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陈娇脚步蹒跚,跌跌撞撞进了内室,在看到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景帝后,脚软了。在跌倒时,腰间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陈娇抬眼看去,泪眼朦胧间,看见了刘彻通红痛苦的眼。
刘彻拍拍陈娇的肩,给了她一个无声的鼓励,便走开了。天子新丧,要做的事有太多,他来不及悲伤。
正月二十七,太子刘彻在丞相卫绾,大将军窦婴等大臣的辅佐下,登基。同一天,新帝尊太后窦氏为太皇太后,母后王氏为皇太后。次日册封结发妻子陈氏为皇后。
二月初二,景帝葬入阳陵。
天子孝期,以日代月。二月二十六,孝期满。陈娇按体制移宫,入椒房殿。晚间时分,刘彻身着天子冕服,大步而来。
这几个月,两人虽是帝后,见面却不多。刘彻忙着朝堂上的事,陈娇则有一大堆宫务要处理。刘彻似乎更成熟,威严了。十二旒白玉珠冕冠,隐隐绰绰,看不清刘彻的表情。
“参见陛下。”殿内跪了一片,陈娇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跪下,“臣妾见过陛下。”
刘彻一阵旋风走到陈娇面前,俯身扶起陈娇,“皇后,免礼。”
皇后。陈娇在心里默念了句,不知为何竟有些酸楚。
“陛下,可用过饭食了?”陈娇询问。
“无”刘彻摇头,冕冠上的十二旒白玉珠,随着他的动作,摇来摆去,有几根不听话还打在了他脸颊上。
看刘彻那一脸囧样,陈娇忍不住大笑,“哈哈……”
“ * 好哇,娇娇,你竟敢取笑朕。”刘彻一把将冕冠摘了,扔在一旁,张牙舞爪朝陈娇扑来。
“陛下,注意形象。”陈娇侧身一躲,躲开了。
登基初始,刘彻因衣冠不整,被大臣谏告过。纳谏的还是,景帝为刘彻留下的谒者之官,汲黯。刘彻当太子时,汲黯是洗马。算是刘彻的老臣人,这人一向为人严正,什么都敢说。
朝堂上的一番谏言,弄得刚登基的刘彻,灰头土脸,又发作不得。只能苦哈哈地回去把衣冠又整理了一遍。
“皇后好大的胆子,竟敢取笑朕,看朕怎么惩罚你。”刘彻佯怒,扑过去。陈娇本想像刚才那般,侧身躲过,哪知刘彻早已算准了,长臂一捞,将陈娇禁锢在了身xia下,“被你躲过一次,朕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说罢,低头吻住了陈娇。
陈娇心惊,双手退拒,“陛下,陛下……等等,等等……”
“阿娇你还要拒绝朕吗?”刘彻抬头,黝黑的眼盯着陈娇,语气中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陈娇迟疑了几秒,待再想拒绝时,已没有机会了。
刘彻低头,埋首在陈娇的颈项。鼻息间全是甜腻的女儿香,刘彻精神一震,只觉一股热气自胸间而下。嫩滑,柔软的肌肤让刘彻逐渐沉迷。自景帝驾崩后,他已有近两个月没有近女色了。少年帝王,本就血气方刚,更何况陈娇是他的皇后,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的洞房花烛本早该完成了。
这一夜,刘彻异常的兴奋,拥有阿娇,像拥有了世上唯一的至宝。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陈娇这般,给予他这么多的惊喜。从身到心,又从心到身,这种身心合一的愉悦,让他迷醉,让他欲罢不能。
刘彻极尽温柔,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他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束脚过。虽然自己没有尽兴,但看着陈娇眉眼间渐渐染上媚色,那种满足感,自豪感,是前所未有的。刘彻怜惜陈娇是初次,只一次就放过了她,看着已极倦而眠的陈娇,心中欢喜雀跃。
他,终于完完全全得到阿娇了!这,是他自登基后,第二高兴的事。
兴奋过头的刘彻失眠了,他侧过身,看着睡梦中的陈娇。烛光下,精致美丽的脸上红霞满布,长长的睫毛,还有欲落未落的水珠。想到刚才,陈娇在他身xia下娇柔求饶,刘彻又激动了。伸手把陈娇拥入怀里,温软肌肤相触,忆起刚才的销魂蚀骨,刘彻情不自禁地开始摸索,探究,直到陈娇轻哭着喊痛。刘彻才猛然惊醒。
理智才拉回了一线,在见到娇弱哭泣的陈娇后,又全线崩溃了。
夜何其?夜未央!
第58章 专宠 娇娇,你呀,还要对朕试探到何时……
自那日后, 刘彻就夜夜宿在椒房殿,一连好几个月,一点腻烦的迹象都没有,甚至对陈娇越发娇宠了。陈娇忍不住在心里想, 自己这算不算是宠 * 妃了, 不对, 宠后了。
女人都是喜欢被人宠的, 特别对象还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陈娇觉得, 如果不是梦中的阿娇的悲剧在提醒着她,她恐怕早就沦陷了。
像刘彻这样的男人, 想要一个女人对他动心果真是容易,那么他呢?他真的是动心了吗?还是只是习惯了,或是稍微有点喜欢?
这一丝念头, 让陈娇忍不住开始试探刘彻,一步步试探刘彻的底线。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阵阵清风拂面。陈娇刘彻坐在椒房殿的花园里,对弈。棋盘里的黑多白少, 黑子凌厉风行,看似杂乱无序,一个棋子的转换,就立刻形成一条条牢不可破的封锁线,眼看白子就要败了。
陈娇手执白子, 似乎落哪里, 都是羊入虎口。抬眼看刘彻笑得得意又可恶, 心生不满。一抬手,直接将棋盘给掀了。黑白棋子哗啦哗啦落了一地。有几颗蹦得远些,还跳到了花盆里。
这突然的变故, 吓得宫人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杨得意也是吓得心惊肉跳,这段时间,陛下只幸椒房。太子时,纳的几个女人,还被扔在东明殿。太皇太后,太后都已心生不满。陛下却依旧如故,甚至还把奏折也搬来了椒房殿。陛下如此盛宠,皇后还老使小性子,每每都吓得他心脏差点骤停了。
安生对陈娇的任性已经没想法了,她实在是搞不懂她家皇后。不该趁着这专宠多顺从,多培养感情么?怎么还老是挑衅陛下?要是哪一日陛下真怒了,可怎么办?
安生的担忧,陈娇不知道,她想,这下刘彻总该怒了吧。他会训斥她的吧?咆哮一顿,然后拂袖而去。晚间传来宠幸某个美人的消息,然后她就可以安下心来,琢磨她的逃跑大业了。
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刘彻的怒喝。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初夏的风,轻拂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娇偷偷抬眼,瞬间就撞入了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瞳中。黑瞳满布的柔和一下将她锁住了。
“娇娇,你呀,还要对朕试探到何时?”刘彻抬手,让宫人都下去,走近,拥住陈娇,捏了把她娇嫩的脸颊,轻叹道。
陈娇:“???”
陈娇一脸囧样,逗得刘彻哈哈大笑,一把抱起还找不到北的陈娇,大步朝内殿走去。
这一次试探,陈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刘彻跟打了鸡血似的,格外的有兴致,翻来覆去折腾得陈娇求饶不已。
第二天陈娇躺在软塌上,心里那个悔啊。她是得多愚蠢才跟刘彻这行家斗心眼,那不是作死吗。沮丧之余,又想起,她这段时间的纠结,懊恼。刘彻那厮全都看在眼里,还装模作样地配合她演戏,心里又不爽了。
大败而归后,陈娇也懒得再试探了,干脆就任性妄为起来。反正最后也是要离开的不是吗?竟然如此,何不让自己活得肆意快活些呢。能 * 被宠着,就多享受会吧。说不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至于她对刘彻的感觉,说实话,陈娇不知道。或许是喜欢,或许……但陈娇知道,即使她真爱上了刘彻,那又如何?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小命故,两者都可抛!
就趁着时光,好好喜欢一场吧。待到幕谢了,还能有段愉悦的情感,值得回味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陈娇慢慢认真对刘彻好,也不无理取闹了。感受到陈娇的转变,刘彻欣喜若狂,对陈娇更是宠了。
椒房专宠,几家欢喜,几家愁。馆陶满面春风,面对世人的奉承,更是得意得很。而那些嫁了女儿入后宫,却被帝王忘之脑后的人家却是着急上火。
东明殿内,本水火不容的田欢,窦媛,不约而同分别去太后,太皇太后跟前诉苦。当日,太皇太后把刘彻叫到了长乐宫教训了一番。而太后也将陈娇叫了去。
在一番寒暄后,太后笑着拍拍陈娇的手,“阿娇与彻儿夫妻恩爱,哀家很欣慰。”话锋一转,道,“只是,彻儿毕竟是天子,阿娇可要心宽容些,皇室血脉乃是国之根本。”
陈娇垂目乖巧答道,“诺,阿娇谨记母后教诲。”
回到椒房殿,陈娇在书房思索了片刻,便拿出皇后奏章。几年前上林苑产出纸张后,皇室的奏折,一些已用了纸制的。
摊开奏章,陈娇深吸一口气,提笔书写。
窦媛册封为夫人,赐住玉堂殿。田欢册封为夫人,赐住兰林殿。盖娴封为美人,赐住增成殿。
“娘娘,您真要册封她们?”帮忙磨墨的安生,忍不住问。
“她们终归是陛下的女人,还能真一直扔在东明殿啊?”陈娇搁下笔,待墨迹干。
“可是……可是,陛下只爱娘娘。”安生急道。
“爱?”陈娇嗤笑了下,“或许吧,可是这爱谁知又能维持多久呢?”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是不会强求的。主动分出去,总比到时候,被逼着交出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