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他有些加速的心跳,心里如同被人挠了一爪子,又痒又疼,有些难受。
床上的人说完又闭上了眼睛,李锦瑟等了好一会儿,确认他这次真的睡着了,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她皮肤本就白皙,上面此刻布满红痕。
她揉了揉手腕,方才的心思一扫而空,有些垂头丧气的出了里屋,坐在他方才坐的地方吃起了东西。
小红炉的火已经灭了,酒还暖着,屋子里暖和,桌上的小菜跟点心还有点儿温热,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她以为沈庭继从来都是清冷禁欲的模样,就连书里也是这么描写的,可方才的他分明温柔如水,他,是在想谁?
原主?女主?
继而她自嘲,管她是谁,总不至于是她李锦瑟,她才来几天啊,李锦瑟啊李锦瑟,你可是穿书啊,你是反派啊,想什么呢。
酒足饭饱之后,她晕乎乎的回到了里屋。
床上的沈庭继早已睡得沉了,一只手搭在床沿上,她轻轻的拉了拉,那人毫无知觉。
呵,真有意思。
她伸手捏了捏沈庭继的鼻子,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委屈你了,姐姐在这睡一宿,你不介意吧?若是介意你就出声。”
睡得香甜的沈庭继当然并没有出声,李锦瑟满意得点点头,“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屋外头冷的很,我不想出去。”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轻声道:“可惜我不是她呢……”
她说完,将身上的外跑脱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在里面找了一个位置躺下去,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沈庭继便睁开了眼睛。
宿醉醒来,头有些微微的疼,他皱着眉头揉了揉额头,想要起身,却发现被子怎么都什么压住了,就连他身上也沉的很。
他用力拉了一下,掀开被子一看,自己敞着怀的胸前横着一条细软的胳膊,他顺着胳膊朝着她的主人看去,入眼的是满头青丝以及青丝下露出的一截莹润白嫩的脖子。
他看了看人,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衣服,那些曾经发生过的荒唐事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沈庭继的手抓紧了床褥,只觉得心里羞愤难当,昨晚,昨晚她又对自己干了什么!
“你,起来!”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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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李锦瑟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与沈庭继正值洞房花烛之夜,烛火摇曳生姿,室内一片旖/旎,入眼的都是红。
一身大红喜袍的沈庭继半眯着眼睛躺在鸳鸯锦被上,如盛开的一朵妖冶红莲。
他仍是平常那副高冷禁欲的模样,冲李锦瑟勾了勾手指,“瑟瑟,过来。”
李锦瑟被勾的魂都飘了起来,俯下身子撩开他胸前墨发,手指轻轻的摩挲他肉肉软软的唇,正准备低下头去亲吻他,却听见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不快起来,该上朝了!”
李锦瑟一听就不乐意了,都这种时候了,她还什么都没有干呢,还上什么早朝,上个锤子朝!
“乖,美人,先亲亲,晚点再去。”李锦瑟轻声哄着,将他的双手拉过头顶与他十指紧扣,闭着眼睛缓缓的俯下身去……
床上的沈庭继低声唤了两次,见床上趴着的人终于转过了身子,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只见她整撅着小嘴巴,笑的甜蜜。
她怕不是在做春梦!
他心里一慌,把整个被子扯了过来将自己包住,转过头不去看她。
李锦瑟嘟了半天嘴发现没碰到人,睁眼一看,身下哪还有人,身上冷飕飕的,她急的大叫,“驸马别走!”
她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头顶白色的帐幔,才发现方才是做了个香艳的梦,遂心里有些遗憾,就差那么一点点眼见着就亲上了。
不行,她得把梦做完,屋里光线还暗,想来时辰还早,她赶紧闭上眼睛伸手去摸被褥,却不想摸到了被褥就是拉不动。
她拉了一下,不动。
她又用力拉了一下,还是不动。
咋滴,被子成精了?
“你,要做甚!”沈庭继见她睁开眼睛又赶紧闭上,然后伸出手不停的拉扯被褥,忍无可忍的说道。
李锦瑟吓了一跳,一转头便看见沈庭继正裹着被子,冷冷的看着她。
她打了个激灵,愣神了一会儿想起了昨晚的事儿,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冲他一笑:“早啊。”
“你怎么会在这?”沈庭继的目光在她饱满水润的红唇上扫过,偷偷的收紧了手上的被褥。
“我呀,你猜。”
见识了他昨晚的柔情似水,便知道眼前的人可能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对待这种纯情小奶狗,须得使用非常手段。
沈庭继还未说话,便见着眼前女子眨了眨眼睛,朝他伸出了右手手腕,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还不是你,人家昨天只是想来看看驸马,谁知才到门口,驸马便拉着人家投怀送抱,然后……你看,都受伤了。”
跟她斗,哼哼。
沈庭继脸瞧她说的认真,眼里似泛着水光,眼尾微微上挑,满头青丝披散在胸前,无辜又可怜。
沈庭继原本酒后就不记事,此刻见着她细软白皙的手腕上确实青紫一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真的,是他吗?他好像一点儿没印象,只记得大雪中有个人影向他走来,然后,他好像还梦见了两年前,那后来呢?
李锦瑟见他面上平静如常,耳垂却红的都滴出血来了,便知道他信了大半。
这么好骗?真是可爱。
她双手支起身子,俯身向前,故作羞涩,“原本以为驸马厌极了我,没想到驸马在这事儿上竟如此生猛。”
这话说的露骨,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看在沈庭继眼里,便是她不胜娇羞的模样,他赶紧收回了目光,悄悄后移。
没想到眼前的女子步步紧逼,将他身上的被子扯了过去丢到一边,将他抵在床边,双手撑在他两侧,侧过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驸马放心,昨晚的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沈庭继被耳边传出的热意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头想要呵斥她,却不小心瞧见她有些松散的衣领內裸露出来白皙的嫩肉以及那抹刺眼的红。
他呼吸陡然急促,有些不安的低声哀求,“你,你先起来。”
李锦瑟见着他喉结上下浮动的厉害,心想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不过她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万一逗的很了,再把他吓着了。
她点点头,正准备起身,谁知手腕撑的久了,手一时有些酸,一不小心砸在了沈庭继的身上,将他摁倒在床。
沈庭继撞到床头,闷哼一声,想要蜷起身子,却也来不及了。
李锦瑟的肚子被他觉醒的地方抵住,触感清晰。她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
母胎单身二十几年,见倒是见过,接触还是头一次。
她还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没想到他竟石更了。
这个口嫌体正直的狗男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驸马你一大早如此威武,呵呵……”
沈庭继:“……你住口!起来!”
她,到底知不知羞!
李锦瑟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下床迅速的从地上捡起衣服披上,轻咳一声,“桑琪”。
桑琪应该是早起了,闻声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洗漱用品跟衣裳,头垂的很低的宫女。
伺候驸马的向来都是男丁,若不是公主在此,她们是进不了这里的。
桑琪迅速的扫了一眼里间,又看了看公主面上含春的模样,觉得公主昨晚必成好事,心里替她欢喜。
宫女们动作麻利的帮公主洗漱完毕,桑琪给她穿上了前些日子她叫人照着蟒服的样子裁制的新衣裳。
整天穿着繁琐的衣裙入宫实在是太麻烦了,还是这身衣服干净利落,行动方便。
桑琪给她整理好了衣冠,然后看了看里间的沈庭继,低声问道:“公主今日可要在这用早饭?”
李锦瑟撇了一眼坐在床上背对着她,背挺的笔直的沈庭继,摸了摸腰间冰凉的玉带,琢磨着自己怎么就跟个强了良家妇女的衣冠禽兽似的。
继而她又想起昨晚他酒醉时对着别人的温柔,顿时一阵心烦,故意抬高声音,“不必了,去把乌雷牵来,本宫想去街上转转!”
桑琪看了看屋外厚厚的积雪,有些不放心的劝道:“今日积雪甚厚,恐骑马不便,奴婢给您备马车?”
她想起上一次乌雷突然发狂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公主还是不要骑马的好。
李锦瑟又忍不住看了看身子动都未动一下的沈庭继,轻哼一声,“若是摔死了岂不是更好,说不定还有人等着继承本宫的家产呢!”
此话一出,该有动静的人仍旧一声不吭,不该有动静的人跪了满地,吓得瑟瑟发抖,各个心里都在想,一大早怎么就惹的公主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