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起”一声唱和。陈娇被刘彻拉起,因人恍惚,陈娇一下扑入刘彻怀中。众人一愣后,都捂嘴笑了。刘彻在陈娇耳边低笑道,“这么热情?这会,先完成礼仪,待晚上再……”
这厮……这厮……居然……刘彻孟浪的话还没说完,陈娇就一把将人推开,脸上如有火在烧。
“新娘子害羞了。”韩嫣带头起哄道。随太子迎亲的小伙子们,哄堂大笑。
虽说周制婚礼,崇尚端庄,带有一种浓郁的神圣感。但随着时光演变,到了汉代,已加入了些许热闹气氛。
刘彻笑着看着脸爆红的陈娇,知道她这是害羞了,便横了韩嫣等人一眼,示意他们收敛着点。韩嫣转头对小伙伴们嬉笑道,“看才刚成亲呢 * ,殿下这就护上了。”
刘彻笑笑,懒得理会那帮小子们。一旁侍候的宫人,忙递上红绸。陈娇伸出手,抓住红绸的一段。刘彻大手一伸,直接将陈娇的小手,连同红绸一起握在手里。陈娇一惊,想要挣脱,奈何刘彻力道太大,使劲力气也撼动不了分毫。
宫人们都愣住了,本来按礼制,太子是应该抓住红绸的另一端。不过,这大喜日子,这点小细节没人会在意。
陈娇由刘彻牵着步出闺房,进入大殿,拜别父母。
陈娇跪下拜道,“女儿拜别父亲,母亲。”这一次陈午从堂邑赶到了,只是许久未见,多了几分生疏不自在。
“阿娇,你以后就是天家人了,不可再任性,要服侍好丈夫,早日为汉室开枝散叶,知道吗?”馆陶道。
“诺”陈娇低头应道。
“阿娇……”陈午才刚开了个口,馆陶一眼刀子横去,陈午立马闭了嘴不再说话。
陈娇看着她这对父母,虽坐在一起,心却是远隔万里。现代时,网上有个名词叫什么来着,熟悉的陌生人。
她与刘彻将来是不是也是这般,是的吧,他高坐庙堂,指点江山;她深锁长门,与世隔绝。这,就是他们的结局。这场婚礼再盛大,又如何?面前的郎君再柔情,又如何?终,还不是劳燕分飞各西东。
正想着,手被人轻晃了几下,陈娇抬眼,刘彻在她耳伴轻诺道,“别担心,我们会恩爱到白头的。”
“嗯”陈娇垂目,嘴角微抿,轻点了下头。心中却吐槽,谁信啦,还恩爱到白头,啧,说给猪听,猪都不信,好吧。
别过父母,出了侯府,刘彻这才放开了手。陈娇上了花娇,都不多看刘彻一眼,直接落下门帘。厚实的帘子挡住了刘彻的视线,空了的手心磨蹭几下,暗道,这丫头真是无情,一点都不留恋。心中不悦,一个翻身上了马。
车队沿着章台街一路前行,直入未央宫。
陈娇坐在花轿里,心中七上八下,慌乱得很。想到前阵子的那个梦,她也是这般坐在轿子里,那时她惊慌失措,想逃却控制不了那个身体,那种无力沮丧感。她如今,倒是能控制身体,却是逃脱不了。
似乎没过多久,轿子就停下了。
“下”一声唱和。
轿帘被人打开,陈娇在安生的搀扶下,下了轿。
如梦中一样,刘彻站在台阶下,等着她。面上带着笑,只是与梦中不同,这笑并没有让她有不适感。直觉告诉她,这个刘彻比梦中那个要柔和得多,也真诚得多。
刘彻笑着朝陈娇伸出手。此时已是黄昏,晚霞似锦,红色的霞光照得刘彻整个人都是温暖的。陈娇眨眨眼,心道,这是错觉,肯定是错觉。JSG
陈娇定了定神,将手放入刘彻手中。刘彻嘴角弯起,手缓慢收紧,不轻不重地握着陈娇的手,一起步上阶梯。
太子大婚与天子同,也是要祭天的。祭天的仪 * 式繁复,但用时并不久,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祭祀完了。
然后就是接受朝臣的恭贺,这个流程宫司给陈娇演示过,前一刻还记得的,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神游了。竟一下子想不起来了。陈娇呆呆地看着刘彻,一脸的茫然。陈娇的这副呆萌模样,刘彻最是欢喜。心下软成一团,如果不是时候不对,真想上手捏捏那漂亮嫩滑的脸蛋。
“不要怕,跟着我做。”刘彻飞快地凑近耳语道。
陈娇点头,为免出丑,就时刻盯着刘彻,照着他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刘彻做什么动作,她也跟着做,颇有些夫唱夫随的意味。有一些礼仪,女方与男方是不同的,陈娇也还是照搬刘彻的。
两人这般契合,和谐,让观礼的众人都笑了。
太阳落山,天色渐暗,陈娇与刘彻,在宫人的簇拥下步入洞房。
陈娇与刘彻端坐在案前,案上摆了一些白肉,酒水之类的。看到食物,陈娇肚子有些饿了。这一天下来,几乎没怎么进食,又乏又饿。
陈娇正盯着肉,双眼放光,期望这些宫人快些出去,好让她填饱肚子。一队乐人持了乐器进来了。有琴,瑟,笛,角、筑、箜篌。
“奏”宫司唱和。
乐声起,宫人和唱道: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维鹊有巢,维鸠盈之。
唱的是诗经中的《鹊巢》
唱毕,宫人乐队,退下。
“沃盥”宫司唱和。
宫司话音落,有宫人端了壶,盆上来,将盆摆放在案上,执壶浇水。刘彻抬手,在水中拨弄了几下,用宫人递上的红布擦手。陈娇照着也做了一遍。
刘彻看着陈娇的动作,轻笑。陈娇一顿,手上动作也迟疑了,疑惑地瞪过去,我做错了?
刘彻轻摇头,没有。
陈娇怒了,狠狠瞪了刘彻一眼,不再看他。
两人间的眉目传情,宫人们都看在了眼里,心中羡慕,太子与太子妃果真情深谊厚。
“同牢”宫司又和。
宫人将壶,盆撤下,将肉摆过来,又在两人面前各摆了一只碟碗,终于可以吃了。陈娇心道。陈娇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正要往自己嘴里放。
“咳咳……”刘彻清咳,对陈娇使眼色。
陈娇看过去,你感冒了?感冒了不能吃肉,得吃清淡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陈娇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肉往嘴里一送。然后脸瞬间变了,这什么肉?都不放盐的啊?!想吐出来,看大家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只得苦着脸,胡乱嚼了几下,吞下去了。
这突发情景,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彻笑得幸灾乐祸,拿了筷子,夹了一块最大的肉,放入陈娇面前的碗碟中,柔声道,“乖,再来一块。”
陈娇瞬间脸都绿了,手在桌下磨了磨,尼玛,好想一爪子拍上去。
“请太子妃为太子夹肉。”为免再 * 出问题,宫司直言道。
陈娇眼睛一亮,飞快地挑了块又大又肥的,夹到刘彻碗碟里。
刘彻笑笑不语。
宫人端来托盘,盘里放了半边葫芦瓢,这葫芦瓢又称卺。刘彻端起喝了一口,又将卺递给陈娇,示意她喝。啥意思?喝刘彻的口水?要不要这么不卫生。能不能给她再换个葫芦瓢?
“请太子妃饮合卺酒。”宫司催促道。
陈娇知这酒是必须得喝了,早知道是这样,她就该先来了。抿抿嘴,心一横,端起卺,喝了一小口。也果酒,酸酸甜的,很是香甜。这香味勾得她更饿了,陈娇干脆一仰头,将卺中酒喝了个精光。刘彻想阻止已来不及了。好在,这酒并不烈,不醉人。
宫人石化,这一会儿功夫,他们愣神的次数太多了。
“结发。”宫司回过神,继续下一环节,心中祈求,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差池。
刘彻俯身过来,陈娇警惕地瞪着他,你干嘛?刘彻好笑地横了她一眼,伸手将陈娇头上上的红缨取下,放在托盘里。这红缨是早上,馆陶为陈娇扎上去的。
刘彻又拿过剪刀,剪了一点陈娇的头发,放在托盘里。然后把剪刀递给陈娇,扯起自己一股头发,示意她剪。
陈娇接过箭刀,二话不说,咔嚓一下,将刘彻拉起的那股头发全剪了。
刘彻:“……”
宫人们:“……”
宫司将两人的头发用一根红色的线绑在一起,放在锦囊里面。
“贺太子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千秋常乐。礼成!”话落,宫人都行礼退出。直到门被合上,屋内只剩下,陈娇与刘彻两人,暧昧的气氛在空中蔓延。陈娇心下一惊,警惕地看向刘彻。
第48章 洞房 书上说,阿娇盛宠十年无所出。所……
刘彻眸色温柔,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东方之月兮, 彼姝者子, 在我闼兮。在我闼兮, 履我发兮。”情动神怡间, 颂了一首先秦的诗赋。
陈娇愣了好一会儿, 才明白刘彻诵的是诗经上的一首描写男女感情的诗。眼看刘彻脑袋越凑越近,猛然想起, 那个梦里阿娇大婚时,刘彻也是这般,一点点靠近, 然后……陈娇脸爆红,羞恼之下双手一伸,抵在刘彻的胸前,阻止他再靠近。
“我……我饿了。”在刘彻炯炯目光下, 陈娇有些没出息的结巴。
刘彻看了陈娇一会,直起身,对门外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