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 (七月闻蝉)
长时间躺着她身子都僵了,趁着他不在里面,俞秋生翻了个面,关节之间嘎达一下,安静的环境中有几许突兀。
未几,门被人从外一推。
俞秋生抱着被子,睁大眼睛颇为无辜,甚至因为惊吓,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睡好了?”
门外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袖口绑着黑色兽皮护腕,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剑还提在手上,面上一层薄汗。
俞秋生点头,自己动了动肩膀,竟是不疼了,脑子一抽跟他道歉。
而后她猛地反应过来:“!!”
自己这肩膀还有嗡嗡直响的脑袋全是纪素仪一手造成的,明明是受害者,怎么还主动道谢?!
她绝不是受虐狂,思及此,她沉了脸。
纪素仪却不在意,随后把剑插在地砖缝里,进屋撩起帐子,背挡着阳光,那一双黑沉沉的眼望着她,语气不明:“起来。”
俞秋生皱眉,往床脚缩:“我被你打成这样,该有个说法。”
她那样子,分明就是个纸老虎,纪素仪笃定自己只要一吓唬她,这人立马就出来了。她睡了好几天,淡紫的衣裙上褶子压的深,透明的身子渐渐变实。
细白的手指抓着被褥,他抓住被子一角,慢条斯理往外拖,俞秋生敌不过他的力道,实在拉不动便猛地松手。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冲俞秋生招了招手,语调平缓,听不出一点威胁,晨光中,形貌昳丽。
她:“……”
以身试第二遍,俞秋生把头埋到了枕头里,甘愿暂时性当一条瞎了的咸鱼。
少年时期的纪素仪这么坏,那他以后岂不是更坏?她都不敢想象这么多年纪素仪是如何长大,如何长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道德欠缺。
她想看看,纪素仪会怎样,要是直接把她灭了,也省的以后做梦。
他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拔剑轻挥了几下,剑风呼啸,她觉得背上一凉,与此同时头上一轻。长长的乌发被削的只到脖子,从脖子上滑到身旁,俞秋生看着柔顺有光泽的一截头发,顿时愣住了。
这他妈……
要把她整成杀马特么?俞秋生鲤鱼打挺翻起来,满脸震惊。虽然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断她这么多头发确实有给她毁形象的嫌疑,但是为什么要连她的衣服一起削??
原本的衣裙成了露背的,剑风差一点点就能将她的皮肤割裂,差几毫米,凉意蔓延,一刹那激发了她求生的本能。
俞秋生肃然道:“这有违礼法,非礼勿视。”
纪素仪又添了几道剑风,俞秋生浑身发凉,细白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痕。领口受损,卡在里面的平安扣碎片掉落,在日光照射下,莹白温润。
“就是这东西,护了你的性命。”
他莞尔,捡在手上掂量着,问:“谁给你的?”
俞秋生护着胸前,神情复杂,试探性地道:“你身上有么?这是我师父给的。”
他送的东西,又被他自己毁了,实在让人意外。
“是个好东西,不过碎了,就一点用也没有。等会儿若是我下手没有轻重,你就真的是尸首分离。所以不要仗着你是个女人,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纪素仪立在架子床边没有回答他有没有的问题,这时候只笑了笑,眼眸明亮,嘴里说的话却像毒蛇露出獠牙,带着危险的含义,“我脾气不好,慎重。”
俞秋生呼吸一滞,眼见着他朝隔壁的书房走过去,头也不转,淡淡说道:“过来。”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实在叫人恨不得在后砍他一菜刀。
书房中书籍经典都放的整整齐齐,墙上挂着一幅画,细看,是一个女人。
知道主人进来的柔光剑在剑匣中闹腾的更厉害,纪素仪索性将其放了出来,脚踩了几下,一脚踹了出去。
竹帘挡不住越来越炽热的光芒,他提笔写着一道符篆,无暇去管,留下俞秋生呆鹅一样遮住眼睛,身上冒汗。
柔光剑简直就是个小太阳,被他如此丢弃,自然心里不甘心,院子里上蹿下跳。
也不知纪素仪写的符篆有何作用,良久,他抬起头,似在思索,视线在她身上流连,最后瞄到了外面。
院里那一棵云桂树长得正好,不过前几日被他砍断的枝干断口处还在源源不断地沁出绿色光点。
树灵康健,他若有所思,而后道:“跟我结契罢。”
俞秋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在抗拒:“我们之间是师徒,你以后将会收我为徒,结契岂不是给你做牛做马,这两个怎么能比?”
她在书里看过,所谓的结契,大抵就是单方面给她下一个禁制,往后一切听从他的命令。就算要她自杀,也得没有丝毫犹豫。
这就是单方面的奴隶,脑子进水才会同意。
可纪素仪坐在椅子上,指尖轻叩着案面,不咸不淡问:“以后的事情,如今可管得着?”
他抬眼:“我院子里,绝不养旁的东西,要么是我的,要么统统丢出去。”
俞秋生觉察出他心里的一些偏执,在他身边显然危险居多,稍微有点脑子,不觊觎他的美貌,那都会拒绝的。
多亏丰都那一次他把自己呛了个半死,俞秋生半点没有。玷。污。这个人的想法,当下就要出去,边跑边道:“那我出去就是。”
她还没有推门刹那间就被弹了回去。
身上仿若生了丝线,扭头一看,树上的绿色光点纷纷朝她袭来,保护她一般重新挂在云桂树上。
俞秋生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
坐牢?
纪素仪嘲笑她,眼里的讥讽展露的一览无余。
“你当自己能飞出这个院子?但凡我一日留着这棵树,你就有一日在我院子里呆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里是什么了。”
她被纪素仪抓回去,丢在地上的阵法中央,符篆燃烧成灰后花纹一亮,上头纹路明明灭灭,开始转动。
这还是个梦,可带给俞秋生的是无限真实。
阵中风起,吹得衣袂猎猎作响,她捂着前面破烂的衣裳,余光里看到纪素仪那样冷漠,莫名觉得自己就是个垃圾。
而方才这个狠毒少年大概在思索如何垃圾回收再利用。
难过之余俞秋生大叫了一声,算作发泄了,结契的过程中反正纪素仪也打不到她。
果然,站在边上的白衣少年歪头,眯起了眼睛,面上的神情似乎暴露了他现下的一丝躁动。被他强行结契的小姑娘大喊大叫,又一动不动,如今衣衫不整,发尾参差不齐,落魄却跟他倔。
愈发让他想要将人使唤的团团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乖乖的在树上蹲着。
“闭嘴。”
俞秋生:“啊啊啊啊!”
满是挑衅。
她这般不听话,快活的是一时,等结完契,他提着剑鞘走到熄灭的阵中,俞秋生早早吓得屋里乱窜。
躲躲闪闪中使得本就摆设清简的屋里,花瓶折扇书籍画卷架子碎的碎、翻的翻,声音接二连三,刺着耳膜。
“你还敢跑?”他微笑,跟她围着桌子转圈。
俞秋生心里压力大,被他虚吓后一头撞到纪素仪身上,硬邦邦的胸口堵在脸上,他泛着凉意的声音幽幽响起:“怎么不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申:男主是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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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俞秋生在他手里不得不暂时认错, 但是纪素仪抽了根绳子出来,将她绑住。大概是对着这张脸如何都不爽,朱砂笔画了几笔, 稍稍解气。
“倔驴脾气,迟早有一日我忍不得就杀了你。”他坐在椅子上,审视俞秋生,“叫什么?”
“俞秋生。”
纪素仪哦了声, 抬眼看着外面, 想起现在确实是秋日, 便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生出灵智的?”
俞秋生没有多少时间观念,所以说:“换个问题罢,我也不知道。”
“容你回避了?”
她咽了口口水,到底多说了点:“我真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全部告诉你。树灵其实是不会跟我一样有名字的, 师父你弄错了。”
被她唤作师父,纪素仪神情没有太大变化, 视线里, 她倒是扮得一脸无辜相,不由又提笔在她面颊一侧画了个小王八。指点点着她的脑门, 轻描淡写道:“你是什么, 我又不想知道。凭空出现,一般不是人就是鬼,但你走不出去,这两者外就只有树灵。”
他那眼神颇有嫌弃的意思, 俞秋生后来才知道,纪素仪大抵是嫌弃她脑子不好,只是觉得树灵才生不久, 这般也是情有可原,后面懒得与她理论。
任凭她如何解释,嗓子干哑了纪素仪也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院里那棵树是他从阳虚派的某个山沟里挖来的,初时就是一棵小树苗,随着他年岁生长,如今这么大,一直作陪。
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望着窗外,碧绿的枝叶格外养眼,被他照料的很好。最后生了个树灵出来,可见树木同人是一样的,不能对着太好,若不然就要弄出一点意料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