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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 完结+番外 (果酱果酱)


  李舜举皱眉道:“若照李宪所说,富娘子应该随王韶攻打洮州了,可是他们已经一个月都没消息了。”话还没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赵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低声道:“小的胡乱说的,王韶一向谨慎有谋,我军定会无事的。”
  赵顼沉默良久,突然道:“朕这个皇帝,真是当得毫无意思,这么多年为宫规所限,从未出过汴京。倒不如为将亲临疆场,还可以护她周全。”
  李舜举侍候赵顼多年,头一次见他这么失态,忙提高了声音道:“官家这么说,小的实在不敢做答。官家一身系江山社稷之重,天下万民仰赖,实不该做此语啊。”
  赵顼突然手忙脚乱地寻找熙河路地图,他的思维飞到了边地,他在想象着王忆一行人走过的高山与戈壁,想象着落日孤烟与漠漠长风,想象着鹤唳与马鸣,他们中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分别了这么久的岁月,她的经历,她的痛楚,他无法参与,亦无法分担。
  也许,他终将永远失去她。
  原以为人间久别不成悲,谁知不思量,自难忘,那些少年情事一幕幕袭来,那样刻骨铭心,那样痛彻心菲,他实在难以支撑,挥手令李舜举退下,隐忍已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王韶亲领大军兜兜转转了二十多天,终于穿越了露骨山。来到洮州城附近。
  宋军整齐布阵于洮州城外,王韶纵马至阵前,朗声道:“将士们,自前朝安史之乱后,河湟之地尽被吐蕃人所夺。牧羊驱马虽戎服,白发丹心尽汉臣。这二百多年来,边地始终战乱连连,民不聊生。熙宁五年以来,我带领大家打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场战役,死了成百上千名兄弟,不久前又在露骨山中艰难跋涉,历尽艰辛,为的是什么,就是要复汉唐旧地,一雪前代败兵之耻。”
  王韶把声音提得更高:“将士们,熙河开边数年成败,在此一举,洮州一下,收复河州、岷州轻而易举,我还是那句话,临阵脱逃者立斩不赦,斩首立功者重赏,阵亡的将士的英灵会保佑你们,我下令,现在开始攻城。”
  将士们受到主帅的感染,纷纷奋不顾身,全力攻城。
  巴毡角以为宋军攻略的重点在河州,万万没想到王韶会冒险领军穿越露骨山来到洮州境内,此时几十列神臂弩万箭齐发,吐蕃兵一个个被扎成了刺猬,巴毡角的作战方略与哥哥木征相似,眼见洮州是守不住了,竟然弃城向西而逃。
  谁知这回跑路也不管用了,也不过短短几年了时间,宋军变得异常英勇,吐蕃兵逃出去好几十里也躲不过宋军的追杀,最后折损了二千多人马,巴毡角才勉强逃走。
  重创巴毡角后,王韶领兵与景思立在香子城汇合,王君万等人打顺了手,攻城略地的热情很高,主动要求道:“学士,事不宜迟,当务之急要一鼓作气攻下河州。”
  景思立亦不甘落后,让王君万等人抢了功劳,忙道:“末将愿领兵攻打河州。”
  王韶沉吟一阵笑道:“大家不要着急,眼下木征主力在何处还未探知。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兵分两路,子平帅四千兵士攻打河州,我亲领五千人马寻找木征的主力作战。”
  景思立这时才彻底佩服王韶,在关键时刻为大局着想,不与部下争功,这是真正的大将之风。
  王韶领兵向河州方向进发,说来也巧,在快临近河州城的时候,碰到了木征的主力,木征等人毫无防备,不消一顿饭时间,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处溃逃。
  因为太快了,王韶结束战斗之后汇合景思立攻占河州,河州城里的吐蕃人还以为是木征回来了,开门就放人。
  等到宋军冲到了河州城里,吐蕃人才发现情形不对,却那里还来得及抵抗?
  王忆跟随王韶冲在最前面,正准备攻下吐蕃人的中军大帐,却看见一支冷箭从北面射来。
  “小心!”王忆用尽全力将王韶推开,耳边掠过风声,那只箭正中他的胸口。他慢慢地从马上跌落下来,依稀感觉到王厚将他扶起,焦急地找人救治,然后意识渐渐模糊。
  河州城轻而易举收复了,城内二千多名吐蕃兵尽数投降。放冷箭的吐蕃将领被属下揭发,被处予极刑。
  王君万对城内的降兵甚感头疼,请示王韶:“学士,这些人该如何处置?他们恐怕是迫于形势才投降,说不定会借机闹事。”
  王韶面无表情道:“待到夜深时,尽数斩杀。”
  景思立内心涌上阵阵寒意,低声道:“学士,杀降不祥啊!”
  王韶冷冷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若降兵复叛,死去的就是我们的将士,子平能担得起责任吗?”
  景思立叹息一声,看来今晚河州注定要血流成河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厚颜无耻地说,露骨山这一段自己还挺喜欢的。
  2.大家猜一猜男女主是下章重逢呢,还是下下章呢,猜对了奖励红包,嘿嘿。


第57章 天涯霜雪霁寒宵
  同样的梦境再一次袭来,扭曲的世界, 超速的出租车, 迎面撞上的卡车,王忆拼命挣扎,然而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他紧紧束缚住, 最终无边的黑暗袭来, 他的意识再一次模糊。
  王厚在王忆窗前焦急的踱步, 他看到请来的大夫诊脉良久,迟迟不肯说话,忍不住问道:“究竟怎样了?”
  大夫叹息一声道:“这一箭正当胸口,伤及心脉,失血又多,实在是凶险。我只能竭尽所能去施救,至于效果如何,就只能看贵友的造化了。”
  王厚内心颤了一下, 双手掌心冒出滑腻腻的冷汗, 这心境彷佛幼时生母垂危,也是这样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 他只觉得无比恐慌与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王厚郑重向大夫行大礼:“请阁下一定全力施救。一切拜托了。”
  大夫连忙答应回礼不迭,他亦十分感慨,方才与王忆上药,才发现自己的病人居然是位女郎, 这样柔弱的身躯,居然能承受住军旅战争的磨难,原以为花木兰从军只是个传说,如今竟然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
  王厚喂王忆喝下汤药,看他面上虽然毫无血色,但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怕人,倒像极乏累之后熟睡的样子,不由深深吁了口气,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却见仆从前来禀告:李宪来了。
  王厚心中正在纳闷,李宪已经走了进来,他决定开门见山:“处道,眼下长卿情势危急,河州缺医少药,我决定带他去洛阳治疗。”
  王厚一惊,忙道:“此事与都知无关,长卿为救家父受伤,自然要由我王家负责救治。更何况,他现下的伤势,不宜长途奔波。”
  李宪冷笑道:“处道,事已至此,长卿是什么身份,想必你应该有所觉察吧。”
  王厚一愣:“我不明白都知的意思。”
  李宪扫了王厚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处道是什么发现长卿是女郎的?”
  王厚大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复,却见李宪放缓了声音道:“处道可知长卿是富相公的幼女,八年前被夏兵掳去,后来几经辗转参了军,在令尊麾下效力。我被陛下派往秦凤路,除了例行公事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打探富娘子的下落。”
  头脑中的疑问逐渐清晰,王厚渴望从李宪口中多听到些王忆的信息,又不愿意他说出令自己难堪的真相,谁知李宪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富娘子眼下尚未脱险,必须抓紧赶赴洛阳疗治。这一回,陛下是不论如何都不会将她一人留在边地的。”
  四周只剩下空寂的沉默,王厚如鲠在喉,做声不得,眼睁睁看着看着李宪指挥下人,将王忆的行李抬上了马车。当他们上前要挪动王忆时,却被王厚低声喝止:“且慢。”
  李宪提高了声音:“处道这是要抗旨吗?”
  王厚神色中有难以掩饰的痛楚,他沉声嘱咐道:“路途颠簸,还请都知让人在车内多放些褥子,以免牵动她的伤口。”
  李宪深深看了王厚一眼,冷冷道:“不劳处道费心,我自会护她一路周全。”
  再次醒来,王忆的身份又变成了云娘,回想不久前的军旅生涯,彷佛做了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一路上云娘皆是病体缠绵,许是松懈下来,胸口的箭伤开始慢慢发威,整日高烧不退,汤药喝下去效果也有限。这日午后,精神稍好,稍稍掀开马车帷裳,瞥见了陌上流水潺潺。忍不住问下人:“已经是冬天了吗?我们这是到了那里?”
  一旁侍候的婢女轻轻答道:“娘子,洛河到了,我们快要进入洛阳。您再稍微忍耐半日,就能好好休息了。”
  居然是洛河,“如何清洛如清昼,共见初升又见沈”,这就要回到故乡了吗?想那班超年老思乡,上书乞归“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解忧公主红颜离家,皓首归来,更有多少和亲女子,一出阳关,是有去无回,连骸骨都不能归葬汉地,比起他们,自己是不是算幸运呢。
  八年的边地生活早已将她改变,悄悄打开尘封已久的铜镜,虽然面庞依旧青春,但眼底的沧桑却是如何都遮不住。遥想二八年华,在金明池畔与宝安公主一行人一起赏花打马球,那样明媚美好的心境,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原来一场大梦初醒,她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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