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王太后横了刘彻一眼,“彻儿,你是皇帝了,可不能再如此……顽劣。”王太后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形容词。
“母后教训得是,看表妹这一身狼狈的,快去梳洗下吧。”刘彻态度和善得很。
田欢咬牙一剁脚,捂着脸,哭着跑了。
“彻儿,你宠着阿娇,哀家没意见,但你要为皇室子嗣着想。”王太后皱眉劝道。
刘彻眉头微皱,下一秒就舒展开了,淡道,“母后勿忧,儿子自有分寸。”
王太后点点头,她这个儿子,心思深沉,连她有时候都琢磨不透。她不相信,刘彻会是一个儿女 * 情长的人。知子莫若母,陈娇现下得宠,但这宠不可能持续一辈子。后宫,从来都是个姹紫嫣红的地方,花开容易,花败也容易。
“你心里有数,母后就不多说了。只是前朝已有流言蜚语,天子还是尽早大开后宫才是。”
刘彻心里有些不悦,声音冷了几分,“前朝的事,母后就不用忧心了。”已有一个太皇太后在朝堂指手画脚,他可不想再来个皇太后。
刘彻话语里的警告,让王太后有些不舒服,“母后只是忧心你,彻儿做了天子,就听不得母后教诲了吗?!”
“儿子不敢。”刘彻垂目。
“母后也不是要干涉什么,只是你刚登基,用人不熟,还是亲人比较稳妥。你的两个舅舅,也是有些能力的,你可重用些。”
刘彻脸色冷下来,“三月时,不是已给他们封了列侯吗?”
“只是一个无实用的侯爵顶什么用,窦家的窦婴可是实权在握,陈家也有大长公主……”王太后数落道。
不待王太后说完,就被刘彻冷言打断,“舅舅想要何职?”
“你舅舅想你封他做个丞相。”王太后答道。
“呵,他可真敢想!”刘彻冷笑。
“彻儿,哀家也知道你舅舅是所求大了点。但是你才刚登基,还是要用自家人比较稳妥。哀家听说,朝堂大事都是要先禀太皇太后。他窦家,陈家一脉,我王家,田家,也要相得宜才可有为之一博之力。”王太后劝道。
“朕知晓了,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走了。”说完,刘彻起身,对王太后的挽留充耳不闻,扬长而去。
回到宣室,刘彻心中仍是不顺。他才刚登基,一堆事焦头烂额,他们不但不帮忙,还一个个盯上了他的朝堂,妄图插手进来。哼!当他是个傀儡吗!
过了午膳时分,杨得意见陛下还没有要传膳的意思,心中又急又忧。正准备去椒房殿请皇后前来,就听到刘彻的声音,“摆驾椒房殿。”
……
天子生辰临近,这是刘彻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因皇室有一套固有的程序,是以只要遵行惯例就可。陈娇身为皇后,倒也是与往常无异,只需隔三差五过问下进度。
陈娇按照往常,过问了宴会筹备进程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到早上时,刘彻叮嘱说,午食会来椒房殿用餐。看了下漏刻,已近午时。往常这个时候,刘彻早已来了。莫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想着,便对安生道,“安生,去看看,陛下到哪了?”
“诺。”安生应声出门。
没一会儿安生就回来了,“娘娘,陛下被太后唤走了。刚奴婢出门,就碰上了陛下派来的人,让娘娘自行用膳,不必等了。”
陈娇点点头,吩咐膳房上菜。心中猜测,太后找刘彻,该又为东明殿那几个女人的事吧。册封的事,被刘彻搅黄了之后。太后也有找过陈娇几次,言下之意,就是叫陈娇劝谏刘彻。陈娇 * 装作听不懂,左右他言,就是不接茬。
打了几次太极后,太后最后也烦了。直接找上了刘彻。也不知道母子两说了什么,闹得颇有些不愉快。每每从长乐宫出来,刘彻脸就拉得好长。
吃过午食,又在园子里散步消食了一会。慢慢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回到寝殿内,午睡。睡得正香,梦到被一只猪压在了地上,还被猪头,在身上乱拱。陈娇手舞足蹈,一阵乱打。
“啪”地一下,她似乎打到了什么。
陈娇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她一手推着刘彻的额头,一手贴在刘彻的脸颊上,刘彻的一边脸还有些红。难道……她刚才打的不是猪头,是刘彻的脸?陈娇惊悚了,立马收了手。看刘彻脸色铁青,忙坐起来,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做梦了,以为是只猪在拱我。”
刘彻脸更黑了,“皇后何意?”这女人,是在映射他是猪吗?
“啊……不是不是……我没说陛下是猪……不对不对……”陈娇语无伦次,似乎怎么说都是错。干脆一摊手,“要不……陛下打回来吧?”
第60章 天罚 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热情,他的喜爱……
刘彻看了陈娇良久, 才道,“阿娇,你要永远这般才好。”
陈娇不懂,刘彻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是什么意思。敏锐的她, 觉察到了刘彻的心绪不好, 小心问道, “陛下可是心情不好?”
刘彻没有说是, 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拥紧了陈娇,在她耳边轻道, “娇娇,朕给你两个兄长在朝中安排个位置吧,娇娇想要哪个位置?”刘彻声音轻柔, 在陈娇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里却是暗含锋芒。
陈娇挣扎想要面对刘彻,却被拥得紧紧的,没法, 只得就这般窝在刘彻怀里,仰头问道,“陛下,为何突然这般说?”目光触及之处,也只有刘彻硬朗的下巴。
刘彻松了双臂, 调整了个姿势, 让陈娇面对着自己, 笑道,“朕给舅舅们封了侯位,想着, 你是不是也想要。”祖母,母后,都是一心为娘家,那陈娇呢,是不是也是一心想着她的陈家?
“可是陛下不是封了母亲为大长公主吗?”陈娇疑惑问道。
“朕是说,你的两个哥哥。”刘彻直言道。
“陈须?陈桥?他们不是已经是列侯了吗?”陈娇理所当然地道。
“你不想他们在朝中担个什么要职?”
“他们?不是我小瞧了他们,就他们的能力,陛下给他们什么职位都是浪费了。”陈娇嗤之以鼻。
陈娇的话,让刘彻心里舒服了很多,至少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以他为重。刘彻笑着捏了下陈娇的鼻子,“哪有你这般嫌弃你哥哥的?”
想到陈须,陈桥,陈娇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打掉刘彻的手,白了刘彻一眼,“陛下,你没这两货做哥哥,你是不知道有多气人。”陈娇开始数落哥哥们 * 的各种不务正业,懒惰散漫。
“朕总算知道了,你为何是他们的妹妹。”
“为何?”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刘彻笑得不怀好意。
陈娇:“???”什么意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刘彻这是拐着弯损她呢。
刘彻捏了一下陈娇嘟着嘴,好笑道,“怎么了?生气啦?”
“哼!”陈娇扭头不理。
“娇娇,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刘彻在陈娇耳边吹气。
滚烫的气息打在耳轮上,陈娇浑身不自在,侧头想躲开。却被刘彻一手定住脑袋,只得红着脸,狠狠瞪过去。
“哈哈……”刘彻大笑。
在室外听到刘彻爽朗的笑声,杨得意大松了口气,陛下终于心情好了。果然还是皇后有能耐,才一会儿就让陛下笑得如此开怀。
七月初十,已是夏末的长安,一夕之间,下起了冰雹,鹅卵石大小的冰雹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这在现代本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在这个信奉鬼神的时代,却是天大的事。
天未亮,刘彻就赶去了宣室。直到现在,都下午时分了,仍没下朝。
灰暗的天幕,冰雹自天而降,砸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有一地的圆溜溜的冰雹。有一个还滚落到了脚边,陈娇弯腰,捡起。冰凉刺手,在这有些炎热的夏末,还是蛮舒服的。
“娘娘”安生惨白着脸,跌跌撞撞跑来。
“怎么了?”陈娇心里一紧,问道。
“有……有人说,是……是陛下无德,才导致了这天灾。”安生说得哆哆嗦嗦。
“闭嘴!”陈娇冷喝。
发完脾气又觉得自己迁怒了,便又问道,“你这是哪听来的?”
“奴婢听宫里一些宫女寺人在谈论。”安生小心答道。
陈娇皱眉,这定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略一思索,便去了长乐宫。在见过太皇太后,太后后。一阵雷厉风行,将乱嚼舌根的宫人都抓起来,勒令不准再谣传。待到搞定这些,天已经黑了。
宫人们哭喊着叫冤,陈娇心不忍,却也无可奈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言所行,负责。俗话说,祸从嘴出。深在后宫,她不相信这些宫人不懂。明知故犯,还传播这些,那就要有被发生后承担后果的准备。
永巷令来报,仍是没有查出,流言来自何处。陈娇敲了敲生硬的肩膀,伸了个懒腰,起身回了寝殿。散步流言的,到底是谁呢?谁的手能伸到后宫?陈娇百思不解其解。
回到寝殿,刘彻已经在了,他坐在塌边,头低垂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沮丧。
“陛下?”这样的刘彻,是陈娇从未见过的,陈娇心里一紧,上前轻柔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