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甜甜糯糯,带着花朵的香气,林溪一吃就停不下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盒点心已经被她吃得差不多了。
打了个带着香甜气息的饱嗝,看着盒子里最后两块点心,林溪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又都拿起来吃掉了。
吃完看着那精致的盒子发了愁。完了,点心她可以吃完,可这盒子她总不能也啃了吧,她又不是耗子。
望着这夜会外男的罪证,林溪托着下巴,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办?该怎么销毁呢?要不然点一把火把它烧了。不行不行,放火那就太明显了。
林溪大眼睛转了转在屋内四下扫了一遍,也没找到哪里可以藏这个盒子。翠莲是个勤快的丫鬟,每天都要把这屋子收拾一遍,藏哪儿估计都得被她找到。这盒子一看就不是安阳侯府的,到时候解释不清啊,别到时候再平白无故地给她惹麻烦。
林溪一阵阵懊恼,早知道刚才她就让美人哥哥等一阵子,等她把点心吃完,让他把盒子拿回去好了。
想了又想,看了又看,最后趿拉着鞋下了地,把盒子塞到了床底下,还拿鸡毛掸子把盒子往里捅了捅,捅到了最里边的角落。
站在地上换了几个角度去看,发现都看不见这个盒子,林溪总算放下心来。还好还好,这盒子也不算大,好藏。烦恼解决,林溪安心地爬上床钻进被子睡了。
可林溪不知道,盒子大是不算大,但架不住盒子多啊。在后面的许多天里,苏钰渊又给她送了好多次点心,却是死活不肯把盒子带走,说他一个男人又不是丫鬟,提着个点心盒子走来走去算怎么回事儿?
林溪没办法,每次吃完点心,就把盒子往床底下塞。就这么的,越塞越多,越塞越多。
一次她一进门扫到了一个盒子的角,吓得她把翠莲和小丫鬟都支开,钻到了床底下把盒子靠着墙边儿仔仔细细码好。
林溪总惦记着找机会把这些盒子都劈了烧火算了,可还没等她采取行动,盒子却暴露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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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溪醒了却没有起床,她赖在床上,按照苏钰渊说的,仔细琢磨着。
对于林清漓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呢?她又最想要什么呢?权势,地位,金钱。
权势和地位的话,林青漓现在是太子的未婚妻,只要她未来她和太子成亲,就成了太子妃,这两样都有了。
那她林溪还能去把太子抢过来?不行不行,怪膈应人的。再说了,太子身为储君,也不是说她想抢就能抢的。
不过她就有点不理解了,她林溪是安阳侯府的嫡女,外祖家也是权势显赫,想必当初皇后娘娘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她跟太子二人指腹为婚吧。
可是哪怕就算是她林溪丢了找不回来了,太子殿下也犯不着屈尊降贵,娶林清漓一个毫无背景的庶女为正妻呀。怎么想这事都有点说不过去。
听说当时,是林清漓主动找机会见了太子一面,那之后,太子就坚持让林清漓顶替林溪了。
林溪琢磨了一会儿,换了个角度想了想。如果说林清漓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庶女,那这事儿确实是有点说不通。
但现在她知道林清漓并不是个正正常常的故人,要是那一次见面,林清漓跟太子说了什么不一样的话,让太子殿下对她刮目相看,从而看上她的脑袋瓜子,进而不在意她的身份呢?
对太子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坐稳储君之位,能够让他不介意林清漓的身份,那估计只有一个原因,林清漓能在太子登基大业上他起到助力。在大业面前,想必太子也愿意临时委屈一下自己。等他登上皇位,拿捏一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既然这样,那林清漓对太子来说,就不仅仅是个未婚妻这么简单,估计还是谋士?那估计从太子这里下手,想让林清漓露出马脚,就不太容易。
除了权势和地位,那就只剩下金钱这一项了。金钱的话,江一娘是个丫鬟出身的姨娘,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家底儿的。那林清漓的嫁妆,应该就得从安阳侯府的中公来出。也不知道之前姜姨娘管家的时候,有没有开始帮林清漓着手准备嫁妆。
不行,她得去找她的娇娇娘亲问问看。眼下,怕是只有拿林清漓的嫁妆做幌子,逼她露出马脚了。
还有那不知去向不知死活的姜婆子几人,她也得去问问哥哥,看有没有消息。
这么一想,一大堆的事儿要办呢。林溪一把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把端着水进来准备喊她起床的翠莲吓了一跳。
林溪见到翠莲,心虚不已的笑了笑,语气无比亲切:“翠莲哪,昨晚上睡得可还好?”
翠莲露出自责的神情,把水盆放下看着林溪,作势就要道歉。可还不等她出声道歉,林溪忙一摆手:“昨晚上是我给你脱的鞋盖的被子,千万别跟我客气,太见外了,你家姑娘我会生气的。”
翠莲心中感动不已,对林溪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见糊弄过去,林溪松了一口气,穿鞋下地,穿衣洗漱。收拾妥当随便吃了点早点儿,裹上那件破烂披风,先去林老夫人那里请了安,又去林青铎院里,查看他早上吃的什么,又是穿的什么。
成安一五一十地把林清铎早上吃的饭都跟林溪说了。林溪听了听还算满意,点点头,一脸老成地说道:“不错,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
林清铎无奈地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新做的锦袍,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你看我都穿了新衣裳,把你身上那破披风摘下来吧。
林溪点点头,但却不肯摘下来:“哥哥,你这破烂披风就送给我吧。”她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抓住有限的时间,解决那些糟心玩意儿。
林清铎只当林溪怕他要回去还会再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就这么信不过哥哥?”
林溪把他的手拍开,让成安和翠莲都出去等。小声问林清铎可有姜婆子等人的消息。
林清铎有些挫败地摇摇头:“不知为何,这几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查不到。不然若是找到了的话,就可以直接拉到姜姨娘面前对质了。”
林溪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没事儿,兴许那些人已经死了呢。”
林清铎愁眉不展:“如果那几人当真死了也还好,就怕他们落在有心人手里……”
林溪不以为然:“落在有心人手里又能怎么样?是他们害我,又不是我害他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林清铎看着林溪一双黝黑的眼睛,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心情却更加沉重。
若是姜婆子几个人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说出当时的情景,那溪儿在荒郊野外坠了崖……,怕是与名声有碍。
见林清铎为什么突然之间情绪有些低落,林溪只当没有找到姜婆子等人来作证,他有些自责。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没事哥哥,车到山前必有路,犯不着为那还没发生的事情烦心。”
林溪如此豁达,林清铎又欣慰又心酸,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林溪突然说道:“对了,哥哥,你什么时候方便去找大哥,问问当年他为什么半路上突然想解手?”
林清铎问道:“溪儿,当年的事,你是怀疑大哥?”
林溪摆摆手:“我不是怀疑大哥,我是觉得事有蹊跷,怎么就那么巧,你们在那解手,那个拐子恰好就在那出现。”
林清铎想了想说道:“当年爹爹也怀疑家里出了背主的下人,包括徐妈妈在内,所有当天在场的下人都被爹爹亲自一一盘问,可却一无所获。”
兄妹二人有把当年的事捋了捋,可却依然没有更多的发现。最后商定,林清铎找时间去问问林清谦,林溪则去找机会再问问许凝岚。
“娘说今日带我们回外祖家,我们过去吧,免得娘等急了。”林溪站起身。
二人来到许凝兰的院子,一进外间就听见徐妈妈在说话:“夫人,那些媒婆您一个不见?”
媒婆?还那些?
想起美人哥哥说的哥哥在军中在给她找合适定亲的男子,林溪看了一眼林清铎,对着他挥舞了一下拳头:“哥哥,你老实交代,那些媒婆是不是你找来的?”
林清铎摇摇头:“不曾。我都还没打听明白,都还没跟娘和你商量,怎么会叫媒婆上门。何况,找媒婆也轮不到我。”
许凝岚听到二人的动静,出声说道:“是铎儿和溪儿吧,进来说话。”
二人走了进去,林溪拉着许凝岚就问:“娘,那媒婆是来给哥哥提亲的?”
许凝岚说道:“不是,是给你。”
第44章 44
“什么, 给我提亲?”林溪惊讶问出声,“我又野又皮,琴棋书画样样不会, 仪态端庄更是没有, 除了人长得挺美,性子也怪可人, 我一无是处啊, 怎么会有人上门提亲?”
许凝岚好笑不已, 拍着林溪的脸蛋:“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
“娘,我不想嫁人啊。”林溪抱着许凝岚的胳膊说道。
许凝岚笑着说:“放心,娘才舍不得随随便便就把你给嫁出去。你的婚事, 娘会和你商量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