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识到,她肯定是跑不掉了。
就在林晚寻思脱身办法时,
得到了男人的默许,十四一脸严肃的质问林晚:“姑娘自称沈大人的未婚妻,可是我们凭什么信你一面之词?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大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林晚急忙说道:“若是你们不相信,大可以差人去沈府问问,若你们放了我,我未婚夫必当重金酬谢诸位。”
闻言,沈砚眼梢微微一抽。
还重金酬谢呢,这丫头倒是自信满满,他真想掐死她。
听了林晚的话,十四想笑却又顾及沈砚的心情,只好努力将笑意给憋回去:“虽然你这样说,可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你怎么如此有自信,沈大人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花重金酬谢?”
林晚硬着头皮说道:“谁说我同沈大人素未谋面?”
沈砚:“……”
见林晚这么说,十四故作诧异的问道:“你见过沈大人?”
林晚回答:“那是自然。”
林晚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她丝毫不知,站在她眼前这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便是她口中所说的未婚夫。
十四憋笑憋的脸颊通红:“这么说来,你……你还真是沈大人的未婚妻了?”
见他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林晚以为他不信自己,连忙说道: “我没有撒谎,我方才已经同诸位说过了,我此次进京便是同沈大人商议婚事的,我同沈砚是郎情妾意,相互喜欢的……”
噗呲……
林晚话还没说完,十四实在克制不住,笑出声来。
这丫头的脸皮还真是厚,什么郎有情妾有意,亏她说的出口。
十四笑着看了一眼那位“有情”的男人,不由打了个寒颤,笑容立马消散。
只见,沈砚脸色铁青,努力克制想要将眼前这满嘴胡言乱语的丫头的脖子给拧了的冲动,久久不发一言的他,在沉默许久之后,忽而冷冷一笑:“好一个郎情妾意啊……”
撂下这句话,沈砚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林晚一头雾水的望着男人离开时的背影,不解的想,他为何会如此恼火?
“……”
十四看了林晚一眼,对她满眼的佩服,随即,连忙追着沈砚而去。
林晚一头雾水,她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不过,看着那群人离开,林晚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们好像不打算要她的命?
“小姐……”
就在这时,林晚听到绿禾的叫声,她抬头一看,就见绿禾跌跌撞撞的冲自己跑了过来。
看到满地的尸体,绿禾吓得不轻,连忙扑倒在林晚身旁:“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方才从马车上摔下,林晚浑身疼得要命,再加上她受了不小心惊吓,一时有些腿软!
林晚坐在地上,冲绿禾摇了摇头:“我没事,马车呢?”
绿禾叹道:“马车撞在树上,散了骨架,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前行了。”
林晚:“……”
没有马车,她们主仆二人只能徒步进城,然而,这个地方离京城还有十里远,如今,这天都要黑了……
这荒郊野岭,她们身上的钱财又都被搜刮了去,难不成要露宿野林?林晚浑身是泥,实在难受的紧,她想了想,连忙让绿禾扶着自己,朝那群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她想问问,他们能不能捎带她们一程。
只是,刚追上他们,林晚便看到那个冷面的男人翻身上马,动作轻松利落。
突然,他眼神一个横扫,眸光冰冷的刺向林晚,那视线带着厌恶,像是一根根利刃,刺的林晚无处可躲。
林晚吓的脑袋一缩。
第3章
……
林晚不敢直视那个人,便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为何心虚,林晚自己也弄不明白。
将视线从林晚的身上收回,沈砚的表情说不上很好。
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
十四看了一眼满身狼狈的林晚和绿禾,对马背上的男人说道:“二爷,这方圆十里也没有什么人家,那两个姑娘方才受了不小的惊吓,看着还怪可怜的,要不,咱们就顺带载她们一程吧?反正都是一个方向。”
沈砚:“……”
看沈砚沉默,十四又继续说道:“说到底,人家也是您的未婚妻,也不是外人……”
沈砚眼神凉凉的看向十四。
十四脸色一变,立刻改了口: “要……要不,您就当奴才在放屁。”
沈砚:“……”
对于十四的提议,他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就这样骑着马绝尘而去,最终,甚至连看都没看林晚一眼。
十四自幼便待在沈砚身旁,就算二爷不说话,十四也明白他的意思。
十四连忙走到林晚身旁,笑眯眯的说道:“此处荒僻无人,不便久留,我家主子命我送林姑娘一程,您若是信的过我们,便随我们一同进城吧?”
林晚:“……”
她不太相信那样一个人会好心提出带她们一程,林晚猜测,多半是眼前这人的功劳。
林晚感激对十四说道:“谢公子搭救。”
十四还是第一次听人称他为公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林姑娘无须客气,您直接唤我十四便成。”
林晚对他笑了笑,说道:“方才事出突然,忘记要谢过那位大人的救命之恩,我们主仆二人身上的盘缠被贼人抢了去,如今,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劳烦你代我同你家主子说声谢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回想林间那可怕的一幕,林晚有些后怕,若不是他们及时出现,估计她的下场会很凄惨。
这些人对她有救命之恩,虽然那个男人很可能不屑救她,但毕竟还是救了她,必要的感谢是应该的。
十四笑道:“那客气啥,都自家人自家人。”
自……自家人?
听着十四自来熟的话,林晚一头雾水,她不解的问道:“什么自家人?”
十四:“……”
险些说露了嘴,十四连忙笑着解释道:“这五湖四海皆兄弟,咱们都是这西宁国的臣民百姓,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虽然听十四这么解释倒也对,可林晚心头总感觉有些怪异。
……
十四将林晚二人送进城中,便离开了。
待十四离开,绿禾才忍不住的问道:“小姐,方才那群人是谁?”
林晚:“……我也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那群人是谁,也许是书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总之,她不愿弄的太明白。
那群劫匪虽作恶多端,但却是活生生的人命,虽然,那些土匪死了也是活该,但那个人斩了土匪的脑袋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人亦并未善类,还是不要过多接触为好。
想到这里,林晚脑袋忽然闪过那个男人的脸。
回想林中发生的一切,林晚敏感的发觉,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对她有些很深的厌恶和敌意,林晚不明白,他为何要讨厌自己?
今日一别,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虽然,她也不想同这群人打交道,毕竟,想到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林晚便心惊肉跳。
林晚忽然想到一件事,提醒绿禾:“若进了城,切记不要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告知母亲,她身体不好,我怕她担心。”
绿禾点了点头:“奴婢知道。”
……
安平客栈。
原身离开临安时,本是同母亲阮氏一起出发,可原身半道上害了病,阮氏只好先行一步,来到京中安排住宿的事情。
阮氏昨晚便收到消息,说林晚一早便可抵达京城,阮氏怕林晚饿着,差人备了她爱吃的东西,一直等到了响午,也不见林晚踪影。
阮氏听闻城东郊外有土匪的事情,一直害怕林晚出事,刚想差奴才前去迎迎,就看到林晚和绿禾满身泥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到林晚这副模样,阮氏心头一颤,连忙奔了过来:“这……这是怎么了?”
见阮氏一脸焦急,林晚连忙解释道:“在离城还有二里远的时候,马车不小心坏了,这一路地面湿滑,又到处都是泥浆,我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阮氏怀疑的望着她:“那……那你这脖子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林晚若无其事的说道:“叫树枝给划了。”
“……”
林晚从小到大都很乖,阮氏虽然疑心林晚说的话,可看她除了满身是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伤。
阮氏倒也没再多想。
……
在林晚进京之前,阮氏在安平客栈的三楼,定了四处厢房。林晚和阮氏各一间,嬷嬷和丫头一间,马夫和奴才一间。
林晚的房间在三楼的一个角落,窗外是一条河,环境还算清幽雅静。
绿禾让小二烧了一些热水,便侍候林晚沐浴更衣。
梳洗过后,天色已经昏沉下来。
连着奔波数日,林晚实在是乏累的紧,难得有一处落脚的地方,她将潮湿的头发擦干,正准备上床睡觉,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晚晚,你睡了吗?”
听到阮氏的声音,林晚连忙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