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虽然仍是不明白后世的她怎么就穿到了前世的自己身上,同一个灵魂又是怎么回事,可既然回不去了,也决定了要以赵秀秀的身份活下去,她赵年年,就要做从前的赵秀秀做过的事,那就是,带着这一家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一穷二白的情况,从哪里着手?
“小萝莉?”赵年年用意识呼唤系统,可却无人应答,她又换了个叫法,“先知系统,我有事找你。”
仍是没有应答,赵年年心想是不是她先前嫌弃小萝莉,小萝莉生气不想理她了?她赶忙在心里道歉,各种道歉的话都说了,小萝莉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这又是什么情况?
第5章 开关 这么健壮的男人
多次尝试联系小萝莉失败后,赵年年放弃了。
将为数不多的猪草剁完,赵末末将猪草端到厨房里煮上。赵末末往锅里倒猪草、加水,赵年年自告奋勇承担起烧火的工作。
赵家有两个泥巴垒高的灶台,一个烧菜,一个做饭,煮猪食用的是地上几块石头垒成的灶台。
赵年年脑袋里有赵秀秀生火的记忆,她蹲在地上,心里默念燃烧的三要素,同时按照记忆里的样子,架好柴火,塞一把干稻草进灶膛里,擦亮火柴,丢了进去。
记忆中的赵秀秀生火时是从容不迫的,赵年年却做不到,她看着那根短短的火柴迅速燃起,总觉得下一秒火苗就要蔓延上来,舔舐她的指尖,她做不到淡定,擦亮火柴之后迅速将火柴丢进灶膛里。
好在干稻草易燃,一下子就窜起一簇火苗。
干稻草燃得很快,在柴火没有达到燃点燃烧起来前,干稻草就快要烧尽了。赵年年比照着记忆往灶膛里塞干稻草,当然记忆中是塞,她是扔,将一团干稻草扔进灶膛后迅速缩回手。
灶膛里升起浓烟,赵年年被呛的咳起来。厨房里通风不好,她越咳越厉害,赶紧起身拉着赵末末的手跑出厨房。
赵末末新奇地看着自己的新嫂子,妈说新嫂子可能干了,新嫂子可能只是不会生火。
烧好猪食,末末将猪食晾在一旁,然后将炒菜的锅端到余火上,热了两个菜,分别是几块白斩鸡和白斩鸭。
赵年年想起来昨天在酒席上见过这两道菜,看来这是昨天剩下的菜。
家里没有冰箱,吃剩的白斩鸡、白斩鸭用盐腌过,味道不止咸,还因为隔夜,有股怪味。赵艺伟他们出门时用铁皮饭盒装了饭菜,午饭不回来吃,赵末末只热了两个人的分量。
赵年年微皱着眉将饭菜吃完,之后和赵末末一起去喂猪。
家里统共也就养了一头猪,小猪崽还小,倒是能吃,赵末末舀两葫芦瓢猪食到猪槽里,等猪吃完,赵年年有样学样舀了一勺猪食放进猪槽,全程都屏着呼吸。
天,这猪圈里的味道真酸爽。
喂完猪,赵年年回了房间,进了屋她又尝试召唤小萝莉,可仍是没有回应。
难道将小萝莉召唤出来还需要什么契机?
赵年年回想中午小萝莉出现时的情形,当时她在以头抢桌……
于是她又坐到桌子前,一下一下地撞头,同时在心中呼叫小萝莉。她一连撞了几次,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脖子上的水滴形石头磕碰到桌沿,她才听见从虚幻里传来的声音,不过这次不是小萝莉,而是小正太的声音。
“听得到我说话吗?”小正太道。
“你是?”赵年年不由一愣。
“还是我呀。”
“你的声音?”
“哦,我有很多种不同的声音哦。”
“……”
赵年年扶额,这到底是个什么系统!
她问:“我怎么忽然联系不上你了?”
小正太也搞不懂:“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和你说话,可你都听不见。不过我注意到,每当我脑袋里的浓雾散去一些,你就能听见我说话。”
“浓雾?什么情况下浓雾会散开?”赵年年问。
“我也不知道,就刚才,就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我脑袋里搅拌,浓雾就散去了一些。”
“我脖子上的这颗石头是不是你的本体?”刚刚石头磕碰桌沿时赵年年注意到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但我一定是个宝贝,嘻嘻。”
赵年年:“……”
一问三不知!
赵年年脑袋转了转,将石头从脖子上摘下,往桌上磕了磕,问道:“那现在呢,你脑袋里的浆糊,噢不,浓雾,是不是有散开一些?”
“是耶是耶,你说的话我能听得更清楚了。”
原来如此,她找到和小先知系统对话的开关了!
这个问题解决,赵年年这才问小先知:“你都知道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小先知:“我知道的——我现在脑袋一片空白。”
我去!
赵年年忍不住在心中爆粗,甚至有将石头丢出去的冲动。
“那你想到有用的信息就自己告诉我。”赵年年生无可恋地爬上床。
赵年年没再说话,小先知的声音却絮絮叨叨个没完,到后面她听见小先知说它脑袋里的浓雾渐渐弥漫开来,越来越浓,最后小先知的声音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赵年年有一个合理的猜想,或许浓雾散去再聚拢的时间,是她能和小先知对话的时长。
渐渐的,赵年年睡着了,醒来时也不知几点,但窗外阳光仍是热烈。
拿上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出了屋子,一出门就看到末末小姑娘坐在院子里那棵树下洗碗,两大盆碗,之前就放在厨房里,也不知道她花了多长时间才将这些碗从厨房里弄出来。
这孩子中午不睡觉的吗?不知道累的吗?
赵年年心疼道:“末末,歇一会儿,这些碗等嫂嫂洗完衣服再洗。”
“嫂嫂你头不晕了吗?”赵末末说话时手上的动作仍是未停。
“嗯,嫂子头不疼了。”
赵年年顶着大太阳走到厨房屋檐下,早上那两个水桶已经被挪了位置,她指了指红色的那个空桶,问末末:“这个桶是洗衣服的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赵年年看着那桶迟疑了一下,从盆里拣出外衣裤放进桶里,贴身衣服都放盆里洗。
端着盆提着桶走到水井边专门垒起来的洗衣服的小高台处,这时赵末末已经从堂屋给她拿来了肥皂,以及一个草帽。
“谢谢。”赵年年接过戴上,到水井边打水。
脑海里有赵秀秀打水的记忆,可赵年年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小桶侧面砸在水面上,怎么也打不上水,她苦苦折腾了几分钟,才找到窍门,顺利将水打上。
哎,连个手压打水泵都没有,生活条件真是艰苦啊!
洗完晾完衣服,赵年年搬个小矮凳坐到赵末末旁边,拿起稻草捆成的团团,也开始刷碗。
都是一些她在怀旧论坛上看到过的搪瓷碗,这年头饭菜没啥油水,碗刷起来倒是容易,都不需要用什么去污剂。用草木灰刷一刷,刷完用清水冲,冲干净的碗就倒扣在一旁的箩筐里,两人配合默契,大大缩减了洗碗时间。
赵秀秀这具身体很是结实,做了这么多体力活才稍稍觉得有一些累。
时间已经不早,赵年年又开始协助赵末末准备晚饭,等菜都热好之后,在地里干活的家人也回来了。
赵艺伟看到正在费劲摆桌的赵年年,将农具一放就跑过去,替她放好桌板:“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
“我已经好……好得差不多了。”赵年年怕说自己已经好全后,晚上会有大事发生,所以继续撒谎。
赵艺伟听了很是开心:“太好了。”
赵年年说的话其他人也听见了,脸上也都露出笑容。
赵年年参与了晚饭的制作,可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调料,而且菜是结婚那天的剩菜,她就是想做出花样也做不出来。
她口味仍是欠佳,可因为中午没怎么吃,此时实在是饿,将碗里的稀粥全都吃光。
粥很稀,掺着野菜,不过每个人都管饱,不管这种饱是真饱还是假饱,总之一家人吃完饭后都很满足。
很贫穷却很知足的一家人。
饭后王青梅和赵慧慧趁着天色未黑透,挑着那两大筐碗,挨家挨户去还碗。
赵家在村尾,到离他们最近的刘家也要走上十几米。刘家大娘刘红和王青梅关系不错,以前王青梅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的时候,刘家大娘没少帮忙。
看到是王青梅带着大女儿来还碗,刘大娘皱眉道:“新媳妇怎么没陪你来?”
王青梅:“秀秀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在家里休息。”
刘大娘不认同她的决定:“人家都是新媳妇挑着碗来还,你家倒好,新媳妇干脆不出现,你让别个怎么看?舌头根都要嚼烂咯,说你家娶了个懒婆娘。”
王青梅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随她们说,儿媳妇咋样我们自个儿知道就好。秀秀还没好全,我总不能带她出来吹风,又病了咋整。”
“哪有那么娇贵。”
“为了别人嘴里的好名声,回头生病花大钱,那不是更不值当。”王青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