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刘彻眼 * 眸微眯,又思量了片刻,这才闭上眼,睡去了。
第49章 拜礼 陈娇,你好大胆子,竟敢嫌弃孤。……
天气越来越暖和, 但早晨还是凉爽一些的。五月的天亮得很早,辰时不到,太阳已窜上了树梢。
东明殿太子妃殿。
陈娇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涂嫩肤膏。抹了两下, 停下手, 转头看向, 那一直赖在旁边, 看她梳妆看得津津有味的某太子殿下。
“殿下, 您不需要去忙吗?”陈娇忍不住再一次问。身为大汉储君,就这么闲?
“今日沐休。”刘彻以手托腮, 漆黑的眼,亮晶晶地盯着陈娇。有好几次,陈娇都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投屏, 正在播放一部刘彻感兴趣的片子。
陈娇暗自翻了个白眼,谁管你沐休不沐休,我是想说,您老是闲得没事做吗?去看书, 去打马,去射箭,都可以,总之别杵这。当然这话,陈娇只敢在心里说说。
周重礼仪, 汉承周礼。这成婚, 分为婚前礼, 正婚礼,婚后礼,三大部分。婚后第二日, 就要开始行婚后礼。什么“妇见舅姑”“妇馈舅姑”“舅姑飨妇”……之类的。还什么,新妇就早早起床、沐浴。新妇拿着盛着枣、栗和腶修等物的竹器到公婆的寝门外等待。还要亲自侍奉公婆进食,待二老食毕,妇要象征性地吃公婆的余食以示恭孝。
听到宫司讲解时,陈娇嘴角微抽。好在,这是皇室。她是太子妃,不需要跟民间新妇一样。再加上天子身体不好,这一年都习惯了晚起。王皇后一向跟随天子步伐,不敢有丝毫越矩。窦太后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是以,成婚第二日的拜礼,就定在了下午。
梳好发髻,陈娇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如果说及笄,有什么好处,那就是能梳各式美美的发髻了。这让爱美的陈娇,欢喜不已。现代时看到的一些早心水的古装发髻,换着梳,只可怜了梳发髻的宫女,需要学了一个又一个。
“娇娇,美哉!”刘彻忍不住赞美道。
陈娇眉目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给了刘彻一个甜美的笑。女人,没有不喜欢被人赞美的。现代时,在大街上喊一声美女,会一群女性回头。
陈娇甜美的笑,让刘彻心里也跟抹了蜜一样。嘴角的弧度,一直高高扬着。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笑过,似乎看什么都是爽心悦目的。
东明殿的人,都惊愕得很。平日里严肃冷峻的太子,这才不过一日,就柔得跟朵花似的。果然男人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才一会,东明殿宫人心里都有了一根秤:太子妃轻视不得!
杨得意倒是没有那些宫人的大惊小怪,他自小就跟着刘彻,对刘彻是主仆,也是亲人。自小在宫廷,见多了情薄如斯。他希望刘彻能获得一份真情,能开心,能快乐。
用过朝食,东明殿丞按惯例向陈娇请示,殿内事物的调整。意思就是, * 太子妃需要在哪些位置安插自己的人手。
陈娇起先不明,还是刘彻解释后,才知其意。
“就照原样吧,不用调整了。”陈娇懒懒道。
东明殿丞愣住了,他是宫中的老人了。自文帝起就在未央宫,年纪大了看得也多了。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想抓着权力?帝王的情意虚无缥缈,随时都有可能没了。唯有权势,才是傍身之本。这太子妃还是娇宠了,没受过苦,才这般天真稚嫩。殿丞在心里想着。
“为何?”刘彻挑眉问。
刘彻是太子,还是在宫中长大的。于权势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想来是阿娇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正想将这其中缘由说与她听。又听得陈娇道,“这殿中管事都是长久服侍殿下的,我很放心,所以不用调整啦。”陈娇不是傻白甜,宫中有人好办事,这个道理,在现代职场打拼多年的陈娇,当然是清楚的。
在成婚前几日,馆陶就为她讲解过了,身为宫妃在宫中安插自己的人脉是多重要。殿中哪些位置是可以动手的。应该在哪些司部安插自己的人手,甚至连人都为她安排好了。思考再三,陈娇拒绝了,为此还被馆陶给臭骂了一顿。
身在宫廷漩涡,在一些位置上换成自己人,就安心了吗?谁能保住这些所谓“自己人”历经时间,不会变成被人利用?陈娇从不是一个善心机的人,到时候能不能降得住还两说呢。再说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那么多时间精力耗在勾心斗角上。
更何况她明白,皇宫,归根结底还是皇帝的后宫。计较谋算这些细沫,还不如就以此来获取刘彻的信任,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当然,就算什么都没得到也没关系,反正她最终也是要离开皇宫的,何必做这些无用功,让自己烦恼?
陈娇话语里的真心诚意,通彻人心的刘彻自然是听出了的。瞬间,刘彻心里开满了花,一朵一朵,可漂亮了。陈娇对他的信任,刘彻一直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这份信任能如此撼动他心。身在宫廷,人与人之间最缺乏的就是信任。刘彻知道,哪怕是他的母后王皇后,对他也不是百分比信任。骨肉亲情都如此,更何况其他?长久以来,刘彻也习惯了。但是人啊,哪个不期望被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呢。刘彻还不是帝王,还年轻,还没有练就一颗冷硬的石头心。
胸腔柔情漫起,情动下,刘彻长臂一伸,一把将陈娇圈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孤心甚慰,娇娇放心吧。”阿娇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可不能让她就此慵懒,得学会管理宫务。心中盘算着,待会让杨得意安排人来教导陈娇的身边人,待到他们做事诚稳后,再将他们放出去管事。在宫中,还是要有几个得心应手的自己人。
陈娇没有想到,转瞬间,刘彻已为她打算好了。猝 * 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还来不及挣扎,又被亲了一口,陈娇正要控诉,刘彻已将她放开。陈娇坐直,没有掩饰地白了刘彻一眼,嫌弃地用手帕擦了下额头。
如果是以前,陈娇这明显带着嫌弃的举动,刘彻肯定会怒得掀案而去。可能是被陈娇气习惯了。虽有些不忿,更多的是无奈,还有一丝欢喜。他了解陈娇,看着温顺,实则倔强得很。在外人面前,生疏多礼。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放纵她的坏脾气。
“陈娇,你好大胆子,竟敢嫌弃孤。”刘彻佯怒,板着脸道。
陈娇知自己在刘彻面前,越来越放肆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都说伴君如伴虎,哪天一个没注意,得罪狠了,小命就可能没了。完全就是与猛兽同囚,太没安全感了。
刘彻看陈娇似乎有点被吓到了,伸手将愣神的陈娇拉了坐在他怀里,笑道,“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这就吓到了?”
陈娇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坐在了刘彻腿上,陈娇抬眼对上刘彻漆黑的双眸。那双素日冷峻的眼,此刻柔情满满,她甚至能在其中看到傻呼呼呆愣着的自己。
那双眼越来越近,就在正要贴上时,陈娇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刘彻,站起来,逃得远远的。刘彻咂咂嘴,没能一亲芳泽,颇有些遗憾。
随后,陈娇都有意无意距离刘彻远远的,刘彻一靠近,陈娇就各种借口走开。刘彻知陈娇是害羞了。便也随着她,怕逼急了把人吓跑了。刘彻喜欢狩猎,知道对于陈娇这类警惕心重的猎物该采取何种策略。
吃过午食,该去向长辈行新婚拜礼了,让宫人准备了一些,礼制需要的东西捧着,两人就相携一起去了椒房殿。
景帝与皇后坐在上座,刘彻与陈娇跪下磕头,“儿臣携新妇拜见父皇母后。”
想来是人逢喜事,景帝的气色不错,人精神也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
“父皇请喝茶。”陈娇恭敬地奉上茶,改了称呼。
景帝笑着接过茶,喝了一口,欣慰道,“太子,你成家了,是个大人了。要肩负起一家之责了。”
“诺,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刘彻正色道。
景帝又对陈娇道,“阿娇,你嫁了太子,以后要互相扶持,相亲相爱。”
“诺,儿臣谨记父皇教诲。”陈娇拜答。
皇后也对两人说了几句应景的话,两人便起身,去了长乐宫。
到长乐宫时,窦太后正在听窦媛说笑着什么,很是欢乐。刘彻陈娇两人对视了一眼,待黄门通报后,进了内殿。
“孙儿携新妇拜见皇祖母。”刘彻与陈娇一起跪下磕头。
待敬过茶后,窦太后对陈娇招招手,“快起来,来,阿娇过来,让孤看看。”
陈娇起身朝窦太后走去,窦媛给陈娇行了个礼,便让开了位置,走到刘彻面前,给刘彻行礼请安。
“阿娇啊,你现在可是刘家妇了,可不能还跟以前一 * 样,任性了。”窦太后拉过陈娇的手,亲昵地拍拍。
“诺,孙儿媳谨记皇祖母教诲。”陈娇答道。
“看,果真是刘家妇了,自称都不一样啦。”窦太后笑着打趣。
陈娇不知该如何答,她素来嘴笨,便笑笑羞涩地低头不语。窦太后知陈娇不善言语,不似馆陶能言善道。心中微微有些无趣,便放开了陈娇的手。人老了,都喜欢热闹,喜欢会讨人欢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