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这才出来一会,又要回去了,陈娇有些不爽。小嘴嘟着,拉拢着脑袋,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沮丧两字了。
一旁的刘彻越看越觉有趣,“怎么?舍不得了?”
陈娇掀开车帘,一面瞧着外面,一面闷闷道,“有点。”
刘彻笑了,给了个承诺,“以后再带你回来。”
“真的?”陈娇大喜,打蛇上棍,道,“那我以后还能出宫吗?”说着,一双美目眨巴眨巴,期盼地看着刘彻。
美目盼兮!刘彻几乎要沉浸在这双美目里,好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定了定神,刘彻捏了下陈娇的脸,“你啊,竟敢对孤使美人计,该罚。”
“冤枉啊,是殿下你自己定力差,还怪起我了。”陈娇不满嘟嘴。
“你竟敢说孤定力差?!嗯?”刘彻一把捞过陈娇,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头埋在陈娇颈脖间,深深吸了一口,好香。
“你……你……你放开我!”陈娇奋力挣扎。
不知触到了哪里,刘彻全身一僵。双臂将陈娇抱得紧紧的,暗哑着声音,狠道,“你再乱动,信不信,孤在这里办了你。”
这,什么狼虎之词!陈娇惊悚了,吓得立马就不敢动了。期盼刘彻能早点冷静下来,她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丢了第一次,太冤了。
半响后,刘彻才放开陈娇,一面喘着粗气,一面瞪着她狠很道,“也就孤还惯着你……待以后……定要你全都补回来……”少年人血气方刚,再加上刘彻婚前,已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又对陈娇心存喜爱,一时把持不住,是人之常情。
这般赤chi裸luo裸带了颜色的狠话,吓得 * 陈娇花容失色。立马缩到离刘彻最远的角落里,如果不是马车还行驶着,她都想就这样跳下去了。刘彻这厮浪起来真可怕,呆在一起分分钟都贞洁不保了。陈娇倒也不是一个很看重贞洁的人。只是,她不想由此,被刘彻猜忌。被下药,害了身体,那就太不值得了。
陈娇为了不再刺激到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刘彻,拉开车帘,小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唬得架车的杨得意担忧不已,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金尊玉贵的太子妃给摔下去了。
待到冷静下来,看陈娇满脸惊惶,都要去跟杨得意抢车夫的位置。刘彻冷哼一声,别开头。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他这般辛苦忍耐,还不是为了迁就她?想他堂堂大汉太子,什么时候这般委屈过自己?偏这女人,不但不领情,还敢嫌弃他。如果不是心中不忍,刘彻真想把陈娇拉过来,让她见识见识何为:为人妻。
马车行至未央宫前时,陈娇被两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是周婷跟窦媛,她们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待到马车近了,陈娇听到,周婷扑通一下跪在窦媛面前,哭求道,“媛姐姐,我求求你,你带我进宫吧。”
“你就算进了宫又有什么用?”窦媛柔柔的声音传来。
“我去求太后,去求陛下,去求……对了,我去求太子殿下,他一定会帮我的。”
第52章 矛盾 你说太子妃伤心得吃不下饭?
听到这里, 陈娇看向马车内端坐着的刘彻,刘彻显然也是听到周婷的话了,只是眉头轻皱。
“周丞相是犯了大罪,你求谁都没用。好了, 我得进宫去看太后了, 姐妹一场, 你不要为难我。”
“为难?”周婷尖声叫道, “你是怕我连累了你吧?我曾经那么帮你, 你……呵,也是, 你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是窦家贵女了,再不是那个需要巴结别人的孤女了。”
“周婷, 若我是你,就该早早的回去,你这样,只会更难看。”窦媛冷声道。
“难看?我周家如今还在乎难看不难看吗?”周婷愤恨道, “窦媛你过河拆桥,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
看着周婷远去的身影,这个嚣张飞扬的少女,如今像只丧家犬。
周亚夫丞相入狱, 这个消息。早已飞遍了全长安城。据说是有佣工举报周亚夫的儿子周阳私自买朝廷禁止的用品, 要谋反。说周亚夫谋反, 陈娇是不信的,可这个时代,全世界相不相信都没关系, 关键是要看皇帝信不信。
听说,天子已将周亚夫交给最高司法官廷尉审理了。
据历史记载,周亚夫会在这一年,入狱,最后绝食而亡。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陈娇感觉心中沉甸甸的,难受得紧。周亚夫过后,就是窦家吧,然后就是她吧?是不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就像嫁给刘彻,她努力,挣扎了这么多年,结果呢,还不是与历史一样?瞬 * 间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压得陈娇喘不过气来。
“娇娇,你怎么了?”看陈娇捂着心口,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刘彻忙将陈娇拉到面前,关切问道。
“没有,我只是感慨,周婷跟窦媛曾经也是好姐妹,如今……”陈娇虚弱地摇头,随口找了个理由糖塞过去。
刘彻见陈娇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又听陈娇如此说,安抚地摸了摸陈娇的发,道,“这有何稀奇的,人与人不外乎就是如此。”有利则聚!无利则散!
陈娇闻言,抬眼看向刘彻。
“娇娇何以这般看着孤?”刘彻敲了下陈娇的额头,笑问道。
“殿下觉得人与人,除了利益,就没有纯粹的情感了吗?”陈娇心中酸涩,一眨不眨地看着刘彻。梦里,阿娇炙热真诚的爱,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利用!他的欺骗!梦里浓烈得让她窒息的情感,再度漫上来,似乎就要淹没她了。
刘彻眉头微皱,陈娇语言里的责怪,咄咄逼问,让他心生不悦。当下冷言道,“太子妃,你逾越了!”
陈娇一愣,心中苦笑。逾越,是啊逾越。梦里阿娇不懂,把刘彻当作普通的夫君,所以她一败涂地。她呢?她什么都知道,不也是差点被刘彻的柔情,击溃了吗?人的心得有多坚硬,才能时时竖起外壳?她本就是一个易心软,易感情用事的人。
冷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东明殿。下了马车,陈娇进了寝殿,刘彻则转头去了正殿。东明殿作为太子殿。有正殿,太子寝居,及办公之所。有太子妃殿,紧邻正殿。还有侧殿,是妾妃居所。刘彻如今后院只有太子妃一人,是以侧殿暂时并没有人居住。
东明殿的宫人多是侍候刘彻多年的,都极有眼力界。见这队小夫妻,早上恩恩爱爱出门,归来却一言不发分道扬镳,就知道这对小夫妻是闹矛盾了。心中嘘嘘之余,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晚食时,刘彻没有来。这是自大婚以来,刘彻第一次没有陪她一起吃饭。陈娇看着一案桌的菜色,颇有些胃口不开。果然,人的习惯是最可怕的。这才几天,她就有点习惯了刘彻,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陈娇叹了口气,放下碗筷,对一旁侍候的膳房宫人道,“以后不用上这么多菜了,就三菜一汤就可。”
膳房宫人见陈娇胃口不开,本就心中打鼓,又听陈娇如此说,忙跪下请罪,“太子妃恕罪!”
“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浪费粮食。”在现代习惯了光盘行动,到汉代每每看到这铺张浪费,心里都别扭得很。
殿内宫人了悟,太子妃这是伤心太子没有陪她用膳呢,哎,太子妃果真是爱惨了太子。才分开一会,就伤心得吃不下了。
东明殿,正殿,书房内。
“什么?你说太子 * 妃伤心得吃不下饭?”刘彻停了笔,抬头有些惊愕地问。
“回殿下,奴听宫人说,晚食太子妃才用了两口,还说,以后殿下不在,让膳房只给上三菜一汤就可。”杨得意将从太子妃殿宫人那听到的一五一十说了。
刘彻扔了手中的笔,嘴上埋怨道,“真是胡闹!孤也没说她什么。就语气重了些。她就生气了?还赌气不吃饭,真是……真是娇生惯养。”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娇娇这般在乎他,一会没见,就饭都吃不下。既然这么想念他,当着面,又何必气他呢?
杨得意知他家殿下,嘴上抱怨,心中却甚美。便道,“殿下,太子妃年幼,又是娇养着长大。刚嫁与人妇,定是还没适应过来呢。”
“是啊,娇娇是姑姑的掌上宝,就是父皇对她也是宠爱有加。有点脾气,在所难免。哎,孤确实语气重了些。”刘彻想到陈娇的各种好,再想到,他沉下脸时,陈娇眼神里的光都暗淡了,顿时心疼愧疚不已。
刘彻到太子妃殿时,天已经暗了,殿内静悄悄的。刘彻摆手让宫人不必通报,便掀了纱帘,进了寝殿。
“殿下,你的脾气要收敛了。”安生跪坐在陈娇身后,为她擦着湿发。
陈娇垂目,无奈道,“我知道。”
这样的陈娇,让安生心疼,她看着镜子里的阿娇,哽咽道,“翁主,奴不是要逼你,奴也想你继续做那个在钱塘开心的翁主,只是……”陈娇出嫁前,馆陶将安生带去训诫了三日,也告诉了她很多宫廷的事。
“娇娇不用改变。”刘彻大步走来,截断了安生还未出口的话。
陈娇转头看了刘彻一眼,想起,马车上他的训斥,心中闷闷的,也不起身行礼,转头又看向镜子里。安生见此,知陈娇刚说的要收敛脾气,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