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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没事、没事,那天在九曲桥跪坏了,养了两天已经见好很多,张院使说不打紧,每天抽时间去太医府换药,坚持敷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好。”温浓说得很轻松,上辈子找不起医官只能跟同寝的宫女借药酒都搓过来了,这辈子上太医府看病全免,附增张院使的私人跌打药方,她心觉这点小伤根本不成问题。
  李司制心有恻隐,没让她这么拼命,许她回去多养两日。
  知她心存好意,温浓没有拂她意思,询问交接了出事之前的活,提到被她遗落丢失的香珠瓶:“今早来时我去九曲桥找过一遍没找着,也不知被人捡走还是落水了。”
  造办署秘制的宫廷御香工序繁琐造价颇菲,落水也就算了,被人捡走流出宫外,随便一小瓶能够换个大价钱,因此宫里的管制相当严格。
  “没就没了,只是一瓶香珠我还担得起。”早在温浓出事以后李司制就没指望过那一瓶,早就另行派人重新送去陈司香那里了。
  温浓这才放心颌首,正准备离开织染署,李司制忽而问:“你可听说尚事监的什么风声不曾?”
  “尚事监的什么风声?”温浓一顿。
  “我听说太后打算把容欢放进尚事监来。”说这话时李司制咬牙切齿,心里有多恨,至今未泯。
  这事温浓早就从容从那里听说过,此时倒也不惊讶,只是安抚她说:“太后定有她的想法,想必不会真的放任他去祸害整个尚事监。”
  李司制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必然早已收到风声,同时她的镇定也给予李司制一个安全的讯息,想必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李司制稍稍放心。
  温浓离开织染署后,改道前往太医府换药。
  腿上的药在她看来不算严重,温浓表现得很轻松。张院使则不然,总是一边替她换药一边絮絮叨叨:“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趁年轻好好爱惜身体,老了可就有你受的。”
  温浓经历过那种不好受的时期,对他的说法其实是相当认可的。只是张院使不知道,还一个劲地念叨:“你还小,肯定不懂。哪天你去问信王,当年他在雪地跪了一宿,肺也坏了、腿也废了。现在才多大的年纪,天气一冷就什么毛病都出来了,比我这老头的身子骨还不如……”
  温浓撸着裤腿的双手攥紧:“先帝对信王就这么坏么?”
  张院使不会主动去说谁好谁不好,他从年轻混到老,无论同情谁还是憎恨谁,早就过了愤义填膺的时候:“牵扯的外因有太多,是好是坏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去度量的。”
  温浓皱了皱鼻子:“我只知道信王以前过得很不好。”
  张院使露出慈祥的笑:“你若是心疼他,那就再对他好一些。”
  温浓怔忡不语,微微出神。
  张院使心觉这把年纪不指望升官发财,待告老还乡之时赐良田百亩赏金千万给他荣归故里还是有点盼头的。
  信王殿下,可千万要记住老臣的好啊!


第64章 冲突 忽而一阵风打来,长臂隔挡,强行……
  温浓从张院使身上感受到了老人的慈爱与关切, 心道真是难能可贵的好人呢。
  过去她在宫里感受到的恶意远比善意多,今生虽说更多是托陆涟青的福,但张院使与李司制的好让温浓切身体会到人的好坏两面也不是那么绝对的。
  陆涟青又何尝不是呢?
  一想起他, 温浓心痒痒又想给他提果子。可惜晚秋的天是越来越冷, 甭说树上的杏果已经掉没了,堆积如山的杏林落叶也是数之不尽的。
  反正来都来了太医府,温浓顺口打探从凌园送来的那两名患有水痘的宫人。
  张院使作为太医府正院主使官,事无大小都是知道的。此时听她提及那两名宫女,眼中迟疑一闪而过,被温浓敏锐地捕获到了:“难道病得太重,人已经没了?”
  “没, 人还活着,就是被安排的院子远了些。”张院使摇头。
  若是会传染的病,安排在偏远的院子与一般病人隔开也是应该的。温浓心念转动, 拍拍胸口:“那就好, 我听钱公公说她们的病会传人, 给她们看病的医官可千万要当心才好。”
  张院使乐呵呵地接受她的关切:“没事、没事, 又不传人……”
  “不传人?”温浓眯眼:“水痘怎会不传人呢?你可别骗我。”
  得意忘形的张院使说漏嘴了, 赶紧闭上嘴。那忌讳的模样与当日钱富海竟别无二致,温浓警觉性极高, 立刻嗅了不寻常:“那两名宫女的病可是关系到一件极其重要的案情, 我与信王殿下早已通过气了, 您老可莫要隐瞒,否则我怕信王殿下怪罪下来, 可别怪我没提你。”
  这话没威胁到张院使,他反而语气一松:“也对,你跟殿下是同一路的, 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原来当日她与陆涟青交过底后,陆涟青事后已经派人到太医府与张院使了解过情况,只是查完没有与温浓重新通气而己。
  温浓憋着火先别发,耐心听张院使一一道来。
  “当日接到钱公公的急诉,派去查诊的刘太医回来报说是水痘,当天我就赶紧派人去把这两名宫女接入太医府看管。”接到消息以后太医府上下可都吓坏了。水痘传染性很强,一旦在宫里扩散出去,想要扼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张院使吁声:“不过在接手以后经过仔细查证,我们发现那两名宫女得的并不是水痘。”
  温浓讶然:“不是水痘是什么?”
  张院使顾左右而言他,小声说:“中毒。”
  “中……!”
  张院使赶紧制止温浓过于震惊而险些呼来的声音,温浓把后面那个‘毒’字咽了回去:“怎么会中毒呢?她们这是中了什么毒?”
  “不瞒实话,至今我们还不能推断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毒,只是根据其所病发的症状可以发现与水痘十分相似,故而才会出现误诊的情况。万幸此毒不带传染性,否则依她们病发至钱公公通知我们去查诊,只怕早就引发轩然大祸。”
  张院使感慨万千,温浓却从他话里听出一丝端倪:“也就是说以前也发生无名毒中毒事件咯?”
  “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话都已经说开了,张院使也没再瞒她,“起初我们并不曾碰见过这种毒,几乎所有医官都以为是患了水痘,封了整个织染署,死了半数以上的女工,那会儿的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糕多了。”
  又与织染署有关?温浓心头一紧:“这几个宫女也是从织染署回来以后就发病了,会不会是织染署里有什么?”
  张院使神情复杂:“我的说的正是这事。”
  当年事发就在织染署,他们查到最后必然也绕不过一个织染署,最后还有一名医官在水染房里发现端倪,似乎正是染料池里出了问题。
  “我们怀疑是色料当中意外混出来的新种水毒,毕竟此前从未发现过,而且死的几乎都是当时最直接接触过这批染料的女工。”张院使摸摸胡子,轻咳一声:“随着后来隔绝的时间越来越长,救不了的几乎已经死绝了,中毒不深的经抢救也都活了下来,几个池子的色料都被清空了,再无人遭受毒害影响,这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那时候中毒太深的全都救不回来,只有不那么严重才救活了?”温浓想到至今还被留在太医府的那两名中毒的宫女:“那现在呢?”
  张院使万般心虚地睇来一眼:“我们还在救。”
  温浓的心一片寒凉。
  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太医府不可能放任不管。可时隔多年至今没能研究出结果,意味着一旦染上这样的毒,几乎等于无药可救。
  “这毒会不会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温浓没有忘记整件事牵扯最大的是容欢。
  张院使皱着眉头:“自那一年出现过后,这等奇毒就不曾再次出现,私以为意外的可能性更大些。否则制毒的人为何隐忍至今才又再次施加毒手,并且只是毒害这么几个寂寂无名的宫女呢?”
  温浓的心稍稍一落,依张院使之言距离上一次事发起码七八年前的事情,那时容欢才几岁,奇毒威力之猛就连太医府都束手无策,不应该是他能捣鼓出来的东西。
  也许真的只是个意外?
  “近来宫里发生太多事,我总觉得不太平,你没事别到处跑。”耳边一缕幽叹,张院使语重心长,偷偷摸摸与她说:“我听说了一些事,你可别往外说。”
  温浓心中一动,碎碎点头。
  “听说妙观斋起事的刺客魁首至今未被抓获,有人说他窝藏宫中,伺机等待报复的时候。”张院使瞄了瞄她:“留在殿下身边不一定安全,但肯定比你独自一人的时候要多一份保障。我听说你也牵扯其中,你可千万要当心,那些刺客杀手一般脑子都不太正常,他连庇护他的同党都要杀,可未必会放过你……”
  温浓心头一跳:“庇护他的同党?”
  “你还不知道?”张院使摇头晃脑:“那个在我们太医府养伤的刺客同党、就是那个脖子上被抹过一刀的小兄弟前两日死了。”
  温浓周身发寒:“怎么死的?”
  “半夜被人勒死的,隔日早晨才发现。昨日护军把尸体带走了,他们看守不利,信王定要大发雷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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