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我可以理解为我的靠山是昱王殿下吗”季心心挣扎的说出了疑惑,毕竟乱认靠山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免得到时候失了底气。
“可以。”
季心心一时没忍住,开心的跳了起来,可谓丝毫不顾及形象,祁昱看着她,脸色也不自觉泛起微笑,这样看来,与三年前的她也并无差异,还是一般模样。
季心心洋溢着笑脸,乐滋滋的道谢,她看了看周围,除了他们再无一人,也不知道祁昱是如何进来的。
“殿下进来时有人看见吗?”
学院无旨一律不得进来,她担心被有心人看见,会平白惹了麻烦。
祁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向某一处,道:“你有任何事事情找她,她是我安排在学院的人。”
季心心随着视线望去,一名宫女不知从何地站了出来,朝两人行礼,季心心朝宫女点了点头,突然想到第一次进宫时带她绕路的宫女,便问道:“殿下,那日领我与你在小殿见面的宫女呢?”
祁昱挑眉:“怎么?想报复?”
“不敢,就是问问。”
“她有别的任务。”
季心心不再问话,那名宫女也上前来:“小娘子,叫我阿玉便好,我在膳房当差。”
季心心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荷包空空,她的坏习惯又来了,托人办事总喜欢掏出点啥的毛病。
“你好,以后就靠你啦!”没了银子的季心心真诚了举起手中的土豆:“要不要吃?”
“不不……多谢小娘子,我不用了。”
夫子受罚
第二日早上季心心便在膳堂内见到了昨日那位宫女,也是奇怪了,季心心每日按时按点吃饭,竟从没注意到此人。
“你是一直都在此处当差吗?”
“回小娘子,是的。”
宫女说完继续干活,好似昨日之事没有发生一般,季心心在心底暗戳戳表扬她的卧底精神,然后端过餐盘不再言语。
到了课时,便是大家最期待的律专业课,季心心环看四周,发现今日的大家有些特别。
——特别好看。
精气神上的不同,给大家眉梢及眼底都染上些喜庆和活力,越发觉得面容有几分好看,比起往日更添精致,就连衣裳都是簇新,还有淡淡清香萦绕。
就在一片香气环绕中,祁湛开口说话了。
“大家交上来的作业我都看过了,很好,看来大家不虚此行。”
听闻此话,季心心一脸呆蒙,作业?什么时候大家不约而同交作业了?她连忙转身看向周嫣与林听,她们显然也是一惊,并不知情。
祁湛虽是坐在台上,但台下学子的举动一目了然,他开口道:“时间还未截止,未交作业的学子不必着急。”
季心心松了口气,当初就记得时间是月底,方才夫子那么一说,倒让她怀疑是不是听错。
……
到了下午,祁湛又出现在学堂,大家错愕不已,下午的课本该是张夫子的,为何一向勤勉的夫子不在,倒是祁夫子来顶课。
直到课堂结束,祁夫子才说出原因:“张夫子抱恙在家,这几日都由其他夫子代替上课。”
果不其然,自从上次考完试后便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张夫子身影,季心心有些担心,无疑其他,张夫子可是娘亲的朋友,也是舅父书院的故人,再者自己也挺喜欢他的。
她找到陈学助打听情况,谁知陈学助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在季心心的暴力质问下吐了实话。
原来张夫子被打了,还是被当今天子打的,御赐的板子不得不从,还得受谢感恩,三十大板,不多不少,让张夫子至今都还躺在家里起不来身。
“小娘子可千万别说我说的,夫子不让说的。”
陈学助捂住嘴,拜托季心心不要外传,她敷衍的点了点头,一门心思都是想要出去探望。
待到学助落荒而逃,季心心转身便去了郑雅宁房间,她是班长,有些事情还是要经她知晓的。
房间里郑雅宁正在看书,案桌上点着一只不知名的香烟,轻飘缭绕,很是好问,见到来人,她放下书。
“何事?”
她问的轻松,但心里却不轻松,今日课堂上交作业一时确实有她手笔,暗示了好些学子动作快些。之所以没有提醒季心心,也是因为对她还心有芥蒂。
“郑班长~”
郑雅宁心中一个咯噔,她来势汹汹势有不罢休之意,不过她也不怕的,自己坦荡荡,大不了承认便是。
季心心走到她面前,一屁股坐下了下来,郑雅宁别开眼。
“班长,张夫子病了好久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季心心的手还搭在她手上,郑雅宁尴尬缩回,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她因为小考名次的事,还心有芥蒂,刚好夫子称病回家这段时间,可以让她缓解,自己从小到大,可是从未屈居于人下。
“我还有事,你若是想,便求了夫子假条去探望。”
得到班长的首肯,季心心也收回了手,彼此客气了两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要趁着祁夫子还未离开,早些求得那假条出宫去。
祁湛一向开明慷慨,对待学子只要不逾矩,他是不会不同意的,更何况,季心心也了解一些他的脾性,知道有女学子来求,成功几率便更高了。
季心心邀了林听与周嫣一起,更达事半功倍之效,果不其然,还不到半刻钟就拿到了假条,要求在晚上宫门落锁前回宫。
她们本还邀请了其他学子,奈何都有借口不便前来,于是最后只有她们三人一同前去探望。
到了地点,众人下车,入门便间到一位妇人牵着孩子在门口相迎。那妇人约莫二十七、八,举止端庄,温柔娴淑,举手投足间尽显美好,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想必就是她们的师娘陈氏。
大家上前行礼问候,师娘笑盈盈将她们扶起,还道客气了。身旁的小男孩挣脱师娘的手,跑到她们身边,兴致勃勃的昂着头问到。
“你们便是我爹爹的学子吗?”
“是的呢……”季心心捏了捏小孩的脸蛋,细致滑嫩。
他弹开脸上的手,拉着她们就望屋里拉,口里还说着:“我爹爹好几日不曾下床了,你们来了他肯定很高兴。”
陈氏也在一旁说道:“还是第一次有学子前来探望呢,想必夫君该是高兴极了。”她的夫君脸皮薄,自从被陛下赏赐板子后,便觉得无颜面对学子,更不敢去上课了,借着养伤为由,在家呆了三天。
张夫子的家在城郊,不似规矩的四合院,而是农舍,入目是干净整洁的院子,以及五六间房舍,还有搭棚内的朵朵盆栽,一瞧便是照顾的极好。
“师娘好生贤惠。”季心心甜甜说道,那花儿被照顾的精美秀致,枝落间无一杂草,被修建的巧到好处。
师母欣然一笑,吩咐丫鬟拿些点心招呼,然后带着大家进屋。屋内阳光充沛,家具摆设简单质朴,与师娘气质自成一体。
“大家伙儿先坐下,夫子即可就来。”
说完便安排小儿子招呼客人,她要去劝说相公前来相见,不然留有学子在外屋,夫子却因为羞愧避之不见,传出去实在不像话。
周嫣四处探看一番,说道:“咋们夫子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嘛,好生令人羡慕。”林听接话。
她们心知肚明,夫子在众位学子中风评不太好,因为他平日不苟言笑又有些轴,加上爱好小考,没有哪个学子是喜欢的,只有敬而远之。
季心心将一切看在眼里,也心生羡慕,这是她最向往的相处模式,陈氏因为喜欢,夫子的缺点便成了优点,你懂我,我懂你,不论发生了何事,因为懂你,才不会误解。这就是情人间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看向一旁的小斯,发觉有些眼熟,便问到:“你可知夫子是因何事被责骂吗?”
小厮愤愤不平,气囔囔的说道:“那日我一直陪夫子,事情从头到尾都知道。”
夫子奉旨进宫讲解经书,在路上偶遇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在路上摔了腿,动弹不得,由于地处偏僻,无人发现,直到夫子出现才得已发现,妇人年岁已大,又摔伤了,有些意识不清,耽误了些时候。
以至于进宫便晚了些时刻,天子龙亭镇你,说天底下竟然有让天子等待一事,便罚了仗棍之刑。夫子执拗不愿解释,便硬生生受了这三十大板。
“张夫子真是言行一致,令人敬佩。”周嫣有些服气,夫子平日尊尊教诲无非就与品性相关,没想到他人前人后都一般脾性。
“就是太实在了。”林听感叹道。
大家没想到受罚背后还有救人一事,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评判,毕竟是由天子责罚,其他人自是不好明说的。就在大家沉默时夫子在师娘的搀扶下缓缓前来。
由于躺的太久脸色略微苍白,嘴唇也不见血色,气血虚弱,微微颤颤的,由于是大热天也迟迟不见好。
大家纷纷站起身来行礼,夫子扬扬手,示意她们坐下。
“你们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