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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穿书之水美人 (范江江)


  只要在龙城,余家跟肉铺来往早晚大家都会看见,除了金镰侃不便暴露真实身份,借这个机会把关系公开也好,余凌峰半开玩笑地回道:“当然认识,远房表哥的铺子,便宜租给我们家,一块钱一晚上。想上来,一块五我们转给你。”
  “切,有那闲钱我肉串都吃饱了。”一听提钱,好奇的人立即走开去寻地方。
  夜幕降临,润生捧着有他脸那么大的早熟五月红,啃得汁水横流,潮生和沅沅两个在窗底牵起小手,前推后拉,清脆地童声念起了歌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接姑娘,送女婿,小外孙也要去……”
  临时拉起的灯泡把一方小小的戏台照亮,戏台下的小船上也挂起盏盏煤油灯,水面摇曳着烛光,蛙鸣声入耳,微凉的夜风掠过,远处早稻的稻香和荷花的花香随风入城,微风也掀起观众朴素的的确良衬衫,灯光照亮众人脸上的满足与期盼,娱乐至死的后现代人,怎能体会八十年代清风朗月的初夏围观社戏的美好?
  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不真实,绮芳秀眉微蹙,心里不踏实,总觉得金镰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搞事情。那本看过的书,时隔久远,她早就忘记有没有这处细节。
  刚想回头问问正跟大嫂和二嫂聊得热乎的小五,金镰侃干嘛去了,戏台上锣声响起,好戏开演了。
  前面说过,当地在秦朝时行政上归古徽州所辖,虽然后世又被划拨出去,但地理相连,文化、人文还延续古徽州传统,徽州人能哥善舞,徽戏剧目丰富,随着乾隆年间四大徽班进京,更帮助演化了国粹京剧。
  今晚这一出戏选的就是徽戏也是后来的京剧名曲——三国典故改编的《水淹七军》。
  一听二嫂提前报出剧名,绮芳头疼得想扶额,这么多戏可选,金镰侃偏偏选了这个出来,这厮潜意识里是不是早就埋下了大水围城的恶念,现在开始挽救还来不来得及?
  戏班子确实不是一般的草台班子,一出戏唱念做打样样精彩,台下人看得如痴如醉,余家爱戏的大嫂和二嫂甚至还能跟着台上老生的唱腔一字不差地念出戏文,小娃娃们也大眼睛闪亮,小嘴微张,手里的东西都忘了吃。
  唯独绮芳心神不宁,金镰侃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被绮芳念叨的小金正在楼下后院的一间隐秘的屋子里,听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三虎、小四汇报。
  在外接应的三虎挖苦小四,“哥,这小子长这样就一点好,能钻洞。这事就得他来干。”
  “说谁呢?你才是老鼠。”小四踢了嘴贱的人一脚,对金镰侃正色道:“哥,你放心,那地方隐蔽,平常很少有人走动,今晚酒厂上夜班的都偷跑出来看戏,没人看见我,明晚情况应该也会像今天一样。”
  “嗯,东西怎么摆弄你们都学会了,小心点,别出岔子。”
  “知道了哥,保证不会出错。”
  两个半小时的戏听得众人意犹未尽,当听到戏班的头头散场的时候上台宣布明天表演目连戏时,底下更是起了轰动,连余家稳重的大哥、二哥都鼓掌叫好。
  更爱文戏的二嫂秀梅不像男人那么激动,跟对目连戏没印象的绮芳解释,“好多年不让唱戏,目连戏红火的时候,你还不没润生大,当然会没印象。咱们这的目连戏擅长杂耍,有吞火、喷烟,耍蛇舞,还有锯解、开膛破肚的表演,怎么吓人怎么来。”
  绮芳:“……”重口味,果然是金镰侃的品位。
  众人下楼到后院,发现请全城人看戏的金主终于现身了。
  金镰侃正站在门廊下等着众人,季秀珍问:“小金,怎么没上来看戏?”
  “我不喜欢太闹腾的戏,明天我再上来看。”金镰侃对家里的女人态度比男人客气,有问必答。
  余家三兄弟因为长辈叮嘱要待金镰侃如亲兄弟,这次见面对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把敌意摆在明面上,凌霄和凌岳客气地点点头,凌峰一把掌拍在金镰侃肩膀,说了声谢谢。
  金镰侃默默评估这一掌的力度,在小本本上给余凌峰又记下一笔。
  绮芳故意磨蹭走在最后,等众人都快出了后门,停下脚步狐疑盯了金镰侃半晌,道:“总觉得你在使阴谋诡计。”
  金镰侃心里对绮芳的敏感十分惊诧,没有肯定也没否定,高深莫测地一笑,“希望你喜欢明天的戏。”
  第二天的戏果然很有地方特色,不光有杂耍,戏台上还表演武术、舞蹈,看戏的比昨天的人多了几乎一倍。
  运动结束后,目连戏几乎在地方舞台上绝迹,好多人为了今天能看上这一场戏,提早从老远的地方走了大半天水路过来。
  绮芳还发现佘庆丰带着一群看起来像是老师和学生的人站在一艘船上看戏。
  整个龙城用万人空巷形容不算太准确,因为所有人都集中到一条状元街上。
  金镰侃开场后才出现在二楼,默默坐在绮芳身边看戏,这人存在感有时极低,绮芳虽然心中有事,但也逐渐沉浸在精彩的表演中,忘了他的存在,正看得入神,身边人借倒茶的动作,凑到她耳旁,低声问:“想不想下去走走?”
  绮芳不留神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来了!好奇心驱使,起身跟着金镰侃下楼。
  余家人注意力都被戏台吸引,两人下楼都没让他们分心,穿过肉铺前门,两人站在观众身后,此时台上的演员的表演正到高.潮——最恐怖的开膛破肚表演,万人屏息,整个场地一时落针可闻。
  金镰侃低头对了下表,抬头的刹那,龙城北面爆出一声巨响,天空被照亮,绮芳第一时间没往天空看,而是转头看向金镰侃被映亮的侧脸,见他嘴角挑起的弧度锋利得如一把利刃。
  户外看戏的众人俱被礼炮声吸引,目光从戏台上移开,纷纷抬头往空中光源望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映入眼帘,状元街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表情像是被按了按钮,出奇一致,绮芳辨认出这种表情叫惊惧。
  因为龙城酒厂那根高耸的烟囱尖上出现了一个占了半边天的惨白色“金”字。
  余家众人闻声也迅速下楼,三兄弟往天上一看就明白这一出是谁搞出来的,请戏班子是手段,聚众是造势,礼花才是目的,目的是宣誓,宣誓他的不忘。
  兄弟几人望向金镰侃的目光一时复杂难言,他们一心恢复家业,复仇的心却从来没有金家的孙子那么纯粹。
  金镰侃没有出声解释,站在阴影里跟众人一起抬头望天,带字烟火并没有停止,又是一声响,“不”字出现在天空,随后是“忘”字。
  “金不忘”。
  玩灯下黑,灯不够亮,那就再加点光,可以把身影藏得更严实。金镰侃有自信,他隐在佘家人的思维盲区,可以一次性玩够本。
  事隔十多年,尘封的金家和金家往事以这样的方式在龙城及玉春江两岸上空重现,金家回来讨债了。
  两声连响似乎呼应众人心中所想,血红色的烟火瀑布爆开,如当年金家人身下流淌的血海。
  人群中的佘庆峰看到这一幕惊骇得险些站不稳,被身旁的同学扶住,冷静下来后,猜出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心中疑窦丛生,能是谁呢?
  余家的老两口和余泽湃夫妇今晚留在家里,闻声从屋子出来,周莲漪盯着天上的字迹喃喃自语,“这孩子……”不声不响,谁都没通知,竟闹了这么大一出。
  余友渔则解气地拍巴掌,“要是佘福贵那老东西受不了吓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
  离得最近的佘家自然首当其冲,那惨白的三个大字避无可避,见字如见鬼,佘福贵瞳孔猛缩,踉跄地后退一大步差点跌倒,“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佘建国夫妇面无血色跌坐在地上,佘家老三从后进院子鬼哭狼嚎地跑过来,“爸,爸,金家来索命了!”
  这声哭喊把佘福贵从惊骇中喊醒,一巴掌糊在三儿子脸上,“闭嘴!都给我出息点,这是有人设计好的,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
  佘建国到底多年的厂长锻炼出来,也很快醒悟,他永远不会承认,刚刚的腿软是因为极度心虚。
  脸上的惊恐化作阴狠,拉上三弟往酒厂去,“听声音应该在厂子院里,唤上值班的保卫科的人一起,哪里有烟就去哪里找,要快,兴许人还没跑出去。”
  状元街,众人受空中诡异的一幕所驱动,早忘了台上的戏,脚步不自觉地往县城酒厂的方向移动,人的窥伺欲是无穷的,台上的开膛破肚再精彩也是假的,哪有这真实的复仇来的壮观。
  有人边走边跟身旁的人议论。
  “今晚这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这么邪乎,不摆明了金家亡灵回来索债吗?听说玉皇山顶的龙岩寺又重新开放了,不行,魂都要吓掉了,明天我得请假拜拜去。”目连戏之所以受欢迎,因为它又被称为鬼戏,当地人敬鬼神,不怪这人第一反应就是金家冤魂索命。
  “这要是鬼,你拜佛有什么用?拜黄大仙都比这管用。”
  也有人不信鬼,驳斥道:“鬼什么鬼?鬼能放礼花?金家跟谁是死对头?这事摆明了是冲着佘家来的,金家嫡支人都死光了,不像金家旁支人干的,要我说,佘家树大招风,这两年结仇太多,是另外有人故意借金家的事情恶心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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