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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狗子为了姐姐牺牲了
快过年了。
都说年关难过, 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世界,到了过年的时候, 也是各种物价飞涨。
叶秋彤已经做好了过一个穷年的心理准备, 她辛辛苦苦攒了二十两银子,打算先还三四户人家的账,剩下一点做生活费。
书院过年要休学一个月,叶秋彤领了年前最后一次工钱,顺道去粮行屯点吃食,为了省钱,她一般都买最便宜的陈粮和粗粮。
这一年的收成其实不大好,南方好几个鱼米之乡大旱,大片良田颗粒无收, 叶秋彤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她觉得肯定什么都贵, 但去了粮行才发现, 粮价居然没有涨,不仅粮食,街上几乎所有的商铺都没涨价。
叶秋彤惊讶了一瞬, 然后想起前几日,紫禁城里的那个暴君, 下发了一道言之凿凿要抓奸商去吃牢饭,而且还管饱的圣旨,忍不住失笑了,这个暴君有点蠢萌。
说得她都想去吃牢饭了,可谓是简单粗暴但有效啊。
临近过年,物价又十分平稳, 所以罗阳县大街小巷都挤挤攘攘的,一年忙到头了,家家户户采购年货预备过个好年,男女老少们脸上都是一派祥和。
叶秋彤板车上拉了几袋粮食,站在街边歇脚,这安稳而热闹的氛围让她含笑沉浸在其中,日子一直像这样平静该多好啊。
旁边是一个摆摊卖花布的,叶秋彤一直做男装打扮,穿的都是之前叶玉山的旧衣裳,大概是受过年的气氛感染,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匹颜色鲜艳的鹅冠红料子。
虽然那就是一匹劣质的粗棉麻布,但是鹅冠红的颜色把她的手衬得细腻雪白,狄大黑看得眼前一亮,激动地转来转去,尾巴摇个不停。
好看好看,这颜色好衬你,买它买它!
但是叶秋彤只是摸摸布料,就把手缩回来了,连价格都没问一下。
狄大黑急了。
这大过年的,连身新衣裳都舍不得给自己买,朕就没见过比你还抠的女人。
朕一个大老爷们,尚衣监都给准备了十几套常服过年用呢。
狄大黑财大气粗惯了,他立刻说“朕给你买”,发出的声音却是汪汪汪。
叶秋彤无知无觉,她转身攥紧车把,打算要走了,回家拉得是重车,路程还挺远,耽搁不起。
狄大黑狗叫了半天,叶秋彤也不懂,他索性也不叫了,用行动说话,上前用嘴咬住那块鹅冠红布料,脑袋一用力就从摊子上拽了下来,二话不说往叶秋彤车上拖。
这狗太大了,看着凶神恶煞的,卖布的大姐又急又怕,气得直跺脚:“哎哎,小兄弟,你这狗咋回事儿,当街抢货啊。”
叶秋彤回头看见这副情形也是吓一跳,连忙把布料从狗嘴里拯救出来,陪着笑脸连连道歉,拍拍灰打算给人家放回摊位上。
“对不住了,大姐,不好意思啊,这狗不懂……”
下面的话她还没说出来,就发现手里的布料被大黑尖尖的狗牙戳了俩个洞洞。
叶秋彤:“……”
这倒霉催的。
叶秋彤气得狠狠剜了大黑一眼,对着大脑袋就是一巴掌,小声骂他:“淘气,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过年别想吃肉骨头了。”
卖布大姐是个开朗的人,指着那俩洞笑着打趣:“这狗怎么不懂了,我看它很懂,这是一块好料子,你买了吧。”
狄大黑拖着舌头,呼呼哈气,对卖布大姐的话表示十分认可。
损坏东西,照价赔偿,叶秋彤是个讲理的人,自家狗闯了祸,没啥可说的,她只好掏钱买了那块衣料。
好在卖布的大姐是个实在人,倒也没有因为这样就多收钱,价格要的并不贵,还主动说要多送她一些边角料,用来滚边。
既然已经出过钱了,趁着卖布大姐找滚边布的功夫,叶秋彤把那块衣料扯开往自己身上稍微比划了一下。
卖布大姐回头看见便笑了:“哎呦,我眼拙,我还以为是个细皮嫩肉的小郎君买回家给小媳妇的,原来是个大姑娘啊。”
叶秋彤笑笑,把额前一缕碎发用手指梳回去:“不是什么大姑娘,家里别的亲人都没了了,只能靠自个干活混口饭吃,穿男装干活方便些。”
卖布大姐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咳,没啥,讨生活都这样,有手有脚大活人总不能饿死自己。”
她知道叶秋彤是个女的了,也就不避讳了,伸手把那块布抖开,往叶秋彤肩膀上搭了一下,把她身上的男装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一张莹白的脸:“够你做一件袄面子了,啧啧,瞧瞧多俊啊。”
鹅冠红是正红的偏色,比大红稍暗一些,又比酒红明亮,是一种非常娇俏显白的颜色。
叶秋彤本来就生的好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长长的睫毛下,大眼睛狡黠灵动,穿着男装的时候她是俊秀少年,现在这鹅冠红的料子往身上一披,立刻变成了娇俏动人的美丽少女,脸蛋比花儿还诱人。
狄大黑仰着头痴痴地站着,看美人看到眼睛发直,连舌头都忘了收回来。
这罗阳县县令姓高,有个小衙内叫高永贵,因为是家中幼子,老爷太太疼爱地紧,平日里舍不得打骂,长成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整日里在县城里跟富贵子弟们赛马斗鸡、喝酒斗殴,因他爹是县令,满城的地痞混混都要让他三分。
是以高小衙内年纪虽然不大,胆子却很大,在罗阳县的地头上,他就是地头蛇,从来没吃过亏。
叶秋彤买布料试衣这一幕正好被坐在马路旁边的茶馆里,跟几个狐朋狗友喝茶吹牛的高衙内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粘在叶秋彤身上,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这样俊俏秀的小女子,是他以往从来没见过的,万红楼里的姑娘加起来也抵不上这女子一根手指头。
叶秋彤付了衣料的钱,刚把东西都收拾在车上,狄大黑一个跃起跳上了板车,趴在车上眯着眼睛装死。
她只好无奈地在狗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懒狗,闯了祸还装死,好吧好吧,姐姐拉你回去。”
叶秋彤转身汇入大街上的人流,好在县城都是平坦的青石板地面,她走得很轻松,心情也不错。
走了没多远,板车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叶秋彤拉不动了,回头一看果然有几个穿着一样衣裳的壮汉在后面捉住了车帮子,看起来似乎是哪个富贵人家的护院。
狄大黑却从车上跳下来,冲着前面狂吠起来。
叶秋彤这才发现,前面居然也有人在拦路。
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年轻男子嘻嘻哈哈看着她,大冬天的,这几个家伙个个手上摇着纸扇子故作风雅。
其中一个男子腰间垂着福寿双全的玉佩,头上的帽子边还插了一朵花,正色眯眯地看着她,把折扇一合,挑起下巴问:“喂,你是哪家的小女子,陪哥哥们去喝酒。”
“我是良家女子,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家了。”
这轻佻的言语把叶秋彤吓得往后一跳,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叶秋彤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好强忍内心的气愤,好声好气地商量。
她话音刚落,为首的簪花男子便抛了一块银子过来,他大约是故意的,那块银子准确地击中了叶秋彤的胸部,叶秋彤没有接,银子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簪花男子的目光在叶秋彤脸上贪婪地打量着,似乎在回忆她刚才女装的模样,笑嘻嘻道:“你该去打听打听哥哥是谁,罗阳大街上有谁不认识我高衙内,别给脸不要脸。”
狄大黑朝着后面的护院狂吠了一阵子,又转身挡在叶秋彤身前,龇牙恐吓前面几个靠近的人,他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压低肩膀,随时可以爆发跃起扑咬。
叶秋彤听到衙内这两个字便懂了他是什么身份,也明白了为什么旁边有许多人远远地看热闹,但是没人敢靠近,原来这位是县太爷家的公子爷,在这个县里可不是横着走吗?
看来今日这事情有些难办,叶秋彤正在拼命思考着脱身的办法,高衙内似乎耐心耗尽了,他点了下巴示意之后,手下的护院们便围拢过来要捉叶秋彤。
狄大黑一跃而起,朝着离得最近的一个扑了过去,扑倒之后,又立刻转身去撕咬另一个,他体型很大,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加上狂怒激发了他的兽性,几个腾挪之后,高衙内的护院身上全都带了伤。
局面一瞬间就混乱了,护院们哭的哭、嚎得嚎,瘫在地上拼命蹬着腿往后躲避。
狄大黑回到叶秋彤面前,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声嘶吼,胸前鬃毛随风舞动,他死死盯着每一个可能靠近的人,做出保护她的姿势。
他是跟着宋怀风上过战场,经历过刀兵与血泪的,这只大狼狗的身体里,此刻装着一个在战场上横刀立马的嗜血将领。
旁边的人都看呆了:“这到底是狗还是狼?”
高衙内也有些害怕了,高声叫人去把县衙的巡街衙役叫来,他一边往狐朋狗友身后躲一边大叫:“快快快去,多叫些人来,带着绳套来,小爷我今日非要勒死这只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