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一直下,下了整整一天。
花眠窝在谭以爻怀中看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她又推开一点点窗户,感受着那微小却也猛烈地飘进来的雨滴。
“谭以爻……”
“我在,大小姐。”
谭以爻搂着她,才勉强从虚无缥缈的恍惚中回神,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她彻底从眼前消失。
花眠又朝他怀里躲了躲,唇瓣微弯,仿佛想起了很好笑的事情,娇媚道:“你看这场雨大的像不像我们○○那天那么大?”
她以为谭以爻会沉默着脸红,或者僵硬身体不说话。
当然,谭以爻也确实臊的从耳根红到脖子,肌肉紧绷,声线磁哑缠绵——
“记不清了。”
花眠扭头,澄澈又魅惑的狐狸眼看他:“哥哥,那么重要的日子,你会记不清吗?”
谭以爻喉结滚动,默了半晌,在花眠以为他不会回话的时候,才开了口:“只记得你了。”
“记得我什么呀?”
大小姐不依不饶。
谭以爻红着脸不再回话。
“是不是只记得看我有没有从36长大?”
“还是……”
谭以爻瞬间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再说出什么让人脸红心跳又限制级的话语。
花眠被捂住嘴巴,手上又开始不老实,勾着谭以爻的衣领钻了进去,“唔唔唔……”
被捂住嘴巴,吐出来的含糊词语反而更加暧昧又缠绵。
谭以爻攥住她的手腕,吐息炙热:“大小姐。”
花眠睁着狐狸眼,微微侧头,似乎能够在里面探寻到男人的俊美的容颜:“唔唔?”
“您不让我当您的保镖,我可以申请其他职位吗?”
“唔?”
“我想……”
“咚咚咚”
敲门声很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花眠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望着谭以爻,漂亮的嘴巴被捂住,衬得她脸更小,却也有几分受尽欺负又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
谭以爻喉结滚动,“我……”
敲门声不停。
谭以爻臭着脸松开了花眠的嘴巴,站起身,拿了枪去开门。
花眠狐狸眼弯成漂亮的弧度,像偷腥的猫,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心想,她身边还有别的什么职位适合谭以爻的?
——厨子吗?
——或者司机?
——也许是,男朋友或者老公?
花眠狐狸眼铺满细碎星河,美的动人,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
真不是个好时间。
大小姐听到房门微微打开的声音,侧头看了过去,从缝隙之中隐约看到了贾凝苒的身影。
……
那天贾凝苒从外面寻找物资回来的时候,刚好下起了暴雨。
刚走过城墙,便看到了花眠跟谭以爻的身影。
——花眠在旁边玩闹,谭以爻在干活。
谭以爻甘之如饴的模样确实很像舔狗。
可丧尸潮来临的时候,花眠跟谭以爻都会上了城墙去保护这个基地。
贾凝苒也看到了花眠的身手,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引以为傲的东西也不值一提了。
她在谭以爻面前,不会有任何闪光点。
而战斗结束后。
花眠晕倒时,谭以爻的慌乱与担忧,让人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冷戾且不喜形于色的人表现出来的情绪。
而那时,贾凝苒只觉得,自己就算拼尽全力去追,也不会在那个男人心中留下一丁点的印象。
她是他世界毫不起眼的过客。
而花眠则是他荒芜世界唯一的存在。
只是个救命之恩,更何况还或暗示或明示的拒绝过她了。
所以,贾凝苒准备整理整理心情,放开这段感情。
——仅仅几天的相处,并没有那种要死要活非他不可深刻的情意。
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的路上。
又见到了蔺孚川。
贾凝苒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难受的很,而眼前的男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精致的让人自惭形秽。
他洁白如玉的纤长手指举了把黑伞,高挺鼻梁架着金丝眼镜,笑容优雅得体:“贾小姐,有件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空没有?”
贾凝苒职业特殊,对危险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敏感,她直觉,眼前的男人很危险。
千万千万不能牵扯到。
贾凝苒冷着脸:“蔺先生,我确实已经不喜欢谭以爻了,您的事如果和他们有关,请不要再找我了!”
蔺孚川微微勾唇:“已经不喜欢了……”他拖着腔调,“看来贾小姐曾经喜欢过呢。”
“怎么放弃了呢?”
“是觉得追不上吗?还是觉得比不上花眠?”
“你很棒。”
“能够承认自己比别人失败。”
蔺孚川的语气不疾不徐,如大提琴缓缓流淌:“我说过,想破坏他们的关系很简单。”
贾凝苒被说中了心事,对蔺孚川彻底没什么好感,强硬道:“抱歉,我没兴趣,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蔺孚川问:“你想活下去吗?”
贾凝苒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蔺孚川笑的和煦:“只是想和贾小姐谈个生意。”
“如果你做的好了,既可以得到钱,也能收获一段爱情。”
“如果您做的不好,也会有钱的。”
“这对你,有利无害。”
“有兴趣吗,贾小姐?”
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把她所有的理智都击垮,像是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一般——
蔺孚川刚刚威胁她了。
如果她不答应,她就会死。
她答应蔺孚川,既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得到一段爱情,她只是为了活着。
贾凝苒听到自己说:“好。”
于是,在今天,阴雨连绵。
凌晨三点半,她敲开了谭以爻的房门。
贾凝苒看向这张依旧俊美的容颜,局促又扭捏,但还是鼓起勇气说:“谭哥……”
“我喜欢你。”
“我想给你生孩子。”
末世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花眠听到跟怀孕有关的话题。
她眼皮一跳。
忽然之间,脑海里全是季珩曾经给她的暗示。
——“虽然好多女人因为疾病不能怀孕,但基本都能治好。”
——“可是眠眠,你太特殊了,小舅舅只能尽力。”
——“不知道眠眠以后嫁的男人喜不喜欢小孩子……小舅舅见过好多因为孩子男人离婚或者出轨的……”
——“……试探婴儿?不行的,眠眠,你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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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了,朋友们
明天多更一些
感谢vankula 30瓶灌溉的营养液~
第43章
雷声轰鸣, 狂风卷起密密麻麻的雨珠几欲锤碎玻璃冲进并不算牢靠的房屋。
花眠点开手机,无意识地玩着简单又不费脑子的离线小游戏。
贾凝苒用余光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依旧是懒洋洋的模样, 像是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也不曾将任何人真正放在心里。
——像极了志怪故事里,只为了吸取男人精气而活命的冷漠无情的狐狸精。
“……请你离开。”
贾凝苒回神,只听到了后半句:“谭哥?”
谭以爻微微皱眉,又重复了一遍:“贾小姐, 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感情, 简单的战友情也没有,你对我来说仅仅只是陌生人, 请你离开。”
这话太伤人心了。
尤其是对一个还有些微弱好感未曾真正清除干净这段感情的人来说。
更伤人心。
贾凝苒不甘说:“你们还没有在一起,我只是想追你,这也不可以吗?”
“抱歉, 我只要她。”谭以爻直白地回。
“可你和花眠还没在一起啊, 而且你们第一次见面也不熟悉,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哥哥,你真的好抢手哇!”
大小姐结束一局游戏, 走到贾凝苒面前,没骨头似的搭在谭以爻身上,媚眼如丝:“贾小姐……”
她懒洋洋地拖着腔调,惑人又妩媚, 搅的人血液沸腾, 骨头酥软:“我第一次,可是给了谭以爻一个亿呢。”
“贾小姐准备给多少呀?”
“可不能少了。”
花眠趴在谭以爻肩膀, 侧着脸笑着看贾凝苒:“不然我家哥哥自降身价,这得多没面子啊?”
贾凝苒遭遇来自金钱的羞辱, 又是悲愤又是难过,她直觉谭以爻根本不是嗜钱如命的人,便开口讥讽:“感情怎么可以用金钱衡量?”
花眠笑着朝谭以爻怀里钻:“怎么不可以呀。”
“谭以爻,你卖-身去赚积分养我好不好?”
谭以爻自然地伸手搂住花眠的腰,手里拿的枪暴-露出来,哑着嗓音回:“好。”
那把枪,那个“好”。
都让贾凝苒受到了冲击,她长得不错,平常也有很多人献殷勤,从来没受过如此羞辱,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再也没法待在这里,转身跑回了房间。
花眠没在意贾凝苒,实在是被谭以爻的话逗笑了,她搂着谭以爻让他抱自己进屋:“谭以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