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 (七月闻蝉)
“你在无方湖曾被水妖所伤,眼睛出了些许小问题,这些灵体暂时难见。”纪素仪面不改色说谎话,缓缓道,“如今可能见到了?”
俞秋生提起裙子定睛一看,过于有冲击力的一幕使得她眼睛快要瞎了,一动不敢动,面上表情都僵住。
确实如纪素仪所说,是个女人,样貌特征甚至是分毫不差。
只不过这是一个浑身光。裸。的女人,如今痴痴傻傻对着她笑,尖细的舌头若蛇信子,舔着她暴露在外的脚脖子。
她越瞧这女人笑的越诡异,一双健好的手顺着她的小腿慢慢往上摸,鼓起的肌肉上覆着交错青筋。
那样子像是要撕她大。胯。
而纪素仪还在看!俞秋生竟觉得他看的津津有味,眼里没有慌乱,还有几分的探究,像是要对某种生物进行科学观察。
而她,就是那只受害小白鼠。
俞秋生:“……”
他忽略了俞秋生求救的眼神,半跪在她面前,问了声:“你认识她?”
灵体,或者说是人死后魂魄未散而成的鬼。他一开始就看见了,走一路,观察一路。
她被纪素仪一问,占据大半眼睛的眼白向周边扩散,喉咙里发出怒吼,一口就要咬她,食其血肉。
少年啧了声,见她彻底丧失理智,完全沦为野兽般的鬼怪后不悦地将她头颅扭下来,一脚踩碎。
随之抓住俞秋生大半条腿的身子亦如碎片一般消失,她久久难回神,水汪汪的杏眼里划过一丝失望之色,她看着纪素仪,抽泣打嗝,惊魂未定。
“刚刚那东西,定是柿子挑软的捏。差一点,多多多、多谢。”
“我以为她要吃我了。”
此时的俞秋生性情未变,仍是个爱哭鼻子的中学生,一动不动傻站在那儿,脑子里的恐惧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占据她整个理智。
俞秋生满脑子都是,这么恶心的东西在纪素仪眼中恍如一种珍贵的活化石,而自己是一只小白鼠。活下来命大,活不下来又是理所应当。
“我是不是挺没用的?所以师父不喜欢俞秋生,以至于别人要杀俞秋生时你也只会冷眼旁观。”
她想起书中女配结局,不受控制直直说道。
心口突突感到绞痛,就像已经被他所抛弃过,当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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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纪素仪使了个清洁咒, 擦干净她的泪珠,只道是:“你想多了。”
那玩意儿修仙之人见得过多甚至会产生麻木之感,不必说他活了上千年。但俞秋生这般的害怕, 提醒了纪素仪一件事情——她如今是个完完全全的凡人。
口里说的同身体的反应则呈现极端表现。
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为何三年记忆不复存人便如此新。既然并非夺舍, 旧日的俞秋生又该当作何解释。
从前纪素仪似乎从未想过了解她,如今面对这一几乎离奇的现实, 他前所未有地竟生出一丝好奇。
“你我师徒一场,我怎会放任旁人去杀你。”他拍拍俞秋生的头, 放轻语气,略算作安慰,缓缓说道,“方才不过一个意外, 你是俞秋生,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该是废物。勿要妄自菲薄。”
可小姑娘还是说不出话,袖子捏皱,步子慢的即将要被他撞到了, 她低着头行动迟缓, 一连串小气泡咕噜噜往上冒, 离他不过一手距离。
水里寂寂无声,两人一前一后。
此番倒是不愿黏着他了。
纪素仪生来性子冷淡,这回被她冷落, 搁在以往想必就将她放下。但这座无人的之城里到处都阴森寒冷, 少年半天一条街也没有看到尽头。
遮挡视野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近, 纪素仪眼神越来越复杂。
“怎么不说话了?”
俞秋生自己伤心的紧,恨不得一头撞墙回现实,哪还有心思跟他这样的人说话。她面上泪痕被水泡走了, 低头看自己的影子,与他重叠在一起,愈发的让人心头生乱。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俞秋生忽然觉得走的好累,乍一见鬼就已经心脏受不了了,遑论在一个师父面前装他的徒弟呢,压力极大。
她想了想,苦笑:“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听了若是不信姑且就先当个笑话。”
俞秋生没有回头,看不见此时纪素仪的神情,可以说得上是一种诧异、又是一种恍然大悟。少年挑着眉头,双眸里眸光一敛,唇角下压,嗯了声。
“我虽然叫俞秋生,但世上叫这个名儿的人多了去。我恰好跟你徒弟同了名,说来我也不清楚,她为何没了,反倒是我出现。”她说着说着心就往下沉,“她可能死了,罪魁祸首便是我。”
“我发誓,我没有害人的心。可这事情究其根本说不清楚。”俞秋生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往后看,讷讷道,“我所生活的地方没有神灵鬼怪,倡导科学,我还是个学生,对于这儿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顶多书中看过一点,可文字跟画面到底相差太大,我也没有多少见识。先前还冲着你大呼小叫,委实是怕的厉害。”
她做着吞咽的动作,喉咙依旧干涩。
“对不起。”
别杀我。
照书里原本性格,此时该有一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或许不等自己反应便能身首异处。
天光照不穿这儿,如同被遗弃的城池当中纪素仪仰着头,微微弱的光芒被水波一层一层滤过,他静默片刻,仿佛看到了一千年前水中的画面。
耳里听得她袒露的一切,心下有了一点猜测。
俞秋生跟自己能遇见兴许是另一种机缘。
难怪她初时说话奇怪,行为怪异,也难怪她知道装,因为有一本书记录了这儿。或许他是书里的人。而她这双眼睛早已见过自己的人生轨迹,所以才有先前哭着问他的那番话。
虽荒谬、离奇,捉摸不透,却意外的想让他相信。
纪素仪抓着她的肩膀,最后一点距离消弭,乌黑的发丝拂过面颊,他捏着俞秋生的下巴,摸着摸着,指尖向上。
“你会在什么时候死?谁杀的你。”少年眼神暗沉下来,近乎是逼问。
俞秋生被他扭过身,瞪大眼睛,跟意料中的不同。
纪素仪没有料想中的冷淡,反倒是……迫切。
没有第一年与他战战兢兢相处的记忆,俞秋生吸了吸鼻子,把他往后退,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是涂秀秀杀她,在她伤了涂秀秀之后 ,被师门抛弃。
“我不知道。”俞秋生眼神躲闪,下巴被他捏的疼,嘶了声,更为慌乱,“男女授受不亲。”
“你贴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纪素仪未曾松手,点着她的眉心,一点嫣红血珠加深了先前的印子,他叮嘱道,“你不会死,你会成为阳虚派的强者。谁要杀你,你就先杀了那人。后果我替你承着,勿要多虑。”
俞秋生下意识道:“杀人犯法。”
她不记得自己还杀过花娘,此时此刻傻得可爱。
纪素仪嗤笑:“杀人犯法,犯哪门子的法。”
他知道俞秋生在害怕,这次便把她牵着拽着走。有他的血点在身上,肉眼所看不见的外泄灵气充溢的像是奶白色的茧,将她层层裹住,妖邪难侵。
俞秋生云里雾里的,怔怔盯着这人,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假的纪素仪?”
话音未落,他回头瞥了眼。
“你喊我什么?”
“纪素仪。”俞秋生飞快抬眼,随后赶紧低下头,“我不是你徒弟。”
“不许喊我名字,从前一样即可。”他面无表情,照着她的脑袋拍了拍,“你我不是师徒,我凭什么护着你呢?”
她心跳漏了一拍,丝毫不觉问题已经被换掉。他是纪素仪不假,但稍有了改变,只将她真的放在眼中。
长街漫漫,一眼望不尽。在她跑不动时少年弯腰把她背起来,脚步总算得以加快。
一座城总有进出城门,纪素仪先时因为好奇探入此地,如今要么就是搜寻一番,要么便是离开此处。
他沿途搜寻一番,不觉十二个时辰过去,这当中俞秋生睡了醒,醒了睡。
她睡着了会说梦话,耳边时而会被她的唇碰上,激起一股酥麻之感。
随着时间流逝,夜间时分城里依稀飘起影子,离地三尺,薄薄如纸,体若薄纱,飘荡在四处。
俞秋生是第二日夜晚有幸撞到这些,彼时纪素仪低头擦拭自己的长剑,侧颜往上去线条柔和,眼尾微挑。
他跟自己如今在一个窗台上,这儿像是巨人之国,光是窗棂台都宽有五米。
她好奇地四处观望,纪素仪耳畔都是衣料摩擦而生出的窸窸窣窣声响,他略微一抬眼,就看到伸着脖子,想越过自己看看外面俞秋生。
纪素仪感应到将至的影子,似笑非笑地将手搭在她的腰上,趁其不备往前一送。随着身子往前移,俞秋生视野陡然宽阔,她险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近距离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压迫 ,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