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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 (无话诏曰)


  说到这里,见梁樾没什么表情,梁王温温慈父:“若是你一时没有心情。可先纳几名姬妾,安抚一下季氏。”
  梁樾没有回应,反而抬头望着瘫痪在榻的梁王:“父王为何从不问我,梁棠的下落?”
  梁王闭上眼睛,“我老了,也累了,只要社稷宗庙还在,以后见到祖宗可以交代。”
  梁樾觉得自己可笑,他竟然会问父王这种问题。
  当年他与娘亲情深意浓时,任由王后作践她。这些年他与姐姐过的是何等寄人篱下的日子,他可有过关心?
  当时得知娘亲要被处死,他甘受鞭刑,若非……孟季暂时阻止了梁棠,是否父王根本不会管他是死是活?
  他以为父王对梁棠会不一样。犹记得,小时候,他从来见到父王,都是规规矩矩站好,老老实实听父王训导,虽然这种机会也不多。但是那时候他以为父子之间就是如此。直到有一天,他看到父王拉着梁棠看蛮族进贡的大象,梁棠被大象突然喷了一身水而哇哇大哭,父王将他搂进怀里叠声劝哄。
  羡慕嫉妒恨令他故意把自己冻病了,遣寺人去请父王来。可是父王却忙于饮酒作乐,并未理睬。自那以后,他以为父王对梁棠,是他不能比的。
  可是自梁棠失踪后,父王却从未过问。他也曾以为父王其实是怕他杀了梁棠,为梁棠伤心难过。也曾希翼或许父王是怕他真杀了梁棠,不知道如何和他继续父子关系而隐忍不问。
  可是渐渐地,他想明白了。父王,他没有心。
  回到淄台,有宫婢伺候时,有意无意地献媚,梁樾讽刺地一勾唇角,头一回给宫婢眼神。
  “可是心悦我?”
  “是。”宫婢含羞带怯。
  他猛地记起,在泮宫旁,孟季扭捏着向他提出仲春之约时的情景。他那时的心情,如现在一般,恶心、厌恶。
  后来是他,不忿梁棠母子的恶行,去引诱她,结果反倒被她诱惑了。真是可笑!
  梁樾喝道:“出去!”
  片刻后,寝殿只剩他一人了,他回忆了孟季的模样,并非什么绝色,怎会令他后来那么渴望她?
  他太冷了,冷得缩在自己的冰洞里。突然有一天,她敲开了门,阳光照进来。
  他欣喜万分地把冰洞敲碎了,冲进旭日暖阳里。
  可是却发现他和他的娘亲一样,碰到了一个没有心,却一直敲门的人。
  孟季死的第三天。
  梁樾没再想起她。
  ……
  ……
  孟季死的一个月后。
  不意听到别人提起季氏女,他也没有情绪的起伏了。
  ……
  ……
  孟季死的两个月后。
  他觉得他已经忘了她。
  她不配他再想起他了。
  就如同,因为夭折未嫁,季氏将她的尸体装入薄薄的棺材匆匆掩埋,连个墓碑都没有。
  梁樾理了理低矮坟墓上的杂草,轻轻道:“这个世界,把你忘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接受批评的人,稍微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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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三合一
  生冷的水, 淹没了所有感官, 肺部仿佛被撑破,又是被溺死的感觉!
  宁纾张牙舞爪地想抓住什么, 滑溜溜, 一睁眼,是一个人的胳膊。
  原来是做梦。
  只是, 这个少年,光着上身。
  ????!!!
  她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连忙拍拍脸, 一手的水。
  她是被水泼醒的!
  身上很冷。
  一抬手臂,居然也是光的!
  暗叫一声不好,这是什么情况?!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不对!他想做什么!
  “阿兄,你醒了?”少年惊喜异常, 眼泪都哭出来了:“吓死我了!”
  ???!!!
  阿兄?!
  宁纾脑子一片空白,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平的!
  我日!系统!
  她穿成了男的!
  “啊——”
  “阿兄?阿兄!哇——”光着上身的少年一把扑住了她,悲从中来, 跟着痛哭流涕。
  吓得宁纾赶紧爬起来推开他。
  “叮”一声久违的电子声, 再次侵入脑海。瞬间这具身体的主要信息提取。
  下一秒, 宁纾真想锤死系统!
  她不死心地一摸裆部——果然, 啥也没有。
  她这具身体不男不女, 是个阉宦!
  艹!
  “没死就赶紧跟上!”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音传来。
  宁纾定睛一看,是个粗鲁强壮的宁国士兵。
  她的身边除了宁国兵以外全是没穿上衣的男女老少,愁容惨淡……
  推开抱着她哭的少年,宁纾再次辱骂了系统:系统, 你妈sl!
  她现在不仅是阉人,还是个亡国后被抓的俘虏阉人。
  不远处,光着上身、面色木讷的青年,叫蔡奢,便是蔡国的亡国之君。
  而她,则是蔡奢最为宠幸的大阉宦,庆。庆的亲弟弟也是蔡宫的阉人,叫喜。
  “好的好的,我阿兄已经好了。马上就来。”喜谄媚地回应用鞭子催他们行路的宁国兵。
  宁纾抬脚,看了看磨得全是血泡的脚底板,哀叹一声这阉人还真是细皮嫩肉,然后浑浑噩噩随着人流往宁都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暗自盘算着时间,现在是距离上次穿越,大概是过了八年。也就是距离她本体死亡,还有五年。
  这个时候的宁国,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盛世气象。梁国等周边的小国纷纷被宁晋两国分割蚕食,未有一战之力。
  这一路走来,见到宁国兵事之盛,沿路建筑之雄浑,若不是她现在的身份着实太过凄惨,她真想浮一大白。
  就这样行路,三天后终于到达了宁都城外。
  国君蔡奢这才跟他的家人一起被挑拣出来,一人分配一只羊,准备第二天被赶往太庙献俘。
  蔡奢却激烈地抗拒起来,被宁兵拖着往牵羊队伍里拉。
  一国之君,恍然若待宰羔羊,蔡国一干诸人顿时高声哭泣起来。
  被拖着经过宁纾身前时,蔡奢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裤脚,喊道:“庆卿!庆卿!”
  直把宁纾给雷了个五雷轰顶:庆庆?卿卿?!
  这边拉扯呼喝,引起了宁兵的不满,大鞭子噼里啪啦抽了下来,直把宁纾抽得也跟着咝哈乱叫。
  骚乱引起了蔡国俘虏的悲痛,纷纷也哭天抢地,羊被放得满地乱走,宁兵赶紧手忙脚乱地维护现场。
  正在人仰马翻、极度混乱之际,有将领自远处驰来。随着马蹄声,来人越来越近。面孔越来越清晰。
  只见当先那人紫袍玉带,虽是容貌贵气,却难掩一身的酒色之气。他缓着马步,晃悠悠走到蔡奢面前,一脸倦容却打着哈气说:“蔡侯你这是怎么了?牵羊之礼,你又不是第一个,干嘛这么矫情?”
  蔡奢脸色一白,目光瞥了一眼宁纾,恳切地对来人说:“公子纠,小人亡国之君,不敢称侯。只是小人并非负隅顽抗之辈,有弃明投暗,献城之功,这牵羊之礼,可否容我母亲回避?”
  宁纠哈哈大笑起来:“蔡侯真是说笑了。蔡太后当初贬斥我国使臣的威风,怎么着都要去太庙抖一抖,让我们都见识一番何谓女中豪杰。”
  “我母年事已高,一切政事她都不知情。是我,是我对上国不敬,是我对上使不敬。一应罪责我愿承担!求您了!”蔡奢磕头如捣蒜。头脸埋入尘埃,咚的一声再次抬起,已是鲜血流出。
  如此至孝,如此悲惨,引起女眷们的痛哭。
  就是近前刚穿来的宁纾都不忍看下去了。
  这个宁纠,宁纾还是有印象的,此人是宁国宗室,颇有些军功,曾是太子哥哥簇拥,后来死在梁樾手中。对于此人,宁纾最大的印象,是他男女荤素不忌,好虐待仆下,残忍嗜杀。当初她听人说过此事,只当纠王叔怪癖罢了,但是此刻作为战俘,直面这样的人,立马心情很是复杂。
  “蔡侯既然知错,本公子也未尝没有给过你机会。可是……”宁纠目光转向蔡奢旁边的宁纾,露出淫邪之色:“我着实难办啊。”
  宁纾浑身恶寒。蔡奢也哑了口。
  “明日便是献俘之日,今晚蔡侯可以尽情考虑。”宁纠笑眯眯,催马当先进了宁都。
  俘虏的队伍被押在城门外的军营,只待明日一早,再去游街。接着是蔡侯一家去太庙牵羊,宁纾等被诸将分配。
  宁纾回忆了一下,她作为蔡侯的宠幸,也是最后夺宫战役的主将,是梁樾抓了她和弟弟喜,顿时松了口气。按照宁国的律法,俘虏除敌国宗室外,皆归将领所有。既然是被梁樾所抓,那便等着他明日来接好了。
  只是不知道,梁樾会怎么处置这些战俘。养着?卖了?总不能杀了吧?
  夜色四合,军营里寂静无声,唯有这俘虏营,时不时有女子叫喊、哭泣。
  蔡侯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问,也知道这必定有女眷被偷出去遭了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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