团成一团。
迅速凝结,魔力流转。
秒针滴滴答答转了四圈。
一颗黑色的小无生果掉落。
小花芽萌发,绯红大叶子轻轻地包裹住它。
小棉花捡起花盆里的小无生果,教育小无生花,“下一次遇见邪魔气,不可以贪食,会长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