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行踪如此诡谲,她怎么知道哪个是他。
至于女主,只能说她的设定就是这个性格,她的父亲为官刚正不阿,教育子女也一样地严厉。她从小生活在这种高压下,难免叛逆了些。她就算不在鸳红堂出事也会在别的地方出事。
然而她能得到男主的爱,并不是没有优点的。
徐思思虽然刁蛮任性,但心地善良。在几人追捕戴元的过程中,途经山洞,在一通大战后,他们差点被埋进山石里,千钧一发之际,只有她瞬间将百里骁推了出去。
她含着泪对疑惑的男主说要留下来陪他一起死,男主顿时感动得眼眶通红。
百里骁看着将洞口处不断落下的山石,神色微动。
从那以后,他就对女主有所改观。
想来这段剧情很快就会发生,她拎着水桶更有劲了。她是不会让徐思思在百里骁的心里生根的。
她撇着嘴道:“是你能力不足,也没有给我充足的预警。怎么要怪我?”
天道叹了一声:“吾在后世已扰乱剧情,已受规则警告,惟借外力才可。
苏玛,汝仅能靠己矣。”
苏玛看着微微荡漾的水,“啧”了一声。她一直靠的是自己。只不过以前完成任务,自然靠的是自己的玛丽苏光环,还有那个世界的隐隐的推力,因此完成攻略任务毫不费力。
但这次不同,她穿到了一本书里。这本书的天道更是一个废物,反派还凶残无比,她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好在现在她已经看到了曙光,只要把这桶水拎上去,攻略百里骁自然水到渠成。
她边提着水边向楼上走。
听天道说她间接地改变了剧情,但顺应剧情根本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在剧情里百里骁还喜欢上了女主呢,她怎么可能乖乖按照剧情走。什么神剑、什么魔教都不如她的攻略重要。
如果这世界都被百里骁毁灭了,剧情还有什么用?
苏玛做攻略任务这么长时间,最会分清主次。
她道:“好吧,我会把戴元的秘密透露给百里骁听。以后我会尽量兼顾剧情,但我不能保证会永远顺应剧情。”
反正那个时候她和百里骁都在一间房里,说她眼神好一眼就看到对方的屁股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天道沉默。
水汽袅袅,眼看着百里骁的房间就在眼前,苏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她把水桶放下,刚想敲门,就看到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喝的醉醺醺地,吭哧吭哧地走上楼来。
苏玛认得这人,就是前几天在后厨喝醉了的其中一人,这人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但今天晚上身上的酒气格外地浓重。
她没在意地转过头,刚想敲响百里骁的门,只听“砰”地一声,她的手上一抖,一桶热水就这么洒了出来。
她被烫得闷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再一看,原来是那个大汉走路不稳,把水桶踢洒了。
满桶的热水就这么洒了出来,在地板上冒着热气。
那人迷蒙着眼,看着满地的热水,又狠狠地踢了一下水桶:“妈的!好狗不挡道!”
苏玛咬牙,她没想到,自己的攻略就差临门一脚了,就被这么一个路人甲给破坏了!
只是和一个酒鬼计较太不值当也浪费时间,她“啧”了一声,小心地撩起裤腿,莹白的小腿上已经有几颗水泡了。
小凳子听见响声,着急地跑上来。看见她的腿,心疼地皱起眉:“怎么弄的.....你去休息,这里我来。”
苏玛点头感谢。她必须再打一桶水来,别说被烫到,就算让她在开水里洗澡她也要在今晚把百里骁攻略上!
只是在她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
她仔细一看,在这一滩水上面,有一滴刚刚化开的血。
血.....她没有伤口,那么这滴血从何而来?
苏玛想起刚才那人身上浓重的酒气,内心一动。
她将抹布甩给小凳子,三两步上前就拉住那个大汉:“客官,您喝多了,我扶您。”
那大汉手臂上的肌肉一僵,接着大着舌头道:“不用你,老子没醉,老子自己走!”
苏玛被甩开,她毫不生气,只是眼里精光闪烁。
她穿越了这么多的世界,换了无数具身体,可以说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人体。
刚才这壮汉穿着臃肿她看不出来,但她刚才一扶他,一摸就发现他的身体不对劲。
俗话说画形画皮难画骨。这壮汉虽然手臂肌肉发达,但骨头细小,与这阵肌肉毫不相符。
如果是其他人站在这里也就被他糊弄过去了,但他面前站的是苏玛。
一个对人体无比熟悉的攻略者。
想来这世上能把伪装都装备到身体上,除了绝世神偷戴元,就没有别人了。
而且靠近了还能发现这人的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浓重的酒气肯定也是为了掩盖这股味道。
苏玛眯了眯眼。戴元现在被百里骁打伤,本应该去找个隐蔽的地点默默养伤。但他深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明明知道这个客栈里的江湖人最是众多,竟然还敢回来。
还装作醉汉,企图蒙混过关。
她本应在这个时候应该揭穿他,但按照剧情他应该在明天才会暴露身份,现在揭穿他不仅会影响剧情,还会打断她的攻略。
就在她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时,她一低头,就是一愣。
因为她看到自己的掌心上沾着薄薄的一层血。她一细想,就知道这血是刚才不小心从戴元的身上蹭来的。
她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抬头。果然,戴元的视线在她的手上一转,阴冷一笑。
苏玛:“......”
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第11章
“小二哥!热水都要流到我房里去了。你还发什么呆啊!”
正在气氛僵持之际,一声招呼打破了寂静。
苏玛一回头,就看见徐思思柳眉倒竖,叉着腰站在门口。
这一瞬间,她无比感谢徐思思这股风莽撞的性格,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个丫头误打误撞还是干了不少“好”事,在原著里很多次靠着这股“莽撞”解决了大事。
这一次她这么一站出来,戴元就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下手了。
苏玛赶紧擦了擦手上的血,故作关心地走到戴元的旁边:“客官,晚上就不要喝那么多酒,被碰伤了都不知道,要不要小的帮您找个大夫?”
戴元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盖住了手臂,
“不用了......”
他狼狈地进了屋。苏玛回过头,如常地对徐思思一笑:“徐姑娘,是小的不小心,我马上就擦干净。”
徐思思哼了一声,她刚想回屋,余光瞄到百里骁的房间,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地把苏玛拉了过来:
“小桌子,这几天是不是你一直在伺候白潇?”
苏玛乖乖回答:“回徐姑娘的话,是。”
徐思思的眼珠转了转:“那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苏玛面上迷茫:“白公子相貌出众、出手大方,没什么不对劲啊。”
“哎呀。”徐思思看她听不懂自己的暗示,焦急地一跺脚:“我说的不是这种不对劲,就是.....”她沉思了一下,干脆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挑拣着和苏玛说了:
“晚上我看见他从鸳红堂飞出去,听叶鸣说他追的就是戴元,还说他身手高超,一出手就把戴元打伤了。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呢......你有没有听说他是哪个门派的?”
苏玛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没听百里骁透露半个字。想来他也不可能说,他在魔教都戴着面具怎么可能透露自己来自无上峰。但伪装这件事要的就是虚虚实实,他要是说出一个门派来反倒惹人怀疑,倒不如这么神秘莫测,反倒让人猜不透。
这不,徐思思见她不说话,已经开始嘀嘀咕咕地数门派了:“武当?不对,虽然衣服像,但是发饰不像。难道是华山的?也不对,武器不像......”
她说了一大串,愣是没有一点往魔教上想。
苏玛不得不打断她:“都没有说。白公子除了要茶水之外很少和小的说话。”
事实上,他有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经常把人当空气。
徐思思放弃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了,她低声道:“如今神剑就藏在戴元的手里,各门各派都盯着沛城,白潇就是第一个接触到戴元的人了,可是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说着,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
苏玛暗想,你还是太看得起这个客栈了。现在在沛丰客栈的都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门派正等着你们把戴元揪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呢。
不过她现在是不谙世事的店小二,所以这句话她不能说。但徐思思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近距离接触戴元的,不止百里骁一个。
这倒是一个掰正剧情的好机会:“如果说白公子追的那个人是戴元的话,其实刚才我也看见他了.....”
徐思思的眼睛猛地瞪大,苏玛接着说:“他当时就在鸳红堂里,听见声音提着裤子就逃走了,我看见他屁股上有一颗痣.....而且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