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郭常溪不语,算是默认了。
关若虹得罪当今圣上遭受驱逐从宫里赶出来,普天之下前所未有。不说宣平侯府颜面尽丧,次日早朝还被提来作反面教板,教女无方的宣平侯受到一众言官无情苛责,连带着满朝文武被信王借题发挥狠狠数落。下朝之后所有大臣回府第一时间就是跑去规束家中子弟,心怕信王借题发挥到自己头上,再抓几家杀鸡儆猴。
因为这件事,不少人怨起了宣平侯,整府上下皆被嘲得抬不起头,听说宣平侯夫人齐氏屡次递贴请求面见太后惨遭被拒,如今关若虹的名声是彻底臭了,不说郭家不可能求娶这样的姑娘过门,日后只怕也不会有上好门第愿意求娶这样的姑娘。
温浓心中感慨之余,再一次深刻意识到这辈子与上辈子已经不再相同。
郭常溪不愿再提关若虹,转移话题说:“其实我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前几日婉婉出宫之时我本打算与她一起走,可这一出宫恐怕再难见你一面,我这才一直等到现在。”
温浓被他这席话闹得莫名心虚,因为想起陆涟青耳提面命不许她与郭常溪过多接触的事情:“你等我做什么?”
郭常溪被她抵触的表情逗乐了,虽说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显得格外暧昧,可也不至于像她这么避之唯恐不及吧?好歹他也算是京中名人,受尽不少姑娘的追捧,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
他摇了摇头,重回正题:“你是不是曾经丢了镯子,翠玉手镯。”
温浓暗讶:“我的镯子被你捡了?”
郭常溪颌首:“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你与婉婉撞在一起,那个镯子落在她身上,后来被我收走了。”
温浓恍然,她的确怀疑过镯子正是撞车那时弄丢的,没想到还真的是。
皇帝生辰那天郭常溪入宫赴宴,当时他没想到会在宫里遇见温浓,那个镯子也没揣在身上:“既然确定是你的,我会想办法物归原主。”
温浓点头,日后出宫她还得靠那个镯子寻亲呢,能找回来自然是好的。
可镯子找回来了,日后就是有机会出宫离京,她是否还舍得走?
温浓心事重重地离开太医府,此时天色尚早,李司制给她放了假,不必回织染署,又不想回新舍,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一处。
可她才趁陆涟青熟睡落跑,隔天又把自个送上门去,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正当她在要脸和不要脸之间摇摆不定之际,远远听见有人说皇帝御驾打前方宫道徐徐经过,无关人等通通回避。温浓两眼精光大作,她正愁闲得无事可做,想不到小皇帝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别人都是避道而行,唯有温浓兴冲冲向道而行,远远已见乘坐龙辇的小皇帝在十几宫人的簇拥之下徐徐前行,她心中琢磨正要迎难而上,无意间瞥见龙辇旁边一道娇小的身影,霎时定住了。
杨眉?
温浓满以为自己看错了,还待仔细再看,没发现身后一只手抄过来紧紧捂住她的嘴,把她狠狠吓了一大跳:“——!”
“嘘。”容欢冲她挤眉弄眼:“你小声点。”
又是你!温浓用力掰开他的手,拿眼神瞪他。这人不该回永福宫找太后哭诉被郭常溪欺负,怎么跑到这来了?
容欢眨巴眼,一脸人畜无害:“我跟你一样,也是来找陛下玩儿的。”
什么找陛下玩,她听说皇帝御驾打此经过,才临时改变主意找来这里来的。容欢怎么可能跟她一样呢?难道说刚才太医府里容欢其实没走,等到她与郭常溪道别之后,竟是暗暗尾随了她一路?
温浓细思恐极,心中骇然。
第66章 迷惑 兜来转去一场空,事情反而更迷了……
就在温浓满脑子疑惑打转的时候, 皇帝御驾一行十几人已经浩浩荡荡地走了。余留下来的秋风分外清冷,温浓盯着容欢的眼神充满忌惮,生怕这人突然发难, 会把她给吞了。
容欢斜眼横来, 似笑非笑:“你要想喊救命可趁早,不过我话说在前,放眼宫里没几个人能拦得住我。”
“……”
温浓扬手直接给他脑袋一记暴栗,容欢嗷叫一声,吃痛抱头:“我就说你几句,你竟敢打我!”
“容欢,亏你长得这般斯文秀气。”温浓语重心长地摇摇头, “听姐姐一句劝,别老是这么吊眼看人,显得你丑。”
被她说丑反而不恼, 容欢摸着脑壳, 撇了撇嘴:“你又不是我真姐姐。”
“可我有个真弟弟, 你让我想起我那不成器的幺弟, 我拿你当弟弟疼惜。”温浓柔情似水, 心说才怪。
继母陈氏素行看她不顺眼,连带着底下生的一双弟妹自小也要与她过不去。入宫之前她就曾与温宜因为采选和婚事闹掰了, 那小弟成日以亲姐温宜马首是瞻, 心里只怕也是恨透了她。
她与继母一家自来没有什么感情, 从前她对温爹或多或少还抱有一丝孺慕恩亲,可自打重生以后就连那点恩亲也没了。如今入了皇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她与这个家算是彻底断了。
容欢眸光闪动,神情显得分外触动:“你温柔说话的时候,跟她真像。”
“……”
温浓一改温情款款, 恶声恶气地凶他:“我警告你别胡来,师傅可是说了让我好好看着你……对!你别以为去了尚事监就能无法无天,师傅说过他让我跟你一起过去尚事监正是防止你胡来,我是不会让你动织染署的!”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万事还有容从压着,定不会让容欢得逞。
一提他师傅,容欢立刻变得意兴阑珊:“好端端的干嘛提师傅,这不就没意思了嘛。”
说着,他还委屈巴巴起来:“阿浓姐姐,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刚来永福宫时你待我那是千依百顺,我说什么都说好的。”
这不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上辈子还被你吓怕了,能不假装千依百顺么?
“自打我对你是越来越容让以后,你就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容欢眸底阴火跃动,照得那张乖觉的脸说不出来森冷诡怖。
温浓睁大无辜的双眼:“不是因为你的容让令我变本加厉,而是我与你的相处变得随性而自然,也就不像过去那么见外了呀。”
容欢眨眨眼,歪过脸:“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与我更亲近了?”
温浓避重就轻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容欢抿着嘴想了又想,身遭寒气一敛,自己把浑身芒刺给拔了,笑得眼都没了:“虽然你总是做些惹我生气的事情,可我不与你见外,就原谅你吧。”
“……”看把他给得瑟的,立刻就蹬鼻子上脸了。
但见容欢心情好转一脸灿烂,温浓也不跑了,寻思着指向皇帝龙辇离开的方向:“方才你可曾瞧见了?”
“瞧见什么?”容欢不咸不淡地飘去一眼:“你是指那个该死没成的臭丫头吗?”
温浓心中暗讶,不免多看他一眼。
她之所以提杨眉,一方面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她,另一方面则是猜想杨眉离开之后另求庇护,极可能是遇见什么机缘转到小皇帝手下。毕竟上辈子的杨眉确实也是皇帝的跟前人,命运再怎么转变,兜兜转转还是把她送去了皇帝身边。
可温浓向容欢提杨眉,绝不仅仅只是为了与他确实身份这么简单。适才容欢捂住她的嘴,分明是不想让她现身露脸。可他是不想让皇帝注意到她呢,还是不想让杨眉察觉她的存在?
最令她惊疑的是容欢的那句‘该死而又没死成’。换作对织染署的事不知情之前,兴许她会视作容欢的一句不屑谩骂,可在知情以后温浓越来越觉得这句话蕴藏的意味,更像是在透露什么。
“近来成日窝在太医府不问世事,都快忘了今夕何夕,都不知道外头怎么个大变样,竟连个德行败坏的小贱蹄子都能跑到皇上跟前得脸了,简直太不像话。”容欢啧声作响,“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温浓的心一提:“容欢,难道你就不能放过她?”
“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老来碍我的眼。”容欢拉下脸来不高兴:“那个臭丫头偷了金线丝,祸水东引害我搞错了,不仅姓李的老虔婆整日与我过不去,还害我被师傅收拾好几回了,全部都是她害的!”
温浓满面狐疑:“你怎么知道偷金线丝的人是她?”
“喜燕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一屋子人全瞧见了,还能有假?我只恨当时没让人再打狠一点,省得还留几口气撑到被你给捡回来了!”容欢很是负气地鼓脸。
难怪李司制说关押杨眉之前她就已经满身是伤,所以那些伤是容欢叫人打的?温浓恍恍惚惚,又问:“你说一屋子人?是你从凌园带出去的那几个人吗?”
容欢掀白眼:“那不然呢?我还能当着李虔婆的面自打嘴脸不成?我把她徒弟弄死以后她恨不得也把我弄死,若是让她知道是我搞错了,那我就更别想跑了。”
当日织染署丢了金线丝,容欢扬言抓贼,耍横打死织染署的一名女官和一名女织。这事可谓导|火|索,直接引爆李司制的容忍度,两边闹翻之后容从不得不撤走容欢,仓促换上温浓顶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