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陈娇立马就忘了刚才,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几成?”心想着,他要是还说是七成,那她可不答应。这铺子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有淳于月。她自己可以吃亏,但觉不能让朋友也跟着吃了亏。
陈娇主动走近的动作,让刘彻很满意。他也不为难陈娇,笑道,“三成。”见陈娇似乎不相信,又解释了一句,“你们七,我三。”
这下说得明明白白,陈娇瞬间放心了,觉得刘彻这厮真上道。立马一拍手,“好,成交。”然后催促着刘彻,一起去书房,立下契约。
跪坐在案前,刘彻好笑地看着陈娇,仔细地将他书写好的契约书,折叠好,交给安生收起来。心动意念,刘彻铺开一张白纸,提笔在纸上挥毫。行云流水的动作,引得陈娇好奇地凑过来。
见刘彻画的是桃花林,似乎是侯府,陈娇闺楼前的那个桃林。艳艳桃林,簇簇桃花,花瓣飞舞中。红衣少女,随风而舞。锦衣少年做在桃树下,拨弄琴弦。这似乎是,她年少时,同刘彻,刘越在桃林嬉戏的画面,只是这画中,只有她跟刘彻。
“还记得吗?”放下笔,刘彻柔声问。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我们多快乐啊。”陈娇幽叹道。那时候的他们,感情纯粹。现在,她与刘彻这样貌合神离绑在一起,刘越也一人远赴封地。
“你在想刘越?!”刘彻冷道,脸色阴沉。
陈娇回过神,解释道,“我是在想我们三个小时候。”
“不准!孤不准你想别的男人,你只能想我。”刘彻摆正陈娇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命令道。
刘彻的霸道让陈娇心生不爽,你以为你老几呀?命令我?当然面上不敢透露,只低头不语。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刘彻一手钳住陈娇的下巴,眼微眯,威胁道,“回答孤,不然……”
陈娇知如果刘彻得不到满足,定不会放过她,说不定会怒气发作来硬的。深吸一口气,尽量将声音放柔,“好,我以后只想你。”
陈娇说得不情不 * 愿,刘彻也不计较,他是想让陈娇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嫁了他,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至于情意不情意,他相信,总有一天,陈娇会心甘情愿的。
第51章 回门 信不信,孤在这里办了你。
很快就到了回门礼, 回礼虽没列在三书六礼中,却是一个极重要的嫁娶礼仪。由于很多是远嫁,所以这回门礼,是在婚后第三、六、七、八、九天, 或者满月时, 由丈夫陪同下回娘家探望父母。这是出嫁女子第一次回娘家, 也可能是很多出嫁女子唯一一次回娘家。
因为隔得近, 陈娇的回门礼, 定在婚后第三日,这一日也被称为归宁日。
一大早起来, 梳洗穿戴好,吃过朝食。登上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宫, 直往侯府而去。
接到宫中消息,馆陶一家子早早就在门口等候。馆陶,陈须,陈桥等站在一起, 热热闹闹有说有笑。陈午独自站在门边,他的身边只有一直侍候他的老仆,陈林。见此情况,陈林心中酸楚,特别是两个儿子对陈午的态度, 让他心寒, 也为他家侯爷不值。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陈娇刘彻就到了。陈娇虽是女儿,却是嫁入皇室,已君臣有别。更别说还有当朝太子, 可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女婿。
一番见礼后,馆陶将刘彻陈娇迎进了正门,进了早布置好的正殿。刘彻从礼制,恭敬地将礼单交与馆陶。其实在皇室,早没有回门礼一说,更别说,太子亲呈礼单了。为此,馆陶极为欢欣。知刘彻是看重陈娇,才仍是坚持民间这套。
午宴过后,馆陶拉着陈娇叮嘱,“阿娇啊,你现在是刘家妇了,要体贴丈夫。我看阿彻对你是极好,你要抓紧时间,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知道吗?”
一番话说得陈娇脸蛋绯红,羞恼地瞪了馆陶一眼,“阿母,你瞎说什么呢。”
馆陶不悦道,“传宗接代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怎是瞎说?阿娇你现在是大人了,可不能再胡来。得赶紧生个皇孙才是正经。”
陈娇低下头,心中复杂。想起历史书上阿娇十年无所出;想起梦中,前世阿娇被刘彻算计,再无生育之力……猛地打了个冷颤。为了自己的身体,她一定一定不能跟刘彻做夫妻。这样,他就应该不会再来给她下药了吧?陈娇想着。
馆陶以为陈娇是害羞了,心中好笑,又道,“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嘴上虽如此说,却也没再继续了。为此,陈娇大松了口气。
馆陶院子出来,陈娇信步走着。陈娇知刘彻会在自己闺房,这个时候,她不想看见刘彻。她怕自己心底里那股为郁气,会不管不顾地发作。
在一个转角处,陈林叫住了陈娇,“奴给太子妃请安。”说罢,就要跪下。
陈娇一惊,忙扶住陈林,“陈叔,几年不见,你怎这般生疏了呢。”当年她偷藏在箱子里,躲去堂 * 邑。在堂邑的那段时间,很多事,都是陈林在帮她。
一声陈叔喊得陈林老泪纵横,“小翁主长大了,嫁人了,老奴很高兴……很高兴。”
陈娇向来心软,陈林如此真情流露,也引得她心里酸酸的。陈叔老了,头发都花白了,陈林与陈午是陈娇新婚前几天到的,开始一直住在别庄,直到婚礼前一日,才被馆陶派人接来侯府。陈娇也只在成婚当日,见了陈午一面。
“翁主,侯爷想见见你。”抹了把眼泪,陈林试探着道。
“阿父,在哪?”陈午原来的院子被馆陶修缮了一番,给了大哥陈须。
“侯爷住在西院。”陈林答道。西院是客院,用来招待客人的。馆陶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陈午留。
随着陈林,往西走,越走越偏,终于到了西院。
见到陈娇,陈午有些激动,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只站起来,走到陈娇面前,缓缓拜道,“臣见过太子妃。”
陈娇吓了一大跳,忙将陈午扶起,怒道,“阿父,你这是何意?”
陈午摆摆手,道,“阿娇,你虽是我女儿,但君臣有别,这礼你该受的。”
陈娇皱眉,“如果阿父只是给我行礼,那不必了,我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阿娇”陈午叫住了陈娇,小心地问,“你的及笄礼,阿父没有来,你怪我吗?”
陈娇摇头,她知道陈午有他的难处,她的这对父母,她已说不清是谁对谁错了。
陈午看了陈娇一会,伤感道,“阿娇,我明日就回封地了,以后,再也不会来长安了。这,可能是我们父女最后一次见面了。”
陈娇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娇,你个聪慧的孩子。你比你的母亲要看得长远。她给你选了一条看似富贵繁花,却充满危机的路。阿娇,你以后要千万当心。阿父无能,帮不了你什么。你的两个哥哥,看着也是个没什么用的。你的阿母……哎。”陈午长叹了一声,转了个话题,“阿父小的时候,你祖父就告诉过我,不要对皇室的人,心存期望。你,要步步谨慎。”
越说陈午越是忧虑,陈娇是他几个孩子中,最像他的。朴实,简单,向往自由。曾经他羡慕陈娇有追求的勇气。如今,他逃出了牢笼。他的女儿,却深陷其中。而他却无能为力。
陈娇眼中酸涩,深吸一口气,安慰道,“阿父放心吧,太子对我还是不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陈午哽咽着点头,“阿娇,若有一天,阿父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可以出得了宫,记得,堂邑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知道的,阿父,堂邑我还有个北京饭店在那呢。”陈娇点头,轻松笑道。
陈午也笑道,“也是,你还有个造纸坊呢。至今都没造出纸来。”
“那些匠人也太笨了。”陈娇笑骂,“待会,我让安生把造纸法送来一份,阿父帮忙带回去吧 * ,也算是给造纸坊寻个营生。”陈娇虽然将造纸法,献给了朝廷。朝廷并没有垄断,民间还是可以造纸的。
“好。”陈午点头。
父女两又说了一会话,陈娇便离开了。看着站在院子门口,远远望着她的父亲。陈娇知道,这可能真会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了。
自西院出来,回到闺楼,刘彻果然在她闺房内。
“去哪了?”刘彻手捧着一册书,抬眼看了下陈娇,又认真看起来。
“去看我阿父了。”
堂邑侯?陈娇不说起,刘彻都差点忘记了,陈娇还有个父亲。
“心情不好?”刘彻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过来,拉起陈娇的手,轻问道。
陈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我的阿父阿母。”书上说,至亲至疏夫妻。说的就是这样吧。明明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却彼此陌生生疏得仿佛隔了有千山万水。
“你还有我呢。”刘彻摸摸陈娇的头,安慰道。
陈娇愣然,这厮又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何用这种看孤儿的眼神看着她?她虽然这世父母感情不好,但她现代时,家庭和睦,父母恩爱。
又休息了一会,便辞别了馆陶,上了回宫的马车。按礼制,回门礼需要在当天傍晚前,回到夫家,不然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