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48小时,超出时间则算作任务失败,计时现在开始——别问我怎么出去,自己想办法。也别问我怎么看时间,目光请下移至您的手腕处。】
“……”容许还要说点什么,人工系统的轻笑声缓缓淡去,下一刻礼貌的中央系统声骤然响起。
【尊敬的玩家,谢谢您的来电,祝您生活愉快。】
“…………”放完话就跑,这很110。
容许抬起手臂,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手腕的这只银表,愣愣出神。
指针四秒跳动一下,转完一圈,就刚好是48小时。
能怎么办?左右不救他就得死,救他一马还能搏个一线生机。
但问题不在于时间,而在于现下被困于牢房中,怎么才能出去,系统挂也开不了,难道说要让我把这铁笼子给活生生掰开吗????
容某人向来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就上了。
于是片刻后听到响动的紫衣女人睁开眼便看见这个穿白衣服的一脚蹬着铁门,两手握着一根铁栏就使劲往右扳:“??????”
下一瞬,铁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弯了……
流夏瞬间吓得一个倒仰:“!!!!!!!!”
卧槽!卧槽!这个女的是魔鬼吗?!这什么铁?李恪言家里的铁总不会是什么低劣货色吧?手撕天灵盖儿?这他妈练的是什么神功……
“这位女侠!”她硬着头皮起身上前两步,抱拳道:“敢问师承何方?”
容许一脚把铁栏蹬开,整个铁门瞬间就多了个可供人猫腰出去的大洞,她回过头看着流夏,点头,“醒得正好,咱们这就出去吧!”
一心想着杀人偿命的紫衣女人完全没有想到女侠逃狱还打算好了顺手捎带自己一把,闻言不禁有些感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看你对李恪言也没存几分情意,难不成你也是被迫来这儿的?”
容某人想想这些日子的奇葩遭遇,无言片刻,只能点了点头。
“唉。”流夏不禁很是感慨,“你也是个苦命人,若不介意,我倒可以给你指个好去处。”
“……”容许顿觉不妙,警惕道:“……哪儿?”
“实不相瞒,我家二殿下是个菩萨心肠,你若过来了,吃穿用度决计不会少了你的!”
“…………”容某人面带微笑,心里骂娘,老子这么惨都他妈是拜谁所赐啊,这兄弟俩同个窝里出来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及时抬手回绝,“但我觉得当下之急,你还是先把解药掏出来的比较好。”
“??”
紫衣女人一愣,“解药?什么解药?”
“???”容某人理所当然,“自然是给李恪言解毒的药啊?他要是死了咱俩也别跑路了,非得被全国通缉一辈子不可。”
“这位女侠你一定是误会了!”流夏挺直腰杆,一脸傲娇:“我此番过来就是取李恪言狗命的,就没想着能回去,能杀了他,我就是给这畜生陪葬也没什么!”
“……”容某人深深闭目,好不容易抑制住心底的火气,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解药?”
“刺客便是为杀人而生。”
“我只有毒,没有解药。”
“……那。”容许愣怔半晌,身子僵了僵,抬手盖住脸,存着最后的希冀问:“那随云寄呢?他是你师父……可以研出解药么?”
第29章 交易
“……”流夏睁大眼睛, 难以置信,“他隐姓埋名多年不问世事,你怎么会知道我师傅的名字?”
“这不重要。”容许微笑。
“你铁了心要救他?”流夏抬眸, 一丝狠戾自眼底转瞬即逝, 语调缓慢, 一字一顿, “莫说我与他多年未见,纵然是我, 此刻要找他也是万难,何况——”
她突然近身侧绕,在容许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伸手,胳膊瞬间勒紧她的脖子!
容某人哪里料到这女人心肠这么歹毒?好歹咱俩共处一室这么一阵,不是夫妻也能有几日恩吧???
但紫衣女人手上力道再加几重, 她连声猪叫也没发出来就立刻感到喉咙一紧,一瞬窒息, 头脑昏沉之下听见对方如阎罗般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要杀他,又怎么会让你去救他。”
“容夫人,感激您的慷慨解困,鄙人一定多多给你烧些纸钱下去, 黄泉路上, 你还能够跟李恪言那畜生做个伴!”
“…………”容许撇嘴,刀都给你缴了,我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有种你勒死我!来吧!
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划过, 下一秒, 她余光就瞥见流夏同志……抬手……伸入自己胸口……掏出了一把一指长的双刃小飞镖……
容某人瞬间就疯了:“……………………”
不不不等等!这位同志你清醒一点!你们做刺客的都这么奔放的吗????!?
怎么回事!这些侍卫搜的是个什么身?怎么还能让她从身上摸出刀来!
这可害惨了她容某人!
脖子一寸无法动弹,窒息感愈加强烈, 小刀片离自己越来越近,处在紧迫生死之际,强烈求生欲下,容某人突然发疯,抬脚就向后踹去!
流夏料到她的动作,迅速侧身,手勾着她的脖子向前滑去——这女子身形娇小,挂在身上半点感觉不到重量,纤细冰冷的手腕划过自己颈部的皮肤,宛如一条缠绕而上的毒蛇。
容许心神一凛,便见刀锋瞬至,瞳孔骤缩之下她一把挥开勾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与此同时抬脚就向前踹去,腿风骤至。
流夏放手身退,暂避其锋,几个翻跃间便退至铁栏处,足尖轻点,借力纵身,半空中她身形一转,手迅速探向腰间,不知从哪儿又掏出来两把小刀,刷刷两下就朝容许丢了过来。
——两柄刀子如电光一闪般打着转横空劈来,转瞬即至,其上所附内力汹涌直冲面门杀来,刺得面皮冰冷生疼。
容许惊骇之下直直朝后躺下,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刀锋在临近其颈间半寸骤然交错而分,“笃笃”两声轻微的闷响,深深钉入牢樯。
两缕切割齐整的耳发飘飘坠地。
纵身落至她身前的流夏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身体某处一点,容许便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沙沙——”身子倒下,稻草与尘土以及淡淡的潮湿气味涌入鼻尖,容许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生死一线之间,半晌没回过神来,僵着脸缓缓喘息。
“瞧你生得这般倾国,何故要在李恪言这种浪荡纨绔子身上蹉跎岁月,况且他都是个死人了——容夫人,人呢,不图其它,至少也得为自己谋个前程吧。李恪言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生为他死?”
“…………”容许沉默无言。他哪儿都不好,但他死了我也得跟着赔命啊!李恪言这个畜生,在这个任务里就是我的命啊。
良久,她盯着牢房灰暗的色泽,叹息一声,终于移开目光,看向身前直立的紫衣女子,“你说呢?李恪谕有什么好?你又为什么非要给他卖命?”
原著中流夏虽只出现了这么一次,但确实是站在李恪谕一边的角色,作用没有千月碟那么大,充其量也就是个路人甲罢了。
“你想多了。”
流夏缓缓走近,妆容衬着她精致的面孔极度妖艳而不显媚俗,眸子微垂,直直对上容许探究的目光,轻笑出声。
“于我而言,李恪谕是雇主,李恪言是目标。至于千月碟——”
“才是敌人。”
怪不得她的目的只是杀了李恪言,根本就没有身为刺客一击必杀全身而退的半点理念,她的整个行为不过就是在与千月碟较量。
——你杀不了的人,我能杀。
容许闻言释然一笑,“原来如此。但有一点想必你也误会了。”
流夏手持小刀,缓缓蹲在她身旁,对这个将死之人有足够的耐心,她轻轻低头,靠近容许,轻声问:“什么。”
感受着锐利刀锋抵在自己脖子上,容许顶着满脑袋冷汗,深吸口气,“当然是——”
下一瞬间,巨力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紫衣女人只觉手腕一痛,手忙脚乱间下意识一刀便划了出去。
容许动作飞快手脚并用,靠着蛮力一腿重重扫下,一个翻身而起,瞬息间将流夏压在身下,刀刃脱手掉在地上,“咣”地一声轻响。
这才忽觉颈间温热湿润间隐隐一丝痛觉浮现,她抽手一抹,见到指间一滩赤血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你他妈的我他妈的你他妈的!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属千月碟的吗这么暴力!千月碟姐姐都没你这么暴力好吗!!!”
至少别人打归打揍归揍生气归生气,从来不动刀动枪的!
“千月碟?”流夏轻哼一声,“她有我强么。”
“……”容许泪牛满面,人比你厉害多了好吗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自动自我感觉良好了!!!
就在这走神的刹那,流夏整个上半身飞快一扭,拾起地上的短刀就要再次袭上来!
危机时刻容许匆忙躲过,见这女人一次次下狠手终于怒了,你他妈到底是跟李恪言有多大仇恨?!谁要保他的命你就杀谁,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