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你今儿个来此作甚。”为防他扯谎,东珊事先申明,“别告诉我你是来拜菩萨,在庙对菩萨撒谎可是要遭天谴的。”
准备好的说辞被她直接否定,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傅恒这人心直,也懒得再想借口,傲然扬首,干干脆脆地承认,
“就是来找你的,怎么着吧?”
就猜他图谋不轨,现下居然连遮掩都懒得,猖狂得很呐!忆起那次在巷子里被他欺负的情景,东珊至今怀恨在心,一双充满仇视的杏眸紧盯着他,
“找我作甚?这里可是庙宇,你不会又想对我动吧?”
“……”怎么说的他好像是打家劫舍的悍匪一般,都送了两回补品,她居然还没有原谅他,还怀恨在心?傅恒无奈扶额,
“你能不能别这么小人之心?我也是讲理的好吧?”
富察家的小九爷居然跟人讲理?这笑话足够东珊笑一年,“回回一见你,你不是骂我就是打我,居然还好意思说我小人之心?”
被冤枉的傅恒涨红了脸,扬声辩驳,“你这是夸大其词!只准你噎我,就不准我反驳?驳一句就是骂?上回的事我解释过许多次,那是失,再说我只是将你松开,并未推你,怎的就成了打你?你这是冤枉好人!”
瞄他一眼,东珊冷哼嗤笑,“就你也配称作好人?”
东珊一直都看他不顺眼,不论他如何解释,都不可能令她改观,看透这一点,傅恒干脆放弃澄清,
“我知道,在你眼里,只有休如才是好人。”
“你……你居然还跟我提他?”上回两人在巷子里发生争执就是因为鄂容安,当时东珊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未料傅恒今日又重提,怒火复燃的东珊气鼓鼓地瞪着他,暗恨此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而她这愤恨在傅恒看来却成了另一层意思,一迎上她嫌弃的眼神,他那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敛,被满心的愧疚取代,
“我知道这婚事并非你所祈愿的结果,你的心上人不是我,所以你才那么恨我,恨我阻了你的姻缘。”
原本恼火的东珊骤然听到这番话,懵然不解,望向他的眼尽是诧异,“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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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珊,退婚吗?(双更合一)
“说婚事呗!”环顾四周,虽有行人,但都离得远,皆在赏杏花,他这边没什么人,傅恒这才问她对这赐婚是什么态度。
他这话问得着实可笑,“皇上圣旨已下,我的态度重要吗?我敢有意见吗?”
一说起正事,傅恒没再赌气,神色异常郑重,“你若不愿嫁,我可以去向皇后讲明,请求取消婚事。”
闻言,东珊心下一喜,但这喜悦转瞬即逝,只因她很清楚,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姐姐会答应让你退婚?皇后娘娘能做得了皇上的主?”
这个他还真不敢保证,摸了摸鼻翼,傅恒此刻还怀揣着一丝希望,“总要尝试才知道结果,兴许能成呢?”
听他这语气,似乎并不笃定,看来他也只是随便想想,“那你可有想过,万一不成呢?到时候可就不止你一人挨训,我也会被连累,还有我的兄嫂与亲眷,指不定皆会被皇上问罪,这后果你担得起吗?”
“难道不管不顾,就这么认命成亲?”明显东珊不喜欢他,勉强成了亲,她会开心吗?
这正是傅恒的担忧所在,可这话在东珊听来却变了意味,她不禁在想,傅恒是有多讨厌她,居然冒着被皇上训责的风险都想退婚,她真的有那么差劲儿吗?心下憋屈的东珊不愿占下风,抢先表态,
“虽说我不怎么喜欢你,但我很怂,没胆子跟皇帝叫板,所以这婚约我不打算违抗,你若实在不甘心,尽管去退婚,切记别扯我,若然连累到我的家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这态度着实出乎傅恒的意料,那么倔强的姑娘,遇见不如愿的事,不应该奋力反抗吗?尤其是面对她不喜欢的人,她理该想法子退婚才是,居然无动于衷?
“这么说来,你愿意跟我成亲?”
话也不能这么说,东珊特地纠正道:“不是自愿,而是被迫妥协。”
方才她那警示的眼神意味她根本就没想退婚,鄂容安也不让他退婚,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瞎折腾?
想通这一点之后,傅恒轻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只顾与他掰扯,东珊还没来得及看杏花,正想过去,却感觉到鼻尖一凉,扬首望了望天,再伸出掌去感触,掌心间或有水滴,似乎落雨了。
晨起才出来时还有日头,转瞬即雨,这天儿变得可真快啊!
东珊本想趁着雨势尚小赶紧跑回前殿,却又担心淑媛回来找不到她,最终决定先去附近的十字亭内避避雨,顺带等着淑媛。
将将立定便见傅恒也步入亭,东珊刚瞄他一眼,傅恒就抢先开口,“亭子又不是你家的,还不准我进?”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好吧?这人每回一开口都能准确无误的将话头掐掉,完全无法友好相处,东珊懒得理他,他立在亭口左边,她便立在右边,闲看斜雨润花打柳枝。
地面飞扬的尘土渐渐被雨水打湿,雨势越来越大,附近的人皆来亭避雨,原本宽敞的亭子逐渐变得拥挤,两人间满是窜动的人影,傅恒隔着人群往她那边瞄了一眼,就见有个男子立在她身畔,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而她依旧在看花,浑然不觉。
这般放肆的打量惹得傅恒心下不愈,当即避开人群,自缝隙穿过去,走近之后道了声“借过”,顺势往她身后一站,把那人隔离开来,恰巧挡住身后男子的视线。
正赏着美人的男子骤然被打断,不悦皱眉,挑眉呵斥,“哎---你哪儿冒出来的?没瞧见这儿没位置了吗?挤什么?”
才嗤了声,就见前面那人缓缓回首,睇向他的眸光阴沉如此刻的天幕,声音彻凉,
“管好你的眼珠子,再乱瞄就挖了喂狗!”
忽闻熟悉的身影自背后响起,东珊惊诧回眸,就见傅恒正在训人,明明是四月天,那脸冰得竟像是冬月天一般!
那男子还想回嘴,晃眼瞄见这眼神凌厉的少年身着蜀锦,左襟盘扣上悬着青金石的十八子,便知此人身份不一般,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于是识的住了口,往一边退了几步。
东珊尚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傅恒又仗势欺人,“你怎么对谁都那凶?人招你惹你了?”
现下人多,为保全她的颜面,傅恒不好以正常的声音去解释,微偏头,靠近她附耳低声道:
“他一直在偷看你。”
原是为这个,东珊顿觉尴尬,但又觉得他这反应未免有些过激,“那又碍你什么事?”
先前是无关,如今情况大有不同,傅恒义正言辞道:“你我已有婚约,我岂能容忍旁的男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看你?”
“……”才刚还说要找皇后退婚,转眼间又默认这婚约,还来管她的事,这人的转变未免太快了些,东珊无言以对,两团红霞悄染双颊,望着被风吹斜,弥漫着层层雾气的雨幕默不作声。
这雨也不晓得何时才停,东珊等得心焦,也不见淑媛,不禁猜测她可能也在某地避雨吧!
被雨浸润过的风透着一股寒凉之气,吹得久了,东珊有些受不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在此时,撑着伞的图海找到主子,请他先回殿,顺将的另一把伞递给主子。
傅恒接过伞,走下台阶,回首却见东珊仍立在原地不动,似乎没有同行的意思,他一挑眉,勾唇哼笑,
“才刚叫四嫂叫得那么亲热,这会子又把自己当外人?”
被奚落的东珊面颊滚烫,小嘴一扁,恼嗤道:“那是口误,不许再笑我!”
再说她可能真的会生气,傅恒及时住口,招呼道:“走呗!难不成还想等雨停?”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没有旁的选择,东珊只好提裙下了台阶。
被雨淋过的台阶略湿滑,傅恒抬虚扶了一把,以防她脚下不稳又摔伤。他本是想为她撑伞,她却自然而然的自他接过伞,
“多谢九爷赠伞,男女有别,共撑一把伞多有不便,委屈您主仆二人挤一挤。”
道罢东珊朝他客气颔首,而后执起油纸伞,悠哉悠哉地先行一步,徒留傅恒一脸讶然,在风凌乱。
图海赶忙将自己的伞移向主子,懊悔哀叹,“早知道奴才就只带一把伞,这样您就能和东珊姑娘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