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爹亲耳听到的,你说好。”
“?”常弘迷茫地回过头去。
“你还拍手认同。”
常弘回过神来,面容沉着冷静。这是距离“必赢”斗鸡场最近的一家有书,有书案,还有书生的店铺。自小他的武术先生就夸他天资聪慧,无与伦比,他的功夫从来都是打遍校练场无敌手,人送外号“常家大魔王”。区区儒生所学,定是难不倒他,他每日愿意花两个时辰来勉强补习一下制举所需,若是超过两个时辰,会阻碍他去观摩斗鸡之精髓。
再者他也不必很突出,一般般水准便可,他可是志做武将之人,万不可让皇上发现他有文才,朝风重文轻武,万一皇上让他走仕途可如何是好!
“就补一补制举吧。”常弘舔了舔嘴皮子。“随便补一补。”
这位小公子的意思应当是补一补九经吧?果然,苏景文心里想着,此子果真水平不高,不过高了他也教不起,这样刚好。
苏景文盘腿坐下,从砚台下抽了张宣纸平铺好,笔架上取一小狼毫,蘸墨,前臂枕于臂搁之上,准备落笔。
“小公子何名何姓?”
“常弘。”
“哪个‘常’,哪个‘弘’。”
……竟,还有这等问题。常弘作了一辑,脸色真挚。
“我……”哦,不对。“在下尚不清楚哪个‘常’,哪个‘弘’,请先生赐教!”
“成贤”位于城南十二街街尾,外有一大榕树,树上有几只偶尔停留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唤,尾秋日平添生机。
而这小隔间内,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苏景文蓄了甚久的胡须随着他的嘴巴开合一颤一颤。“敢问,公子识字否?”
这人怎么说的好似不识字是什么天大的罪孽,不识字怎么了,他那么聪明,他学的快呀!
常弘难得地升起了一丝红晕,挂在脸上。“不识。”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收藏一下~~预收《我在青楼伺候纨绔(穿越)》:
1.
大唐有转世灵童的传说。
一代国师的离去,会转世投胎至刚出生的孩童身上。
百物中有圣灯,转世灵童抓住圣灯时,圣灯会发出五彩之光。
都说西域是离神最近的地方,越是接近西域,越近神迹。
2.
刘易肃,花名留一宿。
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都有他的身影,老鸨妈妈们的亲儿子,生活奢靡,不务正业,一年四季折扇不离手。
春,是万物发芽的季节,刘公子摇着扇子花枝招展地走进青楼。
夏,是百姓劳作的季节,刘公子摇着扇子进了青楼辛勤劳作。
秋,是细腻多情的季节,刘公子摇着扇子吟着情诗走进青楼。
冬,是漫天落雪的季节,刘公子摇着扇子打了个喷嚏进了青楼冬眠。
无所不能的留一宿在敦煌的青楼——翻车了。
3.
敦煌的青楼是真真刺激,竟有一条大蟒蛇。
刘易肃摇着扇子将蛇擎住,正是男儿威风时,他享受着青楼女子的崇拜与爱慕之情,突然间扫过人群中的一个小厮在看着他痴痴地笑。
再一看那小厮哪是对着他笑,分明是对着这大蟒蛇在痴笑,笑着笑着,晶莹剔透的哈喇子流了出来。
“……”
“你能不能崇拜一下我,嗯?”
撩不动x专撩人
吃蛇少女x玩世不恭
第2章
苏成之迷迷糊糊中,就被甩锅的爹,把两日教学的担子甩在了她身上,等反应过来时,苏景文已经先一步跑路去了。
“糟老头子坏的很。”苏成之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连青葱白嫩的手指都舒展了开来。
侧头观察她的常弘心下嘀咕:“这身段,这腰,好似他双手就能将将握住般纤细,要不是这胸脯的的确确平如板砖,简直男女不分。”
苏成之撇了一眼在偷偷看她的常弘,若无其事地把眼神挪回来,愣了一下,又把眼神原样挪了过去。
这剑眉星目,这宽肩,这劲装藏不住的腱子肉,通通都不似晋朝产物,好帅!
“看我作甚。”常弘先发制人。
“你需唤我师傅。”美色当前,苏成之难免上了头。
常弘听了没说话,朝她勾了勾手指。
苏成之听话地挪了过去。她看见常弘把手肘压在书案上,手指虚虚张开,掌心露出来,还挑了挑眉,示意她。
握手,嘿嘿嘿,握手手。
常弘有一双好手,指节分明,手指修长,掌心宽大,指甲修剪的圆润有型。
苏成之刚握上去耳畔就传来肉与书案碰撞的闷声,紧接着她感到一股剧痛由手背传来。
“你干嘛!”苏成之赶紧将手收了回来,另一只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竟纹丝不动,苏成之反而被自己的力道反推回屁股来往后挪了一些。
“无知小儿,力气小的跟蚂蚁似的还想让我认你做师傅。”常弘勾了勾嘴角以示不屑。
苏成之红了脸,“那你还,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
常弘一下没了斗嘴的心思,愁上心头。在苏景文三言两语中,他已悉知,所谓的读书,是要持之以恒,循序渐进,方能考取功名。他倒是不需要考取功名,只是身为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兵部唯一被迫参加制举的天选之子,六部有不少人的眼睛盯着他,落井下石的话都准备好了。若是初试便被淘汰,以后怕是连去斗鸡场都抬不起头了!
少年的声音蔫了几分。“那你教我。”
哼。还不是要向我低头。
苏成之此人有一缺点,便是不长记性。
瞧瞧,这会儿她的嘴巴又肆无忌惮起来。
“这声‘师傅’,你是叫还是不叫。”
常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还假意伸手去摸佩剑,不经意间擦过他挂在腰上的,不起眼的香牌。
这是一块用黑色麻绳系在封腰上的香牌,呈现棕色质地,上刻有字。
晋朝民间可佩香囊,可佩玉石,却并不可佩香牌。只有朝中,宫中之人方可佩戴香牌。
宫中的男性除了皇上,皇子,便是侍卫与力士。后两者皆不可佩香牌。
晋朝皇子皆以美男闻名,无人嗜武。故排除。
他浑身发散着少年气,必定也不是朝堂上的官员,那么他就是官员的孩子。
什么官员的孩子,会大字不识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苏成之不敢肯定。
苏成之眯了一下眼,那第一眼看是黑色的麻绳并不全由黑色的丝线组成,这其中竟隐约的出现了几根深紫色的丝线。
尽管晋朝大力推行科举制二十一载,但它本质上还是阶级分明的朝代。阶级分明也体现在颜色的使用,金丝,是只有皇家可以使用的,特殊情况下,三师,三公若得嘉赏亦可使用;下来三省尚书令,正二品,可用银丝;再下来六部尚书,正三品可用紫丝……
苏成之乃一介布衣平民,还是穿越过来的,别说三品了,她连九品官员的孩子都没见过哇!
当然,穿越前也是平民。
她顿时感觉自己本就微薄的气场被削掉了一半。
他说他叫“常弘”。兵部尚书是……常武。
“!”苏成之只觉得盘坐在地上的腿它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见过最大的官二代就是更夫家的小更啊!
“我没有不打书生的原则。”
苏成之吞了吞口水,“君子动口……”
晋朝重文轻武,弘文馆作为官员后代方可有入学资格的顶级学堂,风气更盛。只是这几年,少有弘文馆学子敢口出狂言。因为呐,儒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唤作“常家大魔王”的少年郎一定会连着一个月带着兵部家的孩子堵住口出狂言之人翻来覆去的收拾。等等,所以“常家大魔王”——常弘?!
“我数三下你要是还不坐过来教我。”常弘话说一半就打住。
“来勒来勒,您别急。”苏成之屁股挪过去,他们肩并肩,膝并膝,仿若共事多年的同窗。
“你握着我的手,先感受一下落笔的姿势和力度,现在我带你写你的名字。”
常弘愣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怎能握另一个大男人的手?再瞧瞧这苏成之,手又白又嫩,跟水豆腐似的,手腕就小小的一圈。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这些书生,当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他大姐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只是,常弘仿佛受了蛊惑般,轻轻地,听话地,将手覆了上去,刚好包裹住苏成之的手,再微微收拢。
“撕。”苏成之的手挣扎了一下,“你那么大力干什么!”
这就,大力了?常弘心下疑惑,明明没使力啊,面上却是听着苏成之的话,更加的放松了力道。
常弘只感觉自己的手被苏成之带着,没有规律的移动,她还在他耳边滔滔不绝:“我现在教你写‘常弘’。”
“‘常’是寻常的常,‘弘’是弘扬的弘。汉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同音字属实很多。选择这两个字,是因着它们结合在一起,霸气中又不失沉稳,最合适身强体壮,英俊潇洒,放荡不羁的男子。”苏成之一心二用,闭眼瞎说,圆润的加塞着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