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院中景致极好,青竹林立,满目涌翠,微有零星枯叶飘落,凭添一缕清雅唯美的画意。
这里是竹心苑,昨日陆涟青就是把小皇帝安顿在这里的。
陆虎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来找它的小主人么?
温浓的心情颇为复杂,她轻轻抚摸小陆虎的脑袋:“别去了,小陛下不在这里,你跟我回养心苑吧。”
陆虎低低喵了一声,扭过脸几步小跑蹿进院子里去。温浓急忙跟上,意外的是院子里有人,几个府邸侍卫打扮的年轻人正在守门,看见她来连忙让道:“温姑娘。”
温浓见过这几个人,她随陆涟青出宫之时这几人是王府侍卫。这些人看守在此,温浓扫了一眼门的位置,这么说起来当时容欢是与小皇帝一并安排在竹心苑,昨夜他就宿在小皇帝的隔壁卧间。如今他被关起来,自然也被关回了竹心苑。
知道这位与王爷的关系,王府侍卫没敢赶人,客客气气:“温姑娘可是来找容公公的?”
温浓立刻摇头:“不是。”
谁让容欢平日里黑历史太多,活该他有今日啊,就该给他吃点教训。温浓半点不想见他,一心只想抱回陆虎赶紧走。可她定睛一看,发现陆虎已经越过众人来到门前,伸出爪子一下下抓门。
刺啦刺啦的声音格外突兀,温浓忙不迭去抱住它,这时屋里传来容欢的声音:“阿浓姐姐,你来看我了吗?”
温浓眼角一抽,扭头要走,忽而身形一顿。她低头盯着陆虎眼巴巴回头看的动作,又瞥向传出声音的那道门。
王府侍卫没理由把容欢关在小皇帝的房间,既然这是容欢的房间,就不该是陆虎要找的地方。可陆虎要找他的主人,为什么不是挠原来小皇帝的那间房门,而是来挠容欢的门?
“阿浓姐姐,你不进来陪我坐会吗?”
那道讨嫌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浓心神稍定:“进,我这就进来。”
王府侍卫奉命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也不让任何人接触屋里的人,但这位是信王身边的人,大伙都知道她与信王之间的亲密关系,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拦。
温浓不欲令他们为难:“你跟殿下通报一声,就说我找容欢有事要问。”
其中一名侍卫得令走了,另一人似乎认为她肯主动通报,相必不成问题,也就放了行。
温浓甫一推开屋门,陆虎头一个先迈了进去。
她一边注意着陆虎的动静,一边打量这间卧房。这里本是客院,供外人借住用的,可陆涟青自己回府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别说这些空置的客院,几乎不存人气。
容欢四肢大敞,平躺里边那张床榻上。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撑起半身,却没完全坐起来,嘴边噙着慵懒的笑:“阿浓姐姐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可你动作太慢了,差点把我等困了,再不来我可就要睡下去了。”
温浓皮笑肉不笑:“那你睡吧,我本也不是特意来的,陛下的御猫不知怎的非要往这里面钻,我还道是屋里藏了什么古怪,这才跟进来瞧一瞧。”
容欢耸肩:“那你可要仔细瞧好了,看看我这屋里有什么。”
见他气定神闲,温浓不禁思量。陆涟青允了禁军统领搜府,第一个肯定先搜这里,若是容欢真把小皇帝给藏起来了,总不可能毫无发现。
温浓唯有寄希望于陆虎,只见陆虎踩着猫步,慢条斯理地走向床头,然后一跃跳到容欢的床上,娇滴滴地喵了一声,拿脑袋拱他。
“你好脏。”容欢捏了捏小猫的肉垫,嘴上嫌弃,但也没有把它扔地上。
温浓僵着脸:“它怎么跟你这么亲近?”
“我跟小小只的东西一向很处得来。”容欢盘腿把陆虎搬到怀里,捏着它的前爪做了个招手的动作,得意地勾着嘴唇:“陛下也是,这只也是。”
温浓昨天亲眼见证过他跟小皇帝的关系有多亲近,没想到短短一天竟连陆虎的心都被他俘虏了去,不禁泄气又讷闷。
这人有什么好?跋扈乖张,性格恶劣,他使坏可以坏到极致,残忍也是真的残忍。小猫不懂,小皇帝约莫也是太小,看不懂人心险恶。
“阿浓姐姐,难道连你也怀疑是我把陛下弄丢的呀?”
容欢一脸悲哀,若不看他夸张地张大嘴巴,戏谑之色一览无遗,温浓兴许还能给点同情:“你跟他同住一个院子,卧房比邻,隔壁有什么动静总不至于毫无所觉,谁能不怀疑你?”
“这可太冤枉我了。我久未出门,这一路马车震得我骨头都快散了,昨天又陪殿下玩了一下午,晚上一沾床就睡着了。我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还是隔壁踹门把我给惊醒的。我哪知道陛下怎会说没就没了?”容欢无辜哀叹:“我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你不就是想着陛下心心念念出宫游玩,肯定是我出了什么馊主意,把陛下给弄丢的吧?可我若是真给陛下出主意帮他出府,肯定跟他一起走呀!否则放任陛下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我哪对得此疼爱我的太后娘娘?”
见他人五人六哀冤喊惨,温浓不禁反思。
先前她确实这么想的,昨日陆涟青还没来,小皇帝拉容欢嘀嘀咕咕好半天,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回宫的意思,让‘足智多谋’的容欢帮他想办法。
容欢一出马,果然就帮小皇帝争取了一夜的时间,结果转天皇帝说丢就丢,不能怪温浓怀疑他。
“再说了,信王府这么大的地,说什么戒备森严宛若皇宫,丢了人还赖我呀?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嘛?”容欢话峰一转,非要说道说道不可:“我是倒霉,一来就摊上这等祸事。陛下丢了,最大嫌疑是信王。陛下若是死了,那铁定是信王害的!”
好在屋里就两人,温浓只恨不得立刻堵上他的嘴:“你别瞎说!信王不会害陛下的!”
容欢斜睨过来,嗤笑说:“你信他,天下人未必信他,太后娘娘也不信。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后娘娘绝不饶他。”
温浓那个气啊:“你不到处煽风点火,太后娘娘必不会与信王离心!”
“这可难说。”容欢慢悠悠道:“万一早就离心了呢?”
温浓呼吸微窒,恼火地瞪他。
容欢蹭了蹭陆虎的下巴,把它放到旁边的床褥上:“其实陛下失踪这事吧,在我心里有个猜想,你想知道吗?”
见他装模作样神神叨叨,温浓心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有猜想刚才干嘛不说出来?”
“我干嘛要说给他们听。”容欢煞有介事地顾左右而言他,鬼鬼崇崇:“我只说予你一人听。”
说给她听不就等于说给陆涟青听吗?难道容欢以为她听过会不说出去吗?温浓好笑道:“行啊,你说。”
容欢又撇嘴:“可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得给我点好处。”
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好相与,温浓暗暗磨牙:“我这人一穷二白,身上没有任何好处,你不说就别说了罢!”
“诶、等等。”容欢拉住她:“你帮我向信王讨要一样东西,得了那东西,我什么都告诉你。”
温浓插腰:“你真当信王肯听我的?我没有,拿不到,不听了!”
“你拿得到的。”容欢别有深意,“你让他把七年前拿走的东西还回去,他会明白你的意思。”
温浓狐疑:“什么东西?”
“不属于他的东西。”冷讽之色一闪而过,容欢笑了笑:“若是他肯告诉你,你自然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温浓原不打算听信容欢,可这话里隐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令她不由留了个心眼:“你要我现在去问他要?那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猜想告诉我?”
容欢凑了凑近:“阿浓姐姐,我信得过你,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温浓被他整得稀里糊涂,只觉容欢这是在绑架她,从道德上绑架她。
“我不是与你说过来时魏梅折了腰吗?”容欢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就说:“我怀疑他装病。”
温浓背脊一直:“装病?”
“他怎么折的我也不知道,反正突然就说他上车前折了腰,那副死德性了还坚称要出宫去接陛下回来,是我可不干。你说他图啥?真是图个忠心为主吗?出宫半途他连声说他遭不住了,是我说要找医馆把他放下,可我是见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死样才这么说的,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还不知道,魏梅这人表面一副忠心耿耿,实则怕死又唯我,要不然哪挺得过两个皇帝?我才不信他会不顾生命安危坚持出宫呢,这事肯定有问题。”
“再说了,要不是他没看好陛下,陛下会钻进信王马车跟着出宫吗?指不准这一切都是魏梅蓄意而为,他就是要让陛下出宫,然后他尾随而出,半路借病遁走,再趁夜掳走陛下。”
容欢分析得头头是道,温浓竟觉得很有道理,不禁骇然:“可他为什么要谋害陛下?”
“这我哪知道?”容欢摊手:“说不定也不是谋害呢?搞不好他和陛下商量好的里应外合,只是为了趁机溜出王府玩儿。”
“反正我怀疑是魏梅搞的鬼。”
温浓唰地起身,提裙匆匆往外走。容欢知她这是要去找陆涟青,也没拦,只是隔空喊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一定得做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