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感觉有这个李恪言的地方就有战争??红颜祸水都没他能干!
“这位同志!我知道你是想跟千月碟比划,既然胜负心这么旺盛你干嘛要这么曲折呢?你直接冲上去打她一顿不就好了吗???!”
手这么一放,下巴和脖子的连接处又开始飙血了,容许横趴在她身上,脚踝死死压住她一只手,右手缓缓把她手中的刀片翘出去,腾出手按着脖子直抽冷气。
交过手才能体会到她力气大得惊人,制服常人的手段对她全然无用,流夏一时间皱着眉动弹不得,恨恨盯着容某人的侧脸,没有说话。
见她这反应,容许一怔,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想,脱口而出:“美女?你该不会从拜师起就被人家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吧???!!”
流夏闻言登时气得喘气,咬牙道:“住嘴!别给我张嘴胡说八道!”
容许:“…………”这反应,差不多就是了。
对于千月碟的暴力,容某人深有体会,于是非常同情道:“门门都有本难念的经,我懂你的苦。但你老师没教过你与人相处要和谐友善吗???成天喊打喊杀有什么意思?”
“乖,只要你助我找到你师父,咱们新仇旧怨一笔勾销成吧?不然我这一刀下去——”她小心拾起女子耳旁掉落的刀片,抵着她的脖子,“你可就真没命活了。”
“容夫人。”
身下的女人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妖媚的容颜宛如盛开的红梅般高洁脱俗,惊得容某人差点鼻血都出来了,“想不到你对李恪言这头畜生竟衷情至此,既如此,敢问你愿不愿与我做个交易?”
容许一怔,心底顿觉不妙:“什么交易?”
“我帮你去找随云寄,不论他是生是死,也不会帮着你去求解药,更不知道时隔多年他有没有研制出这个解药。你愿意一赌么——?”
“我只有两日期限。”
“我可以担保在一日内找到他。”
容许有些犹豫,毕竟这个流夏不比千月碟,是个随时能反水的角色,皮得很,“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事成之后,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杀了千月碟。”
容某人:“………………”
“我觉得吧,做人还是不要好高骛远的好,千月碟姐姐能按着咱们俩打那身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想死你可别拉上我!你要是不幸身死在她的魔爪之下,好歹我还能隔年给你烧几个纸钱。”
“咱俩要是一起去双双栽进她的手里那可连个烧钱的都没了!姐妹你冷静一点!咱们万事谋个长远不是!”
“呵。”流夏轻笑两声,满目讥诮:“果真是李恪言养出来的货,瞧你那点儿出息!”
“……”这位同志你好好说话,我虽然欠了那小子不少钱,总共也没吃他几顿饭,会还!会还懂吗?!怎么说的好像我容某人就是个吃白软饭的?!
“既然这样,你还是提早去阎王跟前候着吧,过两日我便送她下去同你团聚——!”
身下的女子突然厉声,与之同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劲气袭上身,流夏几个翻身跃起,提气一掌朝她打了过去!
牢房中气温骤然下降,纤细手掌触及右肩的刹那,阴冷寒气迅速袭遍全身,望着紫衣女人近在咫尺妖媚面孔上讥诮的笑意,容许心猛然沉至谷底。
第30章 沉云
绵延山脉中段, 青石长梯一路蜿蜒而上,尽头是垂地的夜幕,月明星稀。吊桥上, 山风带着凉意掠过山谷, 从两人袖边拂过, 留下女子的娇媚的惊叫。
“你就不能走快点吗你不知道我恐高啊啊啊!!”
容许单手拎袋子般提着一个起码一百斤的小妞, 闻言眉梢跳了跳,直接将她狠狠扔在地上, 痛得流夏一声尖叫。
容许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你自己多重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再吵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了。”
真是的,这狗女人几次三番要她的命,她没直接找个悬崖把她扔下去就不错了,还一天天跟她讨价还价搞七搞八的,作什么呢?
全身被麻绳捆了个结实的流夏:“…………”
“那你倒是给我解开?!我自己能走!”
好不容易才把这祖宗制服了, 一路上吵吵嚷嚷过来,都不敢上大街, 活像她是个拐卖人口的……实际上也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她想让自己解开她的绳子?
做梦!
“呵呵。”容某人闻言笑了两声。
“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我看起来就是那么好骗的人吗?说好的一天之内能找到你师父,急着赶路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这都一天一夜了连你那个师傅的鬼影子都没见着!”
我容某人腿都他妈快走废了,结果绕来绕去不过就在城郊一座破山上, 隔这么近距离都能带老子走上一天, 感情被这老滑头带着兜圈子呢,你说气不气。
“……”流夏憋着笑,脸上满是倒霉孩子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慌什么!这不就到了么!”
蜿蜒山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容某人腿抖了抖。
“确定随云寄住这儿么?我可跟你说好了, 这次再玩儿我,我找个老虎洞我就给你塞进去, 管得你是死是活,惯的你。”
我真的很方啊。还有一天,李恪言要是挂了我可就跟着英年早逝了,阿弥陀佛,随云寄你可一定要显灵。
“我也事先跟你说过了,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而且他制毒药倒是一把好手,解药……恕我直言,他不把自己毒死就不错了,哪儿有心思钻研这个?”
容某人闻言面色一沉,目光凉凉地飘了过来:“毒是你下的,救不活李恪言这畜生,咱们大家就一块儿死吧!”
突然受到威胁的流夏:“…………”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呼啸而过,冰冷浑厚的嗓音响彻山间。
“师门重地,生人不入。请两位止步。”
“?”
容许抬头,便见吊桥尽头木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立了个人影,个子挺高,身形消瘦,一顶斗笠盖在头顶,山风拂过他衣摆,身形如雕塑般不动半分,一股江湖侠客的潇洒气扑面而来。
“这谁?你认识不?”容某人戳了流某人两下。
“……”这人声线偏低,出场还要摆个造型,流夏同志忍着强烈的吐槽欲望,沉默两秒,“不认识。我们师门不收这种中二病患者当打杂的。”
容某人:“…………”感情你们师门还挺高洁?
她说这话并未刻意压声,木桩上的男子似乎听见了,垂目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冷淡:“既然下了山,还回来做什么,如果是来找随云寄的,你们可以原路回去了。”
容某人瞬间向流夏投去一个质疑的目光,像是在说“看起来你在你们师门好像没啥地位呀?”
流某人接收到她的信号,一怒之下迫不及待就要展现自我,“谁来找他,我是回来要解药的。”
神秘人听见这话好像很不高兴,音调愈加冰冷:“门规不清楚?只有毒,没有药,要救人上别处去救。”
随云寄,一生致力于研发各种惨无人道的毒,收的一堆弟子全是满世界窜上跳下喊打喊杀的货,研制解药确实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但是他门中却有一个另类,书里医术最精湛的一位大佬,正是他的亲生弟弟。
我知道这巧合巧得实在狗血,但书里就是这么说的。
于是容某人上前两步,抱拳行礼,“这位兄台,我们不是来找随云寄的,是来找他弟弟,随云涧的。”
江湖武侠剧好歹看过那么几集,容某人自问自己足够中二,这番敬意表达理应算是滴水不漏非常到位,所以她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位神秘人同志一听这话就炸毛,二话不说抽刀出鞘就朝着二人杀过来了!
深夜山间冷风裹着冰寒杀意深袭入骨的刹那,容某人汗毛乍立,拖着满嘴咿咿呀呀喊爹骂娘的流某人就迅速朝后退去!
黑衣人速度不减,转瞬之间便袭至面前,刀光寒如月,掠过游走的山风斜劈而下,容许上半身向后仰去,仓促之间目光不经意划过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容,斗笠下阴影盖住坚毅长眉,冷咧的眸子半垂,满脸罩着寒霜,目光淡含杀机,仿若刃斩草木半点不留情,容许不禁微微皱眉。
——是个狠人啊。
“这位同志!”她拖着流夏蹬蹬后退两步,微微喘息,抬手喊停:“你师父没教过你以和为贵吗?什么情况一上来就操刀砍人??!看见我手里这个嘤嘤怪没有,连你同门都砍,未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神秘人微微抬眸,手中长刀停在半空,泛着凛凛寒光,映出两人各自苍白的脸,声音仍旧没有半点温度,“给过你机会了。”
容某人见他不依不饶,身前是狠人,身后是陡峭山壁,两旁皆是万丈悬崖,眼看头顶的刀就要落下,退无可退之下她拎着流夏的手蓦然就是一抬——
哭嚎的风声与女子的惊叫声响成一片,绳索在流某人沉重而撕心裂肺的尖叫骂娘声中簌簌落地,容许掐准时机手一放,在女子落下的瞬间伸手揽住她就原地180度转了个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