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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黑切白摄政王[重生] (天选之人)


  话音刚落,芙笙便有些懊恼了。她不想让自己与萧元的关系僵掉,她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好似有一条丝带将二人绑在一起,不紧,你却无法挣脱。
  她本以为这句话太唐突了。
  萧元放下勺子,抬起头无比诚恳又严肃地望着她:“再说一遍。”
  “……”芙笙心里没底,以为这是一种威胁。
  等了须臾没等来一句重复的萧元,向阿星招招手。
  阿星心领神会,他跑了趟厨房,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盘上等的桂花糖。
  他将糖推至芙笙身前,望向她的眼神温柔地能溢出水来:“方才那句话,想再听一次。”
  面对这猝不及防且明晃晃的讨好,芙笙羞赧地抬头,顺手理了理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我……想待在你身边。”
  “好。你可要待久一点。”


第25章 高阶对手
  “如何?”早在客厅等的不耐烦的杳窈, 一见着芙笙的裙角便凑上去询问。她方踏出几步,瞅见芙笙身后跟着个冷面人,硬生生将脚步扯回来。
  萧元一副秋后算账的神情, 蓦地瞪了她一眼。
  “舅父允了,剩下的就待我回宫后去找父皇禀明。”芙笙眸色暗了暗, 强压下心头的不快, “就说芙笙的病日益严重, 为了父皇龙体康健,决意同萧王与三皇嫂往西陵一趟, 与自然之神接触, 洗净魂魄。”
  这么扯的理由,祝靖绝对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翌日芙笙原封不动将这段话复述给祝靖, 就连米公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祝靖却认真沉思,请教身边的国师:“国师觉得如何?”
  这位国师便是祝靖“飞升”的引路人, 但芙笙上辈子确没听说有这号人物。多年前,预言萧元乃大恶之子的那位国师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 就是这位崇尚长生不老的国师。
  一切的变故, 芙笙都难免要往萧元身上多想。
  她越深思, 就会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萧元的掌控之中。她慢慢有些明白,为什么众人对萧元敬而远之。
  国师沉吟片刻,绕到芙笙身边, 神神叨叨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 方恭敬对祝靖道:“静辰公主须得前往杳贵妃的故土一趟,安慰杳贵妃在天之灵,方得清除身上的孽障。”
  祝靖听罢欢喜地点头:“妥, 你便去罢。”
  此次觐见,芙笙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堂堂新月帝王,抉择一件嫁事竟任由一位不知来历的国师拿捏。
  她想,这天下,早些易主也许是好事。
  祝中林放不下小春娇小腊梅,决意留守天京。临走前,据杳窈说,萧元将祝中林喊至萧王府谈了一天一夜的秘事,方放祝中林浑浑噩噩地回府。
  芙笙这下明了,萧元确是暗中站队三皇兄了,只是明面上从不表露,反而和二皇兄亲近,用以混淆视听。
  因祝靖亲下旨应允芙笙同去,礼部才为其配了一辆轿子。
  芙笙留清风霁月在寮云院,带着与她一通关在沁芳园十几年的流云上路。
  因顾及芙笙的身体,萧元带叶太医同行。
  马车驶离天京,芙笙想起了上辈子一些旧事:
  景丰二十一年,本应红角垂漾。
  她却坐着喜轿却颠簸地自皇宫偏门而出,穿过天京天德门,向东方战地前行。
  大红喜字贴满了南境新月兵的营帐,那是她与江瘪三的大婚。
  “殿下,将军来了。”
  丫鬟流云笑着撩起帐帘,静立在她身旁,帮她整理好不算华丽的嫁衣。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帐外接近,芙笙头顶大红盖头,手不安地放在腹前,乖巧静候英俊的夫君。
  那人于帐中案边停下,似端起案上的酒杯,迟疑一阵,方朝榻走来。
  流云眼底含笑,她目光紧随着驸马爷,熬出头似的,眼泪扑簌簌地掉。她抹了把泪:“将军,可以先盖头了……”
  刷!
  芙笙羞赧间,对方忽粗鲁地扯开她的盖头,手一抛,酒盏中盛地满满的合卺酒浪花似的,劈头盖脸洒到她脸上。
  酒水顺着她大红的嫁衣而下,滴滴答答,洇湿了一片。
  噗通!
  流云骤然跪下,紧紧拽住江祁的裤子,却满面茫然。
  “将军!将军……”话到嘴边,她哽咽了几下,再吐不出其他的。
  坐在榻上一动不动,芙笙凤冠霞帔,本应含羞带怯,如今却脸色惨白。
  她掠过流云担忧的神情,无助地紧蹙眉头,疑惑地凝视江祁。
  咚咚咚。
  瑟瑟发抖的流云无力地将头磕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撞进她的耳廓,撞入她的心头。
  芙笙下唇微颤,垂眸只见那小丫鬟血染额头,蒙了满脸。
  “都是奴才的错!将军千万别怪罪殿下,都是奴才的错!”
  她做错了什么?
  芙笙伸手,颤抖的指腹轻轻抚去睫毛上坠着的清酒,茫然望着眼前的翩翩儿郎。他确如传说中的那般英俊潇洒,但他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她艰难扯出一抹笑意:“大好日子,将军因何动怒?若是我早前做错什么……”
  “跟我走!”对方忽打断她的话,一手攫住她的肩膀,硬是拖她下了床。
  她惊叫一声尚未坐起,江祁便转身踹开阻拦的流云,迈大步拽着她往帐外走去。
  “殿下?殿下!”流云在身后嚎啕大哭,她扯住芙笙的裙角,只听“刺啦”一声,火红的绸裙竟被生生撕开一段。
  “放开我!”芙笙用尽力气重重拍打他的手,甚至低头去咬他。对方没有痛觉似的,猛力将她一把扔上马。
  “江祁!”芙笙生气地喊他的大名,倏然颈后一痛,双眼霎时黑蒙蒙一片,再闻不得身后流云的哭喊。
  回忆的思绪从流云的声声哭喊中扯回来,芙笙凝视跟在轿子边,此时正兴奋地蹦蹦跳跳的流云,不免欣慰地笑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方行了一个上午,芙笙便听到杳窈的一声大喊:“本娘娘身体不适!恳请萧王放叶太医来号脉!”
  她拢起车窗看去,杳窈插满金钗的头正大喇喇地探出来。随行的士兵均是萧王一手练起的亲兵,众人见怪不怪似的,嬉笑看热闹。
  队伍倏然停下。
  自最前头的马车内,一袭白裳的叶裴瑜慢悠悠走下马车。
  他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竟生生略过杳窈的马车,径直来到芙笙跟前:“静辰公主,下官为您号脉。”
  “叶裴瑜!”
  不顾杳窈的呼喊,叶太医上了马车,队伍方继行。
  芙笙伸出一只手,静静盯着叶太医不复以往般白皙的面庞。
  早前在寮云院,她便发现二人定有旧有的关系,只不过不敢声张罢了,毕竟给三皇兄上翠色这件事,她想都不敢想。
  但后来她又想,大皇兄整日泡在青楼花街,三皇嫂早就翠得不行,又有什么不敢的。
  马车忽前后颠簸一阵,芙笙猛地扶住车窗。
  队伍又停了。
  刷!
  马车的车帘被撩开。
  一袭玄裳的萧元低头进来,伸手轻拭她的额头。
  芙笙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舒服么?”他先问她,见她没回答,又锁眉问叶裴瑜,“如何?”
  叶裴瑜温柔笑了:“静辰公主并无大碍,下官只是来躲三皇妃的。”
  萧元脸瞬间拉下黑幕:“滚到杳窈轿子里去。”
  叶裴瑜轻叹口气:“遵命。”
  待叶裴瑜上了杳窈的马车,萧元撩开纱帘喊道:“出发!”
  芙笙局促地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紧紧靠在马车壁上,怯生生的。
  怎么,他就待在这儿了?
  早前他送她回宫,二人也是同乘一轿,但显然如今心境大大的不同。
  马车里沉默寂静,呼吸可闻。
  身旁传来簌簌簌的声音,芙笙偏头看去,萧元正从怀中拿出一本话本。
  他转过头,对上她探寻的视线:“想听话本么?”
  头顶上开小粉花似的,啵啵啵一下子绽放一脑袋。芙笙又悄悄挪过去一点,从怀里拿出一包桂花糖:“想吃糖吗?”
  桂花糖与说书更配哦。
  由芙笙所在的马车内传来阵阵说书声,驾马的车夫头晕眩眩的,甚至怀疑这个萧王是个假货。
  自新月天京至西陵西京的路途遥远,马车晃荡行有半个月。
  半个月期间,芙笙发病的次数不多,又好在身上带的心药充足,叶太医与萧元均在身边,方无甚大碍。
  近西京,又是另一番盛景。
  西陵较新月民风更加开放,街上偶见女子,均未戴面纱,身形窈窕,当街叫卖织物。
  西京沧和门外,有一队浩荡人马正静立等候,为首的是一铺满纱帐的华轿。
  芙笙好奇地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偶见萧元自为首的马车上下来,沉静又冷漠地迎上西陵的人马。
  由一宫女搀扶,自华轿内,缓缓走出一肤白貌美的女子。女子一身素裳,穿着品位竟与芙笙十分相似。她温柔如水的眸子上有渐形渐隐的两道云烟眉,唇色略淡,云鬓顺柔,和煦如四月的春风。
  大美当前寂无声。
  马车下的流云却极看对方不顺,暗搓搓道:“这位小姐,怎么跟另一个静辰公主似的,虽学了些弱柳扶风的姿态,也太过了些,矫揉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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