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娘很委屈地辩解说东西昨日一买来就入库了,根本不可能落在外头。
这便有些奇怪,今日午后才下的雨,东西昨日就入库,不可能会被淋湿。
“秦公子。”陈楚南见了他,忙脱身过来,蹙眉问,“可有线索?”
萧倦点头,他示意陈楚南到一旁,道:“有些事需要去查一查。”他压低声音,在陈楚南耳边说了一番。
陈楚南有些诧异。
这时,外头传来马驹嘶鸣声。
萧倦闻声望去,见萧月白和刘驿长带着几个驿卒策马离去。
杨捕头大惊道:“湛王殿下果真要逃?”
陈楚南微斥道:“莫要胡言,难不成刘大人也要弃楼而去?”
外头,这一场雨仍是在下,萧倦若有所思望着马驹离去的方向,突然开口问:“湛王是一人来的?”
身后的厨子忙讨好道:“是一人来的。”
若刘驿长没有唬人,能用上红绳的不是要犯就是极度危险的人。依驿卒们所言,便是后者。
萧倦从未听过他这个小皇叔功夫过人,他来押人竟孤身前来?
那究竟是什么人?
……
此时主楼内,宋知昀和段长青刚从楼上下来,国公府那群人正坐着喝茶商议着什么,所有人都板着张脸,破有心事的样子。
宋知昀环顾看了眼,便问元冬道:“见着秦公子了吗?”
元冬霍地跳了起来,快步走来,纠结着道:“我等之前觉得小公爷只要用功读书便好,今日才知晓秦小公子不光读书好,拳脚功夫竟然也好!先生你说,小公爷还能怎么办?”
宋知昀:“……”这都多久了,还没过去啊?
她想着还是先找找萧倦要紧,便打算直接走人。
身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宋知昀本能回头,见孙秀秀和两个衙役下来了,还带着随身行李。
宋知昀有些吃惊,问:“这是要去哪?”
高个子衙役道:“不是宋先生说的吗,不必去金陵了,当然回徽州了。”
宋知昀有些疑惑:“徽州来信了?”
这飞鸽传书的消息来的也太快了吧?
胖衙役道:“消息倒是还没来,不过我等觉得大抵也是得让我们回去的。”他朝前台的驿卒说了句“退房了”,便和其余二人朝门口走去。
陈楚南撑着伞从厨房那边过来,他立于廊下,轻轻抖了抖伞面上的雨点,将油纸伞横在身前,开口道:“恐怕孙姑娘还不能回徽州去。”
宋知昀蹙了眉,便见萧倦撑伞站在陈楚南身后,幽深瞳眸直直落在孙秀秀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好友静悠的文文《心悦你》
文案:
山珍海味正依次上桌,主角却忽然甩手离席。
惊得在座众人坐立难安,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杀神。
半晌终于有人笑道,“没事啊,顾少就是表白又被拒了,自个儿心情不好!”
众人又惊又疑,
铁树开花,顾大少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对象不明,顾大少喜欢的是男是女呀?
什么叫又?他之前也表过白?他之前也被拒绝过?
哎,是同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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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死有余辜
胖衙役径直上前道:“敢问陈大人这是为何?既然杀害王公子的凶手已经确定是地牢的要犯,我等既不需要前往金陵,那留在驿站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等还赶着带人回徽州去复命呢。”
陈楚南跨步进门,道:“王英的死亡时间是昨夜戌时到亥时之间,那时地牢的要犯尚未逃脱,所以不是他。”
高个子衙役皱眉问:“大人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陈楚南的目光掠过在场所有人,开口道,“昨夜在驿站留宿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孙秀秀柔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陈楚南找了凳子坐下,道:“在场所有人都排队,本官要逐一排查,昨夜戌时到亥时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他又朝杨捕头道,“找人去楼上,把没下来的人全部叫下来。”
杨捕头领命,叫上两人便上了楼。
元冬自告奋勇帮忙维持秩序,还第一个接受了陈楚南的盘问。
一番问下来,国公府那群侍卫基本都在自己房内,因为是两人一间,大家都有人证。和孙秀秀一起来的两个衙役虽然是独自一间房,但都表示熄灯后就睡了。
孙秀秀规矩福了福身子,道:“民女上楼后就没下来过,一直到早上才听说那王英被人杀了的事。”
陈楚南看了面前三人一眼,道:“你们没下楼,却有人上楼过吧。”
高个子衙役点头道:“有个叫蔡元庆来给我们送过吃的,不过送完他就下楼了,他走后,很快就熄灯了。”
宋知昀想起她昨夜送花音出来后的确见过一个驿卒下楼的,她便道:“他们没有撒谎。”
陈楚南又问:“是哪个驿卒,你们还记得吗?”
他问完就见孙秀秀红了眼眶道:“记得,就是我们刚来时接待我们的那个人,他还说知道我害怕不敢下楼用饭,这才特意帮忙送饭来的。可惜这世道,好人不长命!”她大约是想到了被害的家人,一低头眼泪就收不住了。
花音跟着红了眼睛,忙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了上去,小声安慰道:“秀秀姑娘快别哭了,今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孙秀秀说了句“多谢”,接了帕子擦眼泪。
门外进来一个捕快,附在萧倦身侧说了几句,萧倦转身便出去了。
宋知昀疑惑跟了出去,萧倦的身影一晃消失在墙角,她沿着屋檐走去,见萧倦径直朝主楼后面走去。
宋知昀加快脚步上前,见那二人在主楼后的墙边站住了。
捕快道:“秦公子请看。”
萧倦一低头便见墙边的几棵草明显有被重物压过的痕迹,连边上的散土都似被压实了些。
“这里是驿站后方,小的问过了,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捕快蹲下身,指着地上的印记道,“公子请看,这里地上印记的形状,的确有点像一袋面粉的底部。”
萧倦仰面往上看了看,这里虽还在屋檐下,但因今日有风,堆在下面的东西必会被淋湿。
此时,带人上楼的杨捕头几乎搜遍了所有的房间。
眼下,他站在其中一个房间内,环顾四周。房间收拾得整洁又干净,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杨捕头推开后窗,房间正对主楼后方,窗台上明显又一条印痕,像是被绳索摩擦过。
杨捕头本能探出身子往下看去时,正逢楼下的萧倦抬头。
杨捕头诧异道:“秦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小五。”他居高临下,自然能看到离萧倦不远的宋
知昀。
萧倦闻言回头。
宋知昀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蹙眉问:“这里怎么回事?”她又朝楼上看,“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吗?”
杨捕头一脸认真道:“的确有所发现。”
宋知昀脱口问:“那是谁的房间?”
萧倦引她往屋檐站了站,自己则走在外侧挡雨丝,低声道:“孙秀秀。”
“你说什么?你们怀疑她?”宋知昀吃了一惊,随即很快摇头道,“不可能是她的!”她可以给他们列举出一箩筐不可能是孙秀秀的理由。
可萧倦脸色依旧,目视前方道:“当所有的可能都变成不可能后,那么剩下的不可能就变得可能了。走吧,小五,听听陈大人如何说。”
……
驿站往东某条河边。
萧月白和刘驿长策马赶到时,驿卒们受伤倒了一地。
“人呢?”萧月白勒住了马缰,目光犀利环顾四周。
一个驿卒抱着手臂爬起来,跪下道:“落……落水了。”
“混账!”萧月白迅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怒道,“谁许你们轻举妄动!”
刘驿长脸色微变,大步上前就用手中的马鞭狠狠抽了地上之人一鞭,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驿卒咬牙受了一鞭子,也不敢动,低头道:“回殿下,属下等听命行事,藏在草丛里没有动,可那人的鼻子跟狗一样灵,属下们被发现了!眼看着他要逃,属下这才情急之下出了手!”
其余驿卒们纷纷点头附和。
另一个驿卒道:“落水之前,他胸口正中中了属下一箭,应该活不了了。”
是吗?
萧月白行至河边,此时河面平静得毫无波澜。他站了片刻,转身道:“沿着河岸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驿长道:“殿下放心。”
萧月白握住马缰绳,却又回头扫了遍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冷声问:“有人被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