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样一个冷情冷性的反派,面对这样的情况是什么反应?
百里骁一顿,他的视线终于抬起,看着苏玛澄澈的迷惑的圆眼,不知是逃避还是怎地,偏移了视线。
苏玛在心里闷笑,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店小二,她也一直表现得不谙世事,这种事怎么解释都不对劲。对方能说出话来才奇怪呢!
她现在终于在某种方面胜了百里骁一筹。她终于看到他也有吃瘪的一天了!
那两人终于辗转到了床上,苏玛感觉有什么东西落下,她一抬头,就看到那是女子的一件肚兜。
百里骁顿了一下,手一抬就把她的眼睛也盖住。
苏玛:“......”
她是不是装纯洁装过了头。这人要是把她当做孩子看,她一会还怎么攻略?
许是没了视力,其它的感官就更加敏锐。
苏玛听见那男人深喘了一口气:“那小矮子还真说对了,裹得越严实的越够劲!”
女人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肩膀:“奴家当上这鸳红堂的老板之前,也是这沛城有名的花魁呢。”
苏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进的这间屋子是鸳红堂老鸨的房间,怪不得并没有那么多的花红柳绿,但是这个男人又是谁,值得百里骁三更半夜偷听墙角?
苏玛并不愚笨,她回想了一下原著,再想到百里骁执着的性格,一个结果呼之欲出——床上的这个男人就是戴元!
除了神剑,没有什么值得百里骁这么费神。他如今藏在这里,正是为了要打探神剑的下落。
只是这个时候戴元不应该在花魁的床上吗,怎么会在老鸨这里,难道真是如他所说他想要换换口味?
她恍惚觉得,这一幕又陌生又熟悉。
再一想,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原著里男女主在鸳红堂发生的情节吗?
徐思思不小心走到隔壁,叶鸣追来,两人被迫听了半个时辰的墙角,被戴元和花魁的弄出的声响弄得手足无措,浑身发热。
因此感情有了飞速的进展。
怎么这个情节换到了她和百里骁的身上?
戴元就在他们的头顶,床板微微震颤,许是为了不被发现,百里骁的呼吸更加小心,已经接近于无了。
他把身体压得更低。如同一只猎豹在狩猎之前伏低身体,然而苏玛还在他的身下,他一压低身体,自己就和他紧贴着胸口了。
她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他们两人靠得太近了。
他的胸膛很久才起伏一下,压着她的胸膛也不断地起伏,心脏也似乎只隔着一层薄膜,在一个频率跳动。在黑暗之中,她还可以感受到那人指尖的微颤,还有脖颈处血液流动的汩汩震动。
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耳边他的面颊,如溪中冷玉,沾之滑凉。
坚持了太久,对方的袖口掉了下来,苏玛被灌得满鼻的冷香。如同被覆盖在白雪下的落樱,冷冽之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清香,不在意时如丝般往你的心里钻,想要去嗅闻时却又消失不见了。
她偷偷地把对方的袖子拨开,想要大口呼吸却碍于戴元在床上,不敢太过用力。几个来回,就把自己弄得满身大汗。
床上的声音一停,戴元突然问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
女人娇声一笑:“奴家虽好久不接.客。但也没忘了每日用花瓣沐浴。”
戴元嘶了一声:“倒也不是这味道......”
“良宵苦短,冤家您在意这个干什么啊.....”
两人又调笑着滚到一处。
然而只有床下的苏玛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紧紧地捂着胸口,生无可恋。
她这个一出汗就出香的体质要是勾.引人,这体香就是上好的春.药,撩人于无形。
但是这不代表她要在这个时候勾.引百里骁!
这里是青.楼,还是老鸨子的床底下,难道要她在这个时候拨下衣服,小露香肩告诉对方她其实是一个女的吗?
这根本毫无惊艳可言!
而且更让人无语的是,她的束带在刚才挣扎的过程中......松动了。
百里骁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知道她和男子的不同......
苏玛:天要亡她!
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对男女之事不熟,对女子身体更无概念,不会发现她的异样。
她拢了拢衣服,挣脱出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幸好,对方专心地看向前方,面上毫无波动。
她松了一口气,推了推他的胳膊让他向旁边动一动。
百里骁未动,但瞄了她一眼,又再度抬起了头。
“怎、怎么了?”苏玛的心思灵巧,她感受到对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抬起头的动作有些.....仓皇?
百里骁不语。
她此时最讨厌对方的这个性子,有什么事不说,锯了嘴的葫芦一样。
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被憋得脸色发红,额上见汗,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许是两人身体交错,她的领口松开了少许,奶白色的肌肤染上了羞涩的红,变成了嫩芽般的粉。
就像是一块,被包着黄纸的,散发着香味的甜糕。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
第9章
百里骁第一次吃到糕点,还是奶娘还在的时候。
无上峰上除了他之外没有幼童,父亲也不会给他格外的优待。从小,他就没有吃过甜食。
直到奶娘看不下去,亲自给他做了一份糖糕,他珍惜地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嗅闻着,似乎闻够了上面的香甜这才小心又小心地下口。
然而那糖霜刚刚沾上嘴角,就被赶来的父亲一巴掌扇到了地上,滚到了污泥里,烂得不成样子。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吃甜点。宁愿买来拿着、放着、看着,也绝不下口。
他始终认为,他始终没有吃上的那块甜点,一定是最美味的。
然而现在,他似乎又闻到了那种气味。
似白雪上化开的糖霜,甜而不腻,却又甜到人的心里去。
然而这股味道不是出自床上,也不是出自地上的那朵花,而是出自......
他的长睫一垂,所有的汹涌瞬间被收回了眼底。
门外有男人和女人的阵阵调笑,屋内戴元和女人滚到一处。
百里骁握紧了纸扇,左手撑在了床沿,目光如电。
苏玛似乎知道他要下手,于是捂紧了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床上,戴元还在调笑:“那帮傻子,以为能抓住爷,他们没想到,老子竟然在你的肚皮上!”
女人娇嗔一句:“说什么呢你。”
百里骁一眯眼,猛地就要跃出,然而脚尖刚要发力,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尖叫:
“叶鸣!救命!”
这一声惊叫顿时打破了这虚伪的纸醉金迷,门外纷纷响起兵器拔出的嗡鸣声:
“怎么回事?谁在叫?”
“是不是看见戴元了?”
“戴元?戴元在哪里?!”
戴元此时正在老鸨的身上。他本是洋洋得意那群人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在鸳红堂老板的床上,本想多留片刻,但多年在刀光剑雨里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他能感受到屋里刚才有一股杀气,这杀气太过冷冽,如果不是门外那小丫头一喊,自己现在可能当场就失去一臂了。
来不及想那人藏在哪里,戴元连裤子都没提,留下错愕的老板娘,破窗就要逃走。
他快,百里骁更快。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瞬间跗了上去。
戴元吓得目眦尽裂,但他的轻功无人能及,瞬间就向黑暗中遁去。百里骁抽出纸扇,内里一注顿时甩出一道劲气。
远远地,即使看不到戴元的身影,但也能听见他惨烈的痛嚎声。
片刻,叶鸣带着徐思思追了过来。
戴元虽然没有按照剧情去见花魁,但是徐思思和叶鸣按照剧情进了隔壁房间。两人虽然没有听见花魁与戴元的墙角,但别的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的俏皮话也没少听。
两人的感情有了质变。叶鸣刚想带她出去,就察觉到这家青楼不对劲,虽说客人众多,但步伐大多稳健,目露精光,他大致一扫,大惊,这里一大半都是江湖人!
他不想让徐思思冒险,于是让她先在房间里待着,自己去打探情况。
但他忘了徐思思是个闲不住的,看他如此神秘怎能安心待着,于是也偷偷地跟了上去。
那青楼里鱼龙混杂,她长得不如楼里的女子妖艳,但格外娇俏,顿时被喝醉了的客人当做鸳红堂的人肆意调戏。
那客人非普通人,乃是胡阳门下二长老,徐思思发怒但打不过,只好大喊叶鸣救命。
结果可想而知,打草惊蛇。
两人狼狈地逃出来,没想到却看见了百里骁。
叶鸣看百里骁一袭黑衣,长身玉立,不言不语,猛地一愣:
“白兄,难道你刚才追的是......”
百里骁道:“戴元。”
叶鸣先是欣喜,接着又想到了什么遗憾地一叹:“看来是打草惊蛇了。”
他知道戴元的轻功有多么高超,伪装有多么高明,这次抓不到他让他跑了,他会更加谨慎,那么以后就更难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