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陆涟青从温浓拼命使来的眼色读懂她想跟小皇帝单独相处的用意,皱着眉未反对,只是再三叮嘱温浓不许心软,更不许给抱。
温浓嘴上连连应是,好不容易催走了陆涟青,扭头瞥见哭唧唧的小皇帝抱着陆虎蹭脸寻求安慰,笑眯眯走过去:“陛下还要抱抱吗?”
小皇帝蔫蔫摇头:“不要了,小皇叔会生气。”
温浓眉眼一舒,正要摸摸他的小脑袋,转念又想这可不是个寻常小孩,当今圣上的龙脑袋恐怕不是谁人都能轻易乱摸。
正想着,小皇帝伸出他的小胖手,勾着她的手指要牵牵。这回温浓没有犹豫,直接牵起他的手。
信王府邸她不熟悉,身边又牵着个小皇帝,温浓没敢乱跑,只带他在院子里转转。小皇帝平素宫里有人侍候,走到哪都是千呵万护的小宝贝,没走两步就喊累,可又没人能抱抱,只能蹲在门廊的前坎歇气,温浓陪他小坐一会,任由小陆虎踩着碎步围站两人打转。
“小皇叔的府邸真别致,朕还想多住几天。”
操着童言稚语的小皇帝,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不想这么快回宫的小心愿。温浓心觉好笑,可这事她做不了主,也不可能替陆涟青答应:“陛下年纪尚小,看过的东西再好转眼也就忘了干净,不若再长大些记得牢。”
小皇帝没听懂话里的意思:“朕的记性虽然一般,可若是这宫外当真繁华精彩,朕绝不可能转瞬就忘。”
“现在看到的再多美好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殿下不希望陛下过早接触,只是担心现在的陛下看不懂。待陛下再长大些,届时所体会的也能更多一些。”
小皇帝懵懵懂懂地歪脑袋:“可是朕还没看呢,怎么就知道朕看不懂?”
温浓觉得继续深入小皇帝也听不懂,她托着下巴,信口就来:“这么说吧,其实殿下不敢留陛下是怕少儿不宜,要是陛下学坏了,不好与太后娘娘交代。”
“什么是少儿不宜?”小皇帝反问。
温浓附耳跟他唧唧咕咕,小皇帝半懂不懂:“你的意思是小皇叔府里养了好多见不得光的美人,心怕被朕发现说他好|色,所以才不敢留朕的么?”
温浓鬼鬼崇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隔墙有耳,不能声张。”
小皇帝学着她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太师有教过:食色,性也。据说父皇在世时,后宫佳丽也很多很多,小皇叔何必遮遮掩掩,朕不会嫌他好|色的。”
温浓本来只是信口胡诌,哪知小皇帝越说越起劲:“他想要什么美人还能与朕直说,小皇叔是功臣,朕定重重有赏。”
‘重重有赏’是小皇帝的口头禅,当日为了换猫还扬言赏她县君郡君的说。温浓哂笑一声,哪成想随口一句成了石头砸自个的脚,颇为闹心:“信王殿下身边早已美人如云,再赏只怕有多了,奴婢唯恐殿下身骨欠佳,消受不住。”
小皇帝瞅着她:“朕不会再赏别的美人夺取小皇叔的欢心,你别吃醋。”
“……”温浓决定把嘴闭上,以免越描越黑。
小皇帝却眼眨不眨盯着她:“你会一直跟小皇叔好吗?”
温浓噎声,想要解释什么,小皇帝低头抱起陆虎撸了两下,显得消沉:“不会的,小皇叔好|色,身边美人如云,一个换了接一个。”
“……”瞧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让人上火呢?
小皇帝愁云惨淡:“小皇叔这么好|色,他是不是真要染指母后啊?”
温浓被小皇帝没头没尾冒出来的一番话给惊到了:“这话陛下是从哪里听来的?”
小皇帝想了想:“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温浓皱眉:“他们是谁?”
小皇帝苦思无果,埋头抱猫:“好多人都这么说的。”
“陛下切莫听信小人谗言,信王殿下绝非枉顾纲伦礼法之人!”温浓并非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传言,可她没想到那些人竟敢在皇帝跟前乱嚼舌根,没由来的一阵心头火。
那些人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说这种话?倘若小皇帝多个心眼,叔侄之间的嫌隙便会由此则生!
但见现在的小皇帝提及这事已是一脸恹恹,倘若年纪再长一些,只怕双方嫌隙越来越大,彼此关系恐将随着破碎。
温浓一咬牙,清了清嗓子:“奴婢只道是无稽之谈,信王殿下岂会对太后娘娘心存非分之想?”
小皇帝恍恍惚惚地抬起头。
温浓满含柔情,厚着脸皮说:“信王殿下分明对奴婢情根深种,在他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人。”
小皇帝龙躯一震,圆着嘴巴:“可你不是说他耽于美色,身边美人一个换了接一个吗?”
温浓清了清嗓子:“这不是以前嘛?现在不一样了,殿下对奴婢那是一心一意,没了奴婢不能活。这次他带奴婢出宫,正是带奴婢回来宣示主权,正好趁这个机会遣走她们,自此与奴婢比翼双飞,再不会有其他人。”
小皇帝瞠目结舌:“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仗着本人不在,脸皮厚的温浓胡诌起来毫无负担。她并不清楚陆涟青与太后的真实关系,但在这一刻她清楚不能让小皇帝对陆涟青与太后的关系耿耿于怀。
否则情绪就像滚雪球,小的时候轻易就能捏碎,或许可以忽略不计。可等它越滚越大了,再想解决可就难了。
有了温浓的开导,小皇帝豁然开朗:“其实朕也觉得小皇叔不像是那种人。”
“小皇叔对母后很好,对朕也很好,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尤其今年夏天以后,小皇叔变得可温和了。被发现魏梅代抄功课的时候也不黑脸了,朕想养喵喵也答应了,前几日朕说扎马步好累,小皇叔居然没叫魏梅打朕屁股了。”小皇帝掰指细数,露着幸福的憨笑:“不像以前,以前好凶好严厉的,也不对朕笑,以前朕有点怕他的。”
“……”温浓怎么觉得,或许陆涟青对他更凶一点更严厉一点会比较好?
小皇帝捧腮,出神望天:“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温浓没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你也会成为朕的家人么?”小皇帝转过头,用澄澈大眼睛对着她。
温浓被这话问得愣住,心绪激涌,简单一句矢口否认竟怎么也发不出来。
“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插入二人的对话当中,操着一种阴阳怪气的戏谑腔调,令温浓脸色瞬变。
前方廊道出现一抹身影,竟是本应该在宫里的容欢?
容欢勾着笑说:“陛下又犯糊涂了,信王殿下另有婚约,还是您亲赐的。”
第70章 撒娇 和小皇帝待太久,竟连陆涟青说话……
若非王府景致有别于皇宫, 容欢的出现险些就让温浓产生出宫只是一场梦的错觉。
可他怎会也出宫了,又怎会出现在信王府邸?正当温浓惊疑不定,身边欢快的一声轻呼倏而炸起:“容欢!”
伴随小皇帝的激动欢呼, 人已经踩着乐颠颠的步伐朝他奔了过去, 然后被容欢呼噜接住转了个圈,小脸蛋上充分洋溢出亲昵无比的惊喜之情。
温浓傻眼了,容欢跟小皇帝关系这么好?
仿佛感受到温浓心中的疑惑,容欢背着小皇帝慢悠悠地走回来:“阿浓姐姐陪陛下出宫玩也不带上我,真叫人伤心。”
小奶猫趴在皇帝肩背上,小皇帝趴在容欢肩背上,好在上面两只小不点很轻, 一撂三不成问题。
“容欢不伤心,朕陪你玩。”趴在他肩上的小皇帝板着正经小脸,歪头又问:“不过你怎么也出宫了?”
这话温浓同样想问, 面对四只眼睛两道视线, 容欢坦然以对:“奴才是跟魏梅一起来的。”
原本见到他还挺高兴的小皇帝闻言一僵, 温浓立刻替他把话接了:“你与魏总管一道来接陛下回宫的?那怎么只你一人, 魏总管呢?”
容欢煞有介事地扼腕:“魏梅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把腰折了, 一把老骨头还非要强撑,半路险些挺不住, 奴才只好找了家医馆把他放下, 自己先来了。”
听说太后派人去接皇帝, 作为皇帝近侍的魏梅一马当先义不容辞。毕竟这要不是他把人看丢,也不至于让小皇帝偷偷跟着信王溜出皇帝。哪知临上车时魏梅把腰给折了, 虽然他坚持亲自去把皇帝接回来,可太后不放心,又重新安排了其他人一并随同。
小皇帝恍然大悟:“魏梅病了, 他不能乱动,朕等他病好了再回宫。”
但见小皇帝逮着一切机会制造借口,温浓心想他真是很拼。可魏梅的腰很重要吗?不重要,皇帝的安危才重要,信王岂能令他如愿以偿?
容欢笑露白牙:“好,奴才留下来陪陛下!”
“……”
听说宫里来的马车早一个时辰就已经抵达信王府,陆涟青只道是魏梅从宫里赶来接小皇帝回去了,并未上心。
等他忙完手头要事,眼见日薄西山,陆涟青返回后院找温浓。人未至已声先闻,等他意识到不对匆匆加快脚步,入目正见一大一小还有一只猫正在院子里头玩疯了,浑然没发现来人的脸刹时全黑了。
最先发现的是缩在角落的温浓,但见陆涟青那张黑脸明晃晃,她就是想躲也不敢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