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凉风,明月相照,水波粼粼,鱼跃荷香。
听着身畔男人浅浅的呼吸,宁纾有种不真实感,她和梁樾成亲了,真的永远在一起了,她侧过身,借着月光用眼睛勾勒他的眉眼、鼻子、嘴唇、下巴、喉结……
“公主不睡么?”梁樾睁开了眼,宁纾心跳漏了一拍。
“我打扰你了?这就睡。你也快睡吧。”偷看被发现,宁纾暗叫倒霉,拉过被衿盖过脸。
“臣也睡不着。”梁樾说。
啊?
宁纾猝不及防,还没啊出声,就感觉被人翻身压了下来,那人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矜被传到她的皮肤上,生理反应激得宁纾一阵哆嗦。
“公主放下被衿,看看臣。”梁樾俯身,鼻尖蹭进她的耳蜗,她只觉得耳蜗此刻和她的脸一样烫。
他的鼻尖又那么凉,一热一凉触碰在一起格外诱惑、刺激,宁纾敏感地一转头,这人是妖孽吗?!
她的反应令梁樾轻笑,接着被衿的下半部分被掀起,一阵银铃声响起,是他在解她的衣服扣子!隔着衣服用力,却仿佛碰到她身体一样敏感——银珠珠的声响,随着他的动作,与宁纾神经末梢形成了共振一样,不能自控。 颈间的一颗、腋下的一颗、腰间的……
太要命了,宁纾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她唰地放下被子,露出脸,恰巧与梁樾脸对脸,只见美人端坐,雪肤花貌、乌发如瀑,带着毫不克制的野□□望,美得委实锋利刺激,宁纾被这美景晃了下神,下意识挡他胸膛的手也忘了动作。
“公主亲亲我。”美人的声音低哑诱惑。
虽然说太快了,来不及熟悉,但是美人蛇的美,她可是食髓知味的,此时什么语言、什么隔阂,都被这惊心动魄的美丽给扔进不知道哪里的几角旮旯里去了。
鬼使神差地亲上美人的唇,宁纾听见美人轻笑:“乖。”
船好像驶入了水流湍急的河流,后半夜的夏风混杂着风雨欲来的癫狂,忽然一个闪电划破天际,接着雷鸣阵阵,竟下起雨来,船在风雨中颠簸而行。
粘腻的风雨,与梁樾带着凉意的吻,随着皮肤的逐渐袒露,一路向下,直到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裙带,宁纾骇然从情迷意乱中惊醒,只见身上的神明此刻面色潮红,眸光似水,有着赐予信徒愿望的神圣狂热,她头皮发麻,四肢乏力地拉住那根可怜的衣带,颤声:“我、我有些害怕……”
神明没有听见信徒的犹豫,按住她的手,带着强制的哀求:“别怕我。”
这话一说,宁纾心就软了,她放弃抵抗,当然本来她也动不了。几番纠缠中,神明艳若春华的面上出现癫狂的神色,双眸水润得快滴下来一般:“公主呃……公主……”
这场雨下得急,透不过气的骤然而至,直到早上才成了南国特有的绵绵细雨,天空放晴,彩虹显现。
婚礼既成,梁樾自然带着她下船,去了九夷部落。
住在季氏的侍从们结队找了来,见了宁纾,就开始痛骂季氏暗备兵马,隐有造反迹象。
宁纾自是一阵手脚忙乱安置他们,至于那个向导,赶紧安排他回宁都,免得碰见梁樾,当初阉人庆时那几个少年的遭遇,宁纾还是记忆犹新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避子汤!九夷这里求子求的昏天暗地,根本没这个东西,而宁纾从宁都来,自然是带了医官的。
在九夷,梁樾似乎真如他说的,不忙,有空就回家,与她缠绵几番,肉眼可见的,她脸上的痘痘不怎么长了,皮肤水灵了不少,医官说年轻人肝火不旺的少见。
过了几年,天下豪强并起,一番乱象,晋国覆灭,宁王被权臣架空,倒是深处水泽大山的九夷平静无波,乱世桃源一般,吸引了不少百姓避难。
季武还惦记抢亲的仇,派人送了封信给宁纾。
信上写了梁樾的病症,他随着与人交往越来越多,会对亲近的人产生妄想,觉得亲近的人被同样外貌的人取代了,世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当初他对季武不信任,一方面是季武确实不诚实,另一方面是他与季武父女交往过多。
看了季武的信,宁纾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年梁樾除了在床第上热情似火,平日里却对她越发冷淡,甚至她有几次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陌生人。
怀着这种心情,一次云雨既收,梁樾还要继续,宁纾心一软,没有拒绝,倒是把自己坑苦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着急着忙去喝避子汤。
恰巧,梁樾没出门,就这么尴尬地碰上了。
宁纾与侍女僵住,不知道怎么解释狡辩。
梁樾面色发白,冷冷看着宁纾手中的药盏,什么都没说,神色也没有惊讶,然后离开了寝居。
宁纾拿着喝了一半的避子汤,意识到,梁樾冷淡的原因,可能并不是病重了……
当夜,梁樾没再找她行房,
宁纾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惴惴地等他开口。
“公主不喜欢孩子么?”梁樾的声音带着寂寥的味道:“还是……不喜欢我的孩子?”
宁纾不知道怎么回答……
半饷,她抱住梁樾,不顾他的冷漠:“我不喜欢孩子,我只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优生优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