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这事你还同其他人说过没有?”温浓稳住心神。
“世浚的事我哪敢跟外人说?除了那天宜儿躲在墙角偷听到的跟她娘亲说了以外,我就只同你一个人说。”温爹出声安慰:“不过她们不认识世浚,只知道是我的故交之友,并不清楚世浚的底细,应该也不会往外说。就是说了,也不知说的是谁。”
温浓暗暗松一口气,点头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曹世浚’,真正的‘曹世浚’早就死在两年前的苍东门下。如果你不想让咱们一家受他牵累,跟他们一家落得一样下落的话,从今往后有关他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这个道理温爹自然不会不懂,他只是没想到女儿竟是如此绝情之人,难免心生寒心。从前真是看错她了,今后可得当心留神,温爹就怕稍有不慎触动女儿的利益,届时女儿翻脸无情,不知会怎么对付他们。
想到寄人篱下的后果,就是妻子被逼到后厨劈柴打水,一双儿女不是给人倒洗脚水就是给人扫树叶,这背地里莫不是温浓唆使,为了正是报复他们一家当初苛待她的后果?
温爹猛打激灵,只觉女儿心肠如斯歹毒,不怪乎能在暴戾不仁的信王身边待得下去。
真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盖,简直绝配。
第88章 埋伏 “殿下去了什么地方?”……
温浓从她爹那处离开之后, 一路心事重重。
仔细一想,凭他曹世浚在妙观斋上大显身手,难道会没有发现温宜在屋外偷听墙角?他怕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为了让家里的人找上门?
可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内心隐约有个念头, 温浓觉得曹世浚这是在透过温家人之口在告诉她。告诉她曹世浚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回来找她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她还是怎么的?
把彼此的真实关系公诸于众,被陆涟青得知就能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吗?温浓心觉可气,那他真是太低估了陆涟青对她的感情了。
如果曹世浚此刻就在,温浓能以自豪的方式大声告诉他,陆涟青现在爱她可爱惨了都!他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过去就对她心存歧见, 更何况她跟曹世浚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呢!
理直气壮的温浓立刻就要去找陆涟青剖白,她觉得当初心存隐瞒就是个错误,打一开始她就应该坦诚相告, 而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被动又忐忑。
哪知就在不久前城里传来消息说发现小皇帝的踪迹, 陆涟青已经出门去了。扑了个空的温浓无比郁闷, 只得眼巴巴留在养心苑里等他回来。
等待的过程中温浓不禁回想, 陆涟青派人不断追寻曹世浚的下落无果, 可她却在无意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两份有关曹世浚的情报,如此巧合难免令她多想。
曹世浚留下那么多线索, 是想让她主动去找他?
可这怎么可能呢?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去见他?温浓面露讽色, 渐渐地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曹世浚难道就不怕她会直接告诉陆涟青吗?
阿爹曾劝他尽早离开京师,可他似乎并未答应, 那么依照郭婉宁的说法,曹世浚应该已经回到他的曹家老宅。
如果这时候她将曹世浚的所在曝露给陆涟青,陆涟青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堵他。曹世浚总不至于傻到真的只是为了与她见上一面吧?指不定他也在那里设下什么埋伏呢?
可如果这是一个计中计, 那他凭什么认为去的人会是陆涟青?
因为她?
温浓苦思不得其解,她脑子不够灵光,这事还得等陆涟青回来,让他帮自己捋一捋顺。
当然,首先陆涟青能静下心听她把解释的话说完才行……
自我感觉虽然良好,但说实话温浓心里还是没底。
正好这时梁副骑回来通报,左右不见信王,屋里只有温浓一人,正要退下。温浓赶紧叫住他:“是不是找到小陛下了?”
“有人在集市目击一名与陛下失踪前的身着打扮颇为相似的孩童,口述面貌也有几分相似,可是后续追查未果,没有人知道那孩子后来往哪个方向走了。”
梁副骑满脸丧气,温浓以为他追查无果刚挨陆涟青一顿批,无声同情他一秒:“殿下跟你一起回来了没有?”
“殿下?”梁副骑莫名,“殿下并未与属下同行。”
温浓一愣,原来梁副骑一脸丧气不是刚挨陆涟青的批,而是回来等着要挨批。可是陆涟青并不在王府,下人明明说他听闻皇帝下落出门去了呀?
梁副骑却正色道:“殿下吩咐属下带人前往集市,并未亲身前往。”
温浓立刻嗅到一丝不寻常,她扭头跑去找王府管事,刚刚告诉她陆涟青下落的正是他。
管事哪成想这么快就穿帮了,瞪了那个拆穿主子行踪的臭小子一眼,连忙安抚温浓说:“王爷确有要事出门去了,您也知道王爷身为辅政大臣,每天都很忙的……”
“那为什么要骗我说他出去找陛下了?”温浓听他这么一解释反而更显可疑:“他有别的要事出门,只管直接告诉我便是,除非他去做的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温浓心头一突:“他到底去哪?”
管事心中幽叹:“温姑娘,其实老奴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王爷发现什么贼人的窝点,非要亲去一趟。老奴担心会有危险还劝了几句,可是殿下根本不听,还嘱咐说不能让您知道……唉!”
温浓面色紧绷,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现,直接挡住她的去路。温浓面露惊色,背后忽闻一声惨呼,扭头一见管事竟已倒在血泊之中。
梁副骑面色惨白,僵着持剑的动作:“乌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温浓仔细一看,对方玄衣上的纹理与当日保护陆涟青的护影如出一辙,一时间竟不知对方是奸是恶,为什么要杀了陆涟青的王府管事。
黑衣人眉也不抬,亦不解释,只将冷剑挡下温浓去路:“温姑娘,主子请您留在王府静候佳音。”
温浓面无血色:“殿下去了什么地方?”
“他是不是去了曹家老宅?”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重复:“请温姑娘留在王府,静候佳音。”
*
陆涟青带人踏入城东的一座老宅,门楣的牌匾是空的,跨过门槛石后一眼望尽,能见宅子门庭不大,小院子里的泥石板路与檐瓦片上夹逢生草,墙角四落充斥着蜘蛛破网与尘埃,看上去空置已久,了无人迹。
进宅的门闩生锈了,上面覆盖一层尘,看上去经历了岁月的磋磨,并未被人动用过。可陆涟青环视一周,宅子里的房锁却是被人动过的,上面留着一个掸指新印,押在锁面日积月累的厚尘上。
陆涟青一扬手,南衙禁军很快包围住整座院落,叶统领一刀劈开那扇房的锁头。陈旧的槅门一经推开,立刻扬起一片尘埃,飘荡在半空之中,陆涟青抬袖掩鼻皱眉细看,却并未发现任何踪迹,屋里的每扇门窗均是严丝合缝地阖拢在一起。
正当陆涟青下令搜查,禁军才刚散开,叶统领忽而双瞳骤缩,紧接着护住陆涟青退入室内,下一秒无数流矢自四处射入,刺穿周遭没来得及躲闪的几名小兵,当场倒下。
若非叶统领反应及时拉住他,恐怕陆涟青也将命不保矣。
放出流矢之后,从屋苑四向跃出大批黑衣刺客持剑来袭。叶统领率几名部下一边保护陆涟青一边顽挡敌袭,边挡边退入室内,忽而房门一阖,竟是将他们反锁其中。
陆涟青凝眉转眸,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那张脸上所配戴的不再是昔日关山班重金打造而成的那副狼面,而是坊间随处可见的纸糊假面,用粗糙的笔墨所勾勒出来狼头面具。
即便如此,也足以明示他的身份:“阿浓呢?”
陆涟青双眼一眯,唇边噙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不会来了,反正你等的人根本也不是她吧。”
“是吗?”曹世浚低声喃喃,不无讽刺地说:“我等的人确实是她,可我也猜到你可能会来……”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曹世浚给予了温浓线索,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来的人是温浓。倘若此时此刻站在眼前的之人是温浓,那么也许他就能够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温浓是身不由己,说服自己应该体谅她……
然而来人却是陆涟青。
面具下的双眸晦暗,深不见底。
“曹世浚?本王抓了你两辈子,直到今时今日方得知你的真实姓名,竟还是因为阿浓……”陆涟青上辈子耗费心神千辛万苦方将此人擒拿诛杀,直至这人死后揭下面具,都无人知悉他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这辈子竟因为阿浓,阴差阳错得知此人的真实身份。
然而以这样的方式得来的讯息,他宁可一辈子也不知道。
“外面早已被南衙包围,你以为设下埋伏就能令本王葬身于此?”陆涟青面沉如水,“本王亲自前来,还不至于毫无防备。”
曹世浚却道:“你有防备,可防得了自己人?”
陆涟青面色微凝,紧接着身形一滞,长剑自后方刺穿他的腹背,剑身所出之处,正是南衙统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